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医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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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台愣了愣,眉头微皱。大夫?怎么可能?这个跟杨钰婉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能是大夫?
“爹爹,是真的,刘炎梓刘公子之前的眼疾就是沈娘子给治好的。”杨钰婉生怕父亲不信,赶紧补充道。
“若果然如此,那这位沈娘子确实是个奇娘子。”杨府台轻轻点头,眼中竟全是赞赏。
“爹……”
杨钰婉赶紧又唤了一声,她可不是为了让父亲称赞沈素年的。
“行了,知道了。一会儿祭拜完成,我去说一声。”杨府台拗不过女儿,点头答应下来。
杨钰婉“虚弱”地靠在丫鬟身上。看着素年的方向弯了弯嘴角。有什么好得意的?光是一个大夫的身份,就足以让所有人看清你的地位。
祭拜的仪式比素年想象中要更加繁琐,她不止一次后悔没有意志坚定地死赖在家里,跟个木偶一般跟随着祭拜的队伍,人家怎么做她怎么做,最后。她和刘炎梓两人双双跪在了月神娘娘神像的面前。
很奇怪,丽朝的宗庙里,竟然会有月神娘娘这种神像,雕刻得精美神圣,慈祥的脸上似乎有圣洁的光辉散发出来。
素年跪在那里。忽然心里就一阵怅然,丽朝的人崇信月神娘娘能够给他们带来富足安康的生活。能够保佑家人康健平安,她随着指示慢慢地叩首,额头碰到柔软的蒲团上。
月神娘娘在上,请您保佑小女子前世的父母,不再悲伤,他们的女儿在这一世里会认真珍惜地好好活下去,他们教会了自己什么是感恩,教会了自己生命的意义,我会铭记在心,感谢他们不放弃地精心呵护之情,如果有下辈子,小女子愿继续做他们的女儿,承欢膝下,报答他们的恩情。
三次叩首,素年眼里一片酸涩,澄清的眼睛里有水光溢出,她双手合十,虔诚地望着月神娘娘慈爱的脸,然后垂下头,在心里祈祷。
再抬起头,素年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到刘炎梓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眼里湿润的素年,那一瞬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软弱,可又是一瞬间,她已经完全收拾好情绪,镇定自若地从地上站起身,只是眼睛里似乎比平日里看着,更加地坚定。
“给月神娘娘上的首炷香,是出了名的灵验,你们二人许下的心愿,必然会被实现的。”梁知县笑呵呵地看着素年和刘炎梓。
两人再次见礼,感谢梁知县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宗庙在素年和刘炎梓祭拜完以后重新开放,民众们可以排队来进香,在这种日子给月神娘娘上一炷香,保佑全家喜乐安康是很重要的事。
素年觉得自己任务完成了,长时间不戴任何首饰,只是多插了两只发钗步摇而已,她居然会觉得脖子酸痛。
那些整天将自己的脑袋插成孔雀的贵妇,绝对个顶个颈椎有问题啊,素年想想都觉着可怕。
“沈娘子请留步。”
素年正打算低调退场的时候,杨府台稳步走了过来,将她叫住。
素年低身行礼,不知所为何事。
“沈娘子,是这样的,小女从昨日开始身体就有些不适,听闻沈娘子医术了得,不知可否为小女诊治一二?”
杨府台也是无奈,他刚刚打算为杨钰婉请别的大夫来瞧瞧,毕竟是这种场合,当众请沈素年来瞧病不是太合适,再说了,他也信不过沈素年的医术,一个小丫头谈什么医术?
谁知杨钰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非要这个沈素年不可,说是相信她的医术,杨府台看女儿似乎病情严重了,开始不时地咳嗽,这才下决心开口。
素年周围忽然一片寂静,那些普通人的热闹似乎都没有传过来,她身边围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小姐公子们,这会儿都有些瞠目结舌。
小翠更是咬紧了牙,果然做官的都不是个好东西,这什么场合?居然就这样想请小姐看病?他们凭什么?!
杨钰婉“柔弱”地倚在彩月的身上,手里的丝帕微微举在唇边,像要掩饰自己的病态一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怕嘴边的笑容暴露出来。
这下你们看清楚了吧?沈素年不过是一个会治病的小医娘而已,她凭什么受万众瞩目去祭月?凭什么堂而皇之站在刘公子旁边?凭什么让其他人露出羡慕的眼光?
医娘?真是笑死人了,低贱的身份还不自知,那就让她来帮助大家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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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__^*) ~
☆、第六十五章 渗人
刘炎梓的脸色有些冰寒,“杨府台,林县医馆里有不少好大夫,不妨去请他们来为令千金诊断。”
“哦?这么说,沈娘子,老夫还请不动了?”
杨府台的脸色也开始不好,请不请是他的事情,但还没有人敢这么当众驳他的面子。
“承蒙府台大人看重,小女子就斗胆了。”眼见刘炎梓还要开口,素年赶忙在他之前应承下来。
这是府台大人,刘炎梓想要走科举出仕,这种官可得罪不得,素年转过头,笑盈盈地看向杨府台,眼中没有丝毫不甘,让杨府台心里的那点火气,顿时又消了下去。
素年的眼光转向杨钰婉,“令千金瞧着确有些不爽利,府台大人可能不知道,小女子擅长针灸之术,令千金的病……,恐怕还得要尽早治疗。”
杨府台看着素年沉稳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有些相信了,当即使人将杨钰婉领到宗庙后面的厢房,“还请沈娘子费心。”
沈素年温婉行礼,一面让巧儿回去取针灸包,一面慢慢地也往厢房的方向走。
周围诡异的静谧一直没有消散的趋势,那些人不可思议的眼神在素年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都没能收回来。
主要是素年太淡定了,既没有出现窘迫难堪,又没有假装镇定勉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继续嘲笑,这真是个困难的决定。
刘炎梓抿着唇,转头让吴管家送巧儿回去。他却不急着走,悠闲自得的在宗庙周围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下来。
小翠跟在素年的身后,满脸的不忿,她做不到像小姐那么豁达,这个杨府台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要找小姐看病,不会悄悄私下里请吗?非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开口?
素年走的很慢,却也来到了杨钰婉歇脚的厢房。在门口候着的彩月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趾高气扬地拉开了房门。
素年就奇怪了,给自己开个门,有什么好得意的?
屋里只有杨钰婉一个人,坐在桌边举着一只茶盏,看到素年进来,嘴角的笑意加深,她根本没有动,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素年过去。
“杨姑娘,您哪儿不舒服?”素年也站着没动,客气地询问她的症状。
杨钰婉嗤笑出声:“沈姑娘不是大夫吗?我哪儿不舒服。应该问你呀?”
“可我总得知道症状吧?”
素年一直保持着笑容。并没有因为杨钰婉的态度有所改变。
“头疼,心慌,沈姑娘,我可是知道你给刘公子治好了眼疾,我的身子,就拜托你了。”杨钰婉勾着嘴角。有些阴阳怪气。
“那是自然。”
杨钰婉有些气结,这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以后在林县可是一点地位都不会有的,她就这么能沉得住气?
素年带着小翠站在窗边,她说了要等工具,杨钰婉也不催。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打定了主意。不管素年怎么医治她,她都不会说感觉好些了,她不仅要沈素年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更要让她连医娘都混不下去。
杨府台特意来询问情况,杨钰婉已经“虚弱”地靠在床上了,素年笑着向杨府台表示没什么大碍,心慌头疼,可能是一时贪凉,受了风寒,扎几针再开些药即可。
“扎针?”杨钰婉听到素年的话忽然坐了起来,扎什么针?不是诊断一下开个药方就行了吗?
“杨姑娘有所不知,小女子擅长针灸之术,不敢说针到病除,但确实是极有效的,哦对了,刘炎梓刘公子的眼疾就是用针灸之术治好的,杨姑娘既然这么信任小女子,小女子自然不敢辜负了您的厚爱。”
“那就拜托沈娘子了。”杨府台刚刚让人打听了一下,素年说的确实是实情。
“爹爹……”,杨钰婉惊恐了,什么针灸,她不要针灸!
“婉儿放心,爹爹就在这里陪你,你既然坚持要沈娘子医治,就应该放下心来。”杨府台以为女儿对自己的病担心,好言好语地安抚着。
素年无比的省心,她本来就打算让杨府台留在这里的,理由都想好了,结果人十分的自觉,自己就留下了。
杨钰婉如同吞咽了一只苍蝇,谁信任她的医术了?自己是想要她丢脸而已!为什么偏偏是针灸之术?这沈素年不是故意的吧?
可她又不能直说,是自己跟父亲软磨硬泡非要沈素年来给自己诊治的,还以她的医术为理由,现在要是自己推翻自己,就算父亲再疼爱她,想必也是会恼怒的吧。
巧儿的动作很快,额上一层汗水,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将针灸包交到素年的手里,巧儿有些忐忑地站在她身后。
针灸包铺开,里面一根根毫针闪着银光,看在杨钰婉眼里寒凉恐怖。
“杨姑娘请放心,不过几针而已,算不得大事。”素年漫不经心地在挑选银针,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特意选了一根极长的拿在手里。
杨钰婉怎么可能放心!那根针,怎么看怎么有可能将自己整个头都扎穿。
下意识地往床里面退,素年有些无奈地求助于杨府台。
“婉儿。”杨府台微微皱眉,像是不满她身为府台之女而做出来的举动。
杨钰婉一怔,定了定心神,身子又坐了回来。
“没事儿的,不怕啊。”素年的口气像在哄孩童一般,让杨府台听得莞尔,可杨钰婉却觉得自己紧抓着被子的指尖在颤抖,因为沈素年,她面对着自己的脸上,是甜美到渗人的笑容!
杨钰婉看见素年捻着银针的手就要往自己的头上扎,还是没有忍住,惊呼一声躲开。
素年叹了口气,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府台大人,或许,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杨府台的脸黑了下来,婉儿这次来林县有些失了水准,才学如是,修养亦如是。
“婉儿,你要为父重新去请大夫来吗?”杨府台的声音冰冷,他之前不是没有跟杨钰婉提这个建议,是她坚持不肯,即便是自己的女儿,这样三番两次地让自己为了她改变主意,杨府台也觉得很不满。
☆、第六十六章 煎熬
杨钰婉的牙齿咬住嘴唇,娇嫩的唇瓣已失了鲜艳,惨白一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木然地响起:“让爹爹担心了,婉儿刚刚只是没做好准备。”
然后她的视线转向素年:“还请沈娘子费心。”
这才是府台之女该有的态度,杨府台满意地点点头,仍然站在一旁。
素年也不嫌弃他挡光碍事,再次举起手中银针。
“府台大人,令千金的症状是风寒所致,此时虽并无明显的症状出现,却已出现心慌、头疼,故我会取太阳、印堂,加之百会穴,能较好的缓解症状。”
素年下手前,先跟杨府台交代一下,她取的穴都是普通治疗风寒的穴位,反正杨钰婉压根没事,随便扎扎就好。
杨府台虽听不确切,但还是很懂似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杨钰婉浑身每一处神经都紧绷着,等待着预期之中的疼痛,没让她失望,素年的银针扎下去,那种刺痛差点没让她跳起来。
素年早知道会如此,身体僵得跟木头一样,银针能扎下去已经不错了。
杨钰婉紧闭着双眼,手中的锦缎都要给她抠出个洞出来,心里所有恶毒的话在轮番着诅咒,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素年这次扎针扎得相当愉快,紧绷的肌肉刚好可以给她练习一下手法,平日可都找不到真人做实验的。
偏偏她每扎一个穴位都会跟杨府台报备一下,意思是如果不信任她的话。大可以去医馆找别的大夫验证,这种谨慎的态度让杨府台很满意。
头上和四肢都扎着几根银针,素年说需要留针一段时间,杨府台很客气地请素年坐下喝茶等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悔得想要滴血的情绪。
“行了,老夫先离开了,沈娘子的医术我瞧着还是很不错的,婉儿就拜托你了。”有小厮进来在杨府台耳边低语了两句。他起身跟素年打招呼,然后走了出去。
杨府台一离开,杨钰婉的眼睛立刻就睁开来,里面像是要喷出火来,可她又担心自己头上的这几根银针,酸胀的感觉让她非常的难受,特别是这针还是素年扎下去的。
杨钰婉有心将它们都拔出来扔掉,又害怕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只得暂时按兵不动。用眼神恶毒地瞪着素年。
“我要是你,就闭着眼睛休息,不然一会儿出现什么不适。可怪不得我。”素年完全不理睬她。端着茶盏喝得惬意。
杨钰婉心里那个悲愤,又不得不将眼睛闭起来。
时间一到,素年去将银针一根根起出来,然后笑着问道:“杨姑娘,可有好些?”
杨钰婉气得脑仁当真开始疼痛,刚想要砸她的医术。就听见素年继续说:“杨姑娘可能不知道,针灸之术讲究疗程,也就是有时不是一次就可以好转的,若是症状没有缓解,之后的几天。还需持续针灸方可有效。”
“……”杨钰婉到嘴边的话又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