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赌鬼的巧媳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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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笑眯眯道:“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25穿针
两贯八百钱一出,钱袋一下子就空瘪了,心疼归心疼,可青禾看着家里的那辆牛车心里还是极满意的。牛车不花哨,属于简单实用型,车板、车轱辘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要不是牛的年纪稍大了,这就是一辆顶好的牛车,若一般卖的话三贯几百钱是不成问题的,两贯八百钱就能买下来算是很划算了!青禾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牛车刷了个铮亮,连带着牛身上也擦洗了两遍才作罢。
车马行当也有车马行当的规矩,你要是不管不顾的赶了车就到城里去拉活儿,占了人家的地盘儿,抢了人家的生意,人家自然也饶不过你,到时候只会惹来一身麻烦。
何成回到家来一屁股坐下,什么也不说就先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水。
“怎么样?打听了没有?”青禾连忙问道。
“打听了,两百钱。”何成道。
青禾茫然道:“什么两百钱?”
“半年两百钱,一年四百钱交与城里一个霸头叫刘三金的,交了钱才能到城里赶车拉生意,若是不交钱你就甭想拉到活儿。”
青禾微微皱眉,“这是个什么说法?凭什么咱们要把辛苦挣来的银钱白白送给他?!”
“我听拉了七八年车的老车夫说,这个刘三金是专吃这碗饭的,若是有外城的车夫偷偷摸到咱们城里来抢生意,刘三金就负责把他们赶走,保护咱们城里的车夫能养家糊口。那老车夫说,有这一茬,他们交钱倒也交得甘愿,毕竟若是真让外城的车夫在城里住了脚,那他们这拉车的营生可就不稳当了!”
青禾略一沉思,又问道:“这话可信么?万一到时候那个刘三金无故又要多收钱怎么办?”
“这个刘三金貌似倒也讲信用,我问了几个车夫,从未有多收的情况。”
家里统共也只剩不到三百钱,再拿出两百钱就所剩无几了,田里的稻谷还没收上来,家里的米缸早已见了底,从邻家借来的米粮也快差不多吃完了,没有银钱,没有食物,何家又差不多回到了一穷二白、食不果腹的时候。
然而这个时候的赵青禾以及何孙氏心里反而生出一丝丝的期盼,就如经过了一整个严寒的冬天,一场春雨的洗礼后,小草破土冒出嫩嫩的绿芽;就如天空日久积累的阴霾终于开始渐渐消散,一缕阳光划破乌云照进了阴湿灰暗的角落。
何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实际上一家人共同努力还清了那看似根本不能还清的赌债,何成也不再赌钱了并且还找到了一个稳当的营生,看着儿子日益变好何孙氏就好似放下了心头一块巨大的石头,言语也不似以往那般刻薄了,青禾一边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一边还能做鞋挣点散碎的银钱,这一切都让她们不知不觉在这个夏天开始燃起对日后的生活的新希望。
何孙氏连夜用所剩不多的玉米面做了几个馍馍给何成带着当中饭,青禾把何成要穿的衣服几个破口的地方缝补了一遍,因着做鞋的缘故,青禾的针线手艺又精进了不少,若是不细看当真看不出来哪些是缝补过的地方。
清晨,东面刚刚泛起鱼肚白,不知哪一家的公鸡第一声打鸣划破了安静的世界,接着从村庄四处紧跟着响起的鸡鸣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寅时刚过,何家的院子里,青禾替将要出门的何成整了整衣襟,而后盯着他说道:“家里就指望着你了!”意思很明显,家里人的指望都放在他身上,就靠着他赶车挣钱过活了,他可不能偷懒含糊。听了青禾的话何成没有感到压力,却意外的享受自己媳妇儿那种看着他、依赖他的目光,仿佛自己就是她的一片天。
何孙氏却瞪了青禾一眼,看着何成嘱咐道:“你是第一天做车夫,不要学那些愣头青就知道和别人争啊抢的!少拉些活儿没什么的,最重要是嘴巴勤快点儿,说些好话,跟在那些老车夫的后头多学学,少惹麻烦少吃亏这样你这赶车的营生才能做得长久!”
青禾说的是客观事实,而何孙氏的话都是活出来的经验,自有一番道理。
两个人的话何成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何孙氏一遍遍叮嘱过后,把手里的馍馍递给何成,因为怕在路上沾了尘土,所以何孙氏用布把馍馍一层一层包得好好的。
青禾看着何成手里的馍馍想起什么来,转身走进灶房拎了一个竹筒出来,竹筒里灌满了凉茶水,还放了几片薄荷叶,这是她备给何成渴了路上喝的。
趁着早凉,何成跳上板车,拉绳挥鞭,老黄牛嗡嗡两声,蹬了蹬蹄子,哒哒哒的往城里去了。
又过一日,到了张蕙娘来上课的日子。一大早的天气就很不舒服,一丝风也没有,树上的老蝉不厌其烦的叫着,一大早就闷得人喘不过气,天上压着厚厚沉沉的一层云,却迟迟不肯来一场大雨好好的洗刷一下天地间闷热粘稠的空气。
青禾做好早饭,洗完衣服之后已满身是汗,粗粗厚厚的麻布衣服黏在身上很是难受,她现在无比迫切的怀念那个有电扇、有空调、有冰箱的世界,想起上回她对何成说的那句“心静自然凉”不由有些汗颜,又有些担心在外面赶车的何成,不要中了暑才好!
何孙氏起来勉强吃了两口菜粥,一边吃一边手里不停地摇蒲扇,越摇越热,越热越摇,最后跑到院子里来,抬头看了看天咒骂了一声,又到房里睡回笼觉去了。
管家很准时的带着蕙娘出现在门外,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然后对蕙娘说道:“夫人吩咐我去城里办些事,可能会耽误些时间,小姐你耐心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一办完事就过来接你。”
“青禾姐姐,今天是什么任务啊?”蕙娘也好似被今天的天气影响,脸上的表情没有以往的明快灿烂。
以前教习张蕙娘的一直是年长的妇人,蕙娘也总是嬷嬷、嬷嬷的叫着习惯了,上一次蕙娘对着青禾不由的脱口而出叫了声“嬷嬷”,马上就看到青禾比锅底还黑的一张脸,蕙娘意识过来,青禾只比她年长三四岁,立即识相的改了口,甜甜的叫了声“姐姐”,这才弥补了她刚才犯的“小小错误”!
所以今天一见面,她就乖乖的叫了声“青禾姐姐”。
青禾笑起来,表示对这个乖巧的小丫头很满意,“今天的任务是一百个穿针。”
一根绣花针,一百根线,穿完一根就抽出来,再穿第二根,一直到穿完第一百根线为止。
“这你就小看我了!我就算不会绣花,但穿针还是会的,之前还经常帮我娘穿呢!”蕙娘信心满满的坐下来。
果真一会儿的工夫,蕙娘就轻松愉快地穿进了十根线,“这样看来,兴许只用半个时辰我就能穿好一百根了!”她自言自语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青禾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之后躺在竹椅上扇风歇息,看见蕙娘满脸是汗,原想用蒲扇替她扇扇风,却被蕙娘坚决拒绝了。蒲扇扇起风来,线头摇摆不定还怎么穿进比芝麻还小的针眼儿里呢!
青禾只好打了盆井水搁在她旁边的小几上,浸湿的布巾晾在一边留给她擦汗。
“穿进了多少根了?”青禾问道。
“四十二。”蕙娘报出一个数字后便再无话,满脸怨愤的死死盯着手里的绣花针,两条眉毛都快拧成结了。
青禾又重新躺回竹椅上,转过头去,偷偷弯了弯嘴角。
穿针线讲究什么?光亮是前提条件,还要眼明、手稳、心静。可天一热,人最容易的就是心烦气躁,精神集中久了就会不自觉地分散、松懈,再加上光线又算不上好,要穿进一百根线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是像蕙娘这样好动的性子。
“我肩酸。”果然,蕙娘开始抱怨。
青禾装没听见,蒲扇盖脸,躺在竹椅上假寐。
“我屁股疼。”蕙娘看着青禾。
“屁股疼就别老坐着了,站起来吧。”青禾道。
蕙娘站了起来,可是拿着针的手抖啊抖啊,根本穿不进线,她无奈的又坐了回去,也不抱怨了,手肘撑在膝盖上继续穿,偶尔擦擦脸上的汗。
“穿了多少了?”青禾又问道。
“六十九。”
青禾看她穿进一根线,绣花针掉在地上掉了三次,说道:“累了就歇会儿吧,洗洗脸、喝口茶再继续。”
“七十。”蕙娘嘴里念道,把手里的那根线穿进针眼儿,又抽出来,然后把针缓缓的放到了几上。
兴许是长时间的集中精力,突然松懈下来,蕙娘的神色有片刻的茫然,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然后两秒钟过去,她马上嘟着嘴,捧着肚子,睁大眼睛些微委屈的对青禾道:“我好饿!”
青禾先是一怔,然后又是一叹,最后笑起来说道:“家里只有早上熬的菜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给你盛一碗?”
作者有话要说:
、26游戏
青禾怔的是蕙娘突然转变的话题;叹的是家里本来粮食就不多了,熬的一锅粥是她和娘两个人的早饭和中饭,如今却还要被她这个丰衣足食的小姐分一碗;笑的是蕙娘率直、简单不做作的个性。
一碗菜粥就着一碟酱菜,蕙娘倒也吃得挺香,“嗯,好吃!就是水放太多,粥太稀,要是能熬得稠一点儿肯定更香。”
粥是很稀,但不是水多而是米少,只有水放多点才能熬上一锅粥,才够她和娘吃两顿的。
青禾蒲扇轻拍她的头顶,“有的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蕙娘略微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喝完了粥,又有了精神,她继续开始穿针,离完成今天的任务还有三十根线。
刚巧在蕙娘穿完第一百根线不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下来,树叶簌簌响动,忽然有带着湿意的凉风绕过树梢,吹进院子,一扫混沌吹得人一阵舒爽。
“哇~好凉快的风啊!再吹大点儿!”蕙娘开心的张开双臂。
青禾望了望天,说道:“赶紧到屋里去,怕是快要下雨了!”
正说着突然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儿啪啦啦的往下落,等待已久的大雨瓢泼而至终于舒缓了一个上午的闷热。
大雨哗啦啦的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蕙娘原想跟青禾借一把油伞撑回家,没想青禾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蕙娘听到这个答案又是意外又是疑惑,在她的认识当中,不会有人家连一把油伞都没有,只当是青禾不肯借她,睁大了眼说道:“只是挡一下雨,我不会弄坏的!”
家里倒的确有一把油伞,只不过被老鼠啃了个大洞,已经没法儿用了,当然也就不能借给她了,青禾知道是蕙娘误会了,但也无所谓对她解释什么,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蕙娘一个人回家,还是在又是风又是雨的情况下。
“管家说了要来接你就一定会来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他说要去办事,谁知道什么时候来……”蕙娘闷闷地嘀咕,她无聊的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从檐上流下的雨水形成不断线的雨帘,过了良久,忽然幽怨的叹道:“唉~这个老林怎的到现在还不来?难道不知道我还在这里苦苦盼着他呢么!看来终是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蕙娘在管家背后不叫他管家,只调皮的学着她娘喊“老林”。
而对于她的这般搞怪,青禾已经习以为常了。
又过三日,蕙娘接到的青禾布置的新任务:游戏!这一次既不是让蕙娘干坐两个时辰也不是让她穿针引线,而是……玩游戏!
“玩游戏?!”蕙娘大大的眼睛盯着青禾再一次确认,生怕自己听错了。
自从她认识青禾,已有很多次让她意外或惊讶。
第一次让蕙娘感到意外的时候就是在她第一次见到青禾,基于先前的认识,张柳氏带她来何家时她下意识的觉得青禾也是个老妇,但是,当她亲眼见到青禾时才发现她只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姐姐,意外之余让她也不由生出一些欢喜和亲近之情。
只是这个姐姐一看就是才嫁人没几年,为什么娘却让她教习呢?她又能教她什么?蕙娘心里又有些疑惑和好奇。
而就在这时,青禾却说出只需要隔个两三日来呆上一两个时辰,这就让蕙娘更加惊讶了!学东西不是时间越长学得越好吗,怎么还有人主动要求减少时间呢?
所以蕙娘默默接受张柳氏提出的一大早就必须和管家一道去何家的要求,因为她也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青禾会要她如何做。
结果出乎意料的青禾只是要她干坐了两个时辰……轻松、愉快得让她不得不在心里产生质疑!
娘兴许是整日的为她牵挂着,所以病急乱投医了吧,这个叫青禾的年轻姐姐看上去并不会教她什么有用的东西……蕙娘心里这样想。
青禾第二次交给蕙娘的任务也就是穿针而已。
就是穿一百次针而已,蕙娘以为会很容易完成,然而事实上在真正完成一百次的穿针以后,蕙娘才清楚的认识到这对于她而言这有多么的不容易!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穿针,青禾再也没有教她别的什么,没有教她针线上的功夫,也没有让她背条条框框的闺仪。
第三次来到何家,蕙娘想着这一回总该让她学针线了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