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傲穹苍-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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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情绪气息有些幻化，末亚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明澈只是微微一怔，脸上的情绪很快又平复了下来，眸色依旧冷冽，淡淡地问道：“寒寂，她的期限有多久？”
说起寒寂，末亚便兴奋了起来：“你说寂殿下啊，她是一切的永恒，她的高度，谁也无法比拟，blablabla……”末亚说得兴奋，却没有留意到身后之人越来越黯淡的脸色。
一切的永恒，无法超越的高度么……
即便他的记忆再长，也不过是一百年华。一百年，在那浩瀚的宇宙中又是多少？
星月涌动，他不过是突然飘落的星屑，很快便会没入没有边际的黑暗中。
当他遇到她的时候，他记得她；当他慢慢了解她的时候，他记得她；当他已经不在的时候，他依然不会将她忘记。
那么，她会记得自己吗？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末亚安排给他的房间，明澈的目光透过窗户，眸中却无法倒映出分毫。
忽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翻开那本从未离身的书，唰唰地开始写着什么。
写完之后，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明澈有些茫然，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记得她呢？究竟是为什么呢？
曾经，她说，生命是自己的，她说，她相信他，她说，等他想起来了，要送他回家……
她的事情，他从未忘记，那是他灰暗记忆中唯一的光芒，那便是，他生存下去的信念！
唯一的信念！
漫长又短暂的二十六年中，他总是在不断地忘记，忘记自己所恨的人，忘记自己所在乎的人，忘记所有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和物。喜悦的，难过的，所有一切都不会在记忆中伫立，都在初晨的阳光中消失殆尽……
那么是不是会有一天，当自己醒来的时候，连自己也忘记？是不是会有一天，将整个世界都忘记？
最终，长眠于此……
只是，他无法将她忘记，也从未想过要将她忘记，他唯一的信念……
清幽的房间里，一个少年怀中抱着一本破旧的书，靠在床头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
“小澈，你怎么来了？”等到昼夜交替的时候，寒寂才哈欠连天地跟着末亚来找明澈。
她可是记得自己已经嘱托了几个族人好好照顾明澈，可是他怎么就跟来了呢？要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并不安全。
明澈抬起头，门边的“少年”睡眼惺松，却分外妖娆。
“我记得你，”明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看着微愣的寒寂，又补充道，“我只记得你。”
没有她的地方，让他感到陌生。
－－－－－－题外话－－－－－－
话说，坑爹的潇湘，总是把我在留言板上的回复吃掉，过了一个星期才吐出来……
　




、Night。72　入闯者

看着眼前冷漠中带着倔强的娃娃脸少年，寒寂正了正色，道：“小澈，这个地方很危险。”
算不准什么时候三方联盟就来玩突袭，她无法顾及这么多。
明澈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冰凉：“我只记得你。”
凝望着不愿松口的明澈，寒寂终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寒寂的眸光移到已经完全被黑夜统治的窗外，柳眉微扬。
“小澈，不要离开这个房间。”随手布下一个保护结界，寒寂叮嘱了一句便消失在房间里。
明澈伸手轻轻贴在若隐若现的结界上，唇角挽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本是安静无声的黑夜，沃尔特却热闹了起来，无数担任保镖角色的仆人匆匆忙忙地在偌大的宅邸里奔走着，宅邸里，灯光通明，几乎将夜空点亮。
捕捉到空气中的几缕不寻常，寒寂懒懒散散地倚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
当然，这么做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姐，别看了，不过是一只小鸽子。”寒寞比寒寂起得迟一些，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
而专为末辰事务所准备的客楼里，末辰事务所的人睡觉的睡觉，进食的进食，聊天的聊天，看戏的看戏，就是没有一个上去帮忙。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寒寂，有可疑人物闯了进来，你……”不多时，沃尔特家主就赶到寒寂面前，希望得到她的帮助，但想到了那一天下午的对话，他又哽了哽。
寒寂瞟了沃尔特家主一眼，回答道：“没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可以明确，入闯者是一个人类，有点像vx集团的人，但他的气息倒是有些熟悉。只不过对方把气息隐藏得很好，泄漏出来的并不多，她也无从判断。
“异能者？人类？”沃尔特家主疑惑不解，据他所知，三方联盟中只有霍朗家族是人类，但也唯有霍朗家族不敢这么明目长胆地对付沃尔特家族。除了要顾及霍朗家族在匈牙利的名声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十年前那件事。
十年之前，他和霍朗家族为了各自的利益合作了一次，与霍朗家族的继承人，也就是现在的明晰共同联手暗杀了当初沃尔特家族的合法继承人。
这件事于他于霍朗家族都是一个把柄，所以十年以来，沃尔特家族和霍朗家族一直都是井水不泛河水。
“沃尔特家主，这件事你应该好好问问vx集团。”寒寞笑眯眯地说着，上一世在vx集团呆了这么久，对于vx集团的标志他再清楚不过了。
每一个vx集团的人施展异能的时候都会有带有vx集团打上的气息，但这种气息也只有内部人员知道，而且如果不用异能，这种气息便不会出现。
vx集团，这是在吃里爬外么？
“vx集团？”沃尔特家主一惊，诧异地望着寒寂和寒寞，只是两人再也没有说什么。
稍稍思忖了片刻，沃尔特家主眸色深沉，一声不坑地走开了。
“小寞，坑人功夫渐长啊！”等到沃尔特家主走远了，寒寂揉了揉寒寞的碎发。
寒寞翻了一个大白眼，反驳道：“姐，你弟弟我可是纯良的小白兔，怎么会坑人呢？！”
寒寂“哦”（请读第二声）了一声，笑意渐深。
vx集团，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不过……
“我纯良的小兔子寞寞，你把小丝丝勾搭得怎么样？”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子总是偷偷溜出去找多丽丝，看他最近的笑脸，恐怕多丽丝也快栽了。
“切，也不看看我是谁，咳咳，谁的弟弟，当然是事半功倍！”面对寒寂璀璨的笑容，寒寞不仅把刚刚“纯良小白兔”的自称给忘了，还很狗腿地把自夸变成夸人。
到后来，那个闯入沃尔特家族的人始终没有被找出来，虽然到目前为止，那个入闯者貌似什么也没做，但沃尔特家主还是和VX集团闹僵了。
沃尔特家主会在这种非常时刻做出这种不适合的事情，寒寂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对于沃尔特家主来说，这并不是不理智，而是谨慎过头。比起对沃尔特家族虎视眈眈的三方联盟，他更怕就在身边的VX集团反扑过来咬一口。
与此同时，VX集团的注意力已经缓缓从沃尔特家族身上离开，转而放到了末辰事务所身上。为此，停驻在沃尔特家族的VX集团高层人员便多了起来，而被蒙在鼓里的沃尔特家主还认为VX集团是在完成委托而尽力。
在VX集团看来，要直接跟寒寂和寒寞这等元老级别的人搭上关系，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他们便找末辰事务所的普通成员下手。
不过，遇上寒寂寒寞这对双生子为首的组织，悲剧的总是对方。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VX集团已经摸清楚了末辰事务所的人大多都喜欢昼伏夜出，所以他们便将生物钟调了过来，准备跟末辰事务所的人来个偶遇，然后勾搭勾搭。
只是第一天夜里，一堆闲得发毛的族人“正巧”齐齐外出觅食狩猎，VX集团的人干耗了一夜。
而第二天夜里……
“啊，鬼啊——”某个睁着朦胧睡眼的族人一声惊呼，然后反射请就是一拳，眼前的“鬼”就没了踪影……
然后第三天……
“那个，不好意思啊，昨天我没睡醒啊……”
听到这声音，昨天被打飞的人立刻露出了笑脸，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没事，谁没有一个意外啊。”
那族人点点头，说道：“也是，看错你的脸也是意外，意外。”
那人郁结，他长得有那么像鬼吗？想起身上的任务，那人又提起精神，说道：“既然认识一场，我们就聊聊。”
“那个，老兄啊，你的脸没事吧，昨天我没把握好力道。”族人摸了摸脑袋，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着。
不说还好，一说那人就觉得脑壳有点疼。
－－－－－－题外话－－－－－－
猜猜这个入闯者是谁，嘿嘿
　




、Night。73　较劲

“没事，对了，我叫XXX，你呢？总不能连个名字也不说吧。”
“昨天月色太朦胧，看不清楚哈，老兄，你还疼不疼？昨天你的那声惨叫还真是销魂啊！”
“你叫什么名字呢，说说吧。”
“哦，对了，我正好带着药油，就在楼上，你要不要擦擦？”
“算了，要不我们到处走走？”
“不过楼层有点高，要不明天吧，今天有点累，忍一晚没什么。”
鸡同鸭讲……
寒寂坐在窗台上，看着楼下一个劲装傻的族人，但注意力却飘向了远方，眉头紧锁。
“小寂，不用担心的。”连华一边弹着钢琴，一边说着。
寒寂的余光一直放在独自一人高坐树端的寒寞身上，没有移开。
“小寂，小寞会想得开的。”连华又劝道。
寒寞的事情，他听寒寂说过。其实在漫长的一百年里，太多太多的往事已经被冲散，只是，再多的痛都不及另一种情感来得强烈——那便是疼惜。
斯络……
二级流动着清润的钢琴曲，但寒寂却无法拂去心中的烦躁。额前的碎发在阵阵冷风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划过不圆滑的弧度。
忽然，钢琴声听了下来，寒寂转头望去，有些不解。
连华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向寒寂点了点头。仅仅是一个眼神，寒寂便明了。
手压着窗台一撑，身体向上一跃，寒寂便从窗口跳下，接着落地一刻的反弹力，寒寂又跳上了树端。
身下的树枝抖了抖，鼻间飘过那熟悉的气息，寒寞却没有回过头来，等到身边有人挨着他坐下的时候，他才轻声说道：“姐，等事情完了，你陪我去找小斯络，好不好？”
问的人是寒寂，但寒寞却一直凝望着远方。
“姐，小时候的斯络很可爱，长得有点像女孩子，”有了可以倾诉的人，寒寂又开始回忆，“那软软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哥哥，很好听。”
寒寂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想象，小时候，寒寞也是这样，那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很悦耳。
“姐，斯络是个小跟屁虫，有我的地方，便有他。”
寒寂突然失笑，道：“小寞，你是在描述你自己吗？”不是她故意打断，而是这种说法，实在是和寒寞太像了。
寒寞憋屈地看了寒寂一眼，闷闷地说道：“因为你是我姐姐嘛……”
弟弟叫着姐姐，弟弟跟着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你是我的弟弟，”寒寂的笑容柔和了下来，习惯性地揽过寒寞，伸手揉弄着他的头发，“小寞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所以即使斯络在时空的缝隙中，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所以，小寞，不要再一个人坐在树上发呆了，好吗？
“唉，寂殿下，原来你在这啊！咦，寞殿下也在啊？”门口呀抓着头发仰着脖子看着树顶，神情有些郁闷，难为他在沃尔特家族转了这么多圈都没找到人。
“嗯，怎么了，小亚亚？”寒寂扬着语调低头问着。
“呃？寂殿下，哪儿VX集团的老头找你。”末亚说道。
VX集团的老头？寒寂扭着眉毛，这说的是谁啊？
“应该是斯络的父亲。”寒寞提醒道。
VX集团即有权有优势的老头，算下来也只有他了。
斯络的父亲？寒寂念头一转，将舌尖拒绝的言辞收下，扬声道：“告诉他，到客楼的大厅等着。”
斯络的父亲，是吧？来得正好。他不来她还想找他呢！
刚到大厅门口，寒寂便看见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端坐在一边，神情严肃，却无法挡去面容的沧桑和两鬓的斑白，唯有眉间还残留着许些锐利，可以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风云人物。
只是，这样古板苛刻的老头到现在还能在VX集团占有一席之地，还真是让人惊奇。
“晚上好啊，VX集团的老爷爷。”寒寂扬着轻松的语调缓缓步入大厅。
“你好，这位阁下。”斯络的父亲回答着，对于对方的称呼并不放在心上，也没有因为对方仅仅是一个“少年”而有所怠慢。
寒寂点了点头，彼此再也没有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了下去。
不同于斯络的父亲坐得端正，寒寂歪着身子投入椅子的怀抱，斜着身体靠在椅背上，明明是不文雅的坐姿，在寒寂身上却多了一份君王的慵懒与霸气。
斯络的父亲没有开口，仅仅是这么注视着寒寂，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异常。
面对着如芒刺般的目光，寒寂却若无其事地等待着，等待着对方开口。
忽然，斯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