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红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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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乖巧伶俐的女儿陪伴在身边……”
元荷蓓说到这里都语带哽咽了,元红娘见状马上揽了下她的肩膀以示鼓励,母女俩儿惆怅了片刻,元红娘才长叹一口气说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何况师傅向来待我极好,日后我便是把她当娘亲一样奉养也是应该,何况她现在身染沉疴,更该是我尽孝道的时候,只是要连累娘因为孩儿孩儿的事情一道受累,女儿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呢。”
元荷蓓闻言嗔怪的瞟了她一眼假装不悦道:“两母女还说这么外道的话?你这丫头也晕头了?你师傅尽心尽力照顾了你两年,不但教你本事还把你养得身强体健的,为娘自是对她感激不尽,再说当年送的拜师礼她没收,每次给她送束脩她也不收,现在刚好是让为娘表达一点谢意的时候,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元红娘感激的抱着元荷蓓又蹭了两下才笑嘻嘻的跳开道:“娘,那我这便去觅个壮丁来帮忙把师傅搬到咱家去,这儿就劳烦您看顾一下,我去去就回。”
元荷蓓闻言点点头:“去吧,这儿有我呢。”
元红娘自去寻了壮劳力来背了鱼三十娘去自己家按下不表,且说鱼三十娘烧了一天一夜,多亏了元家母女不眠不休的在旁边照料着,她才在元宵节的前晌儿幽幽转醒。当她一睁眼看到的是元红娘的盈盈笑脸时,她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她转着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来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元红娘早先见她眼皮底下眼珠子快速转动,就知道她快要醒来了,忙倒了杯温蜂蜜水候着,这会儿鱼三十娘刚艰难的说完话,元红娘就挪到床头边坐着,将她扶起来小心的喂她喝水:“师傅,这是我家,前两天我们一家子已经搬到城里来了,那时候本来想去给您拜年,您却没在,看您留的条儿,说是昨日回去,但昨日我跟我娘过去,却看到您发着高烧昏倒在红线馆,于是徒儿便自作主张将您带回来家中就近照顾了。”
喝光了一整杯蜂蜜水,鱼三十娘总算觉得干涸的喉咙好受些了,她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元红娘忙将她放躺回床上又给她拉好被子,然后才坐回先前坐着的地方小声问道:“师傅,怎么就您一个人在红线馆呢?阿念师姐和文君师姐呢?”
鱼三十娘听到那两个名字脸色明显一沉,她疲惫的闭了闭眼,元红娘见她这样立即乖巧的岔开话题道:“师傅您昏睡一天一夜了,想必一定很饿了吧?我娘给您熬了鸡丝干贝粥,现在刚好可以吃了,我这就去给您端。”
元红娘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鱼三十娘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红娘,你先别去,过来坐下。”
元红娘收住步子回头看了鱼三十娘一眼,只见鱼三十娘眉头紧皱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赶忙走回去轻轻抚平鱼三十娘双眉间的川字纹:“师傅,大夫说您就是思虑过度才会积劳成疾的,您有啥事儿直接吩咐我做便是,不要太过操心了。”
鱼三十娘闭着的眼皮动了动,许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红娘,阿念与一个小子私奔了,文君也不知去向,我这些时日便是到处寻她们去了,但还是一点她们的下落都没找到……”
某乔愁眉苦脸ing:唉,俺家相公的事情又有变化了,现在又无定论了……到底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元宵花媒会
原来过了年初一,鱼三十娘就一个人回了老家祭祖,留下了阿念与文君看管红线馆,但是在初五的时候她回到红线馆一看,却发现阿念与文君两人都不在馆里,她房里的梳妆台上仅留着一封阿念写了寥寥数语的短笺,上书:“徒儿不孝,心中有所爱,恨不能与他时时相伴相守,是以徒儿思量再三,还是割舍不下这段感情,只好与他浪迹天涯,请师傅原谅徒儿吧!不孝徒:阿念留书。”
鱼三十娘看到这张短笺已经气得两眼发黑了,又里外找了一遍,文君更是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就不见了!无奈鱼三十娘行装都没卸下就再次出了门寻这两个不肖徒,可花了几天时间将梁丰城乃至周边村落都转了个遍,却都没问到一点关于阿念与文君的线索。
一路上寝食难安身心俱疲的鱼三十娘在回到红线馆之后就累垮了,幸好元红娘和元荷蓓母女上门寻她,不然等到过了十五再去上工,怕是鱼三十娘早就咽了气了。
听了鱼三十娘简略断续的讲述,元红娘久久不能言语,她搜索枯肠却实在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安慰师傅,只能像个傻子似地张口结舌的看着鱼三十娘,半晌才挤出一句:“师傅您别担心,您还有我呢,我,我,我这就去给您端碗粥来。”
没等鱼三十娘再开口说什么,元红娘就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鱼三十娘睁着眼睛看着房梁好一会儿,一滴实在掩不下去的眼泪终于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烧退了下去,鱼三十娘的情况就好了许多,下午的时候已经能自己坐起来喝药吃东西了,元红娘小心的没再提阿念与文君的事情,鱼三十娘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师徒两个更多的是安静的坐着,两人的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娘……”其实元红娘心里这会儿正在盘算着开了年以后咋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鱼三十娘忽然出声唤了她一声。
“嗯?师傅,您叫我?”元红娘闻言忙回过神来朝鱼三十娘那边倾了一点。
鱼三十娘点了下头慢慢说道:“红娘,二月以后就要开始农忙,所以农人们在这之前都会先把儿女的亲事先定下,那这十来天媒人人手肯定不够。你年前刚拿到了正式媒人的资格,那明儿个的灯会就由你去参加吧,届时官媒会在前门口挂灯召媒办应亲大会,让在灯会上已经看对眼的男女直接委托我们媒人前去纳彩、问名*,你虽然是年前刚取得正式媒人的资格,但现在过了年,你讨了个便宜,你上次撮合那三十对儿都算在上年了,而且你还没有失败过一次,所以你记住,到时报媒金你是十五两银起价,千万莫要掉了我们红线馆的价儿。”
元红娘听到鱼三十娘说前边的时候还听得认真,可当她听到鱼三十娘说到她的媒金是十五两起价的时候下巴就跌到地上再也捡不起来了,她眨巴着眼睛结结巴巴的小声问道:“师、师傅,十五两!?会不会收的太贵了?您不是说都是农人家着急在这时候嫁女娶亲么?收这么贵,会不会把大家都吓退了没生意呀?”
鱼三十娘闻言总算极浅的挑了下嘴角露了点儿笑意:“你这傻孩子,这又不是师傅订的价儿,这是官媒标的明码实价儿,当了一年期的媒人,若是撮合成了十对亲事没失败过一次,那第二年就能要价到十两,反之撮合成了十对又失败了一对儿,那么第二年的要价就只能是九两,失败的越多媒金的起价就越低;做了两年的媒人若是撮合成了二十对没失败过一次,那第三年就能要价到十五两,三年的媒人撮合成了三十对没失败过一次,第四年就能要价到二十两,你就照着这么往下推,只要你能保着一直成功完全没有失败的姻缘,那你的银子每年就能涨五两。不过你么,情况比较特殊,虽然只入行一年,但是一下子就撮合了三十对儿还没失败过,先前我与官媒衙内的方司佐已经商量过了帮你订了价儿,你的媒金起价儿就是十五两,这是在官媒衙内都报备过了的,你就别担心了。”
听鱼三十娘这么一解释,不知道怎的,元红娘这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她低下头去绞着裙带兀自犹豫不决,鱼三十娘倒也不催她,只微微咳嗽了两声喘了一会儿,元红娘听她咳嗽,赶紧去端了一直温着的药汁来递给她,鱼三十娘皱着眉喝了药,才抚着额头轻声吩咐道:“我累了,想睡会儿,不过在你离开之前,红娘你还是再听师傅说两句吧。师傅并不是想要逼你,毕竟以你这年纪就能拿到正式媒人的资格已是极为不易,这元宵花媒会又是我们媒人一年一度最大的活动,你要觉得担心和胆怯也是应该的,只是你向来是个极聪明极有主意的孩子,就连我也在很多时候都会忘记其实你还是个十二三岁尚未及笄的孩子……红娘,你不想去便不去吧,再说明儿个是元宵节,你娘他们肯定也想你陪着吃一顿团圆饭。”
在鱼三十娘说话的时候,元红娘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没有接话,但等鱼三十娘慢慢躺下去闭上眼准备真的休息一会儿时,元红娘却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帮她把被子掖好,然后在她耳边轻轻的应承道:“师傅,明天我会去的,我一定不会让咱们红线馆掉价儿的!”
元红娘说完这话就直起身子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鱼三十娘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线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唇畔的微笑总算加深了一点点。
乔乔小注解:纳彩、问名为六礼中的第一、第二项仪式,如果男方欲与女方结亲,那他就要请媒妁往女方家里提亲,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问名,顾名思义就是男方请媒人到女方家里去询问姑娘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取回庚帖以后就要送去占卜吉凶和是否有冲销。问名和纳彩好像有反过来哦?呵呵,连人家姑娘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先求亲了的说,是我们现代人很难以想象的吧?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灯会巧遇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华阳国四境无侵,万民乐业,正是太平时侯,于是整个梁丰城家家户户,点放花灯,好一个火树银花不夜天。其实自从十三日为始,梁丰城十街九市都已经欢呼达旦,而这夜十五日是正夜,年年规矩,便是官家家眷也要亲自出来赏玩通宵,倾城士女,专待天颜一看。且是此日难得一轮明月当空,照耀如同白昼,映着各色轻巧花灯,从来叫做灯月交辉,极为美景。
四象大街上只见许多才子艳质,携手并肩低语;东来西往谁家女?买玉梅争戴,缓步香风度;北观南顾,见画烛影里,好似神仙无数。元红娘今日穿了件新做的缠枝并蒂莲红绣衫,下边是云霞绉捏百褶的八幅罗裙,纪夫人巧手给她挽了个百花分肖髻,她自己出门之前又抹了一点儿的香粉和胭脂,所以现在她看起来倒是成熟明艳了不少,走在街上也有少年频频看她。
不过元红娘现在可顾不上暗自得意自己这么小就有不错的行情,她想到呆会儿的花媒会就紧张的快要胃抽筋了。说来也怪了,上辈子做婚礼策划员的时候她负责过几百人的大活动,那个时候她也没觉得过紧张什么的,怎么反而现在她越往前门口那边走就越觉得心惊胆颤,脚步也觉得越来越凝滞,头脑里不断地挣扎着是不是就这么落荒而逃比较好——难道她年纪活的小了连带着胆量也缩水了么?
元红娘紧紧抿着唇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往举办花媒会的地方走去,当她抬起头远远地就看到了师傅告诉她的花媒灯时,她开始在心里碎碎念祈求各路神仙的帮忙:'释迦摩尼、观音菩萨、玉皇大帝、齐天大圣、上帝安拉,拜托拜托,请保佑我今天一定要做的好好看看,不要丢了我师傅的脸,也不要让我出太大的糗,拜托拜托啦。'
正当她一门心思临时抱佛脚的时候,忽然有人重重的在她肩头拍了一下,本来就精神高度紧张的元红娘没防备顿时被吓得一跳三丈高,一声长长的惨叫把满街的路人都惊得纷纷驻足观望。
还没等元红娘尖叫完,一只体温甚高的大手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接着陆昀谦焦急羞恼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了:“嘘嘘嘘,是我,是我,别叫了。”
元红娘惊魂未定的斜了眼往身侧看去,可不就是陆昀谦那个促狭鬼么?差点被吓得直接破腔而出的心脏这才归了位,元红娘没好气的一巴掌推开陆昀谦的手怒道:“陆少,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道不?”
陆昀谦刚才吓她一跳又被她吓了回来,这会儿有点神游太虚好像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一径直勾勾的看着她发呆,原先跟在他身后的白若斐呵呵笑着走上前来,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包倒出一样物事直接塞到了元红娘嘟高了的小嘴中才说道:“今儿个过节呢,别生气了,呵呵,其实方才我们在你身后叫了你半天了,你一直没搭理我们,我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呢。昀谦不服气说一定就是你,才冒冒失失的跑上来拍了你一下。”
元红娘将白若斐塞到她嘴里的物事含入口中,只觉得香香甜甜的还带着一点儿橘子味儿,糖果对于生气中的人不啻于灵丹妙药,元红娘此时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了大半,她吐了口气不好意思的向白若斐笑笑道:“对不起哦,若斐,我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根本没听到你们叫我。”
白若斐将装着糖的小包包放到元红娘的手中微笑着问道:“认识你这么久了,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是一副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