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赌鬼的巧媳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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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心里明白,这只是缘由之一,毕竟蕙娘还未出阁,怕招闲话,柳夫人应该是打听了何成出门儿和回家的时段,再从时段里寻了个出门最舒适的时间,也就是掐好了时间来的。这也方便了青禾,省得麻烦,她朝管家指了指门外,“那……你……”
“时辰到了我再来接小姐。”管家说着转身又朝蕙娘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什么时辰到了?真以为是上断头台啊!
管家一走,蕙娘就放下了手里挎着的精致的篾竹篮,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说吧,要我做什么?做香囊?绣帕子?绣什么花样?双花团还是如意纹?”
青禾望了望篾竹篮里,绣针、剪刀、顶针、各色丝线、须子、络子、绢帕、布料,连装饰用的小珠子都有……哟,家伙事儿还挺齐全!
“你会做什么?”青禾反问。
蕙娘眨巴眨巴眼,“都不会……”
青禾讶异道:“你一股脑儿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全都会!”
蕙娘俏脸一红,“那、那是因为来教习的嬷嬷都让我做这些……你不让我做吗?”说到最后竟带了几分希冀。
青禾被她问得苦笑不得,“我倒想让你做呢,可你不会,怎么让你做?我只要你每次来完成一个任务就行了,也就是说只要你只要做到了我说的事情就可以玩两到三天,然后再做成一件我说的事情又可以玩两三天,你答不答应?”
蕙娘的两颗眼珠转啊转,一脸挣扎,随后下巴一抬,“你……说来听听!”
“今天的任务就是坐在竹椅上面两个时辰,不许站,也不许把屁股挪起来,只要你做两个时辰,任务就算完成,你就可以回去吃中饭了!”
“真的?就、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不过下次来又有别的任务了,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我答应!”蕙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张蕙娘坐在竹椅上悠闲的看着青禾洗衣服、晾衣服、倒灶灰、扫院子、做布鞋,时不时还像好奇宝宝一样问几个问题……
两个时辰说快也快,蕙娘蹦蹦跳跳的被准时而来的管家接走了。
另一边,张家。
张柳氏坐在厅里,正焦急地等着管家回来报信。
“夫人~”管家走进来,朝着张柳氏躬了躬身。
“快说,怎么样?”
“嘶——也奇怪了~我去接小姐的时候,小姐满脸是笑,蹦蹦跳跳地跑出来,看样子是很高兴?”
“咦?”张柳氏也有些意外,“以前哪一回她跟教习嬷嬷学了一会儿之后不是哭丧着脸朝我抱怨个不停的?这回怎么不闹了?你说她还挺高兴的?”
管家点点头。
张柳氏面上极是高兴,说话的声音高了些,语速也明显快了,“老林啊~说不定……这回那个小媳妇真能把我们家蕙娘教好!我得赶紧告诉老爷去!”
今天的天格外热,太阳吞吐着火苗子,烧得村子像个大蒸笼,阳光晒到身上热辣辣的,即便到了傍晚太阳下了山,地上、墙上的烫热还未散去。
何成回来的时候,右肩挑着一担木柴,左手捧着一个大西瓜,一边喘着粗气儿一边卸了柴火,背上的汗浸湿了身上的棕色麻布长褂,不知道是因为干粗重的活儿练出了些肌肉来,还是原本白净的皮肤经过这些日子一晒变黑了不少,何成整个人显得精神、壮实了许多,没有了原先因为腿伤而经常躺在床上的那份虚弱、无力。
青禾打水给他洗了脸,看他脸上的胡子又长出来了,青禾换了盆干净的水,又拿了小刀给他。刮干净胡子的何成顿时清爽许多,倒是有轮有廓,长得人摸人样的。
“我顺道在路边的摊子上挑了个大西瓜,赶紧弄好切了吃吧!”何成道。
“娘去河东看热闹去了,西瓜先用井水拔凉了,等她回来一块儿吃吧。”青禾回道
“嗯,也好。这天太热了!干脆我明儿就不去了,反正这个天也甭想把炭卖出去,卖冰的生意倒是火热!好容易几个大户人家要点儿也早就有专门供炭的人。”
“看来这终究也不是长久的营生……”青禾若有所思,“既然卖不出去,就别浪费这个力气了,反正再过些时日就是田里收成的时候,总要在家帮忙的,到时再合计合计好了!”
也是该计划计划了,家里虽还有些余钱,可不能就这么吃吃喝喝胡乱用没了,这些钱再加上柳夫人给的五两银子(保险起见只能用二两半银子)虽然不多,可也应该好好想想花多少,怎么花,青禾感觉以后日子过得好或坏就要看这一次,必须慎重对待,若这次不好好投资理财、用钱生钱、获得更多资源的话,只怕很快又要回到以前揭不开锅的时候了!
可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青禾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24牛车
青禾将从吊桶里把井水拔凉的西瓜抱出来擦干,菜刀刀尖刚切出一个小裂口子,嘭的一小声,西瓜脆生生的裂开来,翠绿的瓜皮儿、鲜红的瓜瓤儿、亮黑的西瓜子儿搭在一起格外的赏心悦目,清甜的香气随着浅红色的汁液流出来,仿佛已经解去了人大半的燥热。
青禾把一半西瓜切成小块儿码在盘里,另外一半继续放在盛满井水的盆里凉着等何孙氏回来。
院子里,何成躺在竹椅上,上身敞着衣裳,手里拿着蒲扇使劲儿的摇,越摇越不耐烦,“这日头毒辣也就罢了,怎的连丝儿风也不给,热坏我也——”
青禾把装满西瓜的盘子摆在一旁的小几上,说了句“心静自然凉”。
“呸!”何成拿了块西瓜咬了两口,“那些个穷酸书生说的屁话都是专门糊弄无知妇孺的!”
“那你瞧瞧我怎的就不像你那般出汗?!”
何成将信将疑的起身,摸了摸她的手,又探了探额头,若真不像他那般流汗,不说流汗了,反复摩挲着,感觉光滑微凉,怪舒服的。
“手拿开!”青禾眉心一蹙,甩掉那微湿的热手。
何成嘿嘿笑着,“还真是不怎么出汗!心静自然凉,这……怎么个静法儿?”
“什么都不想,自然就静了,心里不想着热,自然也就不热了。”
“切~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何成不屑道。
青禾一笑,戏谑道:“唉哟,没想相公您还是读了两年书塾的~”
何成一下子站起来,仿佛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爷我可是读了三年书塾的!”
青禾扑哧一声笑起来,“那……可真是失敬了!”
何成斜眼瞧她,假怒道:“还笑?你竟敢瞧不起爷?!难道你读过书塾不成?即便你说有,那我也是不信的!”说完,又坐了回去,捡了块西瓜,翘起二郎腿吃了起来。
是的,村里没有一户人家会傻到送一个丫头去书塾,即便是小子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家。
“我自然没有去过书塾。”青禾说道。
“那不就是了!你相公我不多不少读了三年书塾,没有变成那屁用不成的穷酸书生却又是村里数得上数的有学问之人,晓得不?”何成得意地说道。
“那请问有学问的相公,若我说用家里现有的银两去买辆牛车回来,你觉得如何?”青禾话题一转。
“买牛车?”
“是啊,我以前不就和你说过咱们家少了辆车嘛!有了牛车,再不济,你也能当个车夫,去城里拉拉活儿,贴补家用。有了牛车,方便我把编好的布鞋送到鞋铺子,而且也方便我到城里采买,不用喊车夫,能省下不少铜板儿。”
何成砸吧砸吧嘴,似是不太认同青禾的话,他拇指食指摩挲着下巴,说道:“要我说,家里的银两已经够我们用好一阵子了,你还瞎捣鼓其他的做什么!等再过一两个月收了稻谷,我们家不就暂时不愁吃穿了!”
青禾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张着嘴,好像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哪里说起,她没想到何成是如此的不负责任、安于现状,一直抱着得过且过、能享乐一时是一时的心态糊涂过日子!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气恼,她开口道:“我本不打算向你抱怨什么,可我看你对家中一切还是不甚了解!你说不用愁了?哪里不用愁了?有了那几两银子就不用愁了?!家里油盐酱醋、衣裳鞋袜,哪一样不需花钱?就连一打手纸还需花几个铜板呢!我早想着叫人把家里的屋子修葺一番,每逢下雨,盆盆罐罐总要摆个满地,家里地上没个干处不说,连床上褥子都恨不得能拧出水来!还有,娘的那件冬袄都缝缝补补的多少回了,里面早就没什么棉絮了却还在穿,今年冬天怎么着也得给娘买件新袄子吧?你兴许受点凉熬点饿没什么,可娘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住!还有柜子里的棉被也该拿出来重新弹一弹,冬天盖了才暖和……”
越说何成越觉羞愧,“好了,好了,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拿一车来回我!我也没说不许买呀,怕只怕娘那里不会同意,娘她一门儿心思就想着怎么重新把原本我家的田地给买回来呢,怎么会同意买牛车!”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去说,这事我说了娘肯定不同意,你说了却没准!田不是不买,咱们只是把买田的事稍稍往后挪一挪,因为家里的银子实在不够,就算买回一两亩田,也不能够马上就挣得银子,解不了家里现时的困境。”
晚上,一家人坐在桌旁吃晚饭。
何孙氏不停地说着她今天的所见所闻,例如曹家都来了哪些人,有哪些是关系近的,有哪些是来沾光的,酒桌上都有哪些菜,给了多少喜钱,男家下了多少聘礼,新妇的陪嫁又有多少云云,有些是她亲眼见的,有些是从七姑八嫂的嘴里听来的。
青禾见何孙氏兴致颇高,心中一动,转眼朝何成看了看,意思是现在是好时机,要说趁现在!
何成抿了抿嘴,咳了两声,说道:“娘,我想买一辆牛车回来。”
“嗯?好端端的买牛车做什么?有这个闲钱把家里的田地都给买回来才是正事儿!一想到本就是属于何家的田地如今却落在别人手里让别人耕种,我就……唉,每回想到我的心就疼!以后我到了地底下都没法儿跟你爹交待,没法儿跟何家的老祖宗交待!”何孙氏捶胸顿足。
“娘,你别伤心,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把家里的田产给败了!”何成慌忙跑过去轻抚着何孙氏的后背,安慰她,“可是我如今也改好了,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呆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等着靠老娘、媳妇养吧!买了牛车,我就好到城里当个车夫,可比卖炭的挣钱稳当!现今家里的银子不多,只够勉强度日的,等买了牛车,挣了足够的银子后,再把咱家的田地都买回来!娘,你看如何?”
半晌,何孙氏缓缓抬手抚了抚何成的头顶,说道:“好,你如今算是长大了,懂得为家里打算了,我怎好再说你什么!”
说着桌子一拍,“要买牛车就买,别人家有凭什么我们家没有!”
一旁的青禾轻轻一笑,果然,让何成来说服何孙氏是最正确的选择!
深夜了,小两口又一次聚在小油灯下数起钱来。
“你上次说一辆牛车要三四贯钱,咱们手里头的银钱刚好够,只不过买了牛车就没有一点钱剩余了……有没有能便宜一点的牛车呢?”青禾像是在问又像是叹息的自言自语。
何成这时抬起头来,眼中的笑意带着点狡黠,“我倒是知道有一辆牛车或许能便宜些!”
……
第二天,何成拎了一壶掺了水的老酒晃晃悠悠的哼着小曲儿去了前面田庄上的王老二家。
这王老二原也是与何成一起吃酒耍乐过的酒肉朋友,之前,何成与他吃过一回酒,两人闲聊之间,王老二就和何成说过,他想卖了家里的牛车,好凑了银钱盖上新房子。不过那头牛已在他家耕作了好些年,和家里人都有了感情,临了要卖的时候他那个婆娘硬是不舍,拖拖拉拉间最后没有卖成。
王老二一见何成带了酒来找他,自是高兴。
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醋瓜子下酒,两个男人就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瞎侃。
正喝到兴头上时,何成好似随口说了句他家想买辆牛车,王老二顿时一拍桌子,两眼瞪得有铜铃大,粗声粗气道:“赶巧了!我们家就有牛车……你看,就在那儿,正要卖呢!何成兄弟你还去别处寻什么?你不买我们家的牛车,就是瞧不起我家的牛,就是瞧不起我王老二!”
何成进来时就特别留意过停在院子中间的牛车,车子保养得还不错,至少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坏之处,牛的年纪虽大了些,但好在身子肥壮,力气应该也是有的……
他双手拱拳,直言“不敢、不敢,”紧接着又言语一顿,苦拉下脸来,好像满是尴尬与无奈,“只是……王老哥你也知兄弟我的难处,家中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
王老二想了想,大手一挥,“兄弟你莫担忧,牛车卖给你,难道我还黑心想着从中得些好处不成?!我王老二不是这样的人!你说吧,你能给多少钱?”
何成犹犹豫豫的伸出两个指头,“两贯钱。”
王老二一听,沉默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两贯八百钱,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家婆娘非撕了我不可!”
何成笑眯眯道:“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