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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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我说。
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
就跟我不明白自己坐在法制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是干什么的。甚至连法制这个词,我都不明白是什么。
就拿我这个事来说:保护民生保护民权,不让老百姓的房子给人随便拆了,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英雄;而从另一角度看,打击违法打击抗法,不让政府的规划给人随便顶了,也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罪犯。
那么――这个法制到底是什么?我不明白。
但我明白的是,自己现在真成领导了。每天拎着个杯子,一摇三晃地出现在办公室,立马就有人帮我把茶叶放上,把开水沏了――我不喝纯净水,他妈的漂白粉的味比自来水还浓。手底下的、来办事的人一口一个沈处沈主任,还把脸上整出副谄媚的样儿,让我看着心里直发毛,躲都躲不开――没办法,这法制办的主任一正三副,其他三位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只有我不知道能干什么,只能杵在这里坚守岗位,什么签文件看报告的事都让我来做了,貌似比正主任还主任。让人受不了的是,手下一文员MM看我的眼神绝对不一般,叫起主任来也是嗲声嗲气地,恨不得喊上主任哥哥了。搞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说她MM是客气,其实是一结了婚的标准少妇,我叫她JJ还差不多。
这些我都忍了,真正让我烦燥的是我不知道自己上这地儿是干嘛的。我每天正儿八经的工作十分钟就能做完――就是看个文件签个字,然后上传下达――甚至连这些工作我都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还是不明白。我又问苏静美。
“做什么?没让你做什么,你呆那里就行。”苏静美在电话里说,“你年轻,缺资历,在那位置挺好,也不会犯什么大错。你现在担任实职,一是太招摇,让人嫉恨,二是怕你把持不住,毁了自己。”
我晕,原来她是不放心我啊。
“也不完全这样。”她很坦率。“你需要时间,多去接触些人认识些事,自己历练一下,对你以后的工作会有帮助的。”苏静美说。
哦,原来这样,我好象有点明白了。
我开始响应她的号召,积极投身到广大人民群众――呃不对,是干部队伍中去。
而且我发现,这一点开展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事实上只要我的手机开着,每天都会有N个电话打过来,约我吃饭喝茶唱K打麻将,比我办公室里的工作内容精彩丰富多了。
“去吧去吧。”苏静美说。“找你不是办什么事的,你也办不下什么事来,就是联络感情图你以后前程的。去吧,多认识人对你没坏处。不过――”苏静美好象有点担心,电话也讲得绕口了,“你不是小孩子,能做不能做的,能答应不能答应的,应该清楚。”
哦,说这个啊。“你放心,我能把持自己。”我说。
“那是你的事。”苏静美恢复了冷漠。
不就是坐怀不乱,学学柳下惠吗?要防的只有这个。我又不是什么重要部门大权在握的主,不怕有人给我送钱行贿—―谁要真敢送,我还就真敢拿,反正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谁让他不长眼哪?
当然没有人不长眼睛。没人给我送钱花,也就是请我开个心玩个乐子什么的。
但是苏静美的担心绝不多余,因为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想把我整到女人床上去的。真是奇了怪了,怕什么就来什么。
第73章 女朋友
“兄弟――你可不能这样。”一个戴眼镜的胖子亲热地搂着我的肩膀,跟我拉拉扯扯。他的一声兄弟喊得情意绵绵荡气回肠,就跟我真是他一母同胞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可别孤家寡人一个人做皇上,你得与民同乐啊。”他摇头晃脑地说。
这家伙姓陈,大概三十六七岁,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正宗一当官的――长川市北城区常务副区长。我们刚从一酒店吃完饭出来,喝得都有点高。
“再说了,皇上他有三宫六院啊,他那些个生理需要,都有地方解决——可我们不行啊,我们就得自己找地儿!”陈区长看来是真醉了,这种明显与身份不符的话,他说得就跟作报告似的,铿锵有力,还挺大声。
我有点顾忌地向四周瞅瞅,还好,停车场里没别的人,就咱俩。
陈区长喘着大气,倚在车门边上胡乱掏摸钥匙,弄了老半天才把防盗给开了,我拉开门就想钻进去,让他给一把拖住。“老弟,坐,坐后边。”他用力一撑,差点推我一跟斗。“有人在等你呐,呵呵。”
后边的门自动打开,车顶上的灯也亮起来,我看到一个年轻MM坐在里面。还没等搞清状况,后边给陈胖子一挤,我就栽进车中,一头扎在MM的怀里。
“老大,你干什么啊?”我闷声叫唤。陈胖子在后边呵呵直乐。“兄弟,知道你不喜欢那些风尘味儿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小姐,人家可是你的忠实读者,是你的粉丝啊这个。”
我稀里糊涂地抬起脸来。MM看起来一脸稚气,挺纯的小模样,此刻正忸怩不安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人家等了你一晚上,就想跟你见个面聊聊天什么的――你可别往歪处想。”陈胖子把车门一关,就想闪身走人。“你们慢慢聊,我叫个车先回去――这车钥匙搁你兜里啦。”
MM很羞涩地看我。
我身上一激灵,酒醒了大半,赶紧把脑袋缩回,打开车门钻出去。陈区长已经走开几步,听到声响,又回头望着我。他的眼神很诧异,可是也很清晰,我感觉他没有看上去醉得那么厉害。
“不好意思陈哥,我我我我醉了要回去了……”我踉跄几步,有点口齿不清地说。当然,我是装的,我也没醉得那么厉害。
我和陈区长对视几眼,他无可奈何地笑笑,样子有点尴尬,然后叫上一辆车,把我装上了。“兄弟,礼拜天咱再接着喝,什么都不弄,就喝酒!”临走前,他趴在车窗上打招呼。
我在离房子很远的地方下了车。我想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去。
有点烦。拨了电话给苏静美――我想她了。
可是电话通了,却没人听。
一觉睡到中午,直到又一个饭局的电话把我吵醒来。
事实上,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玩乐状态。同时我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非常适合该状态。我根本不需要上班,也没人需要我坐在那里,所谓朝九晚五点卯报到,从来都不是领导的权利――不仅仅是我,法制办的其他几位主任也都这样。当然,包括我在内,领导们都会说自己总是很忙,每天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太多的工作要对付。
我确实很忙。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忙碌地游走在各种况味的小酒楼大饭店,出没于不同风情的娱乐城度假屋,山珍海味,酒池肉林,生命如此充实而美好,直接导致我的腰围迅速增长,以至于我的工作行程中不得不再增加一项安排――健身房。
我现在就在天烁会所的VIP房里,挺大力地折腾一架健身机,弄得叽嘎乱响。
“你说你把自个练那么棒干嘛啊?”李军侧身躺在边上,纳闷地看着我问。“你又没马子,天天还吃那么多采阴补阳的玩意儿,受得了吗你?”
“算了算了沈宜修,别弄了,小心把自个弄伤。”他见我一个劲地狂踩机器不理他,爬起来就摁住我的肩膀。“别把力气花这上头了,去找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吧。”
李军是市局刑警队一普通警察,我也是在饭局上认识的他。当时刑警队一个副队长请客,他也跟着来了,然后我们真成了哥们。李军年龄和我差不多,就大我两岁,而且人不错,挺干脆,喝酒从不偷奸耍滑,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遮遮掩掩,我觉得挺对胃口的。
我停下来,郁闷地看着他。“我不找女人。”我说。
“我没让你去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李军乐了,“沈处洁身自好,长川谁不知道啊。有人还说你有毛病哪――男性病,哈哈!”
“靠!谁他妈说的,我给他靠一个。”我生气了,“男性病也比性病好。”
“我也觉得你有问题,真的。”李军凑过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你条件那么好,又从来不玩女人,那么多给你介绍女朋友的,你一个不谈——不是有毛病是什么?或者,心理问题?”他指指我的胸口。
靠!我这不玩女人还成问题啦?
“我有女朋友,我在等她。”我喃喃地说,但是这个理由说得完全不够理直气壮。
我想到苏静美,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和她什么关系。我跟她之间――莫明其妙。
我每天都有想她――但是,只能想想而已,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她了。事实上从医院里出来这大半年时间里,我再没有单独跟她相处过一分钟。跟所有政府里的中层干部一样,我只能在一些会议的会场上遥遥望见她,很冷漠地坐在主席台。而且她的目光扫视到我,眼神也跟看她别的部下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连电话都越来越少。苏静美好象在刻意地躲避我,她跟我说过,没事不要打电话,更不能找她的秘书,有需要的话,她会来找我。但是我的印象里,她再也没有需要过。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和苏静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够清楚地记得,在几个月前,在医院,她为我落下的那些泪水。可是现在,即使是电话里,苏静美的声音都很淡漠,事实上,我的感觉,我们的距离好象越来越远。
我尝试过去找她,但是她的那位秘书好象无处不在,永远能在我见到苏静美之前把我堵个正着。面对他森冷的眼光,我立马就会丧失勇气――我觉得吴秘书的狰狞造型,不是护花使者,更象地狱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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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最好的家园
所以,提到这个女朋友的话题,让我郁闷无比。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女朋友,我不知道苏静美算不算我的女朋友。
“你女朋友是她吧?”李军很神秘地凑近我。“我知道,肯定是的。”
“谁?你说谁?”我吓了一跳,直楞楞地盯着李军,生怕他嘴里吐出那三个字。
“嘿嘿,我猜得到,可我不敢说啊那位。”李军摇摇头,好象真的有点怕。
我急了,一把从健身机上跳下来,拽住他的衣领。“你怎么知道的――哦不对,你说我女朋友是谁?”
“不敢说不敢说。”他诡异地看着我。“这政治上的事情,谁敢胡说八道啊,你自己清楚就行了――你女朋友嘛。”
我和苏静美的事,有人知道啦?我感到很恐惧——这话要传到苏静美那,让她以为我在乱嚼舌头胡显摆,我可真不用活了。
我看着李军,脸上整出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心想非得把他这话给逼出来不可。“李军,今天你要不说你知道的什么,我就算没交过你这朋友!”我威胁他。
“我也是猜的,你女朋友是不是那个――”李军还是有点犹豫,但是看到我恶狠狠的样子,估计他也知道不老实交待过不了这关。“――周书记的女儿?或者,孙女?”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好象生怕隔墙有耳。
我倒。这个说的什么话?
“真能胡说八道。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几声,把李军的衣服松开了。只要不说是苏静美,随他怎么胡诌都行,反正我也不吃亏。
不过想想还是有够好笑的。现在长川官场上,所有人都觉得我跟省委周书记有关系,好多版本的故事流传。那些请我吃喝玩乐的,明里暗里就想套我的话,可没这回事啊,我当然坚决予以否认。但是这个态度反而让传言更邪乎,甚至我都听到私生子的说法了。
“兄弟你牛!”李军把身上衣服弄整齐了,又伸出个大拇指来夸我,“还是你的政治觉悟高,不能说的坚决不说,放战争年代,就是一江姐刘胡兰。”
“夸!接着夸!往死里夸!”我笑咪咪地看着他。
“说真的沈宜修,这一点我挺佩服你——”李军又凑过来,看着我的脸色说:“人家有个这样牛的关系,早就嘴里跑火车满世界吹开了,你倒好,一字不提。”
“没那回事,我提什么?”我也认真地看着他。
“了解,了解。”李军不跟我说了,走到茶几边,把他的包啊手机什么的提在手里,“我有事先走,你歇会儿吧。”
开门之前,他还回过头,神神秘秘地丢给我句话,让我差点栽一跟头。
“我知道你不好说――难言之隐嘛。”
“……”
我倒。
我倒在健身房的沙发里,出了一长气。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越描越黑,不描呢――它就更黑。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我和周书记有什么关系,这可真是个政治问题了,可不敢胡说八道――说真的,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同他有关系,可也要够得着啊!没事乱跟人家省委领导攀亲戚,是要出事的,抓起来当成诈骗犯判个三年五年那都算轻的。
所以每当有人隐隐讳讳地提起这事,我就坚决地摆出一副绝无此事,打死我也不承认的样子,无比真诚——一般这样的试探询问也都会在非常私人的场合,而且会问得很抽象,今天李军的说法已经算是直白的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否认,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