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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道以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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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涵拧开瓶龙井绿茶,喝一口,扭动嘴唇说:“那我不瞒你,王翔托我给赵敏送信,要她手机号,所以就不得不说喽!你不知道,”

她换个方便絮聒的姿势坐着,“赵敏看了王翔的信足足干呕一个多星期,同学误以为她怀上了,又买鸡蛋又买酸梅,结果没两天,好了。她说‘看了信,就心跳不已,一股暖流在我身体里凝结、翻滚’。大家说‘接下来就爱上他了吧’。她皱着脸说‘接下来——就吐了’。”幽涵忍不住噗嗤一笑,喷浩燃一脸口水。

“怪不得室友总调侃说王翔一封信就传宗接代了。”浩燃趁她趴桌上乐时伸手一揩口水,跟洗脸似的。

幽涵抬起头,样子可发一噱,“小嘎还要向赵敏讨公道,说她没怀孕还吃了他一乡吧佬鸡蛋,说那蛋买了三年了他都没舍得吃。”

浩燃哑然失笑道:“赵敏准吃这蛋吃吐的。”

两人谈得兴致勃勃,浩燃将餐时盈盈叮嘱四点见面一事全然忘到脑后,仅管看挂钟是四点二十,仍未记起丝毫。

第五十七章 惹翻盈盈

盈盈在楼下急得搓手顿脚,打他手机又不在服务区,以为浩燃被外星人接走了,等半个多小时着实替他捏两把汗,决心四处寻找,转身先进了文联。

走廊墙壁小片返潮,盈盈远远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透过被细灰、手印玷污的窗玻璃:幽涵侃侃而谈,浩燃笑逐颜开。桌上半瓶绿茶,一瓶百事像没开封。周边几个男同学围拢在此忍俊不禁,真是一室生春,意蕊横飞。

盈盈一脚把教室后门“咣”地踹个趔趄,穿黑色纳褶裙的她,气得是:三尸暴跳,七窍生烟。

浩燃舌挢不下,像一头坠入凡高那幅《星夜》里,眼前漫是黄色和蓝色的旋涡,亦或说是束反复游荡的光线的扩散,使人晕眩。

再观盈盈,柳眉倒竖,凤眼圆睁,脸形扭曲得颇有十九世纪后期欧洲印象派风格。

幽涵拿出埃及《书吏凯伊像》中的眼神木呆呆凝视,思维断裂成旧墙面风化的水泥片,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那几个男生脸色滞重,想刚刚有口技可听,现在又有杂技可看,自然不会错过。

盈盈咬牙切齿,“沈浩燃”三字从她牙缝挤出来时已支离破碎,待传进浩燃耳朵俨然只剩偏旁部首了。

室内岑寂,呼吸逐渐减轻再减轻,心跳如擂鼓,在胸腔闷响,汗渍震落,喉结翻动,发丝颤抖,真空中泼桶白色ru胶漆,印迹漫漶。

谷盈盈径直走至浩燃面前,右手攥几张纯白色稿纸卷成的卷,气喘吁吁:“这是几天来我贪黑起早查资料为你的报纸写的所有稿。”

她扬起那卷稿子,低眼瞧桌面白纸上幽涵绽若雕镂的文字,顿时气冲牛斗,那野花般鲜艳的嘲笑瞬间tian舐了盈盈的尊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看来是我太贱了。”把稿子撕成了碎片,“太贱了!”一挥手用力甩到浩燃脸上,“让她帮你去吧!”盈盈发指眦裂,大声咆哮,忿然而去。

袖风杂糅断裂文字的碎片,一股脑扑向瞠目结舌的浩燃,几秒种,思维空白,血液淤积在脊椎高原反应似的爬不上来——直到幽涵轻轻碰了碰他,浩燃才起身低头掸掉头发上和衣领里的纸屑。然后,未等幽涵开口说话,便急步走出门外。

他感觉嘴里酸涩之极,捏出来,是块写着“校长领导有方”的碎纸片,瞬间顿悟,难怪味道会这么差!

盈盈一口气跑到楼门口,心说“真气死我了”,纳闷儿“这混小子怎么还没追来,是不我跑太快了”。她希望听到浩燃道歉求她原谅,于是转身又上一层,仰头看浩燃不来,急得直跳脚恨不得跑回文联拽他下来。

此刻,传来急促脚步声,浩燃的健朗身影顺楼梯阶而下。

盈盈迅速楚楚可怜地扭身下楼,故意放缓步调,抬胳膊放眼眉处。

浩燃远远看她在揩泪水,心里一揪很不是滋味;盈盈则擦了五、六回额头上的汗,暗暗埋怨“怎么这样慢,脑门都要擦破皮了”。

楼外网墙边,几个歪带帽子的男生连滚带爬跳街舞,另俩女生腰肢晃动,拉丁舞跳得活像扭秧歌。

孤傲自重的浩燃几度想道歉,就难出口,因怕她为发泄而破坏公物或者被公物破坏,一直跟她身后。

霏微细雨,稀疏飘落。盈盈看到曲折廊庑中一对情侣听着mp3卿卿我我,不觉潸然泪下。

浩燃忙追进残草低迷的静谧枫林,站她对面。

盈盈噙着一汪眼泪,胸脯随抽噎起伏,黯淡无光的眸子里,眼泪枯藤般爬上白皙面颊,给人梦魇中荒芜哀凉的斑驳感。

“盈盈!”措词艰难似的深吸口气,“今天的事是我错了,我承认错误,诚恳的向你道歉。”天际闷雷虺虺,闪电撕裂浓云的束缚以绚烂哀伤的姿态飞逝,湮灭。

萧索意蕴中雨水打湿她的睫毛,滴上宣纸似的汹涌浸润着她的衣裙。“既然你不喜欢我,”盈盈满目阴翳、绝望,“——那就还你自由吧!”她冷唇翕动,几绺乱发垂下来,不停滴水。

“你看现在下雨呢,我们不提这些好吗盈盈!”浩燃拉她。

盈盈推开,狠狠地咬唇,“从今起,沈浩燃是沈浩燃,谷盈盈是谷盈盈。你走你走,我永远不想见到你,永远也不想!”一种绝望而低徊的声音。

浩燃凝伫几秒,转身离开。盈盈瘫痪似的颓然倚向枫树,松开了攥着溅了泥渍的裙子的手。

浩燃听到纵深和幅宽都朦胧模糊的雨水声,和隐遁其中那撕心裂肺的咆啸。

他疯了一样顶雨跑到文联,丧魂落魄,色若死灰。

几个看杂志听音乐的同学打量浩燃,那眼神就像在水果摊见一畸形得离谱的苹果。

浩燃感觉那一滴滴忧伤、凄凉、怊怅、惶恐的液体,像硫酸,将他绵薄的灵魂腐蚀成破底竹筛,才怏怏而去。

浩燃要找回所有被盈盈撕碎的稿子,可座位处收拾很干净,片稿未留。

——楼外可谓银河倒泻,骤雨泡密,草木空濛。

浩燃冒雨颓然迈步,踽踽独行在偌大的校园内。他遽然感觉许久以来欠盈盈太多,固执到结局也只留下哀曲和苍白。

隐隐约约,一玲珑娇小的身影从男生公寓门口逐渐向他靠近。——幽涵鼻尖滴着水,嘴微张,头发贴在脸颊,“我找了你好久,我怕我找不到你了。”她呜咽着,像只淋湿翎毛的小鸟。

浩燃无语。

她从怀里掏出个裹了多层的塑料袋小心翼翼递过去,“它们都在这里!我包起了它们,它们都在这里!”

浩燃怅然俯视,正是盈盈撕碎的那些稿子。

第五十八章 箴言谎言

夜气如霭,雨韵翩跹,数羽碎稿蕴蓄悱恻和萧杀。屏吸敛容,微光涟洏,晕染出一面面缎绸罗纱漂浮床头。星眼微饧,瓣纸零乱,对峙于恍惚,如老林深山:嶙峋怪石,蔽日异木,虎啸猿啼,鸟啾禽啁,穿行——俯身——跳跃——挥手;柴扉歪松,蒿蓬满径,茅舍孤立,幽窗残烛,瞵视——寻觅——拈出——拼凑。钟表声滴嗒滴嗒在指间流淌,思维,丛林探险,拼稿,透支所有脑力,贴正最后一片,指甲大小,晨曦喷薄,眼皮余力殆尽,一切尽在绵软睡意中萎化。

阳光分解成“阳钉”,让风锤钉进浩燃皮肤。浩燃被周公的旋风卷出恬淡惬意的梦乡。他醒来,头颅隐痛,似塞进一榴莲,眼皮耸拉,一副肌无力模样。他叠好稿塞进衣兜,想打电话约盈盈却发现枕头下空空、没手机,找遍宿舍无果。他颓然坐下花了足足一刻钟来接受丢手机的事实,然后,跑下楼向管理员报案,才知道男公寓里丢手机和更年期女人掉头发一样平常。

盈盈从女生公寓淡漠而出时,趿拉双粉拖鞋,披着头发,乱蓬蓬像被几双惯于搓麻将的手给洗了牌。她没化妆,脸有些油,甚至没洗脸,无怪罗兰说“女人不化妆,都有几分丑”。航海红短衫,肥大的六分裤,未修边幅,是过去不曾有的邋遢。过往同学都像看见疯人院病人一样朝这投眼光。

两人兵马俑似的站着,浩燃走近风鬟雾鬓的盈盈,掏出那叠花整整一夜才拼好的稿递过去,“昨天真的不该爽约。”低头缄默几秒,“我已经誊写过了,谢谢你的稿。这是我最后给你的交待!”浩燃的瞳仁布满淡淡的血丝,眼圈乌黑像淤积一汪风不干的墨。他声音低沉,伸出的手随脉搏颤动。

盈盈看见亲手撕烂的碎片被拼回稿纸形状,凹凸不平,接缝有长短宽窄不相同的胶带,有的接口整齐显然是贴错后又照纸片原形剪下来的。“如果你还能把我当做好朋友,像过去一样,我会很开心。”浩燃的声音随转身渐远。盈盈眼圈微红,泪水滴在稿子上——“过去?”,她疯狂跑去,“不,我不要做朋友!”丰腴的她从背后抄手抱住浩燃,头在他背脊上蹭着,“我昨天说的气话,你真当真了吗?”浩燃垂眸,一洼雨水被风拂起片片鳞纹。

沈谷对坐食堂,时针和分针转出直角——下午3点。白塑料椅一排排空着。墙垛上的卫生告示依然很不卫生,花着脸,文字像蛔虫打结。谷盈盈舀一小勺冰糕塞进嘴里,“我说打你手机怎么不在服务区呢?这就是你门寝室人做的,素质这么低,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真缺德。我门女舍也有小偷,但胆小,只偷些小东西,经常丢的是白袜子。晚上晾一排,第二天一只也不剩,你说那东西偷它有什么用?”

“偷回去做口罩卖,准挣钱,或者剪下袜腰当护腕也没准。”浩燃将葡萄干逐个摁进叫蓝色风暴的冰糕里。

盈盈被逗得咯咯笑,“你太风趣了,谁用袜子做口罩啊。”浩燃耸耸肩膀说:“前阵不流行针织帽么,十元一顶,我们舍都买,就小嘎没去。他身份高,瞧不起我们戴真织帽的,所以自己闷床上一天、用三角裤做一帽子,扣头上,呵!跟假面超人似的。然后还梦游,凌晨,常一脑血栓造型到水房拧开所有咙头,操起拖布乱砸一通喊声‘筋斗云’,接着单腿蹦蹦跳回宿舍。害得三天五头有管道修理工一脸狐疑来水房叮当乱敲,查不出毛病,急得自称‘无管不通’的这位直抓头发,好好的长发中年走时成一和尚,连眉毛都抓没了。”

谷盈盈乐喷了,忙用手捂嘴弯腰,整理好面容,脸颊还红仆仆的,“不行了、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啊。难怪许幽涵总愿意跟着你,开心的像个小公主。”换个语气,收敛少许笑容,“她确实很可爱,我见犹怜,不过我不喜欢你总和她在一起,并不是我小心眼,而是因为她城府太深,她都把曲艺——”盈盈及时噤声,一副说漏话的表情,“反正你不和她在一起对你有好处。”

“她把曲艺怎么了?”浩燃见她言词闪烁,急了,“快说呀!”

盈盈搬出周杰伦的电影,“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她颦蹙眉头,面色凝重。

浩燃孤自堵气,瞅墙粗喘,像只青蛙。少顷,青蛙说话了:“前几天我见到曲艺,从一个妇科诊所出来,我有太多疑问要她解答,可我没追上。还记得吗,刚进大学的艰难日子都是咱们相互扶持挺过来的,可她退学了,她到底怎么了?”

盈盈羞赧又为难地道:“她被胖子糟蹋了,有了孩子。”

——晴天霹雳,浩燃像被五雷轰顶,瘫靠椅子上。盈盈向浩燃探头,憋着嗓子,“许幽涵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和胖子早就混一起了。我是她眼中钉,她千方百计想让我离开你。有回,胖子还恐吓我说‘有多远你tm滚多远,沈浩燃这儿你没戏’。后来我入了文联,许幽涵又把我堵到大楼墙角威胁我‘再缠着沈浩燃,你就是第二个曲艺’。我心里咯噔一下,明白曲艺事儿是她搞的,我指她肩膀骂她‘你不是人!沈浩燃永远不会是你的’。结果挨了一巴掌。”委屈地吸了下鼻子,“她要铲除所有对你好的女生,我、曲艺或许还有别人,我真害怕你会被她那天真的一面骗了。”

——苦闷与迷惑结成的疙瘩缓慢解开,里面却是血肉模糊的切口,胸口绞痛,下沉,下沉,榨干所有氧,一块与死亡共枕的肉,这是心么?抽搐,抽搐,像砸扁又握圆的面团,磷火倏忽的一瞬间,坠在何处。

“雷墩!”浩燃捶桌子歇斯底里吼叫,短促回声响彻食堂,声波涟漪般扩散再淡荡烟光中。桌面似乎残留微弱的余震,盈盈一激灵,一绺头发垂下来遮住右眼。她仰头注视浩燃眼圈泛红,唾沫星星点点粘嘴边,鼻翅翕动,面部肌肉紧绷。浩燃迈大步朝外走,盈盈愣怔两秒噔地站起身,紧跑几步,扯住浩燃后衣襟,喊道:“你干什么去?你能打过他们吗?!”她觉得浩燃抽泣似的一抖一抖,但没声音。浩燃缓缓蹲在门口垃圾筒旁,双手抓紧了头发。西方涂染一抹绯红,淡光流动,轮廓分明,就在这一刻,盈盈感觉到自己错了。

一锹锹岁月掩埋枯草的泪水,落叶的愁绪还有夕阳下暖风的清香,那些摇荡在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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