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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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由老夫的二徒弟操办的。不过这些布置安排都出自莫姑娘之手。”李啸山边说边指着李慕容和盛悦言。
“莫姑娘？莫不是莫匆的女儿莫怡然？”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悦言的身上。
正伸手将一块绿豆糕塞入嘴中的悦言突然意识到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尴尬地放下到嘴的糕点，一副似笑不笑的表情。
“没想到莫姑娘竟有如此才华，不愧为才女啊！”于是众人纷纷称赞。
“过奖了。”悦言尴尬地笑笑，希望众人赶快可以转移话题。可惜——
“听闻莫姑娘前段时间失忆了，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哼，她就知道，众老狐狸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马上就要向她开炮了。好吧，她得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于是忽见席间一女子突然变脸，起身，一鞠躬，一副乖巧的大家闺秀模样。“多谢各位前辈关心，怡然已经痊愈了。”
“哦？那莫姑娘是否知道圣令的事，令尊是否和你提起过？”炮弹发射！
微微望了眼全场，再微微低首但又足以让众人看清脸上的楚楚可怜，“怡然惭愧，家父从未向怡然提起过圣令的事。若是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各位长辈明鉴。”忽地又抬头，目光真挚。
“那令尊又为何要发此信各大门派呢？那信的谜题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大汉忍不住再一次发难。言语中难掩对莫匆行为的不满。
“家父为何有此举，怡然也十分迷茫。而对于那谜题，怡然更是才疏学浅，也从未听家父提起，实在是不得而知。对于因此带来的纷乱，怡然实感无能为力，只能代家父向各位赔不是。”说着便屈身施礼，坚强地面对众人的质疑，拼命忍住几乎要掉落的泪滴。
众人见此，纷纷起了几分怜惜之情。如此美丽纤细的女子，死了爹成了孤儿，此刻又被所有人推到浪尖上，从来只懂绣花弹琴的一闺女，谁会把圣令交付给她呢？
想来也真是有些可怜，人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唯有坐在对面的苍原望拼命忍住要笑喷的冲动，再被苍原辽狠狠瞪一眼后，终于有所收敛。
“各位前辈，慕容也可以以人格保证，怡然对于圣令决不知情。”
“哈哈，罢了罢了，大家都不要再为难莫姑娘了。”李啸山也立刻出言解围。
于是众人皆不再问，好声安慰了几句。不过对于圣令的好奇，却丝毫没有减弱。
“虽说这事与莫姑娘无关。不过，这圣令究竟是何方圣物，又有何妙用呢？”
于是，众说纷纭，大家各自猜测推断，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何物，神奇在何处。
悦言这才舒了口气，终于和自己无关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压惊。耳朵却时不时留意着众人的议论，毕竟她也很想知道更多关于圣令的事。这筵席上的每个人都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李慕容时不时也参与几句，引来众人不断点头。但是他对圣令，并没有强烈想得到的欲望。
苍原望，他就不说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可是他对什么都好奇，所以这圣令对他也可能只是好玩而已。
而——却唯独苍原辽，一副淡然的表情，对一切完全漠视，好似一点也不感兴趣，自顾自地喝酒。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可最终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于是便渐渐作罢。毕竟各自心怀鬼胎的也不少，哪能什么都说，于是这个话题也就结束了。
筵席过半，众人也聊得差不多，喝得差不多，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了。这时，许淼淼突然站了起来。
“各位前辈，淼淼欲为各位弹奏一曲助兴，不知各位前辈意下如何？”
于是立刻一片叫好声，许淼淼便盈盈起身，待人摆好琴，向众人施礼又道：“淼淼一人弹琴未免单调，望李公子能吹笛与淼淼合奏，不知李公子是否愿意？”
这大厅广众之下，岂可能拒绝，纵使不愿，李慕容也只好客气地答应。
于是，许淼淼开始弹奏，悠悠琴声立刻在大厅里响起，一曲《梅花三弄》，即弹出了梅花的清雅高洁，又表现出了它在寒风中迎风摇曳的坚毅不屈。而笛声的配合更是与琴声仿佛浑为一体，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完毕还觉不够过瘾，纷纷要求再弹一曲。
许淼淼微微一笑，向众人道谢。眼光却看向了悦言，让悦言立刻感觉不妙。果然，“承蒙各位前辈喜爱乃是淼淼的福气。只是，莫姑娘向来琴艺高超众所周知，何不让莫姑娘为大家再弹奏一曲呢？”
“对对对，莫姑娘也是抚琴高手啊。莫姑娘也来一曲吧。”
悦言差点被喝下去的水给呛倒！老天爷，这个什么淼淼是不是去年输给她不服气，今年要给她个下马威才甘心！现在该怎么办，说失忆了所以琴也忘了怎么弹可不可以？可是这样会不会太丢脸？
看看许淼淼一脸得意的表情，料准了自己不如她吗？好，好，好，你要挑战，我盛悦言也不能白白让人看扁了，咱们就走着瞧！哼哼哼！
“许姑娘琴艺高超，怡然佩服。既然大家都已听过抚琴，不如由怡然为大家用其他乐器演奏可好？”
“哦？是何乐器？”
悦言神秘一笑，“请各位容怡然先下去准备一下，立刻就为大家揭晓。”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大厅。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侍女和她一同进来，只见每个人手惊都拿了碗！然后在悦言的指挥下，将碗放在刚才放琴的桌上，总共七个。而那碗里似乎还深浅不一的装满了水。这就让众人百般不解了，不是其他乐器吗？这算什么？
悦言满意地将众人惊讶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知道了吧，水杯演奏！雷死你们！那古代的琴都是筝啊琵琶啊之类的，她哪会啊。只有幼年时学过几年钢琴，所以通晓一点乐理。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只要知道七个音符便放手一试吧。
不过，这水杯敲击发出的声音虽也好听，却未免显得单薄，怕是不登大堂之雅。所以一定要有伴奏来弥补，而那惟有……
“既然许姑娘为合奏，怡然也想请苍原辽公子萧声合奏。”
莫名被点名苍原辽面色有一秒的僵硬。悦言朝他露出一个求救的表情，然后比了个吹叶子的动作。苍原辽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不情愿地起身了。
悦言露齿一笑，来到了那一堆碗前。她首先用棒子在各个碗沿敲了几下，迅速找到音准后，向众人示意马上开始。
于是，清脆空灵的声音陡然传出。她弹的是《水调歌头》，众人当然不可能听过，不过这曲子本来就有些古意，又很空灵，和这敲击声十分和谐。众人头一次听到这样的音色，这样的曲调，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
而苍原辽听了片刻后，很快找到了切入点，随着她的每一次敲动恰到好处地配合着，仍是那不起眼的叶子，吹出的却是美妙的萧声。
这一碗一叶，竟然能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又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所有人都醉了。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那敲击的余音发出的回音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妙，妙，妙！”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这碗和叶居然也能奏出美妙的音乐，老父今日算是开眼界了！哈哈哈！”
于是全场顿时哗然，称赞声此起彼伏。
第14章 圣令失踪
筵席终于在一片欢快中落下帷幕，一波人告别完了又是一波人，这古代人客套起来比现代人还麻烦。
同样，悦言也正向苍原两人道别。宴会结束了，她自然是没有理由再住在马场了。
“多谢你们这些天来的照顾。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酿了一坛酒，过一两个月差不多就能好了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就是你上次说的葡萄酒？”苍原望问道。
“是啊，绝对是你没喝过的。”悦言对他眨眼。虽然说酿好的葡萄酒讲究很多，她也真不会。但是家里随便酿酿的骗骗古人应该还过得去吧。
“真有你的。悦言，我发现你竟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苍原望笑她，“就像刚才那什么演奏，你是怎么学会的？碗居然也能打出音乐。”好奇宝宝再次打破砂锅问到底。
“其实不过是噱头罢了。只是利用水来调节音调，再用棒子在碗口摩擦，说穿了谁都会。”
“哦？如此简单，下次我也试试。”
悦言笑笑，“那我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今日的苍原辽似乎特别安静，都不和她说话，也不和她道别。罢了，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转头要走，突然传来了苍原辽的声音。
“浮云，带走吧。”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那我这就去牵他，谢啦！”说着已愉快地走开了。
看着悦言走远的身影，苍原望看了身边苍原辽一眼，说道：“你不该在会上吹叶的。”
苍原辽收回自己的目光，抿唇不语。
聚贤会之后，武林的和谐并未持续多久，圣令的争夺战越演越烈，随着谜题一道道被解开，众人慢慢从明访到暗探。离答案越来越近，谜题也越来越扑朔迷离，最终能解开的必然只有高手。而那出谜题的人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个平凡的商人。事情越来越不简单，而对于圣令的渴求也越来越高，值得一个高手如此费尽心思去藏的一样东西，大家都觉得必有它的奥妙之处。
“千树万树梨花开。”对着这句话，李慕容已思索了三日了。究竟想传达的是什么呢？正想着，书房的门一推，走进来的是李啸山。
“师傅。”
“慕容，还在想那句话吗？”
“是的。师傅，可惜还是毫无头绪。”
“‘千树万树梨花开’，”李啸山喃喃念道，“唉。想我和莫匆认识这么多年，竟也不知他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物。”
“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李啸山点点头，“那杀他的人必然更可怕了。你可还有查过？”
李慕容走到窗前，蹙了蹙眉，“徒儿查过几次，都没有发现。但我想莫匆和他之间必然不会单是圣令那么简单。”
“唉，这人世间本就复杂，有时候看似没有联系却又紧紧相连。”李啸山似乎若有所思地说道。
“师傅，你难道知道些什么？”
李啸山摇头，“我并不知道。只是有些感叹，慕容啊，你都二十三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李慕容有些不解，师傅似乎有所指但却未道破。
“不管怎么样，圣令我们还是要找到，否则这争斗永远没有消停的一天。不过，你也不要太累了，也注意休息。”
“是。”
于是，李啸山走出了书房，又留下李慕容一个人，他的目光再一次飘向了那句话。
良久，他的头再次抬起，也许——可能——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闪过，他的眸子遽然亮了起来，一下刻，已飞身冲了出去。
他知道圣令在哪了！
当李慕容到达天湖边的穹洞时，发现门口的脚印，不觉一惊，已经有人来过了？飞快地冲了进去。一路飞跑到了洞的深处，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还不等他反应，来人已经向他袭来，两人打了起来。洞里灰暗，两人又都蒙着面，所以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却同时惊叹对方的武功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回合，始终没分出胜负。于是，不再恋战，边打边直接往洞内走去，直到到了洞的最深处。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惊地停住了手，只见洞内布满了零乱的脚步，而除此之外，空荡荡的再无一物！有人早他们一步已将圣令取走了！这个认识让两人无心再战，还不等李慕容反应，对手果断地冲出了洞穴，先行离开了。
第15章 十枚圣令
“你说什么？圣令被人拿走了？！”悦言不敢置信地听着这个消息，“你能查出是谁吗？”
“难。”李慕容皱着眉，江湖中那么多大门派，都是暗访圣令，一时很难确定到底是谁先了一步。
“可疑的人也没有吗？比如说什么武林秘密组织之类的？”
“要说秘密组织，这两年，江湖上倒是出了个秘组。”
“秘组是什么？”
“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所有人都武功高强。据闻分为三个组，每组都有一个首领，互相独立又互相依靠。但是，秘组究竟在哪，有多少人，最终由谁领导，却全然查不出。”
“那——会是他们偷走圣令的吗？”
“不知道。他们很少行动，似乎也没有传出有对圣令出过手。”
“那，那到底该如何查？”悦言焦急地叹了口气。没了圣令，她还有什么希望！！李慕容看着悦言伤心的表情，出声安慰，“先别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去查的。”可是，为什么，悦言却如此在意圣令呢？
悦言注意到李慕容有些疑问的眼神，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只淡淡地叹了口气。话虽这样说，但她也知道很难查。除非拿走的人自己交出来。
夜幕降临，浩瀚的星空今日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苍原辽独自立于院中，不知站了多久……
苍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