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星光不散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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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太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血糖太低,老师,那老太太的家人还没到呢,我们还想到医院照顾她一会儿,下午可以请假吗?”
你焦急的样子就好像那“老太太”就是你妈,班主任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你让我家的老佣人冒充老太太给班主任打了通致谢电话,然后,我们就一起搭公交到步行街闲逛,买了一堆漂亮的衣服——芯辰,只是对于昨夜的事,你只字不提。
直到在买一条超短裙时我问你:“会不会太成熟了?”你才自嘲地轻扯唇角:“总有人觉得我不够成熟。”
那一刻,你眼底的伤那么明显,却也那么固执。然后你看了眼镜子:“突然发现我也是个美女呀,宝茹,原来站在一起,我也不会给你丢人呢。”
怎么可能给我丢人?你美着呢,我说我们可是貌美二人组,你说是的是的:“从今儿开始,就让我们一起貌美如花——那些男人,通通见鬼去吧!”
4、女生之间的感情
可我就在这“见鬼去吧”的下午遇到了阿坤,那时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你回你家而我留在星巴克等司机来载。突然,一个用校服彰显了逃课行为的帅哥问我能不能坐旁边——芯辰,他长得真帅哪,一星期后,我们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你问我喜欢他什么,我说喜欢他每次说话时都很认真地看着我,就仿佛眼里只有我;喜欢他天天去买我喜欢的星冰乐,不管它一杯就要三十几块也不管天气好坏。
你很认真地点头:“那不错,听上去是对你挺好的。”
可发言完毕后,我们这“貌美二人组”却又拆开了。只要是有阿坤出现的场合你总是闪得远远的——其实芯辰,这没必要呀,我又不是重色轻友的人,朋友和男朋友完全可以并俱呀。
可你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们混到一块。直到有天我都生气了,你才无奈地说:“我不想旧事重演。”
我怔住,想了老半天才想起那“旧事”是什么事:“猪!你以为人人像周子明啊,老娘眼光才没那么差!”
可事实上老娘眼光就是那么差——尹芯辰,你笑我吧,笑死我吧。
其实我之所以对阿坤这么有信心,是因为他一开始很讨厌你,说你和我关系太好,老是霸占着我,侵占我们的约会时间。可等到你在我的游说下终于和我们走近了,情况却又逆转了。
那时,我正要参加一个钢琴比赛——秃头主任和我爸说这种比赛但凡能拿到省级以上的奖,都可以在高考时加分,所以我爸兴冲冲地让刚好有点钢琴底子的我报名。
你和阿坤总在吃完饭后陪我到琴房练习,一来二去便混熟了。
学校里的流言开始传出时,我并不在意,尽管他们说尹芯辰又要旧事重演了,说夏宝茹又找了棵花心大萝卜,说阿坤根本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货,我仍不信——直到那天,我从琴房走出来,亲眼看到他在走廊上拉着你:“给我时间,我会和宝茹说清楚,芯辰,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的眼睛一花,在琴房里练习不顺积累了大半天的闷气一时间全冲上脑,还不等阿坤听到脚步声,我就走上去拉过他狠狠地甩下一巴掌——
“去死吧,不用说清楚,我已经够清楚了!”
那一刻,我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我只有愤怒,以及深刻的悲哀。
你追了出来,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路跟着我。我怒火高涨,终于在走到后操场那块空地上停下脚步:“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种人?”
我不知道我在问谁,也许是你,也许是我自己。
你没有回答,许久许久,才轻声说:“你在怪我吗?”
呵,尹芯辰,你在这种时候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我怎么敢怪你?是我当初硬要拉你加入我们的,是我自作自受,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充满讽刺,就算是白痴也听得出意思吧?
当然,聪明的你又怎么会是白痴?
你没有接我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时天已经黑透了,远处响起第一节晚自习铃响的声音,你没理会它,直到许久后才低声开口:“女生之间的真是可笑啊,不过你放心,就阿坤那种货色,白送我都没兴趣。”
靠,尹芯辰,一次次破坏我的感情就算了,你现在竟还想抵毁我的眼光!
我气得口不择言:“阿坤是很烂,可至少人家还没结婚,再烂也烂不过某些老男人!”
话一出口我马上就后悔了,芯辰,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话一出口我立马就捂住自己这张该死的嘴——因为我看到你,突然间像是被人狠狠地撕开伤疤,你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就像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说这样的话,眼眶迅速泛红。
然后,你沉默地转过身去,第二天就去找班主任——调座位!
5、芯辰,尹芯辰
我们简直成了全班人——不,全校人的笑柄,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大笑一通后又凑过脸来对我说:“哎呀宝茹,早就和你说过尹芯辰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谁让你不信?”
我没理她们,反正班主任已经同意让你调座位,而且我很忙,钢琴初赛很快就到了,这场一开始只是为了应付我爸的比赛,慢慢地,我竟尽了百分之百的力。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初赛里,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了省赛。
我爸简直喜不胜收,身为大企业家的他几百年都可以不在家里露一个脸,这会儿却因为我进了省赛,千里迢迢到北京请了个钢琴教师过来,给他安排住处,让我天天上他那儿练琴。
慢慢地,我的琴技越来越好。
慢慢地,我和钢琴教师的关系越来越好。
尹芯辰,你猜到了吧?我是一个多么不甘寂寞的人哪,后来竟和老师谈起了恋爱。
可这回我再也不敢像从前那么高调,我们连牵手都是偷偷摸摸的,就怕被任何人看到——因为,钢琴老师已经结过了婚。
我明明是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的,可为什么还是让自己不管不顾地陷进去?就因为他有一张好看的脸,就因为对我说话时认真温柔得就像要将我捧在手心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要求自己,在每一次约会时都小心翼翼。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半年后,学校的论坛上不知被谁贴上了一套照片——全是我和某人牵手约会的画面!虽然没拍到对方的脸,可只要见过钢琴老师的人,就知道那照片上的背影是他的。
妈的!为什么有人的恋爱永远不顺?
学校流言满天飞,这下已经不是男朋友不男朋友的问题,在严格意义上这叫“破坏别人家庭”,学校是要处罚的,传开来我这次是死也别想晋级国赛的,要是让我爸知道他是要打断我双腿的。
我诚惶诚恐,直到学校里的议论声达到最高潮,芯辰,你竟然又出现在我面前,就在早读时间,你当着众人的面将一沓照片摔到我身上:“夏宝茹,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监督早读的老师还没来,照片乱七八糟地甩了一地,众人瞪大眼,我也瞪大眼,就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和论坛上一模一样的男性背影,一模一样的衣服,只是拍摄慢慢转到正面、转为清晰,显现的,竟是一张和钢琴教师完全迥异的脸!
“我以前得罪过你,冲我来,没关系,可你抢我姐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天知道你根本就是独生女,哪有什么姐姐?
我满脑子雾水,心想着他妈的真是流年不利谁都想落井下石,可周遭却突然有声音:“啊,原来不是钢琴教师啊!”
电光石火间,我如梦初醒!
芯辰,尹芯辰!
照片上的男生阳光而青春,一看就知道还没到结婚年龄,周遭原本带着鄙视的声音不出一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旁人的赞赏:“好样的宝茹,这下终于给尹芯辰一个教训了。”
没人知道我心里翻山倒海的情绪——尹芯辰,尹芯辰!
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可不待我开口,你已经主动发信息给我:不是要省赛了吗?干嘛不去练琴?
因为沸沸扬扬的流言,我已经两个星期没去钢琴老师那里。而你在发信息给我的这个晚上,竟然逃了晚自习亲自押着我去老师家,盯着我练了一整晚的琴。
钢琴老师尴尬地站在一旁,你却像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尴尬似的,冷着一张脸——第二天照旧。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受不了这么怪异的氛围,让你别再盯着我们了。你不冷不热地回了我一句:“除非你和他分手。”
芯辰,是,我很感激你帮我,感激你替我压下了流言蜚语,可说真的,这关你什么事啊?你自己不也喜欢着“某个人”吗?大家明明情况相同,为什么就非要逼我和他分手?
你听了我的质问就像听到全世界最荒唐的话,那时我们正走在一条静谧无人的小道上,你突然浑身充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我无言。
“你还要脸吗?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啊?谈点正常的恋爱就不行吗?”
吼完之后我就愣住了,因为那一刻,无数泪水突然从你眼眶里涌出,就像两年前那个空荡荡的教室里,你接完电话后,突然间痛苦得泪流满面。
芯辰,我从未见过如此绝望的教训,训着别人时也将自己的伤疤硬生生剥开,任人展览。
突然之间,你又回复到一年多前那个经历着某人婚期的尹芯辰,你突然蹲下身去,绝望地将脸死死地埋到双腿间,双臂死死地抱着自己,就像当年那样绝望却无声的哭泣。
你这个死心眼的人哪,这么久这么久了,竟然一提到他还能痛苦成这样。而为了我,就因为我,你竟然再一次撕开伤口,任它溃烂在空气中。
“芯辰,”许久,我也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你,“我会和他分手,一定会,我发誓会!”
我泪流满面。
不是为他,芯辰,是为你。
可来不及了,另一个世界的城墙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被攻破,流言传到钢琴老师的妻子耳里。
省赛晋级国赛的前一星期,我进入最紧张的训练,而再过几个月也要高考的你则天天拿着数学书陪我在学校的琴室里啃。
可那一天,突然来了个满脸凶光的摩登女人,气势汹汹地在一票人好奇的目光来到琴室,后面,跟着我的钢琴教师!
“谁是那个狐狸精?”门一推开,摩登女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传进来。
我的琴声还没来得及停下,你就已经走到门口:“你是?”
啪!
响亮的巴掌声和一句“不要脸竟然抢我的男人”宣示了她的身份,琴室外挤满了人,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一走到你身边想澄清,就被你用目光阻止——
别说话!
“芯辰……”
你抢在我说完话前就向那女人开口:“你老公怕你怕得要死,我们早就分手了,玩玩而已,介意什么?”
门外鄙夷唾弃不耻恶心的目光同一时间遭你扔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抓住你的手,可还来不及多说,钢琴教师已经急匆匆地将他老婆拉走。
那天下午,就在事发一个小时后,琴室外突然出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高大身影。我还在哭,一百遍一千遍地说着对不起,那个身影突然踢门而进拉起你:“尹芯辰,给我滚回去!”
你突然间面若死灰。
那个男人有一张英俊得可怕的脸,可浑身的戾气就像谁敢开口说一个字,就会将他千刀万剐。他的一只手伸过来,就将你扯出琴室,我只听到教室外的人说:“啊,那好像是她叔叔……”
叔叔?天,我知道你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对你很严格并从头管到脚的“叔叔”,当年亲了你一下的周子明就是被这个“叔叔”揍得满地找牙的。
我的心一惊,在校门外叫了辆摩托车跟在你们车后,跟着你们一路到家。
室内满是怒吼声——
“关竞风,我可以解释的,其实、其实那个钢琴老师……”可说到这,你说不下去了。
芯辰,你一定是想到我了,想到我那见鬼的钢琴省赛——就是为了不影响到这场比赛,你才会二话不说替我接了那女人的一巴掌。
严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其实什么?说不出来了吧?”冷哼一声后,那道声音怒气冲天得就要将天花板掀掉:“从今天起我会派人盯着你!要是敢再让我发现任何动作,我绝对会让那个弹琴的混不下去!还有,马上到楼上收拾东西,滚出去!”
看上去很名贵的大门下一刻就被打开,一副高大的身躯带着暴戾走出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向电梯。
我小心翼翼地踱进去,就看到你瘫在地上,无神的双目对着你“叔叔”消失的方向。
那一天,我拉着你的手去校门口那家醋肉店,就是我们曾经去过的那家,你叫了一叠炸得油滋滋香喷喷的醋肉,一边很慢很慢地吃着,一边任由泪水一滴滴落下。
你说宝茹:“其实你只是希望有人能爱你吧?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