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雎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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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西听完,扭头就走。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江承莫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我这位闷骚到极点别扭到极点的老板站在门前,神色冷淡,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远播到五米远。
过了一分钟,他还是盯着那扇电梯。又过了一分钟,江承莫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我到家前,想起来早晨一度提醒自己晚上要买米的事,走到门口又原路踱回去,在小区超市买了一袋十公斤的米。
米袋不轻,我三步一停走回去。忽然想起以前和闺蜜讨论是否想要一辈子单身过下去的问题。我当时愤世嫉俗,说找个男人还不如养一条狗代替,男人不比狗忠诚,也不比狗乖巧,也不能每天下班的时候等着我回家,要男人何用?
而闺蜜则鄙视地瞧我一眼,说,这种事想想挺美好,可你一个女孩子,没有男人你就得自己拎着重物坐公交,没有男人你就无法自己换天花板的灯泡,没有男人你就无法在生病的时候有人给你穿衣喂药,狗这种东西,只能你去照顾它,却不能换它来照顾你。要狗又有何用?
现在想想,一语成谶。
父母不在身边,这个城市只有我自己。独身一人的我,不能买二十五公斤的米,因为拎不动。而买了十公斤的米之后,也只能一个人拎着爬楼梯。
我终于爬到自己家门前,摸钥匙的时候却被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
沈奕迅速捂住了我的嘴,小声说:“是我。”
我把他的手甩开,几乎要把米袋砸到他的身上:“你来干什么?”
他不答反问:“你这楼道里怎么连个灯都没有?”
我冷嘲热讽:“沈董,你既然没有过过工薪阶层的生活,就请不要说这么愚蠢的话。”
沈奕在昏暗里笑一笑,说:“我明天来帮你换一个吧?”
“多谢,不用。你请回吧。”
他不为所动,只说:“你拎的是什么?大米吗?我帮你拎进去。”
我开了锁,又停下,转过身,抬起头来找到他的脸,看着他,平心静气:“沈奕,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顿了顿,又很快变作嬉皮笑脸:“我喜欢你呗,想追求你啊。再说现在大家都以为我们是一对了,我们顺应一下他们的愿望不好吗?”
“不要油腔滑调。我在认真地问你话。”
“我也在认真地回答你。”他收了大半笑容,低下头对准我,轻声说,“我真的喜欢你。”
“那我也认真地回答你。”我说,“承蒙你厚爱,我高攀不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大概已经经历多了,多一次也不多,少一次也不少。请你以后走你的阳关道,不要再理会我这支独木桥。算我是在真诚地求你。”
接下来的时间,沈奕果然没有再出现。我刻意封闭掉了一切八卦消息,所以也不晓得沈奕如今是否是又被哪一朵玛格丽特或者小雏菊转移了注意力。
江承莫和宋小西的冷战仍在继续。又过了几日,我迟钝地得知了李唯烨向宋小西提出订婚要求的消息。
那个时候江承莫正坐在宽大办公桌的后头,双手人字形支在桌上,眼神沉思,冷峻着面容一言不发。我看看他,正打算退出来,被他叫住。
他说:“据说沈奕跟你表白了?”
我:“……”
他又说:“据说你拒绝了?”
我:“……”
我定定神,决定回击:“江董。”
他看我,我平静开口:“据说您还没有把宋小姐追到手。”
江承莫:“……”
我咬咬牙,冒死又说:“我们都在赌宋小姐会不会订婚。一赔二的赌注。我赌不会。您就是我的全部希望,您可不能让我失望。”
江承莫:“……”
又过了两天,我突然被江承莫要求订一张去海南的机票,并且被嘱咐时间越早越好。
又隔日,我得知了宋小西在前天被江承莫气得飞去海南的消息。
那几日T城阳光明媚,公司楼下的花坛里,大片粉红色花朵开得正好。
老板不在,其他同事略有松懈,而我则比平日里更加全神贯注。连续一周在同事不解的目光中早到晚退,每天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家。
我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江承莫成功从海南领了宋小西回来。
我在机场又见到了沈奕。依然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云淡风轻,言笑晏晏,穿着合身的休闲服,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
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站了站。
自始至终,我俩没有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我找了一家川菜馆,点了泡脚凤爪,香辣虾,水煮鲶鱼,干锅牛蛙。就着白水吃下去,一直撑到自从站起来就再也坐不下。
再然后,第二天,我光荣地自作自受,犯了胃病。
向江承莫请假,他心情甚好,痛快同意。我捂着胃换了衣服,拿了钱包像个佝偻的老人一样慢慢蹭蹭地往外面走。
在关门之前我看了看一边的镜子,里面的人不施粉黛,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头发微有凌乱,就像是一个女鬼。
我胃痛得没心情打理自己。对着镜子的时候,忽然又想起那段和闺蜜讨论的有关男人与狗的对话。
一时间越发抑郁。
顾影自怜一旦开了口子,就像是绝了堤的洪水,从心脏处汹涌蔓延开。
五脏六腑无一不浸着一点悲哀。
我在皱起眉头之前清醒过来,砰得关上了门。
自己去医院挂号,问诊。医生用手指在我身上按了几个地方,然后刷刷开了药方。让我去抓药之前打量我一眼,问:“胃部胆囊小肠都有问题。最近饮食不规律吧?还是失恋了?”
“……”
这里真不愧是大医院,医生个个慧眼如炬。全切重点。
我取完药去打车,听到身后一人喊我的名字:“艾木。”
我回头,是沈奕。一身深蓝色条纹正装,脖子上甚至还系着一根很正式的深色领带。看样子不知是从哪个地方赶过来。
我站住不动,看他一步步走过来,低头看着我,说:“我送你回去。”
这回我没有拒绝,只说了声谢谢。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希望会有个依赖,让自己能懒一点,再懒一点。
我上楼,沈奕跟着上楼。我开门,沈奕也要跨进去。我转身挡住他。
我怀疑是否是因为胃部连着食管,食管连着嘴巴,以至于胃一痛连话都说不利落:“沈奕。”
他看着我:“你说。”
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说:“我是喜欢你。”
这回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一弯嘴角一翘:“好消息。然后呢?我知道你下面还连着句但是呢。”
我说:“没错。我是喜欢你,但我也不希望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
“你花心。我们不可能一直不分手。我不需要有你这样短暂的昙花式男友。”
他这回又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我要是不再花心了呢?”
“我不信。”
“那要怎样你才肯信?”
我扯扯嘴角,开口:“也有办法。你给我做一年的饭。一年后你要是坚持下来,我倒追你。”
我存了心刁难,没想到他微微歪了头,看着我,仍是笑得漂亮随意:“行。可以。”
当天中午沈奕进了我的厨房,连续做了七天的饭,一直到我胃病痊愈上班。
两周后,我得知了宋小西和李唯烨分手的消息时,沈奕把荤素搭配的中饭当着所有同事的面直接亲自送到了我的办公室里。
半年后,宋小西和江承莫订了婚。而我的免费营养午餐仍在继续。
一年后,宋小西毕业不多久,便被江承莫抓住举行了婚礼。沈奕和我一起出席。
沈奕靠着栏杆看了一会儿,忽然偏过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装作若无其事,眼睛注视着一米以外的桌椅。
我说:“装什么装?我说过会倒追你。”
他抿着唇绷着脸,三秒钟后仍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转过头:“行啊。”
又过了一分钟,他扭过头来问我:“不过,你追过人没有?”
“没有。”
他心情很好地摸着我的脸,笑眼一弯,语气轻快:“不怕啊。我会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肯定会说,番外真长。不好意思,写起来就刹不住车了……
下一章更新正文。预计两到三章后正文完结。
本周四开新文。希望大家可以捧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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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十二 章
宋小西自从升级为女友后,当江承莫拖着她走的时候,不再是拎着衣领,而是掐着腰两人的衣服从玄关到卧室,随着凌乱的脚步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宋小西戳戳他,说:“要不你再把刚才那三个字说一遍?”
“哪三个字?”
“就是刚才在玄关处说的……”
“你想得美。”
宋小西心情不错,再接再厉:“那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呢?”
这回江承莫在昏暗得只留有月光的房间里停顿了片刻,然后俯身下来,重新咬住她的嘴唇,含糊着开口:“你最近好像长胖了?”
“……”
鉴于他令人非常不满意的回答,宋小西认为有必要变着花样折腾折腾他。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承莫一动她就叫停,一快她就喊慢,又说他力道太重,一边哼哼抗议一边不安分地往床头缩,江承莫忍无可忍,提着她的腰肢拎回来打算惩戒的时候宋小西就开始泫然欲泣,拿出一副众人皆强我独弱的姿态,从个体普及到全体,哭诉果然天下男人一个样,江承莫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江承莫停下来,在黑暗里阴沉沉地看着她,打算用视线扫射杀光她所有的闹腾因子。
宋小西不怕死地继续小声说:“说你爱我啊?”
“……”
江承莫抿着唇,拒绝回答。
宋小西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忍得全都是细汗。
她继续小声说:“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有多难受?”
江承莫顿了顿,忽然坐起来,然后用膝盖压住她的一条脚,再把另一只捞在手掌里。
这个姿势十分新鲜。宋小西直觉不大对,立即要往后缩,然而没想到江承莫捏得十分牢,并且沉声说:“你敢跑?”
“你想做什么……”
她的话音未落,他已经用动作回复了她。江承莫中指的关节屈起来,轻轻在她最敏感的脚心滑了两下,然后又用指尖在上面刮了刮。
“呜……”
宋小西一瞬间几乎要在床上弹起来。立刻翻身想要躲开,无奈江承莫力道巧妙,轻拢慢捻有顺有序,她就算在床上滚来滚去,到头来也没能挣脱他的手掌。
宋小西以自己的脚掌为圆心徒劳地在床上画半圆,一边把枕头朝着江承莫扔过去,后者轻巧一闪,避过去,宋小西痒得难受,眼泪快要被逼出来,连话都说不清楚:“不行……”
他竟然用张无忌对付赵敏的办法来对付她,宋小西简直在心里咬牙切齿,想把他大卸八块。
江承莫不为所动,宋小西立即改口,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承莫哥哥……”
这回他终于停下来,宋小西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自己全身仍在痉挛。江承莫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鼻尖,很快宋小西就把他的脸推开:“有你这样的吗!”
他淡淡地回:“你不是问我有多难受?”
“……”
这一回直到江承莫把宋小西像根毛巾一样拧来拧去,直到宋小西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片秋天树叶快要失去了生机,她都没敢再回击。
次日清晨,宋小西困得全身瘫软,却还是被江承莫从被窝里挖出来,像尊雕像一样直挺挺地扶起来,然后在床沿摆放固定好,然后呵欠连天地给他系领带。
宋小西困得眼泪都要出来,鉴于前一晚教训又不敢抱怨,只好问他:“你中间还会再回来吗?”
“看情况。”江承莫看看她又要闭上的眼,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一拍,“早饭给你放在了厨房里,起床之后重新加热。”
宋小西连他在讲什么都没有听清,只顺着语气点头。江承莫看了她一会儿,抿起唇,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在嘴唇上亲了一下。
宋小西的眼睛又从一条线睁成半月牙,他说:“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了?”
“唔……”
“我说什么了?”
“……”
宋小西在他的视线下,改为手臂环住他的腰,侧脸贴上去,趴在他胸前装死。
“……”
她穿着吊带睡裙,手臂和后背大片春光都收入眼底,江承莫看了一会儿,忽然揪了揪她的耳朵,又唤她的名字:“宋小西。”
“什么?”
江承莫顿了顿,说:“今天你先不要出门了。”
“为什么?”
他找出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对准她的脖子,然后给她看。
过了五秒钟,卧室里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叫:“江承莫!你要死!”
宋小西在家中休养一天,第二日按照江承莫在手机中和她指点的方法用湿毛巾热敷,总算将脖子和肩膀的吻痕消了大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