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忆君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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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们在交往呀，你忘了？”不折不扣的倒打一耙。
“……！”若曦吸了一口气，心里腹诽着，按照他的理论，这世上是不会有人拒绝他的。可是周末两天这个人完全没有声音和图像，自己才放心的把他那晚所说的话当作了酒话的！
见她不再说话，楚真实弯下腰，凑近她的脸研究起她的神色来。若曦下意识往后退，身体抵在车门上，一面紧张的看着他：“你要干嘛？”随即意识到自己再次上了他的当，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作弄自己了。果然，楚真实的两边嘴角上扬，笑意一直延伸到了眉眼之间。这个笑让她特别心有不甘，不假思索的在他的脚上狠狠跺了一下。然后，很欣赏的看着他的笑意倏地消失，继而双眉皱在一起。
在她身侧大楼的第十层，江小川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裂开。多少次他站在这扇窗前，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离开，再期待着她第二天早上的到来。然而这一次，他担心她不会再回来。
正文 限期交往（一）
很多人会有自己的人生规划，这些规划大多以年龄的增长为制订节点。这些规划从大了说就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之类的人生感悟，往小了说就是十八岁时上大学，二十岁开始初恋，二五岁正经恋爱，三十岁结婚之类。不管这些规划最终有没有如期实现，但大部分人都曾经制订过，由此可见，在生活中有目的的制订一些计划然后再去努力实践是多么重要。
在若曦25年的人生规划里，没有恋爱这一项。对此，周扬的理解是她感情触角发育不全，因此异常迟钝。她这么说的时候，若曦下意识的摸一下自己的头顶，好像真要长出一对触角来。周扬不知道的是，若曦这个看起来不正常的人生规划有着若曦自己的理解，她无法说与他人懂得。
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被楚真实抢白后，若曦用一个有损淑女形象的行为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着赶紧坐上了真实的车，她实在不愿成为大众目光的聚焦点。
楚真实上车后有好一会坐着没动，又侧头看着她，她却把目光转向车窗外，静候启动车辆。发觉没动静，她转过头来，看见他直视着自己，奇怪的问：“怎么？”
“你踩的是我的伤脚，太疼了，我得恢复一下。”说着皱起眉头，很痛苦的样子。
“哦？”当她真傻呀，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皱起眉头？
“真的！”
“你的脚怎么受伤了呀？”
“前两天回了躺老家，帮我妈修理院子，砸的。”脸上仿佛还有了细细的汗。
“你回老家了？”还是不可置信。
“是啊，真珠打电话说院里的石板不平了，要重铺一下。”又小心地挪一下自己的脚。
他们家她是知道的，院里确实铺的都是石板，看起来自己真是踩错了。
“我晕，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们赶紧去医院吧！别破伤风了！”说着去开车门。
她还没触到车门把手，人已经被他拖过去抱在怀里。“喂！”她抗议，怎么又是突然袭击？！不过，这次因为坐着，好歹她可以在他肩上露出脸，免得被闷死。
“别说话！”楚真实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她今天穿的是T恤加开衫，早知道的话，应该穿高领的衣服。试着推开他，但他抱的蛮紧，只好暂且不动，瞪着大眼睛以观后态。
楚真实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放开了她，脸上的痛苦表情全不见，恢复了一贯的冷峻表情。若曦莫名所以的看着他，不知是该继续关注他的脚，还是声讨他刚才的无声举动。终于，在车转了一个弯后，她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上，意识到自己再次上当，并且应该声讨。
“你的脚根本没事吧？”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阴沉。
楚真实看她一眼，好像对她又记起自己的脚有些意外。
“说脚疼，又骗我呢吧！”
开车的人还是无声。
正文 限期交往（二）
“这会儿心里可得意了吧？是不是觉得这丫头挺傻的，特好骗？”本来只是虚张声势一下，但是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了。
“没骗你，真的，是受了伤！”楚真实听着事态有些严重，连声保证：“不过，伤的是另外一只脚。”
“你！”还是在骗她！就知道这个人心眼比鬼多，她时时提防，还是上当！
“别气了，我请你吃饭，算赔礼！”
若曦这才发现，车已过了新街口，是在往城东开。他想要往东是吧，她偏不，她就要往西！不让他受点小挫折，他就会分不清现实和理想！
“我们去城西吧，我知道审计学院附近有个餐馆不错！”想到做到！
“审计学院？”
“嗯，到汉中门，过秦淮河就到！”很满意的看到他嘴角抽了一下，下班高峰，新街口不是一般的堵啊，哇哈哈！
“好吧，咱们再倒回去。”看一眼她有些小得意的脸，他笑着打转向盘。
一路走走停停的过了汉中门，若曦都有些想吐，她想报复一下他，没想到顺带把自己也捎上了。而且那个被报复的人貌似根本没感觉到她的报复，依然微笑着开车，还跟她讲了前两天回家的经过。
车还没到审计学院，若曦已经有些心悸，她从包里取出块巧克力，咬了一口。准备吃第二口的时候，手中的巧克力已经被身边的人夺走并扔进了嘴里。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只有干瞪眼的份。
好不容易到达她所说的餐厅，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入门一侧的椅子已经坐满了人在等位子。两个人只好出来，楚真实看着一脸沮丧的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最终两人在和平广场附近找了个茶社，吃了顿简餐。
痛定思痛，若曦决定和楚真实进行一场谈判，她用了十分钟的时间鼓作勇气，又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向他说明，在认识他之前她的生活简单而规律，极少出现这种考验心脏承受力的事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她想回归过去。
当她用并不连贯的语言，将自己的意思叙述了一下后，楚真实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她刚才说的跟他毫不相干。
“呃……”她喝了口水，鼓起勇气看着他：“我知道，以你这么优秀，我竟然不领情，可能会让你心理上难以接受，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走出我这片阴影的。而且，我猜你自己也没意识到，你喜欢我其实只是一个错觉。”
什么情况？！对面的人依然只是看着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灵魂出窃？神游天外？还是打击过大令其痛不欲生，已经挂了？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她的手立即被捉住，而且被他用两只手握着！紧紧的！本能的往回抽，哪里抽得动？在他的大手里，她的手像一枚被紧握的棋子，要想脱身出来，除非主人自己放了她。
正文 限期交往（三）
“你说完了？”看到她的脸色转红，眉头皱了一下：“知道吗？自从认识了你，我每一天都在想像着你的样子，你说话的样子、笑的样子、走路的样子等等，所有的一切。我也想停止，可是停不了，我作不了自己的主！上周五我跟自己斗争了很久，决定跟你交往，但是又怕自己吓着了你，实际上我好像真的吓到了你！”说着目光中露出询问的神色，她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再打扰你。”看向若曦，她正拼命的点头，眉间的笑意表达着对他的想法的认可，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金不换的回头浪子。
“星期六、星期天两天我离开南京回家，一方面是家里有些事，另一方面是我也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星期六上午我给你打了电话，想告诉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也顺便让自己死心。可是你没接电话，后来我很庆幸你没接电话！”
“我出门了，忘记带电话！”赶紧解释，自己那天去卫岗，因为心不在焉，忘带手机，她并不知道这个人给自己打了电话。
“我知道，你的‘六同’告诉我了。”继续握着她的手说：“我在家里连续两天忙个不停，想试试看能不能不想起你，我对自己说如果两天里我都不会记起你一下，我就不再来打扰你，我快奔三张了，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结果却是没有一分钟不想起你，我搬院里的石板就会想到这块石板你可能走过；走到门口就会想起你那天从我家走出来的情景；坐在桌前吃饭就想到你坐在桌前的样子。当然，还有我的房间，你住过！我清楚的记得你当时惊恐的样子！”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用两只手抵住自己的额头，若曦的手也被拉过去，情形十分怪异，看起来像是她在伸手给他擦眼泪！若曦再次抽了抽自己的手，试图得到解脱。他放开了她，抬起头，表情痛苦。
“若曦，你说我该怎么办？”声音里有着低沉的痛苦。
“！”若曦无言的看着他，又看看四周，周围的人各自交谈，暗暗的灯光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面对这张痛苦的脸，她反思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特别不人道的话，伤害了这个人的心灵，从而引起了阶级大批斗。又或者自己刚才的报复确实不应该，就为吃顿饭折腾了那么久。再往前就是自己真不该踩他一脚，毕竟人家来接她是好意呀！
想了一大圈，反思的结果是自己似乎没说什么呀？她就是觉得他对自己的喜欢不是真的，还帮着他找了个台阶，说他可能弄错了。怎么就弄的他在这儿痛说革命家史，好像她十恶不赦，欠了他很多似的！
“对不起啊，我刚才……”她想，不管怎么样，看在他那么痛苦的面子上，自己先认个错，安抚一下他再说。
“我有个办法！”没等她说完，他突然说，脸上依然是痛苦的表情。
“什么？办法？”她承认自己的思维跟不上他。
“嗯！你看啊，你想甩掉我，对吧？”看着她。
“什么呀？什么叫我想甩掉你？我们根本就没什么……好不好？”情不自禁声音大了点，发现有人看过来，立即小声下去。
正文 限期交往（四）
“反正就是你不想理我理你！对不对？”像绕口令似的，若曦已经开始有些迷糊，应声点了点头。
“而我呢，又总想来理你；本质上呢，我也想不让自己来理你；实际上呢，我来理你了你又不理我，我不高兴你也不高兴，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被他绕晕了！
“我想说的是，不如我们俩订个交往期限来交往！”一言以蔽之。
“交往期限？”上帝宽恕她吧，又想踩他一脚了！
“就是在指定期限里交往，在这指定期限里，两个人通过交往来测定双方的好感指数和厌恶指数，如果两个人都对对方生厌，那正好，大家喜气洋洋把手分。如果期限到，一方还对另一方有好感，但另一方不领情，那个人也不得再作纠缠，然后各走各路！”说完，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
“绕这么一大圈，又是想骗我啊？”真当她傻啊！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这说明，你对我还是有好感的，你的潜意识里在担心我们俩交往后，会迅速分手！”他往身后一靠，翘起了一条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又伸手松了休闲马甲上面的两颗扣子。
“什么！我担心！？”她的小火苗“噌”的燃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走过去，狠狠踩了他一脚！是你逼我的！
“咝！”他长声哀呼，一面抱起脚，这次她真踩痛了他。
应着他的叫声，周边的目光立即聚拢过来。若曦本来想立即拔脚走人，这会儿在众人的目光下倒不好就这样走掉，只好红了脸，又走回位子坐下，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低语“野蛮女友”这个词。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她一坐下，他似笑非笑的脸就凑了过来。
“交往就交往！谁怕谁呀！”冲动的说出这句话后，她立即后悔起来，这不是明摆着上当吗！
对面的人可没给她一点儿反悔的机会，她的话音刚落，他就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晃了两下，说：“成交！”
又上当了！若曦心里响起一声哀叹！
两个人从茶社里出来，若曦还盯着楚真实脸上的小得意恨恨无言，看得出来，虽然他竭力掩饰，但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她光顾着盯着他的脸，忽略了脚下的台阶，以至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楚真实即时的扶住了她，她没好气的推开他。
“是不是看不够？要是喜欢看，以后你可以天天看到！”戏谑的笑。
“看你个大头鬼……”她没好气的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们没说期限！
“你说的期限是多长？”赶紧问他，可别说是无期！
“你说呢？”
“一……”她想说一个月。
“一年！就照你说的办！”他立即接口说，律师的战法！
“你！”真令人气结！她明明想说的一个月好不好！
“嘘！”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