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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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看着她害怕得鬼哭狼嚎着,就像个疯婆子一般,看来这次她是得让那位什么桂嬷嬷给狠狠的教训一顿了,要知道在这清宫里,这些格格、公主们学规矩一般都是由管事姑姑们负责的,而若是让那些资深的嬷嬷们来教你学规矩,哼哼,那就意味着你犯下了极大的过错,明摆着是借她们的手来惩治你了,那使的手段可就多了,又阴又毒,比《还珠》里的那个什么荣嬷嬷还要残忍恶毒百倍呢!
“喳!”何玉柱答应着命人将哭叫着不停挣扎的宝珏格格给拖了出去,而我被折磨了半天的耳朵总算是解脱了,重新恢复了清净。
胤禟又对屋内屋外的一大群太监宫女说:“今儿这事儿若是谁胆敢在私底下乱嚼舌根泄露出去半个字儿,哼,看爷不拔了他的牙、割了他的舌头、扒了他的皮儿、抽了他的筋儿、拆了他的骨头,爷的手段,你们可都该知道吧!爷说的话儿,可都听明白了么,嗯?”
虽然他轻声细语的说着,可话音中却透露着一种邪佞残忍的血腥气,听的我也暗自一阵阵心惊肉跳,这个男人真的是很恐怖啊,简直比那只金针菇还要恐怖百千万倍呢!那些奴才们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呼啦”一声全都跪倒下来,齐齐的说:“奴才谨记九爷的吩咐,决不敢泄露半字儿!”
胤祺给他递了个眼色,转身对宜妃温雅的轻声说:“额娘,这壁挂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和阿九就成!您累了,儿子扶您回宫歇息一下吧!”
宜妃望着那幅壁挂,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胤祺将宜妃小心的扶起,和几个太监宫女一道将她扶走了。
绿芙等人便围着这幅壁挂一起小声商议着该怎样补救这个小小的缺憾,我伸手轻轻的抚摩着这一小处跳丝,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问她们道:“你们谁会‘天外飞仙’?”
绿芙等人都愣愣的看着我,一脸的茫然,瑞英不太确定的说:“格格,您说的可是刺绣中那种独特的缝补针法‘天外飞仙’么?”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我眼睛一亮,欢喜的问道,“你会吗?”
“奴婢只是曾经听说过这种针法,却没学过。”
我想了想,问胤禟道:“九爷,您金绣坊中的绣娘可有谁会这种针法的么?”
胤禟好奇的问道:“这‘天外飞仙’究竟是什么针法,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天外飞仙’是刺绣中一种非常独特的针法,专用来缝补、修复被损坏的绣品,上回我去您的金绣坊取雀金线时,见您铺子里陈列的那些绣品的针法和绣法都是极好的,说不定有人会用‘天外飞仙’这种独特的缝补针法,您就可以请她来将壁挂上的这处跳丝修补好。”
“不成!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儿还是越少越好!”胤祺安置好宜妃后重又回来,插嘴说,“尤其此人还是来自宫外的,就更不妥了!”
“哥说的没错儿!”胤禟微皱起好看的剑眉,对我摇了摇头说,“再说,既然连绿芙、瑞英她们都不会这种针法,我估摸着金绣坊里怕是也不太有人会,即使有人会这种针法,我也决不可能把她带进宫来!”
我顿时心中了悟,没错,这件事情确实非常重大,即使有哪个绣娘会这种针法,将这幅壁挂修补好,只怕等待她的不是丰厚的奖赏,而是死亡!因为死人是最安全的,决不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若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平白害死了一个无辜的绣娘吗?我顿时泄气的靠着椅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单手撑颊,紧蹙秀眉,思忖着该怎么办。
秋桐美丽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她笑着对胤禟说:“九爷,既然宛格格说的出这种独特的修补针法,想必是一定会的了,那您不妨就让她来修补这幅壁挂嘛!”
胤禟眼眸一亮,眼中满是希冀的问:“宛如,你既是知道这种针法,你可会么?”
我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说:“我只是粗略的学过,并不精通,要让我来修复这处跳丝,我可没这个把握!”这可是要献给皇太后那个老妖婆的寿礼,我才不会傻到去主动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呢,再说了,我可是已经还清欠这个浪荡子的三个要求了,这回,他可不能再跟我开口提要求,让我帮他修补这幅壁挂了,哼,就算他开口,本姑娘也决不答应!
秋桐听我说没把握,顿时面露得意之色,笑靥如花的对胤禟说:“九爷,宛格格可忒谦虚了,咱宫里头谁不知道她的手有多巧呀?我瞧呀,这幅壁挂怕是只有劳烦她来修复了呢,顺便,也可让咱们这些个没有见识的人儿开开眼,好好儿的见识见识这‘天外飞仙’的独特针法呀!”
这个阴险恶毒的女人,怎么这宫里头的女人长得越是貌美如花,这心肠就越是阴狠歹毒呀,我还就没瞧见过有一个人长得美心眼又好的!我暗白了她一眼,刚想说话,胤祺儒雅的对我笑着说:“宛如,既是你会这此种针法,那就可否劳烦你替咱们将这幅壁挂修复好呢?咱们一定会好好儿酬谢你的!”
我仍然摇了摇头,坚决的拒绝:“很抱歉,五爷,我真的帮不了你们,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只是粗略的学过但是并不精通,想要修复这处跳丝我可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这可是献给皇太后的寿礼,容不得出半点差错的!”
胤禟见我推脱着不肯答应,星眸闪了闪,在胤祺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胤祺微愣了愣,惊讶的瞥了我一眼,见胤禟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就微微颔首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捧了一叠书进来。
胤禟将这叠书推到我的面前,笑着对我说:“宛如,那咱们今儿就做个交易吧!我用这五本天一阁的藏书,向你提一个要求,请你帮咱们修复这幅壁挂,如何?”
我望着眼前这五本藏书,只要我帮他们修复了这处跳丝,这五本天一阁的藏书就属于我了,宛姨的心愿就又完成一小部分了,这的确是个极具诱惑力的交易,为了能早日完成宛姨的遗愿,好,本姑娘这次豁出去了!我想了想对胤禟说:“我可以试试看,但是我只能保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修复这幅壁挂,并不能保证一定会将它修复得完美如初。”
“成!”胤禟爽快的答应了,“那你告诉我,修补这壁挂需要些什么东西,我赶紧让人给你预备。”
“我现在需要各色已辟分好的细丝线,每根丝线中要穿入一枚最细的绣花针,同时我还要十来个机灵些的人,宫女太监皆可,让他们替我拿着这些针线……”我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一一详细的跟他说了,他立即让何玉柱去准备。
我让那些太监宫女们每人手中都拿着数枚已穿好线的绣花针,凝神静气的望着那处跳丝,深吸口气,稳稳的拿着剪刀,小心的将那处跳丝剪断,随即按照这股丝线中每根细丝线的颜色,命他们将这枚穿入相应丝线的绣花针递给我。我将这根比青丝还细十倍的丝线小心翼翼的重新接在壁挂的线头上,按照壁挂上原本的花样修补好一针后,再递还给他。就这样慢慢的接一针、补一针,从下午一直忙到掌灯时分,才刚刚将这些剪断的线头接好。
简单的用过晚膳后,我开始挑灯夜战,冷不防一阵萧瑟的秋风自窗缝里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觉得肩上有些凉意,忽然身上一阵温暖,胤禟将一件白狐披风轻柔的替我披在肩上,温柔的说:“宛如,夜已深了,要不今儿就先忙到这儿,你去安歇吧!”
“您还没走?”我惊讶的问。
“其实我和哥一直都待在这儿,一来他想瞧瞧这‘天外飞仙’是种什么样儿独特的针法,二来也想万一你有什么需要,咱们可以给你帮忙,因为怕扰着你,就没敢出声儿!再说你一直专心的忙着修复壁挂,也没注意到咱们。”胤禟对我微微一笑,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胤祺。
胤祺对我斯文的笑笑,走过来笑说道:“是啊,宛如,今儿夜已深了,明日再继续吧!你身子素来就弱,怎么经得住这样通宵达旦的熬夜呢?若是累坏了身子,有人怕是要心疼死了呢!”
我见那些宫女太监们一个个也都面露倦怠之色,他们就这样一直站着给我递针线,其实也挺辛苦的,对他们俩点了点头说:“好,今天就先忙到这儿,明早再继续吧!”
胤禟就让他们小心的将东西整理好后退下,和胤祺一道送我回屋,胤祺赞赏的笑着说:“我今儿可算是开了眼了,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飞针走线’呢!宛如,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那天上的织女儿下凡来的呀,怎么竟会有如此一双灵巧的手呢?”
“五爷过誉了,其实我这还算不得是‘飞针走线’,顶多只能算是‘乌龟爬’罢了!”我淡淡一笑,将身上的白狐披风解下还给胤禟。
“宛如,你这是……”胤禟皱眉看着手中的披风。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素来不喜欢这些裘皮制成的披风,披着这件白狐披风,感觉就像是身上背了只狐狸似的,怪怪的,浑身都不自在!”本姑娘可是极有爱心的,向来就绝对支持保护动物,尤其是白狐这种濒临绝种的珍稀动物!我瞥了瞥他手中的白狐披风,又补充一句道,“再说,现在还未入冬,也不到穿这裘皮披风的时节啊!”我再次非常肯定,这个浪荡九爷的大脑构造绝对跟常人不一样,而且很有问题啊!谁会在初秋就穿大毛披风?这不是神经病吗?
胤祺“哧——”的一笑,对胤禟凉凉的低声挪揄道:“哎,听见没,人家不喜欢裘皮制成的披风,再说了,现在还没入冬,还不到穿这裘皮披风的时节呢!唉,真是难为了那个何玉柱啊,白白的被你这小子给折腾了老半天,特意翻箱倒柜的将这件白狐披风给寻出来,劝你别给人家吧,还挨了你好一顿的骂!”
“哥,我发现你真是老了,这还没过三十呢,就跟一老头儿似的越来越爱啰嗦了!”胤禟俊颜微红,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胤祺吃吃的笑了,对我说:“哎,宛如,你很喜欢天一阁的藏书么?”
“嗯!”我听他提及藏书,顿时想起沈宛,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忧伤,对他微微一笑,“没想到五爷也喜欢!”
“呵呵,这江南沈园天一阁的藏书可算是名闻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我听见这句耳熟的话语,不禁回想起那个美丽而温暖的春日,一位英姿俊朗的少年曾经闪动着一双澄净透亮的墨玉眸子,负手傲然挺立,豪爽的对我朗声笑说着:“江南沈园,名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嘴角不由自主的缓缓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而一旁的胤禟则被我甜美灿烂的笑容夺去了心魂,一时竟望得痴了……
第四十九章
次日一大早,我就开始继续这项难度极大的修复工程,因为明天就是皇太后的生辰了,我一定要赶在她过生辰前将这幅壁挂修复得完好如初,只要自己能将这幅壁挂修复好,就可以拿到那五本藏书了,一想到这五本藏书,体内似乎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动力,激励自己不知疲倦的埋头一针一针的修补着,“哎哟!”我冷不防被针给扎着手指。
“怎么了,宛如?”胤禟赶忙走过来焦急的问道。
“哦,没事,不过是被针扎了一下。”
“给我瞧瞧。”他拿起我的手指细瞧了瞧,皱起眉头,命何玉柱赶紧拿药膏来。
我忙制止他说:“九爷,我这手现在是不能抹药膏的,一来易脏污了这幅壁挂,二来手指抹了药膏会滑,就更难修补了。”
“可是你的手……”
“没事的,做针线活总是会难免被针扎的。”我不以为意的淡淡说,让小荷取来一盆凉水,将手指在冷水中浸了浸,用干净的手巾擦干后,就继续修复壁挂。
今天修复的难度可是要大大高于昨天,因为要将原本打好的花样用针线再照着原样重新补好,而这壁挂又是极硬的,用这极其细小的绣花针穿透它是件很费力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扎着手,因此,仅一上午的工夫,我的手指上就已扎了数十个针眼,迫使我不停的将手指浸入冷水中,痛得我直皱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感觉好象心口也隐隐疼痛起来,怪不得人常说十指连心呢!虽然现在还没到寒冬腊月,可是不停的浸冷水却仍然让我的手指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这股寒意还逐渐向全身蔓延开来,冷得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宛如,你已忙了一上午了,先用午膳歇口气儿吧!”胤禟那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将一件荷粉刻丝的羽缎披风披在我身上,摸着我冰凉的手,眉头皱得死紧,“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可能是冷水浸多了的缘故吧!”我淡然的说,虽然他的手和胤祥一样很温暖,却让我感到极不自在,轻轻将手抽回。
“我瞧着你今儿一上午不停的被针扎,赶紧让我瞧瞧你的手怎么样了!”他小心的捧起我的手,细细的看着,明亮的星眸中满是怜惜,心疼的说,“宛如,我瞧着你还是上点儿药吧,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的这些指头可都已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