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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道以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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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点儿声。小灵通要真是手机和电话的后代,那咱这电话顶多算对讲机和半导体的残级婴儿。王翔别吃了,赶紧接电话去!”

“md,学校还喧称每寝一部电话,天晓得这玩意能接不能打,就有挨霹卡也白费。”王翔边嘀咕边穿拖鞋。

大熊:“电话哪也打不出去算啥,挂研究生头街的人还啥也研究不了呢。”

王翔接通电话是谷盈盈,沈浩燃猜到忙使眼色摆手。——近期,盈盈每日来电,浩燃一次不接,只让人敷衍了事,好比工人向工厂讨工资,没讨够是不会罢手;而王翔是吃了厂里甜头的会计,所以他诚实地对盈盈说,“浩燃冲我摆手,好像是不想接你的电话。”认真听一会儿,狡黠地笑着把话筒递给浩燃。

浩燃睃眼王翔,将话筒放耳边,里面传来谷盈盈恓惶的声音,“浩燃,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浩燃挂断,回身说,“谁要理发?一起去!”

飘逸染烫空间。

浩燃,剪碎发。大熊,剃平头。

室友设计发型:“哎浩燃你刘海烫锡纸、鬓角烫离子、头顶烫大卷、脖根烫隧道,多帅啊。”

“不懂别胡咧咧。师傅,你看大熊这平头剃个三角裤多港啊!”

“我觉得,脑门剃牛B俩字特牛B!”

“那还不如直接剃个牛的B,多牛B啊。”

“我觉得——哎浩燃这有谷盈盈给你的短信。”

浩燃接来,盈盈信息,一首《江城子》: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昨宵结得梦夤缘。水云间,悄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展转衾裯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浩燃忆起是南宋朱淑真的词时,正上网,便点进盈盈新lang博客。

浩燃听着盈盈《Becauseofyou》的背景乐,一览盈盈最新日志《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他今天还是挂了我电话!我知道错了,很后悔,别再折磨我好吗?我都要疯啦!我从来没这样求过人,可现在我想求他,恳求他,回到我身边好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多想你,我真的不能离开你,这样的日子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浩燃见日志人称,扑朔迷离,暗笑“也只有谷盈盈这种倨傲诡谲的人能有这种倨傲诡谲的歉悔”。他心知“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的下句是“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于是,信手就在博客留言板敲出句:佛眼相觑心犹在,目使颐令恨未销。

踌躇少时,浩燃又按了Backspace键,删除了留言。

尔后,浩燃参观了盈盈悔意恳切的qq空间,暗喜。他满腔饱和着丢失的自尊,仿佛沸水包裹的温度计,外边玻璃不动声色,里边水银早翻滚飙升了。——谷盈盈控制爱情,虽官止神行,这次也方寸缭乱。她知浩燃桀骜,想打动他就好比开凿一座矿山,所以日志都是揣摩良久、遴选多次才保留下来的,其情可鉴。盈盈每打电话前,都充分做好被羞辱嘲讽中伤的准备,怎料浩燃无伤她的意思。她相信浩燃并非铁矿,有望打动。尤其想到今天浩燃孩子气的那句“不是我”,越发使她兴奋,思念起他来。

随后两天。谷盈盈照旧打电话,浩燃勉强冷漠着默默听完。可盈盈话就如窖藏的醇酒逐渐变浓,散出沁人心脾的醇香将浩燃迷醉了。浩燃脑中迂回萦绕着盈盈感人肺腑的话语,像群飞舞的蚊蚋,吸干浩燃黏稠的忿恨,仅留下,清冽甘泉上疏影横斜的寒柯玉蕤。

这晚。八点多。

室友去川天椒吃麻辣烫,浩燃独留宿舍。

灯关着,屋内晦暗,沉闷,阒寂。

窗外雷声虺虺,浩燃蜷缩床铺一隅,思绪涣散,朦胧意识中有团缠绵悱恻的淡白雾霭在眼前飘荡,像被风吹淡的云朵渐渐稀薄而透明。

他感觉浸yin血液中的罪眚从亿万毛孔探出头颅,咆哮着啃噬周围一切。

屋内的寂静把络纬啼鸣般的电话铃放大。

浩燃一惊,拿起话筒,心里泛出愉悦的涟漪。他听到熟谙的声音,盈盈呼吸急促,用英文说:“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已经崩溃了,”情绪波动激烈,“不能再承受失去你了!求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病了!很严重!你真忍心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浩燃刚想用“为谁憔悴损芳姿”的易安词撩问。

盈盈已颤抖着以种崩溃边缘的乞求先说:“我想你了,你出来好吗,我在楼下望着你的舍窗,我想见到你!”

浩燃大惊:“外面下大雨呢,你快回去别浇感冒了!”

“——我不!你不出来我就淋着……”

浩燃再也无法冷漠,忙仍下电话飞身跑出楼外。

凄迷灯光里,形容憔悴、雾鬓风鬟的谷盈盈紧紧抱住湿淋淋的浩燃,威胁似的咬浩燃耳朵哭着说:“你可以说我没出息,但你不可以离开我……”

第二十五章 娇音妒谑

半余月时间,若白驹过隙,一弹指顷。

先时“快乐得不像人在过日子,倒像日子溜过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同去吃砂锅,看电影,上自习,甚至为弥补浩燃亏欠,还去翠迤山庄游逛一整天,累得盈盈发誓再不观光旅游。可新鲜感过后,生活便味同嚼蜡了,仿佛一块口香糖刚放嘴里会甜蜜的舌头抽筋,时间一久就索然无味甚至品出些苦涩来。

许幽涵在沈谷两人合好后就宣布不再纠缠浩燃,可这救心丸只使盈盈短暂的定心,药力一过凝心病又发作起来,蛇影杯弓,坚信对许沈的错误政治苗头要及时除掉。——《宋书?吴喜传》也说“欲防微杜渐,忧在未萌”,故,直为无从下手而忧郁苦闷。

浩燃曾恳切解释过与许幽涵间的清白,可盈盈固执认为一男一女在文联久坐一桌而不日久生情,这样的谎话比部队干事不贪脏舞弊还难以置信。她常堵文联门口,偷窥浩燃是否与幽涵同行;回头又逼迫浩燃报告情况,从入教室和谁说话到下课与谁同行,而且立刻马上,不能给他一秒酝酿谎言的时间。

这令浩燃常想起张爱玲在《谈女人》中的一句话:“女人的缺点全是环境所致,然则近代和男子一般受了高等教育的女人何以常常使人失望,像她的祖母一样地多心,闹别扭呢?”;当然,此话只能供自己咀嚼,若说出来真怕要连累张阿姨一起受诅咒了。

逐渐,盈盈沉痼恶化。

她不许浩燃跟任何女人言语,而且要时时守在自己身边。

沈浩燃坚持再坚持,终在次日中午破例。

那时他在卫生间,一扫厕所大妈敲门问有没有人要进来打扫,起初浩燃死挺不说,后来大妈已跃跃欲试,浩燃就喊了声里面有人;回头诚实坦白,谷盈盈鄙夷浩燃说他好色,定是被大妈娇滴滴的声音引诱了,她说那时咳嗽一声就行了用不着说话。

过两天她又要求浩燃退出文联,浩燃无法忍受,为此大吵一架。当时浩燃只希望她拙口顿腮;可盈盈偏伶牙俐齿,所以浩燃话刚露头就淹没在她的洪潮中,过程俨然一倔强的孩子在听母亲的训导。

浩燃不会退联,这对他无异于退学,校文联是浩燃来这所师大的宗旨,是他全部希望;更何况很快会有个诗歌大赛,无疑是竟选此届文联主席的好机会,如果成功,只要安安稳稳为学校卖力,那毕业后凭自己成绩公费留学萨尼亚的希望就指日可待了。

他每每想到这里,心中都激动不已,仿佛再回童年,波光粼粼的水面,熠熠生辉的彩石,还有芬芳馥郁的花朵。

催花雨后,红稀香淡琼苞碎;旭日升时,蓁蓁草径露未晞。风清凉,天蔚蓝,白云点缀,草叶窸窣。

浩燃睡眼惺忪地拉开慵懒的舍窗。阳光,柔若薄纱。

浩燃聆听着自然细语深呼吸,胸腹舒畅。

他吃过豆浆油条,兴致勃勃上早操,恰巧遇到盈盈,两人尴尬一笑。

浩燃想起昨日与盈盈吵架事:盈盈先对浩燃温存地连指甲都能软化,然后便提出了过分的要求,想让浩燃在明日上早操时为自己系鞋带,早操是全校学生最聚集的时间,众目睽睽下为一女孩系鞋带,若这人双手残废或腰肌劳损,自然理所应当,可盈盈健康得跟小牛似的,为什么要在人众处解开鞋带再让浩燃低头去系呢!浩燃不同意,她霎时由小猫咪变成母老虎,恨不得把刚给的温柔再统统追回,她骂浩燃“摆臭架子,装大牌”。浩燃冲她吼了一声“shrew!”便悻悻而去。想恋人吵架就像浩燃宿舍的管理员受贿,一开始还谨饬小心,提心吊胆的,现在竟肆无忌惮,心安理得了。

“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浩燃犹豫一会开口问道。

“呵呵,早都忘啦!不过下回别再对我说‘shrew’这个词啊,我会伤心的。”谷盈盈说谎没逻辑,忘了还知道提“shrew”,像一秃头商推销生发素一样。

“不会了,我已经后悔了。昨天真不该那么对你说,”接下来浩燃想说,“因为你听了‘shrew’后并不愤怒,我回去好阵懊悔,气自己一时冲动没用中文骂你,英语的效果太糟了”,可后半句还未说出来,谷盈盈就得胜似地笑道:“知道错啦!后悔啦!我就猜到你会主动认错的。好吧,原谅你啦!”盈盈昨日听浩燃说她“shrew”时确时没听懂,回公寓才偶然想起浩燃是用英文骂她泼妇,坐床上气得牙根痒痒。

沈浩燃挑双眉,眼珠紧卡眼框上,发愣;想自己真不是骂人的动物——昨天用外语,憋火;今天有国语,憋气。

谷盈盈秋波流媚地贴近一步,温柔又暧昧地把浩燃窝进去的衣领翻过来,然后体贴入微掸一掸胸前的灰尘;“你呀,真不会照顾自己,看这衣服让你穿的。中午把脏衣服拿来我给你洗,不许说没有噢!你要再跟我摆架子,我可要生气喽!”

说浩燃不会照顾自己,实在冤枉,他的衣服向来洗的干干净净。可最近王翔坠入爱河,爱得癫痫,口水常流的一塌糊涂,室友看了都打招呼说,“哎!翔哥又穿衣服洗澡啦!”王翔整日痴想此女,想得连性别也不很记得了。爱情折磨得王翔常抱浩燃胳膊往怀里钻。浩燃以为他缺乏安慰,后来才知,这厮是拿浩燃衣服当手帕,正抹鼻涕呢!

第二十六章 贝洛多纳

一节课后。浩燃赶去文联,楼门口遇见王翔,以为他良心发现要给洗衣服,谁知王翔鬼鬼祟祟说了句“有机秘告诉你”就拉浩燃飞跑。

浩燃问:“去哪?”

王翔答:“敬国神社!”

浩燃心知又要去那方位隐蔽、臭味肆溢的废弃wc了。——学校早想拆掉盖一小食堂,方便用餐,可同学到那就只想方便,不想用餐,故此作罢。

王翔贼眉鼠眼,刚到臭气弥漫的厕所就张嘴大口喘气,露两颗钢牙,大有要铲平厕所的架式。

“粪台上的蛆,见你这形都得投粪逃生。太惊人。嗨别往里走了,都下不去脚,太脏了!”

“娘的。这准物理系那帮傻子,又跑这研究用磁场改变地心引力了。你瞅,都拉墙上了。”

“怎么能拉的那么高呢?说说你的经验!”

“我没这经验我!不过,生活就像拉屎,只有突破传统禁锢,饱受了煎熬,才会拉得更高更精彩!”

“你这是哲学呀。不贫了!快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

“别别别,我——嘿!那有个男生被个女的摁底下了,咱大学扭直作曲的事还真多,吻戏都反着演。”王翔撩闲,故意咳嗽一声。

男生捂脸,羞怯地跑掉。肥姐金刚怒目地转身,形体震憾。

王翔认得初恋情人:“蓝球飞侠!”

肥姐转喜:“铁齿钢牙?你原来揪巴得猴似的,长开啦!”

两人寒喧调侃几句,肥姐磅礴而去。

“这就你说那‘篮球打得像跳霹雳舞,现在准进了国家队’的初恋美眉?”浩燃佯晕,“就这体重还飞侠?还女乔丹?以后你的话我可不信了。”

王翔吹牛跟食堂厨师骂人一样,习非成是,仍不依不饶地吹:“真的那会儿玩球时,她灌篮一灌一个准。”

“你们灌的幼儿园的篮筐吧。”

“去吧!她啊背对篮筐五十米一挥手球就能进。”

“那准是往对面不足半米的另个篮筐投的。”

王翔低头坦白:“其实——她就长的肥,叫‘篮球肥侠’,我是故意说的模棱两可,撑面子的。”他话锋一转,“谈正事,你猜我昨天在瑶家吃过桥米线的时候看见谁了?——曲艺!”——话如冰锥刺入浩燃心里,浩燃一激凌,忙注视王翔竖起耳朵——“她比以前胖了,穿着装。我问她念不念了。她挺无奈,摇摇头说想去西藏看看。我说那的喇嘛可爱闹事啊,你不去学校看看沈浩燃啊。我见她眼圈红了,连用袖子遮眼睛。然后她就借我手机打了这个像《旧约?传道书》似的东西,就走了。”王翔波导手机递浩燃说,“我拿到手机时屏幕还有眼泪,我tian了咸的,是眼泪。”

浩燃见到草稿箱唯一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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