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青梅逐马 >

第13部分

青梅逐马-第13部分

小说: 青梅逐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笑了笑,不顾手套快要被雪水浸透,俯身团了雪团朝那五人无预见性的扔。雪地上很快热闹起来,下雪天,不管年纪如何,总会忍不住回到幼时。

正玩闹着碰见方清砚宿舍的老六,他提着暖瓶小心翼翼,不忘朝我打个招呼。

我点点头,说,〃等雪化开些再打水不是更稳妥些么。〃

他有些无奈,说,〃还不是方清砚那小子发烧,打水的活就落到我身上了。〃

我握着手中的雪团,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连后颈被鹿妃扔进一块雪都没反应。等她们喊我,我才大叫着把快要融化的雪往下抖。

渐渐没了玩闹的兴致,等上午的课上完,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方清砚。

〃墨宝。〃声音瓮瓮的,像是被埋在大缸里。

〃你现在在哪儿。〃

短暂的迟疑,〃刚下课,怎么了。〃

〃我在你宿舍楼下。〃

〃你等着我。〃只这短促的一声嘱咐,电话很快被切断。

借着手里的白粥暖着手,来来往往的人,我看的眼花,有些疲倦。

果然从人群里指认他,他脸色苍白,墨蓝的衣裳一衬,倒有些惊心动魄的清朗。

〃你宿舍的小六说你病了,我还以为你病得爬不起来,既然有精神去上课,那就是没事。〃

他眉眼盛了几分笑意,〃你在担心?〃

〃担心得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家不好交代。〃我还是将手中的白粥递过去。

他嘴唇有些干裂,有些勉强的笑,指尖交错的?那,我心下一沉,自然而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墨你〃

掌心贴上他的额头,烫手的温度让我错觉是手上未曾退却的热粥的余温。手掌下,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副小鹿斑比的模样。

我有些尴尬,讪讪撤回手,〃额头这么烫,你没吃药。〃

〃小事。〃他迎风咳了几声,〃多喝点水就熬过去了。〃

〃水是什么,灵丹妙药么。〃生病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你耳边说,多喝点水。无论是嗓子疼头疼,得到最多的敷衍,无非是就,多喝点水。

〃如果喝水有用,天下的医生就集体失业了。〃我恶狠狠看着他,〃走,去医务室。〃

他声音有些哑,好像琴曲的低音部,他商量似的语气,〃墨宝,我吃点药就行。〃

我自顾扯着他往前走,大概是发烧的关系,他步履跌宕,像是酒鬼。

好不容易将他拖到医务室门口,他可怜兮兮的问我,〃只吃药,不打针,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把他往里面推,〃打不打针,不是我说了算,你自求多福。〃

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和方阿姨带着我俩去防疫站打疫苗,我一脸正义凛然,毫不畏惧。方清砚反而临阵脱逃,打针现场好比杀猪。

这大概是唯一一件让我拿来对他嘲讽一番的事,但后来他学的乖,非要说那是因为怕我害怕故意大哭来衬托我的勇敢。

我当然知道这并非实话,也明白他有轻微的尖端恐惧症,当然,病根还是我。

小时候家里有做针线活的锥子,小孩子好奇就拿来玩,尤其赶上下雨天,雨过后找一块平坦的泥地,拿着锥子各画城池,扎地攻城。

那天如往常,我俩头挨着头玩,不知是我的手挨得近还是他失了准星,等我哭出来的时候,锥子已经扎在我按在地上的左手背。

锥子拔下来的时候,我看着不断冒出的血哭得厉害,大人们手忙脚乱,方清砚一声不吭,脸色煞白,晕了过去。

到后来不过是两人床并床一起打点滴,但是从那以后,方清砚排斥一切针,更遑论打针。

我时常想,他不曾子承父业,到底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

走神走的厉害,等回过神来时,已经看到护士取药准备,方清砚苦大仇深看着我,跟医生讨价还价。

医生皱了皱眉,说,〃都烧到三十九度,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方清砚锲而不舍,最后折中,点滴改为注射一针退烧药。

我看他跟着护士隐到帘幕后面,依稀看到他双腿哆嗦。等他憔悴不堪的出来,我终于忍不住在唇边积压的笑意,却被他狠狠捏住了腮,泄愤似的拧了一把。

他并不用力,我仍是笑。看他又接过几盒药,步履蹒跚往外走,才忍不住调侃,〃美女亲自扎针的感觉如何。〃

〃白墨宝,你注意端正态度。〃他咳了一声,脸颊竟浮起可疑的红晕。

当时护士摇头出来,说他这么大的小伙子竟害怕扎针,肌肉比石头还硬。我笑眯眯看他,他懊恼的冷哼一声,却是把脸藏进围巾里,不再看我。

第二十八章 你说是海

烧退后没几天方清砚就精神抖擞,我哑着嗓子端着一杯水不停地喝。

整宿舍的人为了避免同我的破锣嗓音交锋,同时选择无视我。

我百无聊赖,翻着刚从图书馆的借的《情书》,字正腔圆的念。

〃你好吗?我很好。你好吗?我很好〃

马骁骁终于听不下去,把水杯从我手中接过放在书桌上,拿过我的围巾帮我带好,帮我整了整衣领,一声不吭推着我往门外走。

〃马骁骁,你做什么?〃不过我的挣扎,其余四人欣慰的做出欢送的姿势。

被她一直送到楼下去,我看着台阶下站着的人,眼前一黑。

〃方清砚,你把这厮收了吧。〃马骁骁做出拜托的姿势,扬长而去。

方清砚气定神闲的朝我笑了笑,他说,〃墨宝,过来。〃

〃我能说不么?〃我说。

〃不能。〃他皱了皱眉,仍是笑。

我想起几日前押他去医务室的场景,配着他一张似笑非笑的神情,陡然觉得自己进了狼窝。

〃你怎么会来的?〃我明知故问。

〃你宿舍马双双发短讯给我。〃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病成这样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恩?〃

〃告诉你有什么用,也还不是吃药打针。〃我有些烦躁。

脑海中叫嚣着要离开,身体却迟钝着慢了半拍。头疼得厉害,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凌晨没了节目的花屏电视。

大概是感冒的缘故,像是身在云端,而方清砚也犹如隔了层毛玻璃般极度缺乏真实感。他今天穿了米白色的毛衣,外面罩一件深蓝色的呢料大衣,因一场病,面部轮廓有些清瘦。

离开的意图还未成形,手腕却猝然被他捉住。

他稳扎稳打好似幼童般捧起河边水草中蛰伏的游鱼,我的手是那尾鱼,挣不开他固执的禁锢。

被他握住的手腕贴上温暖干燥的温度,他如纤夫我如船,身子不可逆转的靠到他身边。

眼前划过一道暗影,继而额上覆着他的掌心。不久之前,我在做与他同样的事。

〃吃药了么?〃

我用力地点头,〃吃了,是我最钟爱的感冒颗粒冲剂。〃

他斜睨我一眼,说,〃感冒药你也有钟爱,你嫌吃的少是不是。〃

我很是热情向他推荐某知名品牌的感冒颗粒,敬业程度堪比职业代言人。

〃白墨宝,你收了他家的好处费还是你脑子烧坏了。〃他微微垂下眼睫看我,说,〃不就里面加了点蔗糖,你有点骨气行不行。〃

〃是有谁说过那么一句,人不可有骨气,但不可无骨头什么的。〃我认真想了想。

〃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你小学没毕业吧,墨宝。〃他面上浮出欲哭无泪的纹路,他将我的手扣在掌心里,不由分说抬脚就走。

被他拽着,多少有些可笑,我敌不过人群里好奇的打量,讪讪挣出手腕,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我想了一路,却是想不出那句话到底是哪位先生说过,却又不好问他,只能看他于我身前步履稳健,隐约有些惆怅。

他大概想报当日的一针之仇,但一路跟他走,虽然不时拿纸巾捂住即将过河的鼻水,我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推开医务室的门,量体温,打点滴,轻车熟路。

他始终紧绷的神情微微松弛下来,眼眶下泛出淡淡的青色,此时靠坐在椅子上,眉间倦色俨然。

护士娴熟的将冰凉的针尖刺破皮肤,一丝凉意扎进血管,手臂渐渐攀上一股冰凉。我有轻微洁癖,死活不肯躺到煞白的床上去,他无奈,只好陪我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偶尔抬头看一眼药瓶。

此时注射室里并无他人,只有护士偶尔进来查看的细碎脚步声,我只觉得头昏沉的厉害,身上也冷的厉害。恹恹抬眼看他,他也是一副慵懒的神色。

〃方清砚,你要是困就回去睡,不用管我,这里有护士在,你不用勉强。〃我看他半阖着眼眸快要睡着,忍不住提醒。

他抬眸看我,疲倦颜色,眼底却清明。他手指按了按眉头,说,〃烧成这样还有力气说话,先管好你自己,老老实实打完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顿了顿又说,〃要是你觉得困,大不了我贡献出我的肩膀给你。〃

见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眨了眨眼,说,〃我怎么会困,是看你快跟国宝称兄道弟才好意相劝,你竟不领情。〃

他神色却有些愉悦,大抵是觉得*我的伎俩,笑说,〃怕睡着了我会扔下你不管倒是真的,不过你这样坐着,是真的不冷么。〃

我往暖气片上凑了凑,摇摇头,说,〃是不冷,你看我额头上都出汗了。〃

他白我一眼,〃是出虚汗,你真当我傻么。〃

探手调慢点滴的速度,他又仔细看了看我扎针的那只手,翻出手机来玩游戏。他切断了声音,我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兴味索然。

我用空余的一只手捏着手机笨拙的上网,后来只觉得眼前的屏幕是花的,眼前的景物也是花的。眼皮沉重的压下来,视野里只剩了一抹深蓝,如晴空如深海。

大概是做了一个梦,我摇桨驾船出海,海水碧蓝清澈,海底浮动银白的大鱼,等用渔网抓住竟然是方清砚。大喜之后便是大惊,他反手拉住了渔网,将我拉到海里去。

咸涩的海水漫过嘴巴,眼睛,氧气稀薄,我只能难耐的张口吐出一串串瑰丽的气泡,眼前是漆深的蓝,绝望的那刻,我似乎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之后沉沉,不知是醒是梦。

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额上背上覆了汗水。鼻端闻到淡淡的木香,等看清时才发觉是枕着方清砚的肩膀睡过去,他身上的大衣不知何时跑到我身上,宽厚柔软地笼出一小片温暖。

我稍稍一动,便如蝴蝶效应般叫他侧过脸来。

温热的气息拂到脸上,我直起身子,深蓝的外衣沿着肩侧往下坠。

他利落的一把扯住,说,〃你醒的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听你说梦话,我真以为你是在装睡。〃

我顺着他视线看快要打完的药液,声音涩哑,〃我睡相一向很好,怎么会讲梦话,你想骗我也要找好借口。〃

他一时竟有些懊恼,说,〃早知就该录下来留作呈堂证供,也省得你拒不认罪。〃

先前被冰冷的药液冻僵的手臂因为有他外套的温暖也好受些,只是有些麻,虚软使不出半分力气。我兴致缺缺同他拌嘴,他见几回合下来挑不起我一丝斗志于是偃旗息鼓。

药液将尽时他叫来护士起针,而后从护士手中把我的手拉过去,食指不轻不重按着针眼。等确定不再出血,便将他的大衣往我颈项处提了提,扣好第三粒纽扣。

外面依旧是冰天雪地,朔风凛凛。我手指在木质的纽扣上摸索,想把衣服还给他。

〃你做什么,嫌自己好的快?〃

我目光从他仅着着米白的毛衣上掠过,说,〃外面很冷,你要逞英雄也不急在这一时,将病传给我的难道会是别人么。〃

〃你刚出一身汗,这会儿不能减衣,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不禁冷。〃他拍开我的手,自顾紧走几步。

我松松穿着他的外套,过长的衣袖将我的手掩起来。我才想自己此时的模样可笑至极,但朔风凛冽如刀,勇气一?那消泯不见。我将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淡淡的木香若有似无,好似春日的草地,蔷薇覆满的花圃。

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看他在寒风里强自做出无所畏惧的姿态,鼻端有些酸涩,却又觉他瑟缩着身子模样可怜,一时间竟哭笑不得。

等送我到楼下,我将衣裳还他时,无意遇着他的手指,冰冷如坦荡如砥的风,呼啸着将心口冲开豁口,藏匿许久的情绪得以重见天日。那一刻出现的未免有些突兀,手还将衣摆握着,眼角却低垂着红了。

〃方清砚。〃我说,〃你看起来挺不靠谱的青年,难得做一件靠谱的事,等我病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他面上浮出哭笑不得神情,语气里却是笑意,〃我靠谱的地方多了,你只见了这一样,墨宝,不如我将自己赔本甩卖给你,如何?〃

〃不如何。〃我推开他靠近的脸,〃给你三分颜色,你以为就能开书画展么。不过随口一说你就忘乎所以,这下靠谱也变得不靠谱。〃

他靠的极近,眼睫灰色的影子也清晰可见。他怔了怔,却又笑出来,说,〃喜欢我的人多得很,以后你就是倒贴我也不会松口,你可得想好。〃

我哑着嗓子,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我笃定的说,〃我想的很好,你要是不冷就在这继续做雕塑,我可是冷得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