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一世白雪为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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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自作自受”,阿星一手握着她手,另一只胳膊护在她身侧,两人已经手挽着手走远。康家辉的拳头松了又紧,他和她的较量,全是他输!
珊珊侧目瞟到山崎吾的身影,加快了脚步,赶紧走远。
舞会上,人声鼎沸,只有珊珊注意到有两个飞快的黑影全速靠近着康家辉,她向智慧和Susan使了个眼色,俯身从脚踝上拔出手枪,一手摁倒康家辉,赶在黑衣人开枪之前,已经一枪毙命,众人大骇,不约而同地朝枪响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美丽女子,可是,竟然戴着舞会面具,看不清容貌,女子已经提起裙角,迅速地向另一个黑影的方向追去,惊魂未定的人群中,只有山崎露出了一抹疑惑。
天骏路过二楼的一间房间,隐隐约约听见屋子里传来女孩的哭声,越听越像蓉蓉的声音,便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看清,已经一脚踩空……
舞会只能提前结束,宾客在一一接受盘查之后才离开,警察正准备要收队,已经开始撤离,所剩无几,可独独不见天骏,珊珊一下子就慌了。撩起裙子就往楼上跑,阿星抓住她的胳膊,她不能再这么不稳重了,以前那些冷静都去哪了:“珊珊,珊珊,你冷静点,我保证不会有事的谁都不是疯子!”珊珊一下躲开,不客气地回敬道:“康家辉是疯子!”话音未落,康家辉已经站在楼梯上:“知我者松雪珊也,你来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疯子。”
珊珊和阿星跟着他拐上二楼,只见天骏被绑在一个机关上,看似很难救下来。真是疯子,这才是他这场接风舞会的目的吧。
“你找的这个男的,太好骗了,我只不过合成了一段录音而已。”
“你到底要干吗?”阿星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康家辉无视珊珊身旁的那颗定时炸弹,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倒出一杯:“这瓶酒里,我放了毒药。他喝?还是你喝?”天骏瞪大了眼睛喊不要,珊珊已经将阿星关出门外。她的事,不用他再管。天骏动弹不得,只有死死握着双手,绑在身上的锁链无意中被拢入掌中,他的指缝间已是屡屡鲜血渗出,珊珊走过去,用力把他的手指掰开,把他手中的石粒扫去,擦干净后,又去弄另一只手,一样轻轻地把血拭去,把沙石扫净,淡淡地道:“好了。”握了一下他冰冷的手,又匆匆放开。一幕过后,三人都仿若木头,天骏最先回过神来,竟是一笑,寒气散去,他只是看着珊珊,旁若无人。珊珊转回身端起酒杯,不带一点表情:“我喝,你就放了他?”康家辉又拿起一杯酒:“你喝,我陪你一起死,到时候,他还会有事吗?”这场三角恋,就以这种方式结束吧。珊珊冷哼一声喝下手中的红酒:“放了他吧。没人想跟你一起死。”要他死,她刚才也不必救他,留着他,等组织被一网打尽,会有人要他偿命。说罢绝望地看向天骏,对不起。谁知天骏在被放开的一瞬间,抢过了整瓶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珊珊尖叫着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哭着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天骏只是笑笑:“傻瓜,谁要跟他一起死,要死,也是我们一起死。”至少,在这一刻,他可以握住她的手了。警察终于突入,将康家辉死死扣在地下,康家辉哀戚地看着屋子正中央的那一对璧人看着看着大笑起来,他还是输了,他永远不可能那么坚定地爱一个人。被押下楼的时候,康家辉看着楼梯,想起过往的点滴,终于对珊珊说道:“放心吧,酒里没毒,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表情,没想到看到了我自己以为最不可能的表情。珊珊,我们之间的账可以一笔勾销了吗?我根本伤害不到你。”珊珊先是一愣,复冷冷地盯着康家辉:“叫我陈警官。”康家辉扬头笑了一下又问:“能原谅我吗?”原谅?他是不是从来都以为人命是用来儿戏的!恶心!珊珊随手摔掉手中的玻璃杯,怒火向上直窜:“害我那么多,要我原谅?”康家辉的祈求也到了极点:“你现在仍然可以拥有那一切,我对你有何伤害?”他都已经查探过了,就连孩子,她都保住了,他们的婚姻就是这么的不真诚,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还要把他们生下来,她利用他恢复了松雪家族就像从前一样把他一脚踢开!
珊珊只觉得康家辉真是疯了:“对我没有伤害?十一年前我的生日,你杀了我的爱人。六年前我的生日,变成了我爱情的葬礼。我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失去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久不敢过生日了吗?每到那个日子,我是最痛苦的人,只要一想到我是如何在那一天背叛了那个一直陪我过生日的人,我的心就像被撕碎一样!对我没有伤害!五年前你推我下楼杀了我的儿子,我女儿带着先天性心脏病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我再也不可能怀孩子了!对我没有伤害?!”说着珊珊抬起右手把那个酒杯摔了个粉碎!那尖锐的破碎声,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砸在每个人心上!她的一生,就是这么被毁掉的,如今,她已经没有力量再去追究这一切……碎了的东西,怎么还可能回来。珊珊恢复了那张一如既往面若冰霜的脸:“是,你没有伤害我,因为只有我在乎的人才伤得了我。你毁灭了我。要我原谅?一堆碎片如何原谅?你现在让这个杯子起来跟我说它没事儿,我就原谅你。”
阿星看在眼里,只能吩咐赶快带走康家辉,揽过珊珊,只有庆幸松雪不在场没有听到这些话。
传说黑暗中生长着一种双生花,通体雪白,每个枝上都有两朵花并蒂而开,但它们象征的可不是什么百年好合。两朵花从来到世界上就开始不停地争抢养分,这只是一种天性,争抢到一朵花把另一朵逼到枯死才会开始,可这个时候,存活下来的花朵,却也会随着另一朵枯死。
“组织为什么要杀你?”这同一个问题珊珊和阿星审了康家辉无数遍就是毫无进展,珊珊揉着微痛的头,不得不妥协:“你给他请个心理医生吧,我不想管了。”阿星建议道:“不然让松雪顾问来试试。”她面对着康家辉,情绪容易受影响,查探微表情和犯罪心理的能力都大不如前,自己又帮不上多大忙,珊珊断然回绝:“不行!不许让天骏搀和进来!”那家伙心理变态,比起叫天骏来他更需要心理辅导,何况,她怎么知道他能跟天骏说出什么来!
当人活成了一颗仙人掌,掌心的泪依然是滚
康家辉的出现,是不是只会让本来就理不清的一团乱麻更乱?
珊珊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看见前面有个喷泉喷着水。记得电影小说里,和心爱的人一起被水淋透,都是快乐的吧。此时的她倒不需要快乐,只是觉得那冰冷的水会让自己清醒,好久没有这样的喷泉浇到她身上了。还没来得及多想,珊珊已经缓步走到了喷泉的正中央,仰起头接受冷水的洗礼。寒气,从心里往外透着,她却懒得动,淋吧、淋吧,也许这样,就能把自己淋醒了呢,就能知道到底该怎么做。珊珊恍惚地顺着阳光的方向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么,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阿星一行都惊异地看着自己。
“陈警官。”终于,Amy看不下去开口叫道,珊珊顿了下手回过头,突然一笑:“什么都没有,连风都抓不住。”几人皆是一呆。那个瘦弱的女子,站在阳光下,水汽中,执意挺直自己不堪重负的背,明明该是明媚的一幕,为什么他们又看到了不属于她的,心酸,更生怕她会随着眼前的水滴散去。水柱几乎将珊珊淋透,阿星率先反应过来,把珊珊扯下来披上自己深蓝色的大衣护在怀里:“你以为自己在干嘛。”声音含嗔带怒,他该和她好好谈谈了!阿星半托半拽带珊珊回了警局,剩下几人原地面面相觑。
能看到这样的阿星真好,他会怒,会生气,不再和珊珊说好了似的冰冷,和真性情的松雪顾问那么不一样,阿星也会因为放心而真心地笑,陈警官真地改变了他很多,他不再是那个孤独寂寞的神,可他……却在……伤心。Amy无所适从。
“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松雪家出现你就像是惊弓之鸟,是个人就看出你不对劲。你以为现在是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吗?你忧伤给谁看!”带好办公室的门,铺天盖地的指责之声迎面而来,珊珊只是坐着,不说话,她知道阿星是担心,可她再厉害,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自乱阵脚,你还怎么保护他们!我教了你五年,放下有这么难吗,你不学会冷血,不学会把感情压在心底,拿什么跟组织拼!警局里有他们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一个表情,就能害死人命了,还说什么大道理!”珊珊还是不说不动,阿星已经怒火冲天,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朝向自己,怒吼道:“看着我!”珊珊不耐烦道:“放开。”阿星和她对峙着不放手,力气反而越来越大,珊珊挣扎着:“你弄疼我了我说放开!”两肩狠命一甩,把阿星推退了几步:“现在是谁在说大道理?我是人,不是冷血动物,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就是没办法,我把自己弄得像你这样就是好嘛!”阿星眼睛一立:“你说什么?”珊珊怒瞪回去:“像你这样,冷血到已经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人,连承认都不敢,只知道躲着……”阿星打断道:“别说了。”珊珊却停不下来:“只知道标榜自己无牵无挂……”阿星提高了音调:“我说别说了!”“你以为你是英雄,你对得起谁啊!”珊珊话音未落,阿星一拳已经结结实实地打来:“别说啦!”珊珊抚了一下疼痛的脸颊,继续瞪着他:“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你现在和Steven有什么区别,和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有什么区别?为了对付组织,把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连人类的爱都无法理解,你毁灭他们又有什么意义!”阿星气得又要出手,珊珊已经抢先一步将他摔到地上。有意义的,有意义的,凭什么她把这一切努力说的一文不值,错的不是他!阿星一脚踹去,正迎上了珊珊大力的一拳,两人你来我往打红了眼。外面的人只听见屋子里争吵声摔打声一片,想拦又不敢拦,正在干着急,智慧急匆匆地跑来,大喊着有案子,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拉开房门,只见屋子已经一片狼藉,陈警官揪着栗原的领子把他顶到了装档案的铁立柜上,后者被掐地喘不上起来,仍然半点不肯服输,两个人都狼狈不堪。门忽然被打开,两人动作一顿,珊珊终于松了手,阿星刚一落地还不罢休,飞起右脚踢向珊珊头顶,珊珊已懒得纠缠,避也不避,同样飞了右腿过去,两人又同时停住,僵持半天,都悻悻地放下了腿,他们俩分不出胜负的。珊珊恢复了理智,偏头淡然地问智慧:“什么案子?”智慧一愣,忙陪笑道:“不是您的案子。”她是为了劝架脱口而出的,警部并没有要劳动ICPO,这下,完了……果然,珊珊立了眼睛瞪过去,冷静下积蓄着爆发的力量,咬牙切齿道:“韩智慧你再说一遍。”她敢耍她了是不是!智慧赶紧摆手:“对不起对不起,陈警官,我只是为了劝架,刚刚出外勤回来,听旁边的人在议论说死了人,警察应该过去了。”珊珊微皱了一下眉头:“在哪?”智慧怯怯地一指:“就旁边巷子的一家住户,有个女人中毒死了。”珊珊立刻改了神色:“反正手头没有工作,遇上了就过去帮他们破案吧,走。”身形已远。珊珊从来没有要标榜自己嫉恶如仇什么的,只是,这些年看的案子太多,每一个犯案的人,或多或少总会有些心理问题过分偏激,否则正常人哪有那么就杀人的,那种病态,会让她想到,康家辉,她厌恶那种人,把他们绳之以法的心情分外强烈。
“初步断定是氰化钾中毒,具体还要送到法医那里好好检查。”珊珊听着案情介绍,无意中竟看到了天骏的身影,躲到他身后一拍:“你怎么也在这儿?”天骏却没有笑,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答话有些小心翼翼:“其实你也看到了,现场的漏洞还是挺多的,不像是筹划好的杀人案。获取了周围邻居的证词,几年前死者的前夫入狱最近刚刚放出来,有人见到他回来找死者,可两人话不投机,所以他嫌疑很大。警方已经在追查那个男的的下落了,他失踪了。”也就是说,凶手基本已经确定了,珊珊点点头,可天骏强调这些干什么,正有疑问,天骏继续道:“那个叫莆田的男子两年前在监狱里得了重病,他爱人想尽办法却都求不到人给他提供应有的治疗条件,万般无奈之下和他离了婚,嫁给了愿意帮自己的一个富翁,才换回莆田一条命,后来,死者小林也从叫田中的富豪家净身出户了,不过田中有不在场证明,这件事很多人知道,可唯独莆田被蒙在鼓里……”天骏看着珊珊霎时间惨白的脸色,不敢再说。珊珊愣了半晌:“又是一个,谁都恨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