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货聂不凡-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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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为什么一定要等着别人来救?他可是鸡窝村村长,难道没本事自救?
哼,他就不信了,一个皇帝就能压得他翻不了身,一个团的皇帝还差不多!
某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歧视,决定要奋发图强、自力更生!
唉,提前为某些人默哀吧……
86擒受之战(十)
第二天;聂不凡找了个机会;赶在国师樊落离开之前追上他。
“嗨;国师;等等。”聂不凡跳上他的马车;笑嘻嘻道,“搭个顺风车。”
樊落打量了他一会;问道:“你要出宫?”
“是啊。”
“有皇上的口谕吗?”
“你带我进宫时不需要口谕;出宫时就要?”
“之前皇上不认识你。”樊落斜靠在车窗边,懒懒道,“现在你成了皇上的人,在下可不敢私自将你带出宫。”
“放心。”聂不凡把腰牌拿出来晃了晃;表示;“我完全可以自由出入。”
樊落斜眼看向那块腰牌;竟然是可代君行事的诏御令。
皇上将这件东西赏给一个才认识没多久连身份都没有查明人真的可以吗?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这家伙好歹救了皇上一命,而且还和皇上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得到这样的恩宠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出了宫门,樊落随口问道:“去哪?”
“你家。”
樊落盯着他看了半晌,吐出四个字,“恕不招待。”
“没事,我知道怎么招待自己。”聂不凡摆摆手,大方道,“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他是有多自来熟?
“你去我家做什么?”
“吃、喝、嫖、赌。”聂不凡很认真地回答。
樊落的表情凝滞了一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他正了正身子,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去我家做什么?”
“吃喝嫖赌。”语气十分肯定。
樊落尽量保持平和地询问:“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很简单,我跟你很熟。”
“……”这是在骗鬼呢?
聂不凡见他似乎随时准备暴走的样子,难得好心的解释:“是这样的,我打算和皇上分手,但又担心他碍着面子不让我走,所以我就决定找个人来替我圆场。纵观朝堂内外,也就国师你跟我最熟。更重要的是,你跟皇上也很熟,他肯定舍不得处罚你。”
樊落深吸一口气,压抑道:“那么,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帮你圆场?”
“我先跟你混几天,在你府上做一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小人。”聂不凡严肃道,“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向皇上揭发我的劣迹,说我一出宫门便原形毕露,简直是君子中的小人,小人中的败类,多看一眼都嫌多,多留一刻都嫌寒碜,最好能将我有多远赶多远,眼不见为净。”
“……”你究竟是从哪来冒出来的奇葩?樊落无语。
聂不凡继续道:“皇上那么信任你,你说得多了,他自然会疏远我。等到我离开那天,他就不会有任何抵触情绪了。”
樊落表情僵硬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提前告诉我?悄悄实施你的计划不是更好,也更能取信于人。我确实不会让一个品行低劣的人留在皇上身边。”
“因为我不想一声不吭地利用你。”聂不凡悲悯道,“若是哪天我的自毁计划失败,我会选择直接跑路,这样一来,你岂不是要不明不白地背黑锅了?所以我提前告诉你,也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阁下能不能不要用一脸“为你好”的表情来叙说这样阴暗的事情?而且要被利用和背黑锅的对象就在你面前!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樊落突然对着车外一声吼:“丘叔,调转马头,回宫。”
“回去干什么?”聂不凡问。
“把你圆润地丢回去!”他一本正经地回复。
“不。”聂不凡一把扑倒樊落,对着车外喊道,“丘叔,别回去,你若回去我就对你家主子不客气了。”
驾车的丘叔一脸汗,迟疑地放缓速度,却没有转头。
“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樊落任他压着,用邪气的表情嗤笑道。
聂不凡无视他诱惑的表情,坐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阴森道:“先奸再奸,然后诏告天下。”
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樊落冷哼:“难道皇上满足不了你,以至于要到我这里来寻求慰籍?”
“你的思想怎么会如此龌龊?”聂不凡白了他一眼,鄙视道,“你不知道什么是谣言吗?谣言的精髓是什么?一人传虚,万人传实,颠倒黑白,以假乱真。哪里需要我真刀实枪地牺牲色相?”
到底是谁龌龊?谁龌龊!还牺牲色相,要牺牲的也是他好吗?
樊落青筋暴露,双眼喷火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是啊,我在威胁你。”聂不凡回答得一脸坦荡。
樊落偏过头,悔不当初,暗自淌泪。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樊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坚定道。
“没关系,为了保住你的名声,我会努力让你背好这个黑锅的。”聂不凡慎重地点头。
“……”
进了国师府,聂不凡果然如先前所说的那般,完全不需要樊落招待,自顾自地找了客房,划定领域,然后到处蹭饭。中饭跟下人们一块吃,晚饭跟侍卫们一块吃,入夜便呼朋唤友地准备开赌,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樊落给提走了。
樊落将聂不凡的住处安排在自己隔壁,然后声泪俱下地给皇帝发了个信,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请他尽快将某人带回去!
朙皇得知聂不凡去了国师府,并未在意,趁着这两天忙,就让他自己找点乐子,只是令国师照顾好他。朙皇他此时还没意识到他这个决定有多么错误。
樊落心在滴血:皇上,您对他到底宽容到什么地步了?
“嘿嘿,你完全可以将我要离宫的想法告诉皇上。”聂不凡斜躺在卧榻上,毫不在意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开诚布公,自然也不会对皇上隐瞒我们两人互相爱慕的事情,只是你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竟然狠心将我推给皇上,完全不顾虑我的感受,实在是太虐恋了。我对你不敢追求所爱的懦弱行径表示强烈鄙视,或许还会因爱生恨,故意在缠绵悱恻时叫你的名字……”
“你够了!”樊落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这家伙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底线?
“皇上怎么可能相信我与你有染?”他无力地反驳。
“你不用隐瞒了。”聂不凡用理解的口吻说道,“皇上已经知道你只爱男子不爱女子的事实,不然也不会特意送你一本男子合欢图。”
“谁说我只爱男子?”樊落眯起眼,警觉地问道,“皇上之所以送我这么一本书,不会是你捣的鬼吧?”
“正是在下,不用太感谢我。”聂不凡毫无愧色,嘻笑道,“你虽然看着邪魅,其实还蛮纯情的。我在你府里逛了一圈,不但没有发现一名侍妾,而且连一些暧昧的传闻都没有。身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老男人,洁身自好到这种地步,也难怪连皇上都要为你下半身的性/福操心了。”
聂不凡贼兮兮地低声道:“国师,老实说,你不会还是童男之身吧?”
“关卿何事?”樊落偏过头,深沉地望向窗外。
聂不凡耸耸肩,将手叠在脑后,轻快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已经不是童男了。”
这还用你说吗?樊落狂吼。
聂不凡偏头看向他,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其实你要摆脱我也简单,帮我想个全身而退的办法如何?”
“皇上对你不好吗?为何要离开?”
“比起皇家宠儿,我更想做山野之王。”聂不凡目光如水,笑意如波,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光彩。
樊落定定地望着他,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你会帮我吗?”他嚅嚅的声音在樊落听起来似在撒娇。
樊落有些移不开目光,静默不语。
聂不凡没有得到回答,倒没有失望,只是闭上眼睛,四肢舒展,摆了个更自在的姿势。
樊落兀自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卧榻上传来平缓的呼吸,聂不凡安然入睡,嘴角还挂着微笑。
樊落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嘴边划了划,他在睡梦中也是如此快乐吗?
随即,他像意识到什么一般,触电似地迅速将手收回来,脸色变换不定。
他这是怎么了?短短的相处,却仿佛认识了许久一般。这种亲近感是怎么回事?无论他如何无理取闹,自己除了有些不知所措之外,竟然完全没有真正地生气。
从小,他就因为这张带着几分邪气和风流的脸而引来不少人的sao扰和觊觎,若非家世不俗,恐怕早就被人当作了玩物。所以他习惯待人疏离,也不喜与人亲近。
但这家伙却让他破了例,直到刚才,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种相处模式有什么不对劲?好像他们本来就该如此,像朋友又像冤家,斗嘴逗趣,毫无芥蒂。
他终于有些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喜欢他。这家伙身上有一种能够特殊的魅力,跳脱而快乐,嚣张却不令人反感,随心所欲,心澄如镜。如果对象是他,即便是男子,似乎也并非是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樊落自嘲一笑,脸上再次透出那种与生俱来的惑人的邪魅。他弯身,将聂不凡抱起来,放到床上,又为他盖好被子。
注视了片刻,莫名地低叹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辗转反侧,了无睡意,脑中思绪纷杂,过了一会,竟鬼使神差地从箱底取出那本男男合欢图,挣扎了许久,颤抖地翻开了第一页——一扇全新的大门为他打开……
87擒受之战(十一)
樊落顶着一对黑眼圈醒来;还没整理好受了一夜刺激的情绪;就听到下人来报:“韦公子准备出府游玩;是否要派人随行保护?”
“什么?他要出府?”樊落惊问;“他有没有说要去哪?”
“韦公子并未言明;只是说今天天气好,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活动一下筋骨?樊落嘴角抽了抽;吩咐道:“先拦住他;我马上就来。”
他迅速梳洗完毕,穿上便装赶到府门处。乍眼望去,仿佛看到了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聂不凡一身赤红长袍,静立在晨光中;衣边处的金色鳞纹隐隐流彩;宽带垂腰;流苏摇曳,长发半垂,勾勒出他俊俏的容貌。
如此张扬的一套服装,穿在他身上竟然有种别样的魅力,如太阳般夺目,如牡丹般绚丽,却又不失雅致。
但是,他穿着这一身出去,是不是太显眼了?而且这套衣服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樊落问:“你的衣服从哪里来的?”
“这个?”聂不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笑吟吟道,“好看吗?是管家叔叔带我到旧物储藏室找的,那里都是你不要的东西,我就随便挑了。”
樊落用锐利的目光看向管家,管家忙低下头。
这套衣服是某个对他别有用心的人送给他的,一直被他当作一种侮辱束之高阁,想不到管家还没将它处理掉,现在又勾起了他不愉快的记忆。
“你若想出去,就换一套衣服。”樊落冷声道。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的。”
“换掉!”樊落语气严厉。
聂不凡偏头看了他一会,随即摊手道:“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
樊落表情缓和,正打算再说些安抚的话,就见聂不凡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开始宽衣解带,嘴里还说着:“你让我换的,所以你得负责再给我找一套好看的。”
喂,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脱啊!
樊落脸色阴郁,快步走上前,拉住聂不凡的手就朝自己的房间冲去。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樊落将聂不凡拉进卧室,打开衣柜示意道:“这些随便你挑!”
聂不凡抬眼望去,衣柜中全是颜色单一而不花俏的服装,衣料倒是很讲究,无一不是上品。
他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樊落的身高,纠结道:“国师,你确实不是在寒碜我?你的衣服我能穿吗?”
樊落看着比他矮本个头的聂不凡,心情莫名地变好了。他勾笑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宽大一点未必不能穿。”
“你确定?”聂不凡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选了一件青灰色的衣服。
他也没有顾忌,直接就在床边换起来。
樊落斜靠在长椅上,默默地看着。
他褪下一身赤红,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衣领微敞,肌肤如玉,背部线条优美,随着手上的动作而起伏。
低垂的侧脸,微翘的睫毛,上扬的嘴唇,似乎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风情。
樊落脑中突然浮现昨夜在合欢图上看到的画面,交颈和眠,肢体缠绕,两男子之间也能尽享欢愉,只是其中一人的脸变成了他……
樊落捂住唇,呼吸有些急促,身体有些发热,心脏也不规则地跳动起来。他一阵慌乱,忙转过头不敢再看聂不凡。
“国师,麻烦帮我系一下腰带。”聂不凡走过来,将手上长长的腰带递给樊落。
樊落接过来,见他张开双手,下巴微扬,一副等着服侍的模样。
他并未起身,就着坐姿绕过聂不凡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