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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道以目-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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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燃感觉心脏裂锦般撕开,他掏出所有钱拍在吧台上,坐她们旁边。

“请问你要什么酒。”

“和他们一样!”他低吼。

凌兮不经意转头却惊呆了。

很快面前已摆开数瓶白色的酒,他不去看她,一瓶接一瓶的喝,直到酒冒着白沫从口里溢出来。

她知道他不会喝酒的,他想听到她来劝他回去或向他解释清楚,哪怕仅仅一句话——但是没有,她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像阵轻风。

翌日下午他还是被凌兮拉进一家小餐馆,她点了一桌子菜,把他爱吃的鳝鱼夹在他的碗里,还为他斟了一杯啤酒。

“你别看我,吃不下!”浩燃冷冰冰说道。

她把头扭到一边,点燃一支sobranie女烟,“还生气?”

“我哪敢,你不用这么假!”浩燃将那酒倒在夹满菜的碗里。

“我们分手吧!”她面朝窗户,一边吸烟一边抹眼泪。

“我就知道要说这个!”他起身头也不抬去了。

凌兮哇地一声趴桌大哭,烟灰扑籁籁落下,一瓶酒倒了,顺桌边滴下,浸透了她的牛仔裤。

自尊与情感挣扎揪扯,最后浩燃还是找了她。

那天阳光和煦,微风阵阵。她穿素色李宁运动服,神采奕奕,顾盼生姿地讲,“古希腊传说中的歌手奥尔菲斯,他的歌能感化木石禽兽。连地狱女神也被感动,就允许他亡妻重返人世,但规定在途中不许奥尔菲斯回顾他妻子。可奥尔菲斯半路回了下头,因此最终没能和妻子相聚。——你就算有机会,也不是现在,别半路回头,好好学习吧!”

浩燃执意要找凌兮的新男友“骆驼”拼命抢回她,不料被马三儿捷足先登了,结果让“骆驼”打的唇角四裂。唉!开怜的小“卑鄙”,他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但浩燃并未幸勉,他的固执为他揽了大祸。

放学就是放逐,下班即为下工。

校门口浩燃被一群骆驼手下的小太保拦截,他们推搡着他走向一个胡同,警察颇遇到几个,都是值得欧亨利为他们写“赞美诗”的。浩燃被围堵在阴湿的墙角,霉腐味肆虐,无数拳脚砸在身上,手狠要命。

他看见一小子伸手到后腰掏出一把弹簧刀向他刺来,他无法躲闪,一咬牙闭上双眼。

当他再睁开眼时,看到兮儿白皙的脸,看到她趴在自己身上,看到血从后背涌出浸湿了衣衫。她蹙起眉头,忍痛对着他微笑,“别记恨我好吗?”

在她的坚持下,浩燃将她送进一家很小的私人医院,三层楼,墙壁斑驳剥落,草坪旁的路灯杆爬满锈藤像攀附常春藤的橡树,北角一排小平房,窗玻璃隔二三块一碎,窟窿内黑洞洞的。

路上兮儿紧紧抓住她的手,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痛得眼泪汩汩,浩燃愕然发现她的后脑有一条口,血已略有结痂,他一滴滴吻干她脸上的泪水,他见到她吃力地翘起嘴角。

铁棍匕首把她伤得不浅。在推往急诊室的路上,她与他十指相扣,脸上那痛苦的表情终生难忘的,“小浩哥哥,我疼!”

浩燃俯下身子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你要陪着我,我害怕!”

浩燃用力点头。

“如果来世我是一个干净的女孩,我一定跟你!”她在将被推进那扇门的时候用力嘶喊,浩燃看见那张熟谙的脸上沾满眼泪。

晚上浩燃跑回伯父家弄钱,毕竟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妈妈不是给自己留下许多钱么!可他什么都没做成,那晚他高烧四十二度,几近昏迷,在市医院躺了一天一夜。

当他醒来再跑到私人医院时,那里已付之一炬,成为一片废墟,许多工作人员正在清理,推出一车车黑糊糊烧焦了的东西。他瘫坐在地上,脑中空白,他听到思考发出的回音,对!思维的回音。

那夜,兮儿从晕迷中醒来,窗外浓烟滚滚,灯火通明,有人声嘶力竭地叫喊,黑烟从门缝渗进室内,渐渐纵贯全屋,四处弥漫焦糊味,她欲喊无声似梦魇,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重重摔在地上,她听到伤口撕裂的声音,难以忍受的疼痛袭击脑细胞,她的牙齿咬得咯嘣作响,一层细汗渗出额头,她闭上双眼,侧耳谛听死神的脚步,憧憧人影在潺潺溪水上浮游而过:

如果有一根烟那该多好或者可以看见他英俊的面庞那张帅得迷人的脸是的我刚见到他以为自己在做梦那个傻样子被人骗了还自我检讨呢对啦我还吻了他把口香糖吐到他嘴里哈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还颤栗一下对就这一下我知道这小子初吻被我夺啦从那一刻我想我完了但我不能害他我想起骆驼他会灭了我们是的他是我的男朋友其实我只是利用他要不我怎么能当上一高大姐啊怎么能摆脱掉马三儿这只赖狗哪他是我初中的男友拿走了我的第一次那会爸爸进监狱妈妈爱上一个外市大哥整天没影学校的小娘们儿笑话我土气欺负我真的我以为装成马三儿女友陪他走走过场解决掉敌手就可以一脚把他蹬开他妈的没想到啊我想杀了他不过骆驼帮我摆平了我发誓我不爱他们但不能没有他们那样我会很不爽屋子里的烟太多都呛鼻子了骆驼总一身黑衣服对我很好是道上后起之秀把我捧的高高的为此我也为他受过两次罪是的浩燃不会明白那天我为什么大发雷霆骂他蠢蛋我知道伤了他很深很深对吗可人总是在受伤中长大是的他太桀骜以致我不敢不能领他入道真的他是个好孩子要上大学的和我在一起总让我自卑感觉自己的肮脏玷污了我们间纯洁的爱我不配他对我这样好真的承载不了让我简直比第一次看上床还有犯罪感那两人是谁了反正屋里还放着轻音乐咯吱咯吱声跟打拍似的天花板本白色有大树年轮的图案对啦还有漂亮的浅灰色床头柜嵌着紫罗兰的花边我更喜欢金银花或者辛荑再有几只龟壳蝶灰凤蝶什么的就更好啦噢我想起来他们是我妈妈和她那个有外国国籍的大痞子他可不像市面上那些小屁孩他深得很没准备贿赂我只告诫似的说不停换车票看风景的女人最后总是在想下车的时候犯难是的当我不顾一切与骆驼分手想和浩燃好时却又见他快被人打死真的我没想就扑上去护他是本能吗这天正是妈妈从加拿大回来看我和姥爷太热了火已经烧进屋子了吗我的呼吸去哪了浩燃我亲爱的小浩哥哥太困了如果是我来世是个干净的女孩我一定跟你。

第六十八章 往事?墨绿

独卧枕婪寐,噬脐目秽茫。

浊酒燎脏壁,破筝几弦殇。

飘叶荡飘语,落花弥落香。

无莲尚有藕,断翅何翱翔。

“寒风驱散曙光,月凉凉,喝干每一杯内脏,空荡荡,仰身剖开我的心肺,晾在马路上,我只为她醉,夜只为她破碎,时间碾过我的身躯,门,恶意敞开,顺着肮脏的井壁,我滑进地狱,一片熄灭温度的废墟,只有无数碰不到的她,一次次移近,又一次次远去。”——选自浩燃诗稿。

——酒精麻醉是自我陶醉,醒来会更加痛苦;香烟迷幻是自己我欺骗,幻后会更加悲哀。

“夕阳血淋淋总像人体内挖出的暖肾,雪花片片惨白似如死尸冷冰冰的面庞,红霞摇动于天堂口是擦伤丢下的药棉,柳树披头散发而不动细看只是一副残骸,一切迹象表明,上帝死了,很久了。世间处处是鬼蜮,它们杀死流着亚当血液的人们,钻进他们身体冲你微笑,热情洋溢;那笑是鼠夹上的美味,鱼钩上的诱饵,是镶在地狱大门上的宝石,是野兽食人前的得意,四处看看,他人都是地狱。”——选自己浩燃随笔。

当浩燃打听到兮儿严重烧伤之后,他首先想到俩人过去的对话,“看我今天这头发做的好吗?”“不好看!”“哈,我看出来了,等我老了你一定说我丑。”“也许真没准。”“我要是丑了我就自动离开你,让你去大学找漂亮姑娘,让你一辈子见不到我”。很久以后兮儿姥爷透露她被送去北京仁和医院,然后同母亲一起回萨尼亚念书了。萨尼亚,浩燃一定要去萨尼亚!

高三生活是很难让人高兴的,同学们霎时跌进一间黑色牢房,要强迫自己以蟑螂、臭虫、土块、石子为食,先伤脾胃而后生存。

表现要比萨特《墙》中的三个死囚更多元化。孔子说的“乐而知之者”已是铢两分寸。在“八股私生子”的鞭打棒喝下“哭而知之,知而忘之”者多矣。

理科班有毒入骨髓明居榜首的尖子,名叫夏仁,长相也委实吓人,为挤空学习不洗脸洗脚洗澡,耳朵天天塞英语课文,连眼镜片都写满数学公式,一度成为学习楷模——都说是“准清华”了,却在高考前了同班班花,虽然他一再强调这只是变异遗传试验的一步,但他还是成了“八股私生子”的试验品。“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文科班也有人才,讲起历史跟讲评书似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诩是叶赛宁、海子之后。因找不到活着的理由含煤气管去了,致使一辆挂白花的轿车在教学楼门口停了半个月。强压下,孩子、骄子变成了呆子、疯子。

钉在桌上的日子,一多半是无聊,另一少半是无奈。每次月考,浩燃的作文都打在低谷,老师说他的字不好看文章妙也白费,好比参加厨艺比赛,因为你长相丑陋,所以你做的菜评委尝都不尝就给你个低分;这是中国语文老师特有的美德。那一年最恶毒的话就是“你等着上二级本吧”。

黑板角写有高考倒计时,看久了能瞧见阎王的眼,像是告诉世人等待枪决。同学们都有被推向特奥蒂瓦坎的太阳金字塔受宰杀祭祀的恐慌,满教室都是类似玛雅原始宗教祭祀石碑上的痛苦表情,是哪股邪风把戈雷岛奴隶堡卷进中国文明知识的光环中,压弯了孩子的脊梁。报考时,浩燃反复权衡、排查后在三个自愿栏一股脑全填了华溥师大,当然有可留学英法的,但他只想去加拿大的萨尼亚。

高考前一天,老师站讲台上自我批评半小时,口沫横飞;同学感动半小时,涕泪横流。有人关掉灯,男女生互相拥抱,浩燃坐在墙角椅子上,攥着那块琥珀自己抱住了自己。那一夜人们都话高考,只有浩燃喝高了。

家长比考生队伍壮大,游行似的簇拥着挤满街道,掎裳连袂,人头攒动,警官像羊倌赶羊一样维持秩序,很不耐烦。

学校未装屏蔽,学生便肆意作弊,得意的是那批准备靠科技抄背水一战的“亡命生”;最后无一不是本科大学。考数学时;男女俩监考像久别重逢;站在门外边聊边放哨;屋内顿时沸腾;有打电话的、发短信的、撇纸条的、拿卷下地抄的,前桌一位仁兄解开腰带向内裤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沓写满数学公式及重点习题的小抄,斜对面一男一女换卷时还趁空接了个吻,或许这些人记起曾经无数恩师的教诲——“现在抄没用,高考抄到才叫能耐”。在真正决定命运的时刻,骄子们摘下应付世人的面罩,浩燃看到不同的脸上都写着相同的字,不是“人性的自私”,而是“教育的悲哀”。

浩燃低头揉眼睛的功夫,卷子就不知被谁抢去,在监考老师帮助下花很长时间才在楼外窗根花池里找到,一个褶巴的纸团。虽然监考因内疚容忍浩燃最后一个交卷,但还是只答完一小部分。

考英语时,两个男监考可能有夙仇,相互躲一屋去了,火药味呛鼻,拿学生斗狠。一学生挠挠头就给了个警告,可能那人头上长彙帜恿巳谓峁磺宄汲。邓蚴质撇惶妗A砦怀は噔龅男值苋滩蛔》鸥銎ǎ涣硪患嗫季妫踔疵圆晃蛴址帕礁觯嗫寄米咚淖伎贾ぃ淳⒘耍澈觳弊哟诛嫌辛Φ亓乓淮炊喾医幌烨频摹@鲜赝房此纫桓笔治难樱潭痪玖场捌诉辍币簧阕永锪耍磺宄汲 <嗫忌肀叩男「龉媚锵诺没肷矸⒍叮老碌纬鲆黄矗换褂幸晃或樗踉谀牵仿竦暮艿捅识济桓叶恢谒伎际裁础

考综合科,浩燃一直心眼牵手跳舞,回去后奶奶已经因心梗驾鹤西去。箱子是敞开的,旁边放一个锤子,大伯母还在翻,可以想象奶奶还未咽气她便迫不及待的撬开箱子放佛那些钱会被奶奶灵魂带走。伯父说奶奶那一万块钱为她办丧事了,伯母说还差些问浩燃有没有。浩燃记起奶奶叮嘱“这存折,谁问都不要说。如果哪天奶奶没了,你要用这钱上大学知道吗”,所以连连摇头。一个雨天,浩燃彻底被赶出这里。看着亲弟弟的孩子在雨浆中拖行李,伯父愧怍地塞给他二十元钱让他打车,或许是想尽早看他消失罢。

高考榜单列出时是疯人院开门的日子,有的同学握着大学入取通知书恨不能脱光衣服去大街上“随风奔跑”,有的则手攥面巾纸一边擤鼻涕抹眼泪一边去湖畔楼顶寻找失败原因。浩燃数学语文两科拽掉许多分,以至名落孙山,心情仿佛胁从社会而生养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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