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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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在他猫捉老鼠的注视下,胸中怒意升腾,瞪圆了一双清眸,冷冷说道:“秋水绝,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这样折磨人!你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秋水绝眉毛一挑,似是不满流霜的质问。冷瞥了流霜一眼,忽然解开巨石上的绳索,拿在手中。
流霜这才发现,原来捆缚她的绳索并不是绑在树干上的,而是在树干上绕了一下,绳子的那一头却捆在巨石上的,而此刻,却被秋水绝拿在手中。
那是一条掌握她生死大权的绳索。只要秋水绝一松手,她势必会跌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秋水绝望着流霜因愤怒涨红的玉脸,唇角忽然一扯,手一松,流霜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开始下坠。
流霜“啊”地惊叫出声,脸色顿时苍白如雪。
似乎是对流霜的惊叫声极是满意,秋水绝抓紧了绳索,流霜顿时停止了下坠,但是身子却在空中摇晃的厉害。
良久,才止住了摇摆。
第四十九章:残忍的戏弄
流霜惊魂未定,心兀自咚咚跳着。
秋水绝依旧不肯放过她,右手一使力,绳子便开始摇摇晃晃升高。一直高到流霜的视线能和他直视。他才耍着手中的绳索,轻飘飘慢悠悠地说道:“看来,你似乎——不怕死?”
眼见得秋水绝散漫悠然的样子,流霜的怒气彻底在身体内爆炸。这一日,她忍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若不是那一丝傲骨,恐怕此时早已昏迷了过去。
流霜毫不示弱地怒视回去,反正也免不了一死,也不怕激怒他。遂冷冷说道:“怕,怎么不怕,这世上谁人不怕死呢?不过,我虽怕死,但不代表怕了你!”
虽然现今她的状况是如此狼狈,但她也不能输了气势。
秋水绝诧异地挑眉,鬼面后的眸光忽然转冷,随即深眸中掠过一丝波动,是惊异也是不信。
这大约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不怕死的女子,也是第一个不怕他的女子。
他凝眉直视着流霜,只见流霜原本吓得惨白的玉脸上,竟因怒意泛起了一丝红晕。而且,她清澈似水的眸中,闪烁着不屑和嘲讽。
这个女子何止不怕他?她还瞧不起他呢!
想到这里,秋水绝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只是可惜,她却是他要杀的人。不然——
“可惜了!”他悠悠说道,声音低幽如魅。随即换了一个姿势,悠然而坐。
流霜本以为他会发火,却不想他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倒有些奇怪。
虽是初夏,这山顶却没一丝暖意,光秃秃地连一株花木也没长。只有这棵歪脖松树,孤零零地歪在崖壁边。
东方的云层,忽然被染上了红黄紫橙各种色彩,极是绚烂。
流霜知道,那是太阳就要出来了。她从来没在这么高的山巅瞧过日出,不想第一次瞧到,却是在这样一番凄惨的状况之下。
山巅的朝雾,开始悄悄隐退,一轮红日蓦然从山后喷薄而出。光芒万丈,霞光万道,刹那间,崇山峻岭都沐浴在无穷无尽的光华里。
“真美啊!”流霜情不自禁地说道。
秋水绝奇怪地看了流霜一眼。
她的清丽婉约的面容,在朝阳照耀下,隐隐透着一丝嫣红,好似清晨早开的花,清新而妩媚。她唇边隐隐有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在阳光朝雾里,是那样纯净,令人想起纯净无暇的初雪。那双清眸,眼底闪耀着波光,看上去流光溢彩,夺人心魂。
秋水绝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被这个女子吸引。心中不禁极是懊恼,这个女子,在如此凄惨的状况下,她还有心情欣赏日出美景?眸中冷冽的寒光一闪,右手一松,流霜的身子又开始下坠。
流霜冷不防秋水绝又放了手,不禁惊呼出声。
秋水绝这才满意,唇边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地将绳子又升了上去。
这一次流霜也没有动怒,他无非是在戏耍她,没必要和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魔头理论。
秋水绝见流霜神色淡定,垂眸不搭理他,心中有一丝失落。
赤凤和紫鸢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流霜和秋水绝也不说话,崖上霎时一片静谧,只听得见凛冽的风声呼呼吹过。
“你终于来了!”秋水绝忽然开口道,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寒意。
流霜此时正对着深渊,看不到山崖上的状况,不知是何人来了。秋水绝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动了动手中的绳索,流霜滴溜溜打着转,眼前扫过百里寒白衣飘然的身影,以及他惊骇至极的表情。
他似乎才从山下上来,山巅的风有些狂,将他的白衣吹得猎猎作响。他静静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惨淡,修眉紧皱,一向波澜不惊的黑眸中翻卷着复杂的情绪。
他身后,尾随着他的两个侍女,轻衣和纤衣。两人见到流霜狼狈的样子,都是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担忧。
流霜虽知轻衣和纤衣有些功夫,却不知她们也能攀到这绝顶山崖,想来功夫不弱。纤衣手中擒着一个人,是一身黑衣的墨龙。
瞬间,流霜便明白了秋水绝的用意,显然是要拿她来换墨龙。在这山巅换,倒是一个事成后,容易脱身的好地点。
“宁王爷,久违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秋水绝冷冷淡淡地说道,冷冽的声音飘荡在风里。
“秋水绝,放了她!本王便把墨龙交给你!”百里寒不欲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说道。他的眸光一直纠缠着流霜的身影不放。
秋水绝冷冷笑了笑,道:“还请王爷放了墨龙。”
百里寒皱了皱眉,道:“你先放!”
“也好,不过话可说在前头,今日放了令王妃,并不代表秋某下回还会放过她!毕竟,秋某可是收了银子的。”
秋水绝言下之意是,流霜的命,他还是会取的。
百里寒眸中寒光一闪,冷意在周身弥漫。
“出了多少银子,我多出两倍,买那个买王妃命之人的命!”百里寒冷冷道。
秋水绝唇角一弯,道:“不多,一万两黄金而已。不过,纵然王爷出十倍的黄金,秋某也不能答应,赚钱事大,但规矩却是不能破的!”
“那么,那人的名讳身份你也不肯见告了!”百里寒冷冷道。
“那是自然,这也是我们的规矩!”
“规矩,杀人的规矩倒是不少!”百里寒的声音,冷冽如冰,“不过,今后,我是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的!”说罢道:“放人吧!”
“好,那我可要放了!”秋水绝话音未完,便忽然放了手。
百里寒本还在纳闷他怎么这么痛快便答应先放人,不想,他说放便放。
绳子一松,霎时间,流霜的身子便直直向崖下深渊坠去。
“霜儿!”百里寒惊骇地大叫,飘身冲向悬崖,身子一扑,抓住了绳索的一头。而他被流霜坠落的势头拉落下了半个身子。
他一手抓着树根,一手抓着绳索,两人在山崖边垂挂着,那形势真是岌岌可危。
第五十章:动息似有情
“王爷!”轻衣和纤衣大惊失色,想要过去帮忙,却被赤凤和紫鸢拦住了。霎时间,四人在山巅战在一起,剑光闪闪,寒意迫人。
山风劲吹,翻起流霜翩翩的衣袂。
她抬眸向上望去,透过清晨的薄雾,看到百里寒清绝冷寒的脸以及深幽黑亮的眸。那双她一直看不懂的黑眸,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深邃还有一丝纠结的心疼。
或许是隔了朝雾的缘故,她看不太真切,有些怀疑。
他是在心疼她吗?流霜苦笑,心尖处一阵微微刺痛,如果她死了,能换来他一刹那的心疼,也不枉她爱他一场了。他奋不顾身地救她,或许,他心中还是有她的。否则,以他的性子,只怕是不会管她的。
“谢谢你能来救我,我很感激。你——放手吧!”流霜轻轻淡淡地说道,一个人死总要比两个人都死要好。反正秋水绝要杀的是她,何苦连累他呢!
百里寒听到流霜的话,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什么绞住了,有些透不过气来。他眸中光芒闪烁,咬牙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若不想让你死,谁也拿不走你的命!”说罢,将手中的绳子在腕上慢慢缠绕,使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
此刻的他,有些霸道狂妄。
眼下的状况,确实是危险的。但是,明知有危险,他还是来了。他来,就是要救她的,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秋水绝负手站在崖顶,一边是四个女子激烈的打斗,一边是吊在崖边挣扎的两人。
他冷眼瞧着,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如一尊清冷的雕像。
他忽然伸手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刹那间,一团耀眼的光华映着朝日,在山巅缓缓绽放。这是他的秋水剑,是当世名剑。剑身细长,剑面上刻着古怪的花纹,剑刃极其锋利,可以切金断玉。
这把剑只要微微用力,那根绳索便会断开,绳子一断,这女子便会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深渊坠去。
但不知为何,他却是砍不下去。
透过上涌的雾气,他隐隐看到在崖下飘荡的女子。衣袂飘飘,黑发飘扬,她黑眸中那一抹苦涩和坚忍令他心头微动,一股苦涩的味道忽然在胸臆间涌起。
他竟然心软了!
作为秋水宫的宫主,他早就练就了心硬如铁,无情无欲。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心软。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耻辱。
他咬了咬牙,面具后的双眸忽迸出一抹冷光。只不过是一个稍微特别的女子罢了!
他忽然决绝地将剑伸到绳子前,就要斩断。
自从剑一出鞘,百里寒便知道了秋水绝的意图,此时,见他将剑伸到了绳索面前。不禁双眸一眯,眼神森冷的令人发悚。浑身上下,更是迸发出幽冷危险的杀意。
“秋水绝,你若是斩断了绳索,我要你秋水宫所有的人都陪葬!现在,你最好去看看你的属下墨龙。”百里寒的声音冷狠无情。相比之下,此时的他,倒更像无情的杀手。
秋水绝闻言顿住了,回头一看,四女仍在酣战,墨龙却趴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很显然是中了毒。想来是早就中了毒,只是此时才发作。
秋水绝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百里寒还留了一手。他本该懊恼的,心内却不知为何忽然一松,他缓缓收手,将秋水剑一点点插到剑鞘内。冷笑道:“不想堂堂的王爷也用下毒这样卑鄙的手段!”
“本王的手段比之秋宫主要差远了!”百里寒冷然道。相比起他忽然将绳索松开,害流霜跌下山崖,他这还称不上卑鄙吧。
“解药!”秋水绝冷然道。
百里寒的手,已经被粗糙的绳子勒的出了血,他依然优雅地一笑,道:“秋宫主也太性急了吧,总要本王上去才能拿呀!”
绳索已经缠满了他的手臂,愈来愈短,终于和流霜之间再无距离,他伸手一探,抱住了流霜。虽然能够先将流霜抛上去,但怕她再度落到秋水绝手中,他没敢那么做。
但是,那根粗大的树根,很显然再也承受不住他们两人的力量,因了他这伸手一探,终于剥离了地面。百里寒伸足在崖壁上凸出的一块石头上一蹬,借力飘了上去。断裂的树根却滑下山崖,消失在雾气腾腾的深渊里。
“别打了!”秋水绝冷声道。
赤凤和紫鸢闻言收了手,轻衣和纤衣飘身跃了过来,道:“王爷!属下无能!”
百里寒冷哼一声,无暇顾忌她们,伸手将流霜腕上的绳索解开。看到流霜皓白如玉的手腕被绳索勒的鲜血淋漓,他的心好似被尖刀剜过一般。他皱了皱眉,从纤衣手中接过伤药,就要亲自为流霜敷药。
百里寒的怀抱是温柔的,他此时的态度也是温和的,但流霜不知他此刻的温柔又能持续多久。挣扎着从他的怀抱里挣脱,道:“王爷,还是让流霜自己敷药吧!”
百里寒感到流霜的抵触,手臂一僵,随手将伤药扔到纤衣怀里,道:“为王妃敷药!”
又对轻衣道:“把解药给了秋宫主吧!”
轻衣拿出墨龙的解药,递到赤凤的手中。
秋水绝负手凝立,黑衣如墨,眸光似冰,他望着百里寒,淡淡道:“宁王爷,后会有期!秋某是不会放弃的,还请王爷看好自己的王妃!”遂带了赤凤和紫鸢墨龙,消失在山巅。
朝日升高,山巅上一片明亮。日光照着百里寒的侧脸,嘴唇薄而坚定。他的剪影,清峭而俊逸。他遥望着远山,却不是看向秋水绝离去的方向。
流霜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稍远处的峭壁上,一个人影攀过峭壁,闪入密林之中。流霜的眼力不及练武之人,只能隐约看到一抹黑影,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依稀看到头上红发闪了一闪。
难道是药叉,流霜不可置信地猜测。难道药叉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
百里寒本来一直侧对着流霜,此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