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之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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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显达的眼中。
“呵呵,怨不得宁兄这么快就把女儿交给你,原来,早就得到了丈母娘的欢心啊……”,钟显达会意的笑了笑,上前拍着霍汐肩膀去套近乎。
“哦,钟总,我方才急着接丈母娘的电话,都没注意到您过来了,实在是抱歉,还望您,不要见怪。”,霍汐回头望着钟显达,假意吃了一惊,赶忙给他赔了不是。
“哈哈,这有什么,不要太过拘束。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真实、简单……”,钟显达倒是显得不在意,故作大方豁达的和霍汐摆了摆手。
“宁凝,既然你累了,我们就回房吧……”,霍汐不想再和这位麻烦人物多做纠缠,扶住宁凝肩膀,顺势和钟显达点点头,算是告辞。
从宴会厅回到酒店还远有一段颇为浪漫的泥土卵石路,霍汐扶着朗朗跄跄的大小姐,走的气喘吁吁,他心里不住问苍天,自己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上苍对他的考验,还远不止如此,到了房间,满以为可以松口气,却不承想,刚刚还因醉酒而温顺老实的宁凝,这会子不知是吹了冷风还是着了凉气,突然清醒过来。
“咦?霍汐?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她眯起眼睛,把面前人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霍汐心中大喜,看样子是清醒了,正愁想不出怎么安置她,这下也好商量。
“是啊,小姐,您可算清醒了,我去给你开间房,还是找人送您回家……”,他长吁口气,躺倒在酒店床上,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浑身都快累散了架。
“谁叫你躺我的床,起开!”,毫无防备中,却只见宁凝朝自己无限靠近,更全无征兆的举起了羽毛枕头,使劲落了下来,“流氓!快出去!姑奶奶要睡觉了!”。
原来这位大小姐根本就没醒,方才的反应,只是她暂时间的混沌的表现而已,霍汐被羽毛枕头砸的鼻子发酸,心中不住的哀嚎,我又没欠你们宁国庆父女俩的,凭什么遭这种罪。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滚出去啊,你先休息一下,我替你把包放好,就出去……”,纵使心里这样叹息着,他仍是打起精神,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高尚精神,温言软语的安抚着宁凝。
索性,宁凝倒是很快老实下来,她又困又累,解开了礼服的束缚,就迅速钻被子睡得香熟。
“酒品是要有多差……”,霍汐冷下脸来,望着宁凝毫无防备的面孔,感到无尽的乏力,“半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这么笨,怨不得秦霄骗的你团团转……”。
次日上午十点半,画面回到酒店房间。
“欺人太甚?我还没声讨被你夺走的清白,昨天晚上缠着人家不放,才过了一个晚上,就装起受害小白兔,翻脸不认账了”,看宁凝情绪激动,霍汐反倒起了玩味的兴致,面含笑意的坐下来,品着服务员送来的狮峰龙井。
“我,我不应该啊……”,房间里袅袅升起的沉香气味,熏得宁凝一阵昏沉,她极力思索回忆,也想不起霍汐所描述的情节,再反观他的神情,以及之前的行径,心中断定,霍汐肯定是在耍自己无疑。
“什么不应该,做都做了,你狡辩有什么意思……”,霍汐抬眼看了看宁凝,捏起甜白釉的茶盏,低头品起茶香,极力掩饰着笑意。
宁凝半眯起眼睛,默默打量眼前满口委屈,却毫无诚意,且咄咄逼人的男人,心中燃起报复之情。
“好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准你,以后做本宫的奴隶吧……”,宁凝高傲冷艳的用鼻尖儿俾睨的瞟了霍汐一眼,如同垂帘后慈禧老佛爷,用手轻轻一挥,就差没带着大长金指甲套了。
“噗————”,霍汐一口茶喷了出来,好悬没被呛个半死,心中暗骂,你不按牌理出牌没关系,但好歹有点节操和下限好不好!
在顾漫姝半威胁半利诱的邀请之下,宁凝迫不得已把‘男朋友’霍汐带回家给母亲大人过目,一脑门子官司,半肚子苦水。
“霍汐,你真要去啊?我再问你一次,红艳阿姨到底是不是第三者插足啊?要是她破坏了我爸妈的婚姻,那我妈让你母债子偿,从厨房拿个菜刀之类的,我不一定能保你平安哦。”,傍晚的时候,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山下走,这座以古老中国村落为设计概念的酒店,保持着原生态的山野意趣,雾气弥散在林间,让人忘却身处何方。
“你不说,不就没关系了……”
在宁凝看来,就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许霍汐都不会当回事,无论自己认为多么至关重要的问题,他都会以淡定调侃的态度,以四两拨了千金。
本来晚餐是依照老韩的安排,订了西湖边上的一家餐厅,可谁知临到赴约时间不久前,顾曼姝却临时改了主意,说既然是一家人,晚餐就不如在家里吃,随意自在。
宁凝搞不清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又不好违逆她的要求,索性不情不愿的领了霍汐登门拜访。
饭桌之上,宁凝唯恐言多语失,不肯轻易开口,霍汐倒乐得轻松自在,面对宁国庆的前妻,丝毫没有半点尴尬局促。
有因为霍汐的姓氏样貌而有半点起疑,反而因为他是女儿带来的第一个男朋友,而格外热络亲切。
“来来来,今天的重头戏,韩叔叔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的淮山鸭羹,来,尝一尝啊……”,老韩确实是个好人,宜室宜家。
鸭羹蒸腾起热气,望着眼前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情景,宁凝却总觉得毫无真实感。
若母亲真的不认识霍红艳,甚至对她与宁国庆的往日情、私生子之类的情况,一无所知的话,那么,身世有问题的必然是自己;出轨的,也肯定是顾曼姝,这样说起来,到底谁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现在又身在何方?
“宁凝,你发什么呆,我跟你说,明天我跟你韩叔叔都休息,我们一家人去游西湖好不好?”,顾曼姝兴致颇高,脸上洋溢着笑容,冲宁凝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沉思。
“啊?!游西湖!妈你没事吧?大家又不是没来过杭州,再说,霍汐明天,呃,不对,今天夜里就要赶飞机回北京了,对不对霍汐!”,宁凝暗中掐了霍汐一把,想让他尽力配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结束这出闹剧。
“没有啊,我行程都没问题的,既然阿姨有这个雅兴,我完全奉陪……”,霍汐挨了掐,却完全不领会宁凝的暗示,他目光真诚,笑容温和的全盘接受了顾曼姝的提议。
“你,是,不,是,疯,了……”,宁凝血脉上涌,气的头脑发昏,她咬紧了牙根,冲霍汐低声威胁,“赶紧给我滚回北京好吗?凑什么热闹啊?再废话,我揭穿你是宁国庆儿子的身份啊,我妈肯定关门放狗,揍不死你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未等霍汐开口,一言未发的韩熠却突如其来的抛出了惊天之语,他年少沉稳,神情淡然,目光中的气势却不容忽视。
“你凑什么热闹啊!”,宁凝这厢还没解决乱提建议一头热的母亲,和趁火打劫、装傻充愣的霍汐,亲弟弟又跑出来搀和一脚,她只觉得一个头变两个大,这些人是算计好要和自己过不去吗?
想来霍汐也没料到韩熠会问出这种话,他先是微微一怔,半晌,轻轻抿了抿嘴唇,笑出好看的弧度,“很快,放心吧,小舅子……”。
韩熠却没理会霍汐亲昵示好的称呼,垂下睫毛,脸上不见半点情绪,“我倒是觉得,你们没必要忙着结婚”,他的声音轻不可闻,话中的语气却显得意味深长,“当然,你们也不会听我的……”,说着,他抬起头,望着霍汐,目光清透,洞悉世事。
最终,在宁凝的威逼利诱之下,霍汐以公司事务紧急为借口,婉拒了她提出的游玩和留宿的建议,和顾曼姝请了辞,只留下宁凝和母亲团聚几日再回北京。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韩熠在回房之前,犹豫了几次,终于开口向宁凝问出心中的顾虑。
“为什么问这个?”,宁凝有些吃惊,不知韩熠何出此言。
“看不出你们对爱情的狂热……”,韩熠年纪不大,性格理智,可说起感情,倒也脸不红,心不跳吗,头头是道。
“你要怎么个狂热?当着妈和韩叔叔热吻啊?!好啦,你个小鬼,说出这种话,也不觉得害臊!”,宁凝无言以对韩熠的质疑,只有开着玩笑,把场面混过去,她知道韩熠聪明过人,却未曾想,他心思会如此敏锐。
未了,韩熠深深的看了宁凝一眼,像要看尽她的灵魂,不曾再搭话,转身叹了口气。
夜半,宁凝因为睡的不安慰,而被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醒,她拉开窗帘,远远瞧见顾曼姝在旁边的阳台上低声讲电话。
宁凝无意偷听,却又被一种冥冥中的直觉所指引着,光脚走到窗边,在暗夜的掩护下,侧耳倾听。
“宁国庆,我今天见到那个孩子了,我问你,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由自主的,宁凝心跳加快,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母亲不是养尊处优不问世事,相反,她对一切都所知甚深;且也并非如她表现的那样,对宁国庆深恶痛绝,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他们彼此还有联系,那么,她为什么瞒着自己的亲女儿?这里头到底谁操控着这一切。
宁凝是隔天坐飞机回的北京,正月的天气寒风凛冽,等回到家的时候,已将近半夜12点,房间里漆黑一片,想来,霍汐还没有回来。
“呼……”,宁凝拖着疲惫的身躯,深陷在客厅的沙发里,任思绪放空神游,半步也懒得动。
不多时,听闻有钥匙的开门的声音,有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玄关,‘啪’一声响,总控开关被打开,整个房间的灯全部柔和亮起,恍若瞬息之间,从黑夜变成了白昼。
“哎,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开灯?”,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宁凝,霍汐略微愣了愣,将车钥匙放在玄关柜上,“祁嫣,进来吧……”,他转过身,朝身后招呼着。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黑长直发如瀑布般垂落到腰间,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有种混血儿的风情,浓丽长眉飞扬,圆圆的双眼晶亮透彻,鼻梁高挺,嘟起的水润双唇,涂着艳丽的橘色唇膏,性感撩人。
黑色的小羊皮夹克,搭配蛇皮纹印花裹腿铅笔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暗银色的马丁靴硬朗帅气,装饰着玫瑰金铆钉的巴黎世家黑色羊皮机车包挎在手臂间,显得个性十足。
女子神情冷淡,目光高傲,抬手将面前的碎发随意撩到耳后,抬起下颌,将宁凝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鼻中哼了一声,轻蔑不屑的将眼神瞥过。
作者有话要说:女二出现啦~~~强气御姐有木有啊!!!高贵冷艳有木有啊!!!!霍汐把妹子带到家里啦~~~~【住口!
总之,情敌现身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宁凝已经傻掉了。。。
正文 11白云苍狗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宁凝心中泛起嘀咕,看面前这位彪悍女侠,浑身散发着汹汹气势,愤怒的火焰快要燃出脑顶,一种发自本能的寒凉,让宁凝周身一颤。
她虽与自己素昧平生,却横眉厉色、瞋目切齿,就差没捋袖揎拳,一副恶对杀父仇人的模样,这到底什么来头?
等等,莫非,是霍汐的童养媳?前女友?现女友?姘头?真爱?为了讨个说法儿,来找自己算账的?
女侠,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为此而来,出门左转打个出租车,奔东四的小四合院里找背后的罪魁祸首宁国庆去,何必跟吾等无名小辈较劲。
“宁凝,这是祁嫣,有点事情,她今天要在这里借住一晚……”,看宁凝只顾发呆不言语,霍汐自觉失礼,和她解释起年轻女子到来的缘由。
‘借住?经过我和国庆的同意了吗,就借住?借住你个大头鬼啊,三更半夜带个女人回来,莫名其妙。若我这个电灯泡不在家的话,不知你二人要怎样狂欢?这会子跟我装什么绅士。少来这套,流氓变态。’
“霍汐,你不用去低三下四的和她解释!我祁嫣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尤其是她!我走就是了!”,未等宁凝开口,祁嫣的脸色比方才更阴沉起来,气的心口起伏,转身摔门要走。
“好了,大小姐,您别闹了好不好?现在快半夜一点了,您要去哪儿都是扰民,别折腾了成吗?”,霍汐反手抓住祁嫣手臂,长叹口气,眉头皱起,话里全是无奈,将她拽回了客厅。
‘哎哟,这什么?这什么意思?演琼瑶的剧本儿呐,还是八点档洒狗血青春偶像剧啊?成不成啊二位?没事儿吧?恶心谁呢?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我再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也没有你无情冷酷无理取闹。一会儿这台词是不是就要出来了?’
“宁凝?宁凝?你今天怎么了,一言不发的?怎不回房间,不舒服啊?要是行李太重,我帮你提上去吧?”,终于,霍汐注意到了宁凝的异状,冷眼旁观,却沉默无语。
沉默?一言不发?对,宁凝这半天确实没有开口,上述的挖苦讽刺,全部放台词一样出现在她脑内;因为她讲不出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