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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摘星II-第5部分

小说: 摘星II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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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是一阵猛跳,诸航慌地拿了睡衣冲进浴室。留有他气息的浴室让温度更高了,热水流下来,每一滴都是那么的烫。她不得不把水流扭细,不然真的不能好好呼吸。
玻璃门被拉开了,隔着水流,她看到拿着浴巾在外面等候的首长。很奇怪,先前的羞涩、局促全然不见了,一切是这么的自然、甜美。
水龙头关住,她投入他的怀中,像个孩子样,等他擦干身子。
分离的这一周,她是这么这么的想念他,无论是身子,还是心。
四肢柔软,好像体力耗尽,她只能依赖着他,全幅身心的。
她听到他的呼吸在加重,心跳和她一般,猛烈而又急速。
唇瓣是怎样粘在一起的,那样的吻,像用尽了全部力气,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缕空气,完完全全与他相融。
都记不起来了。
回过神时,发觉自己已躺在床上,床头灯已熄去。偶尔的光明是窗外掠过的闪电,刮风了,哗哗响的是纷飞的树叶。
她哆嗦了下,贴他更紧一点。
他的肌肤如烙铁一般,如子夜的黑眸诉说着他对她无尽的渴望与爱恋。在他的目光中,她感觉自己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柔弱。如同行走在茫茫的荒漠,而他是她唯一的指南针。
“绍华。。。。。。”他不是伟岸令她敬重的首长,他是与她亲密相依的恋人。她想向他索取很多。。。。。。更多。。。。。。
而他愿意给,倾其所有,穷尽一生。。。。。。只要她要。。。。。。
他用目光锁紧了身下姣美的女子,托起她的腰,任由她的索取。。。。。。
只有在这时,他才能如此真切地肯定她是只属于他的。
这份婚姻,如果说他是惶恐不安的一方,谁会相信呢?
事实就是如此。
沐佳汐的代孕闹剧,让他们相识。无奈中,他不知不觉,一点一点地爱上她。于是,他想方设法留住她,让她也为他心动。她是有一点心动,但是。。。。。。周文瑾抢在他前面占据了她的心。他胜在比周文瑾成熟、睿智,胜在他和她之间有一个小帆帆。突然其来的身世真相,让他们有了几个月的别离。
别离也许是痛苦的、寂寞的,但同时,别离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美化了,上升到一个神圣的高度。当日子归于平淡,再强烈的爱都有变浅的一天。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会不会对他失望呢?会不会对他没那么眷恋,留下的只有被法律束缚的责任和义务?会不会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抹灭的代沟?
十岁的差距,三千多个日子,多少次繁花盛开,多少次月满山河。。。。。。
他们的婚姻太仓惶、太无奈,没有经历过恋爱,她都没和他任性过、赌气过,他没宠爱过她。
没有坚实的基础,能造起万丈高楼大厦么?
他忐忑,他不安,他谨慎,他忧心。。。。。。
他想:只能是把之前的忘掉,从现在起,他要追求自己妻子,直到她像他爱她这么深。。。。。。
他要让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新颖的。有一天,他们会成为老夫、老妻,生活平静如水,但是他对她的珍恋一如初见!
“诸航!”胸前的汗水濡湿了她的身子,他情不自禁喊出了她的名字。
诸航一个时时扣动他心弦的美丽名字。
咣。。。。。。
又是一记惊雷。
在干旱78天后,帝都的上空终于落下了雨点。
那么大的雷声,竟然只下了一场小雨。
太湖石畔一株残留的玫瑰花,终究撑不住,一片片花瓣随雨点落下,在院中飞了飞,成了一滴花泥。
::  
  6,念其君子,温其如玉(加)
长长的睫毛眨了几眨,又用力闭上,诸航还是感觉到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
脑子飞快地旋转。
今天是周六,十六号。
二十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剖腹生下小帆帆。
十五个月前的十六号,她随同北京军区的工作人员,搭上去南京的动车参加联合国网络维和人员的选拨集训。
十二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在印度的孟买执行任务。小组一共五人,她和美国来的西蒙搭档。
十个月前的十六号,温哥华满街的鲜花簇簇,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首长温柔的双眼。
九个月前的十六号,莫斯科天寒地冻,那样灰暗的天空让人担心会不会有明天。
七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和驻俄使馆的参赞悄然回国。
今天,她是在军区大院中的主卧室的大床上,颈下枕着的手臂是首长的。哦,主卧室是原先的客房、书房改建的,很宽敞,特地辟出一块做了小帆帆的婴儿房。
原先的主卧室改做了书房,那间超大。
秀气的眉宇拧了拧。
家里房间这么多,她和首长完全可以一人一间书房,互不干扰,可是首长却坚持两人共用一间。她占了书房的五分之二,首长也是,中间的五分之一给了小帆帆。那儿有块绣着动物图案的地毯,上面放着积木、玩具、奶瓶。
晚上,她和首长各自在电脑前忙碌,小帆帆自己堆积木,玩玩具。玩一会,他抬起头看看她,再看看首长。半小时后,他起身跑到她身边,小脸一抬,悄悄地吐气,小小声地喊道:妈妈。。。。。。
一脸讨好的笑。
看着那小样,她忍不住挠他痒痒,两人笑着滚作一团。这时,首长也会走过来,含笑在一边看着他们嬉闹。
小帆帆疯得更来劲,笑得直喘。
首长说:帆帆一点都不能接受冷落,和他一样,怕孤独。
她听错了么,首长会怕孤独?
咚,咚,咚。。。。。。密集的带点蹒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首长,有情况!”诸航腾地坐起,又被卓绍华给按回薄被中。昨晚。。。。。。一场凌乱之后,他们很快进入梦乡。此刻,身上的衣衫。。。。。。不太齐整。
房门用力地被推开了,撞到墙,砰地一声。
帆帆小背心小短裤,光着双小胖脚,站得直直的。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瞪着大床,嘴唇微微扁起,那眼神无比的委屈,里面写着:妈妈是骗子,爸爸是坏人!
那张床四周有栏杆的,他是怎么翻出来的?
诸航愧疚得不敢乱瞟。
镇定自若的是首长,“帆帆,早上好!”
帆帆的早上一点也不好,早晨醒来,翻了个身,应该睡在他身边的妈妈飞了。
“你没有穿鞋!”首长掀开薄被,准备下床。
帆帆充耳不闻,咚,咚,咚。。。。。。一路气愤到床边。
啊,床头柜上还有一盒金光闪闪的巧克力,委屈立刻被无限扩大。
这控诉的目光,诸航真有点吃不消。“哎哟!”她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卓绍华俯下身,她俏皮地朝他挤了下眼,“我肚子好疼!”脸转过去,向帆帆展示一张纠成一团的苦脸。
帆帆乌黑乌黑的眸子观察着她,小眉头慢慢皱起。
“哎哟,疼!”诸航叫得更响了。
“妈妈。。。。。。”帆帆怯怯地开了口,小手轻轻拽着被单。
“快上来帮妈妈揉揉!”卓绍华趁机把帆帆抱上床,用手掌捂了捂冰凉的小脚。
帆帆当真趴着,双手覆在薄被上,小心地揉呀揉。
“哇,帆帆好厉害,妈妈一点都不疼了。”诸航叭叽亲了帆帆一口,诡计得逞,笑得眉飞色舞。
帆帆那个骄傲呀,觉得满天都是阳光,忙不迭地钻进诸航的被中。卓绍华在一边不敢同流合污地直撇嘴,探身下床。
帆帆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首长的双腿上,接着,他又求助地看看诸航,从被中爬出来,上前摸摸那条结实、修长的腿,再摸摸自己的头发,伸直了小胖腿,“帆帆腿没长头发。。。。。。”自尊心受伤了。
卓绍华不住的清咳,“帆帆,等你长大后,也会有的。”这个回答太草率,他在心中默默整理着、斟酌着、思索着,该用什么浅显的解释让帆帆听懂。
身后突地抬起一条白皙的长腿,“妈妈也没有!”
简洁明了,成功解围。
帆帆茅塞顿开。两个人都没有,那说明真理在他们这一方,爸爸才是坏的那个人。
他对着卓绍华,半边嘴角微微倾起,脸上似笑非笑。
卓绍华讶然,一个不满二周岁的小孩子咋会笑得这么邪邪的,看着挺眼熟,卓绍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谁这么笑过。不过,帆帆得到了安抚,这个早晨就是清新而又明朗的。
诸航今天没有课,留在家写报告,他去部里开会。
诸航说:首长好好开会,不要讲悄悄话。
帆帆快速地挥了下小手:爸爸,88!又嘟着小嘴,忙着研究怎样打开那只费列罗的盒子。
这一幕,让他硬生生收回目光,真的有点艰难。
儿女自古就情长,他失笑。
小喻开的车,周六的交通比平时好一点,桑拿天气里,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车进大门时,小喻说成书记的车也刚到。
电光火石间,卓绍华双目射出凛冽的寒气,他从齿缝里森冷地挤出一个名字:成功!
::  
  7,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一)
航班延误了整整一个小时。
成功第一个坐上摆渡车,二十分钟后,在空姐恬美如水的眸光中,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头等舱。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表现出绅士的翩翩风度。
后天,上海有个生殖学方面的会议,他受邀出席。会议是明天报到,他提前一天,是想先去看看成玮。成玮调去上海工作后,就没回过京,一直说忙,今天巴黎,明天米兰的。成夫人不放心,整天唠叨个没完,他听得耳朵都生了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宁檬也在上海出差。
成功和宁檬默契地定位两人的关系是间接朋友。她是那只猪的蜜友,他是卓绍华的哥们,自然的,两人也不算外人。先前,他谨守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对宁檬保持着距离。诸航出国后,有天,在酒吧遇到她,他发觉还怪想念她的,于是,就有了一个不算约会的约会。渐渐的,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但也没有特别的进展。两人奉行礼尚往来,成功请宁檬一次,宁檬就请回一次。不过,成功带宁檬去的都是北京城内的高档餐厅,宁檬带成功去的则是简约场合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永和豆浆等等。偶尔,朋友们聚会,他们也会带上对方。两人玩得很欢,玩得很有分寸。这样的相处,真是没什么负担。不需要承诺,不担心明天。
宁檬过生日,成功带宁檬去商场选礼物,宁檬拒绝,我俩又不是男女朋友,送什么送呀!成功摸摸鼻子,笑了笑,没坚持。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个西餐,开了车去郊外吹吹风,然后就送宁檬回家、道晚安。成功等到宁檬公寓的灯亮了,又盯着手机有半小时,确定没有来电和短信,才开车离开。
这夜,成功睡得不太香。天亮后,他对着窗外发了会呆。谁说过,一个人如果会发呆,那说明他的心里还有一块纯净的地方。他觉得有些事似乎要慎重点了。
“飞机为何还不起飞?”成功不耐烦地问空姐。时间又过去半小时。
空姐朝他身边空着的座位看了眼,道歉道:“还有一位乘客刚刚安检好。她也是。。。。。。头等舱的客人。”
成功朝后面看了看,冷笑道:“他到是个幸运儿,迟到一个半小时,还能赶上飞机。”
空姐红着脸,“真的很抱歉。请问,你要来点什么?”
成功耸耸肩,闭上眼睛,“我想要飞机现在就起飞。”
道理上、经验上,成功自认为对女人是非常了解的。诸航曾调侃他:你就是新世纪的香帅,流氓中的贵公子,友也女人,敌也女人,还靠女人吃饭。他气得直喘,却拿那只猪没办法。
女人们出现在他面前,大部分的时候,是柔弱的,她们是病人,有求于他。有些则是娇媚的,因为他的家境,刻意讨好于他。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们的心,所以应付起来,从不费力。
宁檬的心在哪呢,似乎藏得很好,他给激出了几丝兴趣。人生,不就是一场历险么?
“对不起,对。。。。。。不起!”呼哧呼哧的气息,以至于说得有点结巴。
成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倏地一愣。他没看见过一个人汗流得真像下雨样,密密的雨帘后,露出张怯生生的小脸,一双战战兢兢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身上的白衬衫汗湿地贴着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文胸是紫色的。她一手提着绣着卡通图案的布制挎包,一手拎着套黑色西服。
她是要去奔丧?
“对不起,我是两个小时前才接到出差的通知。经理说她有事,来不了上海的订货会,她把机票往我手里一塞,让我代替她。我一看时间,就急了,说我赶不上。我也没出席重要场合的正装。经理说,她只负责交待工作,其他的事不归她管。我查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三天后的都售完了。我向朋友借了套西服,抱着试试的运气来机场的。如果错过了航班,我就死定了。没想到,飞机还在,我。。。。。。谢谢大家一直在等我。”
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然后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成功。
成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指指她的后面,“这位小姐,你能别挡着乘务长的道么?”
女子回过头,惊慌地瑟缩了下,又是一连串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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