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天下-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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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哈~”
“喝~”
三百精骑如影随行,誓死追随在昌黎的身后,向着席卷而来的乌桓骑兵迎了上去,决死地神情从每一名将士的眸子里倾泄而出,战马奔腾间,有去无回的悲壮在每一名将士的胸膛里翻滚、激荡~~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
无论困难、无论险阻、无论死亡,响彻他们耳畔地。始终只有马屠夫那句嘹亮到令人热血沸腾的咆哮——绝不放弃!是的,身为马屠夫的士兵,他们绝不会放弃~~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乌桓阵前,丘力居将手中弯刀猛地往前一引,厉声大吼道:“放箭~~”
奔驰在前排的乌桓骑兵开始挽弓射箭'弓箭的射术分两种,直射及攒射,直射射程近但命中率高。攒射射程远杀伤力强但命中率低下,骑射由于是在高速运动的情形下射击,受诸多因素地影响,攒射的命中率几乎为零,所以一般多采用直射,只有在面对大规模步兵密集阵形等特殊情形下,骑兵才会使用攒射杀敌'
“唆唆唆~~”
数百支锋利的狼牙箭向着南越军骑阵呼啸而来,冰冷的箭簇射穿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箭尾的翎羽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模糊的轨迹,仿佛饿狼狰狞的獠牙,向着南越军的骑阵恶狠狠地咬来~~
“唆唆~~”
两支锋利地狼牙箭几乎是贴着昌黎的的耳朵掠过,箭尾的翎羽竟刮得他隐隐生疼。管亥却是眉头都不曾跳一下,继续催马疾进,倏忽之间,铁塔似的雄躯已经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右臂使劲往后扬起,拉开了投掷的架势~~
za在昌黎的身后,三十余骑南越军将士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倒毙在冰冷地荒原上,剩下的将士续催马疾进,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这些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的老兵,早已经见惯了生死。战场上人命如同草芥~~阵亡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乌桓骑兵勉强射出第二波箭雨,两军相隔便已经不足三十步,南越军付出了五十余骑地伤亡,终于进入了投枪的杀伤范围~~
“杀!”
“咻~”
昌黎大喝一声,右臂往前猛然挥出,蓄满怒意的投枪顿时被恶狠狠地掼出,锋利的枪刃顷刻间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啸。闪电般向着奔驰在最前面的乌桓骑兵刺去。寒光一闪,倒霉的乌桓骑兵来不及挥刀挡格。锋利的投枪便已经冰冷地扎进了他地胸腔~~
乌桓骑兵的身形猛地一顿,挟紧马腹的双腿无力地松开,整个人便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摔在了冰冷的荒原上,后续的乌桓骑兵像潮水般席卷而过,狂乱的马蹄顷刻间把他踩成了肉泥~~
“咻~”
“咻~”
“咻~”
连绵不绝的破空声中,两百余支蓄满怒意的投枪从南越军阵中呼啸而出,恶狠狠地扎进了乌桓骑兵地骑阵中,乌桓阵前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和战马地悲嘶声顷刻间响成一片,百余骑乌桓骑兵哀嚎着栽落马下,旋即被席卷而至的同伴踩成肉泥~~
“哈~”
昌黎大喝一声,将流星锤从左臂上哗啦啦地甩了下来,右手执住铁链甩甩一挥,沉重地流星锤以他的右手为圆心,呼啸着旋转起来,锤上锋利的狼牙钉在空中划出一圈圈圆形的黝黑轨迹、摄人心魂~~
“轰~~”
狂乱的马蹄声中,两支狂飙疾进的骑军终于无可阻挡地、狠狠地撞在一起,兵刃互击、战马悲嘶、铁蹄翻腾、血雨伴随断肢残躯漫天飞舞,骑战的惨烈瞬间绽放,犹如放飞的烟花璀璨出夺目的光华,那滴血的华丽~~
“叭!”
昌黎的的的流星锤恶狠狠地砸中了一名乌桓骑兵的脑袋,清脆的碎裂声中,乌醒骑兵的脑袋就像砸碎的西瓜般绽裂开来、霎时化作漫天血肉,凌空飞洒~~失去了脑袋的尸身骑在马背上往前兀自冲出数十步之遥,手中那柄锋利的弯刀仍然摆出劈砍的架势,却已经永远砍不到敌人身上了~~
“膨!”
又一声巨响,昌黎的的流星锤去势未已,又恶狠狠地撞上了一名乌桓骑将的胸膛,乌桓骑将的胸膛顷刻间被撞得凹了进去,布满流星锤上的狼牙钉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腔,将他的五脏内腑砸碎之后又无情地刺穿~~
乌桓骑将地双眼猛地凸出,恶狠狠地瞪着管亥。眸子里凶芒毕露,当那一缕殷红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时,乌桓骑将终于悲嚎一声,右手发力往前狠狠掼出,锋利的弯刀化道一道寒芒,向着昌黎的胸膛呼啸而来~~
“叮~”
昌黎的横过左小臂,以缠满小臂上的铁链生生硬磕,清越的金铁交鸣声中。乌桓骑将临死反噬的一掷虽然被管亥化解,可锋利的刀锋仍然在管亥地右臂上割开了一道深可及骨的血槽,霎时血流如注~~
“呼~~”
昌黎神追针织不及收回流星锤,一柄寒芒闪烁的马叉已经恶狠狠地刺到胸前,惊抬头,只见一员乌桓骑将眉目狰狞,正在声嘶力竭地怒吼~~
“哼!”
昌黎闷哼一声,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就攥住了疾刺而至的马叉。乌桓骑将的马叉骤然一顿,锋利的尖锐距离管亥胸腹仅有毫厘之遥,管亥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马叉尖锐上渗出的冰寒冷意~~
“滚开~~”
昌黎狂吼一声,铁臂上的肌肉猛地鼓起,爆炸般地力量从体内崩泄而出。竟然反以马叉将乌桓骑将从马背上生生挑了起来~~
“噗噗~~”
两名南越军骑兵尾随而至,两支锋利的投枪冰冷地切开了乌桓骑将的小腹、顷刻间血流如注,管亥手一松,乌桓骑将的尸身从空中颓然跌落。双手兀自握紧马叉不愿撒手~
“吼呀呀~~”
昌黎终于收回流星锤,正欲再战时却发现眼前已经豁然开朗,再无一名乌桓骑兵,惊回首,始发现竟已杀透敌阵!环顾左右,三百精骑已经只剩下了百余骑,而且大多身上带伤~~毕竟不是重甲铁骑,再凶狠的虎狼也挡不住群狼地噬咬~~
?
“呼~~”
昌黎舒出一口浊气。从枪套里抽出一支投枪往前高高举起,百余南越军骑兵纷纷勒转马头,在昌黎的身后重新结阵,有萧瑟的朔风烈烈吹过,荡起南越军将士肩上的汗巾,忽忽作响,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南越军将士眸子里地决死神色变得越发浓烈。纵然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放~弃~~
乌桓后阵,阎柔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寒凉。着孙虎的军队可真是顽强啊,就凭这百余骑残兵败将,还想困兽犹斗吗?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阎柔回过头来,夜空下正有越来越多的乌桓骑兵赶了上来,加上原先的骑兵,现在已经聚集了至少两千骑~~
“嗯!?”
昌黎大的的眼神变得越发狰狞凶残,乌桓人骑兵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两军兵力上的差距正变得越来越悬殊,情势正变得越来越凶险!
……
阴风峡谷,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熄灭,孙虎、公孙瓒地联军像潮水般漫进狭窄的山谷,已经被烈火浓烟炙烤得浑身无力的山越战士,被南越军将士砍瓜切菜般砍倒在地,步度根在五百余山越僵尸的寒月的拼卫护卫下,终于杀透重围。
及至突出重围,齐凡拓最后回头看了眼尸横遍野、如同修罗血狱一般的峡谷,不依不挠的南越军正踩过无数山越勇士的尸体,犹如附骨之蛆般追来,齐凡拓眸子里霎时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将手中地权仗往北方狠狠一挥,凄厉地长嚎道:“走~~”
阴风峡谷一役,山越大王魁头战死,轲比能率五千骑叛离,拓跋信由亦率三千骑叛走,最后齐凡拓仅率五百残兵逃回塞外,然而,呀齐凡拓的厄运才刚刚开始,趁着魁头大军外出之际,先山越大王和连之子骞曼趁虚而入,率部袭占了王庭。
千里山越丛林、乱象已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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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阿保机()
第二十六章阿保机
在五代十国后期,周世宗柴荣胸怀大志,决心统一中国,当然他也有这个实力。但周世宗之前还有一个人也具有统一中国的实力,这就是后唐庄宗李存勖。
李存勖于唐僖宗光启元年(公元885年)十月出生在太原,当然按规矩,后世史家开始吹牛,说曹夫人即将生李存勖时,“尝梦神人,黑衣拥扇,夹侍左右。载诞之辰,紫气出于窗户。”所有的帝王全都这样,实在是无聊透了。不过这些帝王生下来全都是一团火,没见有发大水的,有些遗憾,呵呵。
唐大顺元年(公元890年),河东军打败邢州(今河北邢台)的孟方立,还师河东,路过潞州境内的三垂岗。李克用大置酒会,让伶人奏唱《百年歌》,音呛然而感伤,李克用因为屡被朱温压制,神色凄哀,众人也陪着愁眉苦脸。此时的李存勖只有五岁,李克用极疼爱此子,指李存勖谓众人:“此吾家奇儿也,二十年后,他必能为朱三劲敌。”
曹操还没有成名的时候遇上名士许子将,许子将认定曹操是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和曹操一样,李存勖也遇过一个“伯乐”,这个人正是前面提到过的唐昭宗李晔。
有一次,李存勖跟着老爹李克用去拜见李晔,李晔一见李存勖大惊失色,说道:“这个小家伙长的与众不同!”“李亚子”这个品牌商标的持有人正是李晔,李晔说过“此子可亚其父”,所以世称李存勖为李亚子。
李存勖的军事天才勿庸质疑,《旧五代史》作者薛居正曾经评价李存勖:“以雄图而起河、汾,以力战而平汴、洛,家仇既雪,国祚中兴,虽少康之嗣夏配天,光武之膺图受命,亦无以加也。”。
但同时李存勖在达到人生高潮的时候,却突然从军事天才变成了政治白痴,“忘栉沐之艰难,徇色禽之荒乐。外则伶人乱政,内则牝鸡司晨。靳吝货财,激六师之愤怨;征搜舆赋,竭万姓之脂膏。”结果国亡身死,为天下笑。
以李存勖的军事天才,只要他哪怕有周世宗柴荣一半的政治才能,都有可能完成统一大业,毕竟当时的统一形势比较明朗。天下十分,李存勖至少占得七分,而且剩下的只有五六个割据小政权,实力较弱,如果李存勖能“兼弱攻昧”,用不了几年,天下就可统一。
果真如此,那我们就无从寻觅一代圣主柴荣的英雄事迹,而“被部下逼迫当皇帝”的赵匡胤更会落得青史无名,最多我们能从浩如烟海的故纸堆中寻到“某某节度使赵匡胤”的名字,但是历史无法假设。
梁开平二年(公元908年)正月,晋王李克用病死太原宫,年五十三岁。李克用和朱温斗了几十年,没有分出来胜负,终李克用之世,朱温死死压制住了河东,让李克用一辈子都没翻过身来,带着遗憾离开人世。李存勖在灵前继位晋王,时年二十四岁。
李存勖刚上台没几天,就在太监张承业的帮助下,除了企图推翻自己的三叔李克宁,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说起这个张承业,很有传奇色彩,他本在唐宫用事,后来跟随了李克用,经常提出一些正确的建议。李克用也从不拿他当太监使唤,李存勖对他也非常尊重,大小事情一体兹问,足见张承业在晋阳的地位。
李存勖初立不久,虽然也取得过三垂冈、柏乡之战等重大战役的胜利,但那都是老皇历,毕竟老本总有吃完的时候。李克用死前曾遗他三矢,其中一矢便是指幽州的刘守光,而且相对朱温来说,刘守光实力较弱,而且刘守光“地方两千里、带甲三十万”,如果能把幽州拿下来,不仅能树威,而且能扩大自己的战略外围。
刘守光的野心比李存勖还大,梁乾化元年(公元911年)八月,刘守光在幽州即位,国号大燕,年号应天。按常理说,儿子当皇帝,老子应该做太上皇,比如刘邦的老爹刘太公。可刘守光当皇帝,他老子刘仁恭照样当他的俘虏。
李存勖得到消息,大笑数声:“此等奴才也敢做皇帝!”为了培养刘守光的优越感,李存勖派太原少尹李承勋前去通使幽州,自然用邻邦之礼,刘守光却逼李承勋以臣礼相见。
李承勋是河东大郡的人,凭什么给你称臣,李承勋不给刘守光面子。刘守光非常光火,把李承勋关了起来,几天后再问李承勋:“称不称臣?!”李承勋笑:“燕王如果能打败河东,那我就向大王称臣。”刘守光无言以对,河东的实力他是清楚的,晋梁并称大国,自己那点家底,不够李存勖吃的。
不过还没等李存勖对刘守光动粗,刘守光就开始不老实了,同年十一月,燕军攻义武军,义武军节度使王处直向太原告急。李存勖大喜,师出有名矣。
梁乾化二年(公元9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