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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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还有疑惑,吕哲却是赞扬:“很好。此战记你一功!”
季布拱手承应下来,转头四处张望一副很自豪的模样。
此时,吕哲才看向那些被俘的百越人,他走进查看俘虏身上的刺青。
大概知道一些刺青习惯的吕哲回忆了一下,百越人的每一种刺青都有其相应的含义,这伙俘虏的百余人身上的刺青基本是一些植物类型,图腾与瓯越的动物刺青有比较大的区别。
“呵。看来不止我这边部队参杂不齐,百越人那边部落形式组建起来的部队可能还更糟糕。”
埋伏又不增援,这分明是带着一种埋伏成功就是赚了。失败也无所谓的心态在部署。
不过,有一点吕哲几乎可以肯定下来,百越人一定远不止有两万人。他看向百越人零零散散篝火后面那片黑漆漆的森林,呢喃自语:“那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人?”
吕哲想到这里又看向季布。看到几名五百主与之交谈甚欢。一种迷雾像是一张张开的大网笼罩下来。
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的吕哲转身,“留下必要的警戒部队,余下休息。”,话声未落人已经走远。
回到帐篷,吕哲目视简陋到只铺着杂草的卧铺,再看看没有任何摆设的其余地方,顿足了一下反身撩开帐帘走出去。大概五分钟之后,他重新回来。走过去躺下。
躺下之后马上传出“呼噜”声吗?没有的。
尽管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心有牵挂的时候无论怎么困顿都无法睡着。吕哲闭上眼睛的眉毛一直在颤动,那是脑子不断转圜思考才会有的反应。
无法安睡,越是想要睡着就越清醒,这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种现象,他脑子里不断在分析百越人到底会有多少兵力,译吁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天和晚上的两次战斗也有些不对劲,好像百越人并不急于击溃挡路的秦军,用最快的速度扑向江陵。
可以预见,袭击而来的百越人绝对不止一支,现在译吁泽带兵集结在这里,其它地方的百越人又在做什么?
百越人停顿在这里是什么用意?是译吁泽对自己部队的战斗力不自信,还是因为什么?
情报太少了,很多东西只能依靠一些细节来演算,不过可以提供的细节实在太少了,这样的演算其实与臆想差不多,根本无法作为实际的猜想来起到作用。
“动乱从爆发到现在是第三天,百越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吕哲决定抽丝剥茧。
“有两个猜测。第一个是在郑氏、昭氏预谋叛乱之前已经联系百越人;第二个是百越人本来就计划攻击江陵。”
十六天,吕哲离开夷陵只不过才十六天。
“是我在主持夷陵的时候郑氏、昭氏,或者其他的六国遗民早就已经打算叛乱?不然只是十来天他们是怎么说动百越人的!?”
应该不是这样才对,至少吕哲支持夷陵的时候没有发现动乱的迹象,那时候这些六国遗民表现出来的只有慌张与彷徨。
吕哲其实更倾向于第二点,那么也就是说无论有没有动乱百越人都会来袭击?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他突然整个人翻坐了起来!
“是的!范增,一定是他!”
吕哲脑海里闪过范增被砍掉头颅时的画面,依稀记得范增死前有挣扎,但是在确认难逃一死时神态却有些平静。
那种平静吕哲在当时没有细想,现在想来却是非常不对劲!
“应该审问啊!”
有些明白了,范增所属的势力来到南郡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从那张差不多画完的舆图就能够得出这一点。
想方设法要夺回失去特权的六国旧贵族没有什么引狼入室的概念,哪怕是有狼入室那也是入了秦国的室,他们要做的就是搅乱秦国!
“他们早就在联系百越人了,那么也就是说夷陵有没有动乱都不会改变百越人袭击的事实。对于范增来说,夷陵的动乱才是一个意外啊!”
蝴蝶效应。吕哲一瞬间脑海里蹦出这个词。
也只有用这个解释才说得通,是他的出现载下了夷陵暴乱的“因”,是他被收监百里瞿接管夷陵后的种种作为才得出相应的“果”。
“呵呵呵!”一阵诡异的笑声。吕哲重新躺下,“那也就是说,我的出现打乱了那些反秦分子的计划,至少是让他们在计划之外出现了意外,也让范增在反秦风暴卷起之前陨落。”
历史改变了,这点毋庸置疑。
“管它有没有改变历史,反正我对秦末历史本来就不熟悉。但是……可以想象的出来。六国旧臣的反秦计划一直在谋划、在进行。”
吕哲决定暂时不去思考那些,将思绪拉回目前的当务之急。
译吁泽率军袭击不是意外,这点对吕哲尤其重要。他已经可以肯定即将面临的不止两万敌军。
“白天包括晚上,百越人损失的兵力已经差不多一万……”吕哲叹了一口气,“原来还打算拖时间呢!这下好了,根本不用拖时间。而是真的无法快速解决这股敌军。”
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没有闭起来的眼睛在眨呀眨。
一直以来,吕哲就没有想过要支援江陵,自身难保是一面,更多的是想要有一个崛起的契机。在他看来只需要做出一个支援的姿态就足够了。
是野心吗?吕哲十分肯定这就是野心。不过,他还没有想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现在唯一有点确定的是,无论以后要做出什么选择他都必需拥有自己掌控的势力。
江陵是比夷陵更大的漩涡,夷陵不过才**万六国遗民都能乱成这样,有二十多万六国遗民的江陵会比夷陵好到哪里去。
现在对于吕哲来说最正确的做法确实就如范增和燕彼所讲的那样。坐拥数万兵力静看江陵起风云。而且……他有着一种对谁都不会说的心态,那就是希望南征军的正副统帅死在混乱之中。
吕哲会想让屠睢和任嚣死于叛乱的想法很简单。这两位正副统帅到达南疆之后一直在内斗,对于六国遗民包括百越的根本没有心思重视。所以在他看来,心思不在敌方而在内部的统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再适合领导南侵了。两人全死了对南征军才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吕哲没有天真到认为屠睢和任嚣死了自己会是南征军的下一任统帅。
百越人的目标是江陵,他们谋划了那么久不可改变袭击的主要目标,这是既定的事实。
会有越来越多的敌军前来,吕哲也非常肯定这一点。
“应该加强侧翼了啊……”
迷迷糊糊的说完这一句,吕哲终于进入梦乡。
在遥远的地方,驻扎下来的郑氏和昭氏也在思考着。
白天进军到江陵期间他们已经与秦军有过一战,面对不到三千名秦军两万人攻了四次,每次都是留下大片的尸体无法获胜。
江陵近在咫尺,拥有人数优势的乱军却是被挡在外面无法寸进,郑氏与昭氏迫切希望能够复仇成功,派人迂回进入江陵联系同样出自六国的人,连夜正在准备攻势。
夜战会死人,死很多的人,但是他们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活不下去了啊!那就拉更多的人陪葬罢!”
双方人马举着火把,一方呐喊吼叫,一方沉默,不同的姿态上演共同的鲜血横流。
在两万乱兵靠近江陵之时已经被秦军发现,得到汇报的屠睢和任嚣却是有着不同的心境。
对于屠睢来说,不管能不能镇压这场动乱,他觉得都无所谓了。
南疆军团是一个烂摊子,这个烂摊子因为暴乱注定要变得更加烂,南侵至少一年之内是不可能执行了,而屠睢的命运也因为这场暴乱的发生被注定,没有战死也将被解职。
这一位老人是真的想要完成始皇帝的南侵的使命,奈何有一个副帅一直在扯后腿,以至于对南侵的种种准备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说起来或许十分的悲哀,屠睢在宋伯带着一校人马前去夷陵平叛之后。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指挥得动的部队。
面对两万乱兵来袭,身为南征军的统帅,屠睢悲戚的发现纵然自己久经战阵拥有千般谋略也无力可施。
有那么一段时刻。屠睢真的很想问问苍天,始皇帝不信任他为什么还任命为统帅,既然任命为统帅为什么还派任嚣这么个小人前来牵制。
是的,任嚣就是一个小人,屠睢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屠睢没有发现任嚣在拉拢任何可以拉拢的人吗?他知道但是无法制止,一切只因为任嚣或许有始皇帝秘密的指令。
身为南征军的统帅,屠睢无法向始皇帝询问给了任嚣什么指令。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啊。任嚣争权夺利还能有理由解释,但是任嚣为什么会与那些六国罪民有种种令人不解的接触呢?
屠睢没有往任嚣要勾结六国罪民割据南疆的方向想,他固执的认为六国已经灭亡。强大的秦国如日中天之下任何反复都是徒劳的,任嚣不会傻到勾结六国罪民做出那种傻事。
“为什么呢?任嚣这么做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其实任嚣也有点不明白自己在思考什么。
拥有一校精锐的任嚣更像是南征军的主帅,他在派出警戒部队卡死乱军的进攻方向之余。派人邀请本来就交好的六国部族、宗族领头人。
任嚣确实是从到达南疆之后就一直在拉拢所有可以拉拢的人。扪心自问之下。他心里苦笑,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一种隐隐的危险在逼近,想要解释这是什么危险又不足外人道。
什么直觉啊,第六感啊,之类的……那就得往玄学上面去了。
事实上任嚣并不觉得大秦固若金汤,他作为卫尉接触到的事情很多,包括六国旧臣的谋划,包括始皇帝近期一直在追求长生……
制止六国旧臣的谋划?有的。任嚣在担任卫尉的时候就在做了,可是只能扑灭明面上的危险却无法对暗流斩尽杀绝。真的要完全制止。他认为只有将所有六国人杀光,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会来南征军出任次帅其实是任嚣自己力争,他从种种迹象看来,始皇帝已经不觉得天下间有人可以威胁统治,始皇帝剩下的唯一敌人是不断的老迈、是时间。
这是昏聩的第一步啊!再结合,不珍惜民力,不给予老秦人战争红利,好几十年不设立太子,种种的种种只要是个有心人就会发现一点什么。
蔚撩告老了、王翦告老了,司马错的后代干脆隐居,恒氏、楚氏、熊氏、白氏、西氏、等等……曾经在统一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家族,他们越来越多选择了归隐和告老,做出不管世事的梯度。
真的是认为天下大定马放南山了吗?
不!不是的!这些人是在逃避那隐隐出现的危险!可能会家族断掉传承的危险!
王翦的后代还是因为与皇室联姻才没有办法完全归隐,再有就是一些家族子弟贪心不足,就有如看似风光的蒙氏那样不知进退。
秦国的老牌家族有多少,五百多年又有多少家族崛起和覆灭,为什么到了一统应该尽收红利的时候只剩下风光的蒙氏,没人思考过这一点吗?
任嚣想到了,所以他害怕,他彷徨。
大统一之下的大恐惧,任嚣嘲笑那些选择归隐的家族,认为他们只看到风险没有看到机会。同时,他也嘲笑那些像蛆虫一样的叛贼,在始皇帝没死之前应该做的是积蓄力量,而不是上蹿下跳的耗费实力。
实力,就是实力,任嚣为什么来南疆,因为他看到了南疆家族势力上的空虚,看到了希望!
“快了,真的快了。”
任嚣清楚是什么快了,始皇帝一直在吞吃一些莫名其妙的药丸,吃得越多离死就越快。
派去邀请宗族、部族的人回来了,任嚣得知受邀者全部将会前来,那一刻他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屠睢,不过是一个踏脚石罢了。”
左等右等,任嚣脸上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僵硬。
约定见面的时间早已经过了,说要前来的人一个都没有到。而似乎外面也安静得太诡异了。
霍地站起来,几乎是任嚣刚刚站起来的刹那,吵闹的喧哗声辉映搬响彻。
一名甲士慌张地滚进帐内。他语无伦次:“赵息被杀!押来的一万刑徒与那些六国人也暴乱了!”
任嚣无力地重新坐下:“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明白现在发动叛乱是自取灭亡么?!”
越来越大的喧哗声不断传来,外面似乎也能听到厮杀声,任嚣再次站起来走出帐篷。
几乎震天的嘶喊声充斥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