闺暖 作者:安瑾萱(起点首页封推vip2014-11-26正文完结)-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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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莫名觉得让萧大少跟徐修谨在一起也不错~!
第一百七十章 情深
香闺暖阁里轻纱拂动,熏着清淡独特的花香。
临窗的镂空雕花红木桌椅上,摆放着一套干净整齐的茶具。
茶香袅袅,合着熏香与窗牖外吹拂而来的槐香,很容易让人心情宁静,怡然舒适。
纤纤素手执起桌上的青墨骨瓷茶壶,将茶壶中滚烫的开水冲入茗案上茶具中,鲜嫩碧绿的茶叶随之沉浮,茶香扑鼻,清新宜人。
如此反复下提三次,当茶色渐浓,茶香四散,拂以敛之,轻置茶壶,水汽氤氲间茶盏中慢慢升腾起一朵似真似幻的腊梅花。
茶水溢盏而起,腊梅凝而不化。
须臾,茶盏中的梅花渐渐散灭,只余白色汤花。
素手搅茶汤,修长手指拾起木镊,将泡好的茶置入茶海中,然后又执起茶海,扬手,浓汤如茗杯,茶香萦绕。
“请。”素手端起茶托,盈盈细语,柔风和煦。
对方曲起右手食指与中指,轻叩桌面,以示感谢,随后接过茶盏,端杯闻香,须臾,轻啜茶汤,茶水在舌尖流转,只觉齿颊留香,回味甘爽。
“许久未喝你泡的茶了,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能泡出此等茶味。”清淡的语声,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泡茶者轻轻一笑,“自古知音难觅,墨霜的好茶也希望遇到像公子这般懂茶之人。”
喝茶者勾唇浅笑,眉目俊朗。眸似墨玉,正是“纯情公子”萧歧。
而对面那个轻吟浅笑,好看的令人发指的女子正是令所有男人趋之若鹜的墨霜。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她一头青丝如墨。娥眉青黛,明眸流盼,仿佛连呼吸间都带着淡淡的幽兰清香。
更别提一颦一笑间自然流露出的惊鸿气质,让人禁不住赞叹一句“好一个天仙下凡来!”
不过咱们的纯情公子却对眼前的美景无动于衷,手里捧着人家亲手泡的茶,视线却始终落在外面的槐花树上。
白色花朵累坠枝头,有些合着微风细细飘落。
很美。
同私塾内的景色一样美。
可或许是心境不同,他心里竟无比酸涩。
“公子。石榴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过不久就可以将她送到宫里去,咱们的计划也就真的开始了。墨霜相信,凭石榴对后|宫的了解以及我们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不出一年,她定能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
“恩,我知道了。”萧歧心不在焉地回应。视线依旧落在窗牖外的槐花树上。
这样令人激动的消息,萧歧却只简简单单回答了几个字。纵然他常常喜怒不形于色,可也太反常了些。
“公子?”墨霜轻轻出声,略疑惑地看着萧歧。
她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样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在她的印象里,公子一向都是凌厉冷酷,雷厉风行的。
萧歧回过神来,如深潭湖水般的眸子朝墨霜看过去,然后启唇,一字一句地开口:“墨霜。你喜欢我吗?”
墨霜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怔,随即又笑了出来。
那笑靥如花,衬着院中的美景,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她并没有一丝尴尬,就好像天边飘着的一朵浮云,始终淡淡的。
她说:“墨霜一向都很喜欢公子。若不然,怎会始终追随公子?”
萧歧摇摇头,表情认真又严肃,“我所指的喜欢,并非欣赏,而是……爱。”
这个“爱”字,他犹豫了很久,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对林昭言莫名其妙的亲近和关心到底是不是“爱”。
或许,只是单纯的喜欢。
又或许,是因被爱而爱。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她?甚至一想到将来她可能会嫁给别人,就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杀之而后快!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了。
墨霜也被萧歧口中说出的那个“爱”字震惊。
他很少会说这样煽情感性的话,更别提能从他嘴里听到“爱”这个字。
理智、冷漠、残酷、无情,这是墨霜对他的定义。
可这一点都不妨碍她愿意追随他,不妨碍她对他情深似海。
因为当你深爱一个人,他所有的缺点在你看来都不过是素白宣纸上的浓墨,可以点缀单调,绘出一副美丽的画卷。
她坚信自己终会成为那个执笔人。
可她又怕造成他的困扰,所以始终是默默地追随他帮助他,了解他的苦衷,也能理解他的冷漠。
但是现在,他却说“爱”?
他问她,是不是爱他?
难道,他终于明白她的深情吗?
墨霜有些激动,向来不染世俗的脸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瞧着更像是一个尘世间的女子。
“公子,为何这样问?”她的声音都颤颤的
如果萧歧此刻认真去观察,不需要墨霜回答,他也能知道她是否爱他。
可他的心思并不在墨霜身上,听她这么问,于是拧着眉回答,“我就是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样啊!
墨霜失笑,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对萧歧道:“墨霜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或许,就是时时刻刻想要见到他,愉快的事想要和他分享,不愉快的事想要和他诉苦,担心他是不是也爱我,以至于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心思,怕那样,会造成他的困扰,或许,连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萧歧的眉心拧得更紧。
墨霜口中所说的爱与他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能够天天见到林昭言,却是害怕见到她,他的快乐不敢和她分享怕被她笑话,他的痛苦也不敢和她诉说怕让她难过,他更不怕被她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她也爱他,只是害怕,他们不能够走到最后。
薛慎之说,江山和美人只能选其一。
他是一定要选择江山的。
可他若是足够贪心足够自私,美人也未尝得不到。
林昭言只是没有凤命,不能做皇后,没说不能够做妃子?
可他就是舍不得。
他宁愿失去她,也不愿意让她做卑微的妾,让她始终低人一等。
他希望她能够活得明媚肆意,哪怕不是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第一次这样迷茫,便是当年得知那样残忍的真相,他也只是痛苦片刻,便下了一个决定,并在此后的十几年为这个决定努力奋斗。
这是他第一次,活了十八年以来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他所做的决定。
他在薛慎之面前的笃定和信誓旦旦,在这样冰冷的深夜里,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今后,我是要坐拥那把万人之上的龙椅,我会有后宫佳丽三千,我会为了前朝的稳固,娶根本不爱的皇后和妃子,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莫要提真心和名分,甚至,连注视都吝啬。这样,你还会爱我吗?明知是这样的结果,你还会义无反顾地追随我吗?”萧歧又看向墨霜,这样问道。就好比,他明明知道跟林昭言走不到最后,还愿不愿意开始这一段感情,林昭言,又是否愿意接纳他,哪怕没有结果。
墨霜为他这近乎孩子赌气一般的话失笑,然后摇了摇头,“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墨霜若是连这都不知晓,那真是白跟着公子这么多年了。”
“可我不会娶你,一定不会,哪怕是娶我根本没见过的女人,我也不会娶你。”萧歧又这样残忍地说道。
墨霜却依旧笑着,没有丝毫尴尬和痛苦,“这个墨霜早就知晓,墨霜跟着公子,是心甘情愿,便是公子不娶墨霜,墨霜也愿意追随公子,因为这样墨霜会觉得开心,比起结果,墨霜更追求的是过程,是遵从自己的心。”况且,谁又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该轻易放弃。
最后这一句话墨霜没有说,也觉得没必要说。
她的爱简单纯粹,只要能付出,她就很满足。
公子这样,她并不觉得很痛苦,因为从来没有过希望,因为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怕就怕,公子给过希望,又生生地掐灭她的希望。
只有那样,才会遍体鳞伤,才会万劫不复。
就像是刚刚,公子问她是否爱她,她生起了一丝希望,后又发现不是她心中所想。
直到现在,心都还在痛呢!
“公子从未给过墨霜任何希望,墨霜也付出了这么多年,所以,公子不必要有任何顾虑,墨霜,绝无怨言。”说着,又巧笑嫣然地冲萧歧一笑,“公子只需当墨霜是您的下属,将来承诺荣华富贵,至于其他的,例如公子的心,还是遵从本意,不要被任何外事所扰。”
萧歧怔怔地看着墨霜,他一直都知道墨霜对他的爱,只是没料到她爱得这么深,爱得这么无私,爱得不求任何回报。
可他,好像除了诧异,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感动都欠奉。
原来,他并不是因为林昭言喜欢他,才会同样对她心动的。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说不出一个原因开始。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忐忑
萧岐又觉得自己的魔怔了,就算是爱,每个人的爱也不一样,怎么能够拿墨霜对他的爱去对比他和林昭言之间的感情呢?
这对墨霜不公平。
对林昭言,更加不公平。
只是墨霜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没有给过希望,将来就不会绝望。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墨霜抿唇一笑,“公子是有了心上人吗?”
墨霜是再聪慧不过的女子,萧岐莫名其妙地问她这些问题,定然不会是心血来潮。
萧歧怔了怔,然后苦笑地颔首,“是又如何,不过只是孽缘罢了。”
孽缘?
墨霜蹙眉,“事在人为,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孽缘,只要公子是真心的,总会有办法化解这所谓的孽缘。”
萧歧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墨霜是在关心他,但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根本就不能理解。
“墨霜,你还是莫要喜欢我了,爱而不得,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萧岐站起身要走,不过终究是对墨霜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很欣赏墨霜,对于她的喜欢也并不排斥,只是推己及人,他不愿意让墨霜这么无望地爱下去。
墨霜淡淡一笑,“公子且放心,墨霜知道该怎么做。”
萧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迈步离开了屋子。
墨霜望着萧岐消失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公子。墨霜若能轻易控制的自己的感情,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次日,天气晴好,阳光万里,虽然没什么温度,但亮堂堂的一片照在人的身上满是惬意。
林昭言利用上午的时间看了会儿书,依偎着刘氏练了一会儿刺绣,等吃过了午膳。早就串通好的林若言就及时出现找她出去玩耍。
刘氏依旧没什么意见,女孩子多出去走走,和闺蜜接触接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笑着点头答应。
倒是曼双知道后不怎么乐意。
“姑娘,您怎么还去啊!”曼双将要出门的林昭言拉到了角落里,沉着脸道:“您昨日身上的伤都忘记了?胳膊和腿都肿成那样了,奴婢瞧着心疼死了!您不准再去了!”
林昭言有些头疼。
她昨日其实没打算让曼双帮忙擦药。不过手实在痛得抬不起来,再加上有些部位又够不着,才只好找曼双帮忙。
谁知道这丫头昨晚上就哭了一宿,边擦药边哭,擦完了之后还不停地抹眼泪,说姑娘真是遭了大罪了,无论林昭言怎么解释都没用。
她后来也懒得管她。想着睡一觉就会好,谁曾想她居然拦着她的去路。
“曼双,我昨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只是去学武的,是为了将来能够保护自己,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曼双还是不乐意,“为什么要学武?这太平盛世的,姑娘又是个大家闺秀,哪里需要学武?您莫不要被人给骗了!”
“我不会……”
“姑娘若是执意如此,那奴婢就要去禀告夫人了。就由夫人去调查那位先生!”曼双死死地拦住林昭言的去路,颇有一副“您今日要想出门就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架势。
林昭言深深地无语,她知道曼双是关心她,也不好发什么脾气。
她这边在头疼,林若言那边等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