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天下-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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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刻,那把精钢长剑便已经向着虚空高高扬起,虚空向前一压,止霎那间,一阵隐隐犹如天边惊雷的沉闷声响从山梁的那一侧传了过来,过不了多久,一骑战马便从山梁后面冒了出来,然后是第二骑、第三骑、第四骑……
不到片刻功夫,山梁上便已经挤满了黑压压的骑兵,而且,这群骑兵的头上全都套着诡秘而又杀气腾腾的黑色骷髅重甲头盔,全身上下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虽然此刻看起来是威风凛凛,威势浩荡的,但真要是说起来其实是很寒酸的,这一千禁军重甲骑兵,其实是整个大唐军队中唯一的重甲骑兵,非但是选用的高大健壮的马匹倾尽了南唐所有,就连那重甲的打造也是耗尽了所有的工匠的心血和钢材,要是再想弄出这么一只军队,却是多一副装备都没有,原因无他,南唐国位于这南方的高山丘陵之地,山多林密,到处都是江河湖沟的,再说这南方之地饲养出来的马匹少且质量差不说,这骑兵建来也没有用啊,难不成指望着让骑兵去山林丘陵地里冲杀,去江河湖泊里打仗么,这也施展不开啊……
“禁军,是禁军,天子亲军来了!”有胆小的壮丁见壮已经吓得开始牙齿打颤。
“慌什么?!”江楚文勃然大怒,正欲教训那个胆小的壮丁时,簇拥在山梁上的骑兵却忽然间潮水般蜂拥而下,又向着江家坞堡汹悄而来,还隔着一百多步远,头前那骑重甲骑兵的头领目露不屑,忽然的张弓搭箭,对着坞堡墙头就是唆的一箭。
江楚文心头一寒,本能地一偏头,一道劲风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掠过,遂即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急回头看时,只见站在他身后的那名方才还在胆小的嚎叫的族中壮丁此刻已经被一枝拇指粗的狼牙重箭射穿了面门,那壮丁只惨叫了两声,随即便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倒地气绝。
再下一刻,当先的数百禁军重甲骑兵已经冲进了江家坞堡五十步内,当先那骑重甲骑兵头领轻轻一勒马头,便从坞堡门前斜切而过,身后跟进的近千骑兵也纷纷勒转马头,遂即近千骑兵便亦是随之纷纷挽弓搭箭,悍然对着江家坞堡的墙头弯弓搭箭,攒射起来,一波接连着一波的箭矢,漫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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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江家之祸()
第十章江家之祸
止一刹那之间,近千禁军重甲骑兵连绵如潮的箭雨,一波接连着一波向着江家坞堡下,坞堡墙头上的江家的壮丁便像割倒的麦草般一拨拨地倒了下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超过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江家壮丁发一声喊纷纷藏到了垛堞后面,有些甚至干脆溜下了城头躲到堡墙内侧去了。
禁军重甲骑兵统帅徐直目光微凛,举剑淡淡向前一引,霎时数十几名禁军士卒立刻翻身下马,就近从附近砍倒一颗大树,削去枝叶后做成了简易撞木,然后数十人合力扛着足有千余斤重的撞木来撞江家坞堡大门,堡墙上有几个壮丁见状大惊失色,不管不顾的强行起身,试图往下砸滚木擂石,结果刚探头就被坞堡外游猎的禁军重甲骑兵给射杀当场。
这近千的禁军重甲骑兵无一不是万中选一的精锐,骑兵的组建本就严苛,更遑论这重甲骑兵的挑选组建,那就更加的严苛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要成为重甲骑兵,首先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身高九尺(三米左右)以上,双臂有千斤之力,耐力上可接连奔驰数千公里尚有余力,古人的身体素质各方面虽然都是远远的高于现代人,不过如果照这种方法来选拔的话,能够选出来的合格的重甲骑兵亦是极为稀少的。
重甲骑兵的弩箭又准又狠,根本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在坞堡外的重甲骑兵的弩箭的威胁下,江家的壮丁们根本就连抬头看一看都做不到,因为他们知道,只是区区的一个抬头的小动作,但将要付出的却是他们的生命。
直到此时此刻,江楚文和他的族人们才发现他们错了,并且是错的很离谱,甚至是说可笑也不为过,在坞堡将破,禁军重甲骑兵即将攻入他们江家的恐惧下,在禁军重甲骑兵的又准又狠的弩箭的威胁下,他们终于开始后悔了,后悔他们怎么会傻到自己区区一个地方家族去对抗强大的国家机器,并且他们更加后悔的是自己怎么会听了族内的那个猪一样的族长的话,没有人在心底无数次的埋怨和诅咒家族内那个愚蠢和低能的族长,如果诅咒能够杀人的话,那么估计江楚文此刻恐怕已经是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不过,时光永远都不可能倒流,世上也永远都没有后悔药吃。
在禁军重甲骑兵猛攻突杀之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这江家坞堡的大门便被强行撞开了,遂即就是一场屠杀,六百多名试图顽抗的江家宗族的壮丁连同刚准备冒头号召族人不要害怕,负隅顽抗的江楚文亦是被当场斩杀,剩下的千余壮丁却缴械投降了,杀红了眼的禁军重甲骑兵们虽然很想血洗坞堡,但却在徐直的三令五申,严肃的命令下,终究没敢造次。
李煜本来也就没打算赶尽杀绝,把这些什么破世家大族,地主豪强们中的首脑,领头的给杀了,也就算了,毕竟现在南唐国并不是太稳,还是应当妥善处理,不要掀起太大的风浪,再说这些世家大族,地主豪强们的家里,族里,那可有的是大把大把的青壮丁口啊,乱世国家建设,什么最重要?肯定是人口啊!这年头,又没有机器什么的,干点儿啥不需要人来办啊,所以,张洎和徐直等人领命出发之时,李煜就反复的向他们强调,再三的告诉他们,这一次处理动乱,推行均地齐民令,只诛首恶,其余的尽量妥善处理,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最好也不要影响到现在南唐国力的恢复和经济的发现。
第二天,江家对抗朝廷,江家老儿江楚文拒不投俺,并且还公然抵抗法令,数罪并罚,导致家坞堡被血洗,族灭身亡的消息就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江宁府,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整个江宁府的各姓宗族并没有如同那死去出头鸟江老儿预料的那样,闻风而动、群起反叛朝廷,别说一家,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一时间整个江宁府风声鹤唳,所有的世家大族,地主豪强们都是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没有任何人胆敢在这么一个时候冒头。
开玩笑,号称南唐土皇帝,江宁府第二大家族的江家在朝廷的动手收拾下,连反抗都做不到,半个时辰不到就族灭人亡了,而且这死了近千的家族壮丁却连给朝廷的军队造成一丁点伤亡的恶心都没有,不对,据说其实朝廷的军队里还是有一个受“伤”的,就是那杀江楚文那老儿的重甲骑兵士卒,在砍江老儿的脑袋时,很久没有杀人了,一见血了就太过兴奋,结果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手腕给扭伤了……
如此凶神恶煞的军队,如此强硬和血腥的手段,试问还有谁敢嫌命长了伸长着脖子去反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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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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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声鹤唳()
第十一章风声鹤唳
傍晚时分,吴家坞堡,族长府邸
吴申福背负双手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远在外乡,得到消息,刚刚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儿子吴宗、吴平还有另外几个宗族老人分列下首两侧,全都是一副忧心冲冲的摸样,大厅里的气氛也是有些凝重。
此时,距离一千禁军重甲骑兵血洗吴家坞堡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有余了,但这么重大的事件,根本不用刻意的宣扬,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江宁府,并且迅速的成为了平头百姓,大脚长舌妇们的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可以说现在的江宁府除了又聋又瞎的人,其余的该知道不该知道这个消息的都已经知道了。
江楚文那个老东西会公然抗法,这早就在吴申福的意料之中,可吴申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皇帝李煜竟然是和他们来真的了,张洎还真的敢调兵进行武力镇压,说动武竟然就动武了,还一家伙杀了江家数百的壮丁,剩下一千多壮丁和数千族人们也全部发配到长江修筑河堤去了,江家跟吴家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斗了十几年了,这下算是彻底完了,死对头去了,但吴申福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他,这江宁府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家被人动了,连家族坞堡都遭到了血洗,吴申福原以为江宁府各乡的一些小宗族地主豪强们以及其余的宋、彭两大家族定然会闻风而动,揭竿而起,结果却大大出乎了吴申福的预料,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甚至连一家举兵叛乱的宗族都没有,绝大多数大小宗族都在观望,都不想挑这个头,宗族里没人动,胆小势微的地主豪强们就更不用想了,基本都是连泡都不敢冒一个。
别看吴申福嘴上挺硬,嘴里时常性的叫嚣着李煜小儿,李煜小皇帝不敢动他,不敢动他吴家的,不过,人老成精的他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可不比当初了,李煜,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不理朝政,只管吟诗做赋的二愣子皇帝了,当初皇位初登,内忧外患,人心未定,国朝局势未平,他自然不敢得罪各姓宗族,可是现在,想要撼动他的地位,撼动整个牢不可破的南唐,一个字,难……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时候谁要是跳出来带头造反,?绝对就是找死!
吴申福聪明,别的宗族族长也不傻,结果就成了眼下之局。
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壮丁多的世家大族不急,然而,一些势力较小、丁口较少的宗族和胆小势弱的地主豪强们却渐渐坚持不住了,他们家小业小胆子小,哪里敢和这帮子凶神恶煞的朝廷官军对抗,别说不敢反抗了,有的宗族和一些地主豪强们甚至根本连耗一耗的勇气都提不起。
譬如清平乡,从江家坞堡遭到血洗,血腥味儿一散开,首当其冲,率先得到消息的也就是他们,狰狞的人头一挂在乡里的大旗杆上的一个时辰后起,便陆续有各姓族长主动前去县衙,要求县府派员重新清查各族的编户齐民数目,清丈土地面积,主动配合朝廷的重新分配,一些地主豪强们也是主动到衙门里去上缴自己的田土,粮食等等,那态度叫一个积极诚恳,不知道怕还以为是一帮子爱国忠君的先进积极分子呢。
要说这些宗族世家和地主豪强们也是贱,好言好语的好生相劝,派人宣传,上门解释,他们非不听,非要炸刺儿,冒头和朝廷对着干,这朝廷刚一动手,见了血,杀了几百颗人头,也就都老实的跟条狗似的,说什么是什么,要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有些时候,睁大了眼睛,动动脑子看清楚些时事不行吗,非但要等到凑上去挨上一耳光了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钢刀砍人是会疼的,这不犯贱是什么嘛……
到了此时,戌时三刻(九点左右)时分,整个江宁府除了吴家等少数几个大宗族外,全府的绝大部份宗族和地主豪强们都已经果断的屈服了,除了这些大家族们,没有人能忍受大刀悬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太久。
吴驰邑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大腿,忧心冲冲地说道:“阿爷,都这个时候,您倒是赶快说句话,拿个主意啊!”
这时,吴申福的大儿子吴宗也就是吴驰邑的老爹,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胖子也是神色微凛,急切道:“是啊,邑儿说的对,爹,您赶快那个主意啊,眼下可就只剩咱们几家宗族还在死撑了,时不我待啊,丞相张洎他们那群家伙现在正忙于登记各乡、各亭已经呈报上去的编户齐民耕地,一时之间还顾不过来,可等他腾出手来,咱们吴家又岂能有好果吃?是战是降,您倒是拿出个章程来啊!”
顿了顿,吴驰邑见吴申福依旧还是没有反应,又道:“阿爷,按照新法把编户齐民数报上去得了,别家宗族根本指望不上,外县宗族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就更加靠不住了,单凭咱们吴家一家势单力薄的,怎么跟皇上,跟朝廷斗呀?还是赶紧派人将咱们吴家的确实户数口数耕地面积粮食数量统计出来,然后赶忙由您亲自呈报给张丞相,以免我吴家家破人亡呀。”
“不可!”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族内老人却斩钉截铁地道,“断断不可!”
另外几个宗族老人也点了点头,连声附和,显然,这些老家伙都活在过去宗族世家称王称霸的世界里,浑然不知这南唐的局势早已今非昔比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将本族的户数口数耕地面积如实上报,族人用来孝敬他们的钱粮就该上缴国库,他们也就没有那些赖以寄生的佃户农民了,而且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