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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道以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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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时,胳膊被撞,浩燃摔在粗砺路面上。

几个衣缕不整的流氓青年骑摩托已呼啸而过,空留烟瘴以示歉意。

正走在瓜藤缠绕的幼儿园栅栏边的王翔忙扶起浩燃,掸掉尘土,忿然道:这该死的摩托车也不瞅着点。

“没事儿。”浩燃向垂悬着乍金犹黄的小南瓜靠靠,抬头,竟见茵碧上坐一熟悉身影。

迟疑间,王翔脱口而出,“那不小嘎么!”说着朝垂榆成行的绿化带跑去。

寂寥巷口,疲倦狼狈的小嘎一身污垢地颓倚树下,额头一线凹痕里沾滞着胶泥瘢痂似的殷红固体。他嘴唇高肿,鼻血凝痂,眼眶淤青,血迹零星。

俩人忙问:“你这怎么伤的,是不——被谁打了?”

小嘎委屈地看着室友——双眸似空蒙江面,薄雾漫笼,继而,觳波潋潋,苦泪涟涟。

浩燃俩遂搀他回寝更衣洗脸。时,燠热敛爪,暮风清凉,下象棋的室友都围来盘问。

小嘎凄凄惨惨地哭诉:“那双鞋只是掉个减震气柱,我去巴溥街一高级鞋店,花一百多修好了送去,结果他给了我一耳光把鞋丢垃圾箱里说‘你他妈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然后手下说‘大哥,他脑袋一根筋,不见棺材不死心,得给他点甜头’,说着七手八脚就把我打了,还告诉我‘两天送一千二过来,不然,结果很快就会知道,保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呜——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我爸四五十岁了还到处收废品,生活费都得省吃俭用的挤啊……”

这悲怆凄楚的揪心感觉,就仿佛印象里——碧荷摇翠嫩竹茂密玉树影斑绮幄彩帱花卉环园中:雪肤花貌丰腴袅娜的倩影伴着丝竹琴瑟于朱栏绮阁瑶席金樽前漫舞《霓裳羽衣曲》的一幕,在渔阳鼙鼓烽火狼烟的现实中变得紫苔滋蔓翠锈凝门凉月乌啼络纬哀鸣,成为迟迟暮鼓耿耿云汉马嵬驿外荒冢一丘的凋零衰败冷落哀凉。

王翔听过小嘎惨况,握拳透爪,赫然而怒,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太过分!明摆着欺负小么,想我横行于世的时候也没这么卑鄙。走!找他去!非让他给你跪地求饶不可。”

王翔说得激奋,恨不能将《三国演义》赵云单骑救阿斗一段讲于大伙以示儿时英勇,亦或效仿《水浒传》中武松哈哈大笑道:“同学听禀,我去年害了三个月疟疾,景阳岗上,酒醉里打翻一只大虫,也只三拳两脚,便自打死,何况今日!”

众舍生观其神色,听其话语,惭凫企鹤,毕恭毕敬说:“翔哥,这事就靠你了,一定要给咱舍出气呀!”

王翔甩下短发,拽小嘎出舍,一副横少六合气吞八荒的架势,英勇令董存瑞黄继光都汗颜。

舍生凭倚窗台,望其背影,待他凯旋。

绕主楼过藤门来到碧草茵茵的足球场,一群痞子在练射门。

小嘎指指休息台袒胸露臂正抽烟的胖子怯怯说:“那了……就在那了。”

王翔听完正要拉他说理,不料小嘎缩头缩脑松手直躲。

王翔丢句“真胆小”悻悻而去。

距离笨拙臃肿的胖子越来越近,王翔忐忑。

球场混混鹰瞵鹗视都盯他,拉好战备。

王翔惶遽,脚步渐缓。

粗犷丑陋的胖子摆一脸恣肆暴戾的冷色。王翔虚汗狂流,竟卑躬屈膝地问句:“大、大哥,我想问问几、几点了?”

“问你妈去!”

——谈判仅两句,可谓一绝。翻阅《史记》从“伐炎帝轩辕立标”到“辩尊卑仆人宏论”,使者无数,难出其右,想蔺相如若知同行有一王翔,那昔日“完璧归赵”定成今日“抱壁投秦”了。王翔去时愤怒如《伊利亚特》的阿喀琉斯,归时却狼狈如《幻灭》中败离巴黎的吕西安,令人吃惊。而室友还反复审问,大陆警察般执着。终于,满身灰垢的王翔恼羞成怒,大吼:“明天送钱可别找我了。”

室友面面相觑,喑哑无语。

小嘎则弃妇似的趴床嚎啕痛哭,宛若吊唁人的号丧。

“别哭哇,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扛。”一人安慰。

“对!一起扛!”异口同声。

倚着墙壁乌龙院海报的小嘎抬起红肿的眼睛感激着每位室友,他尽量忍住,可啜泣声依旧凄楚。

浩燃追溯起高中同样的悲惨经历,心中酸痛,再次忆起凌兮——坚如磐石固若金汤的沉重。

浩燃掏钱包,从伙食费抽出一百块放小嘎手中,果然够重,霎时间砸住了他流水丝竹般的呜咽之声。

“放心,盈盈曲艺都本市的,我问问她们没准有办法,实在不行还有大伙,别太往心里去了。”浩燃言毕匆匆离去。其它室友也纷纷伸手援助。

第 五 章 误入圈套

校外。皎蟾初斜水梨花,天穹廖廓墨浸yin,建筑若涂鸦,石径疏柳蹂皱纱。

浩燃红枫林旁遇到购物而归的曲艺盈盈,拎着橘子脆枣椰蓉蛋饼麻辣薯条,热情地请浩燃吃,见浩燃一脸沉郁,便随他边绕着漪澜生碧沼的喷水池散步边聊起小嘎的悲惨遭遇。

“知道那胖子谁吗?他叫雷墩,虽不算猛,可他认识的也都李俊那些虎啸龙吟、揽星摘月的大混子。”荧荧灯光下,谷盈盈斜靠铁单杠,“项羽是英雄,可是被韩信灭掉了;韩信是人杰,可是被刘邦除掉了;刘邦是流氓,却统一天下,稳坐江山,英雄人杰尚如此,何况小嘎不过沧海一粟”。

爬山虎墙壁边的浩燃敛眉反对:“你这样说真让我匪夷所思了。胖子他——”

“浩燃你听我说,”谷盈盈忙截断自辨道,“不是我没有正义感,和这类没原则的人,要么自己忍气吞声做好人,要么自己变成流氓和他斗。当然,许褚是赤膊上阵,但结果不也臂中两箭吗。我觉得,破财消灾吧,要不我帮小嘎多出些,这是学校历史里就一直有的潜规矩。”

“什么历史,简直是敲骨吸髓蹂躏屠戮的血泪史。”沥青石子上的浩燃跨过一片浅水洼,说,“‘鹪鹩巢林,不过一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而胖子,几乎虎狼,开口就要小嘎一千二,欲壑难填。我觉得该告诉给学校,‘不塞不流,不止不行’!”

“确实‘不只不行’,而且绝对不行。浩燃啊,这样不光事情复杂了,而且还会给小嘎带来很多麻烦的。”

“好啦!”曲艺跳上涟漪娓娓荡漾的水池,像只欲展翅低水面滑翔的矫健白鸽,“那,现在裁判喧布:盈盈比较有道理。”

温柔敦厚的曲艺灵活跳下水泥台,冲浩燃莞尔一笑:“放心啦,那胖子打球时我总给他们记分哒,有一回还给我买瓶优酸ru哪,我和他说好啦!”然后行个军礼半滑稽半深挚地说:“尊敬的沈浩燃将军,只要你有命令,你的小小小小兵曲艺,就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的!”

“好!”浩燃笑了。

黑暗中谷盈盈凝酥的芳脸在曲艺豪情回荡的声音里渐渐泛绿发霉。而曲艺的话,就似一细鳞片花纹闪烁的壁虎悄悄爬进浩燃身体,叉开脚趾紧紧扣在他苔藓如茵的内心墙壁上。

又两日,胖子未找小嘎寻事,众人只当曲艺功劳,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安然无恙的小嘎一扫几日阴霾,喜还集资。

众舍生言“真有种捡钱的快感,好像与失散多年的老娘重逢一样。——看小嘎,别说失散多年的老娘,就是他娘的娘的娘也见到话的了。庆祝,一定要逃寝去庆祝!”

晚十点,查寝后,舍生穿窗跃墙,逃夜。

浩燃不愿独留,故此随流。

南门。灯火辉煌,市声喧嚣,熙熙攘攘,影移人动。

漫步在酒肆浴池足吧舞厅咖啡馆的街道上的王翔借朱熹词感叹:“‘世上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啊。咱去哪网吧?”

一哲友云:“都说人间地狱莫如天堂,但欲望终挂碍了苍鹰的翅膀,走吧,上‘天堂’!”

天堂网吧音乐弥耳,逃夜学生络绎不绝。交钱登记后,大家挂qq,再一头扎进刀光剑影枪炮轰鸣的游戏。

浩燃旁二女,一面如牛奶口似蜂蜜,一面如奶牛口似蜜蜂,相比下,前者越发倾国倾城妍姿艳质了。

王翔耳鬓厮磨对浩燃说“这要本校女孩,非在领导圈里掀股出轨流潮不可”。

女孩陶醉一笑,笑靥迷人。

王翔被笑行春心荡漾,立刻与美眉搭讪,妙语迭出口若悬河,险将牙套吹掉。

时,浩燃肩被拍,转身,见积满脂肪的眼框里一双深如古井的眸子,心想“艾蒙眼深,伤心时真要抠耳勺才能挖得出泪水了”。

寒喧几句,油物艾蒙告辞:“我可不包夜了,都熬一天了——昨晚这热闹,李俊一叫凡强的小弟把胖子打得满地找牙,呵呵可有意思了。不说了,该回去了,改天找你吃饭啊!”

浩燃“呵呵”一笑,戴上播放安七炫歌曲的耳麦,继续在百度搜索着萨尼亚的相关贴子。

睡网吧,酷刑,连《尚书?皋陶谟》所载五刑,也难望其项背。——清晨浩燃浑身酸麻,潜意识想“下辈子不包夜。什么呀,年青人还花钱去生活中寻刺激,天哪,那准是被生活刺激了”。

他醒后,抽出被那面如奶口似蜜呵气胜兰的姑娘酣枕头下的胳膊甩甩,——忽想起“难怪曲艺说没做什么,还以为她谦虚,看来是胖子被打耽搁了勒索小嘎,这事啊好像没完”。

这时,网吧,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晚自习,静谧教室里灯管镇流器洒下阵阵细碎低吟。

嗜血蚂蟥似的胖子领人杀气腾腾站在门口。他额头宽阔欺压得鼻眼嘴逃窜好似黎明溃败的军队,鼻孔翻天,仿佛专为盛雨水而造,一张鲇鱼嘴更褶得好像地变的大陆,胜似鸡肛。胖子用绵长粗犷的眉毛下那对斗鸡眼扫视教室,叫嚣似的叫小嘎。

《左传》载:“蜂目而豺声忍人也”。浩燃暗忖“这异物早年若被雨果瞧见,《巴黎圣母院》开扁主显节定更精彩,不过,按《荀子?非相篇》说,丑人应以贱名才好养,猜他爸准不知什么‘荀子’‘庄子’,只知自己常装‘孙子’,下代定要装‘老子’,要令人闻名丧胆,所以叫雷墩给以重量级震撼”。震撼得小嘎脸色苍白嘴唇泛紫,目光惊怵而颤抖地望浩燃,似乎询问什么。

浩燃睃眼胖子擦伤的额头,又望望惶惑的小嘎,陷入窘境。

曲艺那日草率答应浩燃,确是冲动和单纯作崇;此时,也香汗透轻衣,但想到帮浩燃,心又灌蜜糖般甜美得“勇气与激情齐飞,欣悦共惶恐一色”了。

曲艺仿佛颈上一圈皎洁白毛生对娇嫩犄角的马驹一大步迈出自习室,惊得一窝蛇鼠霎时哑然无声。

浩燃盈盈等随之赶出教室。

皱纱裙的曲艺毫不胆怯地对雷墩说:“让他们回去吧,这事我和你谈。”

“你凭什么跟我谈?”气焰嚣张的雷墩饱含轻蔑地反诘。

“凭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愿意不通过学校,跟你私下把事解决掉。”曲艺说时清雅地转身向远处楼梯口迈步,仿佛一微抖翅膀的轻盈帆船在润湿海风中摇曳荡漾。

麻纹地面的走廊里,雷墩愣愣,然后,率人跟出巍巍主楼。

焦急的浩燃们很快被主任喝回教室,王翔愤詈:“现在的猫,正经老鼠不抓反咬主人鸡雏,罪不可恕!”

晚九点。愁云惨澹,星芒敛,皎月也似伤风感冒,包裹的严严实实,纤光不露。

曲艺虽绽放着凯旋的笑靥推门进班,但记忆犹新令她颤栗觳觫的仍是雷墩那句“你没的选,从今起你就是我的追求目标,我雷墩有的是钱,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可以拒绝我喜欢你。——最好别跟那些小杂碎来往太近,包括那叫什么沈浩燃的小子,你应该相信只要我雷墩一句话,不出一周他将在华溥师大彻底消失”。

众人聚焦,询问曲艺。

曲艺静得像幅清淡雅致的山水画,一字不提刚才事,只深情波动双眸、温柔凝视浩燃说了句“报告沈浩燃将军,你的小小小小兵曲艺已经完成了任务。”

第 六 章 小嘎谢恩

小嘎对诸友帮助扫净破绵烂絮而感纫不已,当即决定周日宴客请饭。

浩燃不以为然,深知《威尼斯商人》、《悭吝人》、《死魂灵》、《欧也妮?葛朗台》是小嘎百嚼不厌的枕边书,仿佛夏洛克葛朗台阿巴贡泼留希金都他亲友,也正如室友言“小嘎这丫呀是那种买一元钱裤衩都要现场试试合不合身,否则决不轻易付钱的吝人”。

转日下午,在一偏僻龌龊类似公厕建筑的小餐馆接受小嘎盛情答谢。浩燃曲艺盈盈是应邀来,王翔则硬要来,使饭菜钱越显窘促。

餐馆,一角坍塌一墙断裂,仿佛经过兵燹战乱、人祸天灾、雷辟电击、雹剜雨剐的洗礼。门前一巨型沟壑,似战国时城外护城河,全脏水,没搭板,客人需是跳远大师或游泳健将,否则定溺死于此。馆内更糟,墙壁让油烟熏得焦黑,密麻麻粘几层苍蝇被一裂缝隔为楚汉。天花板仿佛油锅里洗了澡,一身黏黄液滴摇摇欲坠。凹凸地面崎岖坎坷,似如炮轰。墙角还一沙土堆,老鼠交头接耳,小虫背部乱跳,舒服得它像挺尸按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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