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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妺喜洗白录-第5部分

小说: 妺喜洗白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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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臣妾并不知大王…下…下令不让进殿,臣妾按您吩咐去…去做点心了。”她忍着疼,憋着嗓子说道。
握在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放松:“那是孤的错了?”
“臣……臣妾不敢,都是臣妾之过。”她干呕的症状已经过去,快要窒息了。
手倏然一松,她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脖子已经没了知觉。
“今日孤饶你一命,谅你也知晓将此事透露出去的后果。”然后站起身往梳妆的地方走去,又说道,“还不快来伺候孤梳洗。”
此刻妺喜心里在想,怎么就没趁他昏迷时,杀了他呢。勉强站起来,跟着他身后走。脖子恢复了知觉,火辣辣的疼。终于将他的头发梳好,又服侍他换了衣服。
过了片刻,他嫌弃地看着妺喜:“你怎么不梳洗一下,让下人见了成何体统。”
“是,臣妾这就梳洗。”她心里清楚这劫难算是过去了,可是鼻子酸酸的,这都是无妄之灾。
还好她打的水多,又是分次把那水舀出来一盆梳洗的。这次不再刻意把头发留出来几缕,按照往常一般绾成发髻。刚收拾妥当,就听一阵铜铃声。一看,原来是夏桀正用手晃着一铜铃,声音传的悠远。
不到一刻,殿门外就跪了一群下人。
夏桀也不说让他们起身,他自己在高座上看着。待看着那太阳渐渐西下,这才开口:“尔等可听清孤下的命令?”
“奴才糊涂,请大王降罪。”
“孤不想听这个,只想知道为何无人告知王后不可进殿。”说到此事,他的眼神紧盯着下人,似要看穿。
“……”无人作答,只是低头长跪。
“既然无人回答,那就依着孤的意思。前面十人拉出去杖毙,其余全都打二十板子发去做苦力。”他不理那些求饶的声音,一手摸着衣袖。这些人中,那人的眼线不会少,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打发了。
妺喜看着这一幕,虽有些不忍,却真的无一丝愧疚之意。今日若是有一人,告知她一声,也就绝不会有这一出了,他们为了保命而舍她,她自然也做不出舍命保他们之事。她摸着脖子上的伤口,况且舍了命也不见得能保住他们。
她看着夏桀,他正喝着茶,看向院外。眼神阴郁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而人的记忆又有多久。这些天来,妺喜和夏桀两人表现的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如往常。王宫里的水土很是养人,妺喜脖子上的伤痕已经痊愈,只留下浅浅的印子,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用晚膳时,妺喜因前段时日一直伺候夏桀吃饭,她反而顾不上吃。今日突然觉得饭量减少了,只吃了小半碗豆粥就有饱腹感了。便把碗和筷子往一边放放,拿起一双专给夏桀夹菜的筷子。夏桀侧目看她:“爱妃怎么越吃越少,莫不是这膳食入不了你的口?”
“臣妾哪有那样不惜福,只是想要先伺候大王。臣妾不重要的。”她是真的饱了。
他一皱眉:“那怎么行,爱妃定要多吃才好。”说着就拿起一双从没用过的筷子,夹起一大片肉放进妺喜的碗里。
她看着肉,谢了恩,然后吃了下去。虽说饱了,但这一片肉的地方还是有的。只是刚吃完,就看见他又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粥,示意她喝了。挣扎地看了他一眼,认命的端了起来。手都有些颤抖。
一连串爽朗的笑声,从夏桀口中传出。
妺喜在服侍夏桀更衣,准备就寝时,肚子还撑得很。躺在床上实在难耐,很想下地走走,可是连翻身都生怕惊扰到他。只好叹了口气,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你怎么还没睡。”他闭着眼睛问。
这语气就像唠家常一般,还没听到过他用这种口气说话。她不禁愣了愣,然后答道:“臣妾有些积食,难以入睡。”
他睁开眼睛,侧过身看她。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小巧的下巴,摩挲了几下说道:“榻前面的柜子里放着青玉色的瓶子,里面装着消食丸,取一颗吃了。”
“臣妾谢大王恩典。”她拿到后就吃了下去,肚子果然舒服了许多。不是没想过是毒药该怎么办,可是若真想她死,他也用不着兜这么大圈子。
转身准备回榻,就看见那人眼睛黑得发亮,嘴角还带着笑意。她正想着怎么了,就又见他脸色一变,然后就听门一响,进来穿着墨黑色衣服的男子。头发披散着,长至肩膀。眉眼依稀和夏桀有些相似,只是那眼神看了让人发凉。夏桀已经起身,站在她前面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开口,声音很是温柔:“有如此美人相陪,大王果然是有福之人。”
“直说吧。”他不愿跟他多说一句话。
“大王急什么,难得见到这般的美人,何必要聊那些庸俗事。”停了些许,见夏桀并不接话。
他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你这脾气像谁,哪里像我弟弟。”一双泛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夏桀,“南部洪灾泛滥,我有让你插手吗?”
“身为夏朝的大王,这是本分。”他不甚在意地说道。
“大王?!夏朝的大王本该是我,若不是父王偏心,怎么会让你当!”他激动起来,红着眼睛道。
夏桀听到此话,皱着眉说道:“夏修!父王并无偏心,只是你过于好强,难任大统。”
“那像你这般懦弱才行吗?”他不屑的说,随即平复情绪,“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随意动作,你故意避开我,调取其他人手上的兵去救灾,是不是在向我传达你要开始咬人了?”
“夏朝不能毁了。”他眼睛看着夏修,“你可以毁了孤,但是夏朝绝对不行。”
“我先毁了你,继而以我的能力登基,自然能恢复夏朝安稳。”
“民乃根本,没有百姓,伤了根,你没那个能力施展的。”他无视夏修难看的脸色。
夏修被这句话惹恼了,拔出石刀向夏桀挥去,被夏桀一闪躲了过去。一旁的妺喜早已被这话惊住了,他们在说些什么,这…跟历史不同。突然看见一刀又向夏桀挥过去,他脸色一变,手捂着胸口,似是又犯了痛楚。那人却没收手,她下意识地跑过去把夏桀拉了过来,堪堪避开了。
那把石刀沾着血迹,她这才发现她的胳膊被划了一刀,衣袖被染红了。
夏修这时也清醒过来,看到夏桀一脸痛苦,冷笑了几声:“你这般模样,还有心与我争辩。这颗解药给你,我可不希望你现在就死。”把那颗药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就从大门走了出去。
妺喜皱眉,这周围怎么一个下人的动静都听不到,突然看到殿门趴着一人,穿着太监服,她顿时明了。怀里的夏桀痛楚渐去,皱着眉一脸阴郁:“你休想毁了孤,这夏朝是孤的,你绝夺不走。”
他扭头看着妺喜的伤口,然后看着她的眸子,十分认真地道:“孤会成为你真正的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似乎是和这个时空气场不合,妺喜才会接连受伤。她摸摸被包扎成粽子的胳膊,努力忽视正准备给她换药的夏桀。那天胳膊被划伤后,就是他帮着上药换药的。她不是没说过叫太医,可是他一脸你再说一遍试试的表情,她就随他去了。反正也不是她受累。
他轻轻解开包在胳膊上的布条,从一个瓶子里挖出如白脂般的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伤口处。皮肤被手指弄得有些痒,待终于涂好了药膏,又拿了一条新的布条包起那只嫩滑的手臂。她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脸不禁微微泛红。
看着包扎好的手,他看着妺喜笑笑:“你恢复的还算快,这药再用几次也就能好利索了。”
“嗯。”她低低地应声。
“今晚与那帮大臣商量事情,晚膳你就不必等孤了。困了你就先睡。”他说着站起身来,用手摸一把妺喜的脸颊,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甚是好笑。
“臣妾恭送大王。”站起身行礼,看到那人出了门后,她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打滚。
下人早已被遣了出去,不让在殿内伺候。而这段时日,夏桀也开始了上朝,以及商谈国事。只有在换药的时候,出现几次。她也就成了自由人。
闲下来会想那晚发生的事情。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夏桀不理国事,都无一人劝说。他们都知道真正的掌权者是夏修。只怕,夏杰如今去上朝,也是做做样子,任何决定都做不了。
她闭上双眼,轻叹一声。
夏桀也正如妺喜想的一般,所谓的商量事情,也只是他们说,夏修来决定,他来发命令。正待宣布要散了时,关龙逄突然开口道:“大王,您要臣修建的酒池已经竣工,您随时可以过去。”
“酒池?我倒是听过大王要你修建,筑造的可否雄伟?”夏修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
“回殿下,建造的很是雄伟。”关龙逄不冷不淡的说道。
“那我可得看看去,您说是不是大王?”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脑门,“今夜我还得回府陪新纳的妾室,那就明日再去。大家都散了吧,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人都走净了,夏桀也没说一句话。把玩着手上戴的玉扳指,嘴角勾着一抹笑。
月亮当空,星星无处寻觅。青黛园内,时不时传来蝉叫。夏桀无视那些行礼问好,径自走进寝殿。妺喜已然安睡,他凑过去,用手指描绘她的五官。
梦中人似是不堪打扰,皱了皱眉头,迷蒙的睁开眼睛。发现夏桀正用手描绘着她的唇,痒痒的,酥麻阵阵。
他轻笑几声,收回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快睡吧,明日还有戏要看。”
看着她不明所以地睡去,他也躺在旁边,带着笑进入梦乡。
酒池倒不如说是一条大河。只能看到站在这边的白玉池边,放眼望去,遥不可及,只能依稀看见一些人影。酒气的甘甜,让人沉迷不醒。
夏桀拿了一只白玉杯,倾身舀了一杯。待酒入口,不禁赞道:“真是好酒。”
共同前来的大臣皆是低头立着。夏桀轻笑着把那杯子丢入池中,顺眼没入不见。
“大王真是洪福齐天,美酒有了,若再添些美人就更好了。”夏修看着酒池,随意说道。
一边的关龙逄突然双手握拳,激愤难耐道:“夏修你混账!大王若是听取你的意见,那这夏朝还有好吗!”
夏修听到后,眼神瞬间变得阴沉,正待有所动作。就见关龙逄被踢入了池中,挣扎几下便沉了下去。他看着夏桀:“你倒是越来越知晓自己的身份,该做何事了。”
夏桀不理他的话,接着说道:“把那些建筑酒池之人,一同推下去陪关大夫。”
这些人无一不是痛苦挣扎,最后沉入池底。
随后,夏桀看着夏修一字一句地说道:“此处封了,任何人不许进入。”
跟着前来的妺喜,浑身发抖。这种情景,她怀疑是不是在做噩梦。夏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附在她的耳畔,只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莫怕,他们不会死的。孤还需要他们。”
她身体还在抖动,脸色发白地看着他。他握着她的手,放至唇边轻吻一下:“孤不会令他们有任何闪失,现在孤比他们自己还看重他们的命。”然后轻声唤着她,“妺喜…不怕。不要害怕,这都是假的。”
听着他说的话,妺喜终于缓了过来。看着他关切地眼神恍若身处梦中。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竟然被逼至此,不由得微微心疼。她轻抚他的脸庞,带着一丝苦笑,同样认真地说道:“大王,你已经是臣妾的依靠了。”
从这日起,夏桀忙了起来,即使偶尔到青黛园坐坐,也是眉头紧锁的发怔。宫中的下人听说了酒池里的一二,从此更为惶恐,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夏桀。
而妺喜学着用茉莉花瓣制成的香茗泡茶,让夏桀帮着品,一来二去也能消散些郁气。今日也是如此,她示意太监把泡好的茶递给夏桀,接着准备收拾余下的香茗。
正待开始,就听一声脆响,她抬头一看,夏桀正两眼阴沉地看着已经抖抖索索,嘴唇泛白的小太监,两人脚边是白玉的碎片,还有一块水渍。她轻微地叹了口气,心里自是知道他并不是计较这等小事。站起身走过去,让那太监走到一边,示意他退下。然后坐到夏桀身边,双手揽住他的胳膊,轻笑一声:“大王,你这副样子可真是让臣妾害怕。”
夏桀闻言看着她,眼神淡淡的:“你还有怕的东西?”
这个…他是从哪里得出来她什么都不怕的。她垂眼看着两人相依在一起的手臂,神情温柔:“嗯,臣妾怕大王不开心。”
他一怔,唇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说道:“你倒是越来越会哄孤了。”
“大王闹别扭,臣妾不来哄,那要谁来哄?”她头蹭着他的胳膊,“一切水到渠成,何必烦恼。”
“去给孤重新倒杯茶来。”他轻声说道,心里却不由得想到那人今日在琼玉楼说的话。那人有报国之心,只可惜现在时机不对,只能错失这个良才了。
他看上去十分瘦小,心胸倒是宽广。用不乏味的方式,来让他听尧舜二位的仁政,以此劝他勿要再昏庸下去。只是言辞有些激烈,让他此刻心中还有些不悦。那种情况下,倒是借此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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