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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69部分

小说: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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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皇帝呵笑了一声,挥挥手道,“你的庄子要给婉和便给她罢,看住她了,要是再让她丢朕的人,便是皇后还活着,朕怕也是依不得她了。”

“是,臣妇知了。”

张小碗朝他磕完头,方才退下。

这厢,她走后,皇帝朝从暗室出来的善王平静地说,“他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母亲了。”

善王在他面前跪下,用手指调皮地弹了弹他的腿,笑道,“当然不再是我一人的母亲了,还有怀慕怀仁呢,您让她怎么答?哪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谁有性命之忧她就急谁,来日要是为了救我,您看她要不要自个儿的命?怀慕有事了,她也便会如此,怀仁也这样,这样的娘亲,皇上,您就莫逼她了。”

“调皮。”见他又弹了下他的小腿,靖皇忍不住重重拍了下他的头,“没规没矩的。”

汪怀善笑,“便是今日,汪大人也这么说我,改是改不得了,您多担待点。”

“他可有反我之心?”靖皇塞了一块他娘做的萝卜糕到他嘴里。

汪怀善吃了一块,又伸手从桌上拿了两块不同的塞到嘴里吃完才道,“反什么反,我老子你是知道的,你给他好日子过,他便为你卖命,你不给他好日子过,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是个坏透了顶的老东西,便是我娘要是不顺他的意,他能成天在府里头摔杯子踹椅子,比我家怀仁还坏!”

“怎么说话的。”靖皇嘴角微翘,拿脚踢了他一脚。

“唉,就平时那样。”

靖皇哼了一声,忍不住又捏了块果糕吃了一点,咽下才问道,“你呢,朕可让你失望过?”

“您说呢?”汪怀善用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脸上笑意褪尽,坦然地看着皇帝说,“您别问了,我不想跟您说假话。”

“日后还要伤你的心,你要怎办?”

“还能怎办,能躲就躲,躲不过就逃,逃不过就过来咬你两口。”汪怀善哼了哼鼻子,用手大力地鼻下搓了搓,“知晓您也不容易,您别太坏了。”

“知晓朕不容易?”靖皇笑了,笑得那白发在眼前汪怀善一晃一晃的,晃红了汪怀善的眼。

汪怀善再开了口,口气黯然,“南边的蛮夷没那么好收拾,那黑寨十八窑我打了一年也没打进一窑,我要是再去,三五年的,也不知能不能回得来,您好好保重身体,您要收拾谁,来日便是收拾我,也随得了您去了,我也不来跟您求情,但,您什么都可忘,可别忘了许我的太平盛世。”

“你父亲太厉害了。”一直笑着闭着眼睛听汪怀善说话的靖皇这时睁开眼,与他平静地说道,“你与你娘,说来靠得他最近,却也还是不知他的深浅,朕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拿他开刀,但朕与你保证,你娘如能真如她所说的不让你的两个弟弟走入仁途,朕便能饶他们一命。”

汪怀善听了又搓鼻子。

靖皇无奈,“这次朕说的是真的。”

汪怀善抽抽鼻子,垂首不语。

“不信是罢?”

汪怀善苦笑着叹了口气,“怎么信?到时您要是反悔,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也是。”靖皇笑了一声,他缓了一下,便起身往那龙案上走,嘴里朝大太监说道,“给朕备墨。”

大太监忙退下,去备那物件。

这时,看靖皇起身往上走得甚慢,汪怀善脸上涌现出了一片悲哀,昔日他心中矫健勇猛的靖王现在成了步履艰难的帝王了。

“朕给你写道圣旨罢。”靖皇坐上龙位,沉思了一下,拿过大太监匆忙摆上来的朱笔,便提笔挥墨。

片刻,那道圣旨便到了汪怀善的手中,汪怀善看过后,又走到他案下磕了头,满脸肃穆道,“来日,便是您砍了我的头,怀善也定不会怨您恨您。”

靖皇闻言哈哈大笑,笑不得顷刻,却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下去罢。”靖皇拿袖掩了嘴,朝他挥了下手。

汪怀善垂下眼,“您要保重身体。”

靖皇呵呵发笑,看着他走出了门,转头对大太监欣慰地说,“他大了,却是未变,刚刚眼睛怕是红了罢?”

“您知他不爱哭。”大太监喂他吃了静心丸,又与他道,“您这一举,想来他也是知您对他的情意的。”

靖皇笑着摇头,“再有情意也如何?你当他不知,朕是为了幼太子在拉拢他。”

大太监见他把话说透,不忍地道,“您又何必说得这般清楚。”

“难不成朕对着你都要说假话了?”

“皇上。”

“他没变,朕变了。”靖皇闭上了有些模糊的眼,他知道,这道圣旨的恩情,善王会还给他的。

善王,善王,当年赐他的封号,真是没封错。

便是他那娘,也堪称得上仁善两字了,汪永昭那满身血腥到地狱都洗不净的人,不知哪来的运气,娶来了这么个女子。






、靖皇番外

至死;刘靖都记得他的皇后嫁予他那一天,掀开红盖头;她咬着嘴唇忍俊不禁朝他笑时的那一眸。

那一眼里,藏着欢喜还有浓浓的爱慕。

从此;在他心里,天下再无别的美丽女子。

**

叶柔是吏部尚书的孩子,母亲常带她去忠王府串门。

有一日,七岁的靖世子往府中师爷的被窝里放了一条毒蛇;小世子被罚;阴沉着脸站在院中站桩,她偷偷瞧了许久,走了过去;盘腿坐在他的身前;从怀里掏出用帕巾包着的麦芽糖,她咬一小口,便把那块大的送进了小世子的嘴里。

糖吃完了,风吹得她有些凉,远处有丫环唤她的叫声,叶柔便起了身,本想拿帕拭他的脸,却发现她的帕用来包糖了。

她顺起衣袖,踮起脚在他脸上擦了擦,老气横秋地嘱咐他,“你莫淘气了,下次要是放蛇,便来唤我,我帮你放,我自回家去了,王爷也罚不到我。”

“你快走。”刘靖不满她把他当小孩看。

“来日我来了,我再来寻你。”叶柔提着裙子往外跑,跑到中途,又回过头朝他喊,“靖世子,你说,来日我要带什么吃物给你吃才好。”

刘靖努力地想了想,便道,“红果子罢。”

他瞧她爱吃那物,他习一天的字,她坐在他的身边,便能啃一天的果子。

“好。”叶柔应完,这次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靖握着双拳放在腿上,看着她消失。

“等你长大了,你就娶她可好?”他父亲忠王这时站他身边笑着说。

“好。”刘靖想也没想地答。

他喜欢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刘靖十三岁那年,父亲忠王在边关传来生死未卜的消息,他跟皇上请令要赴边关代父应战,十一岁的叶柔替他来打包袱,他未过门的小新娘对他说,“你且前去,我等你回来娶我。”

“我要是死了呢。”

“也无大碍,”叶柔笑着与他说,“那我便为你守一辈子的寡,等下世你来娶我,这事不急的,你且先去救你父亲。”

“那好罢。”刘靖也觉得无关紧要得很,“我要是死了,那下辈子再来娶你。”

“嗯。”叶柔又塞进了一包红果子,把包袱背到身上试了试,觉得太重了,便叹气道,“竟是不能再多带了。”

刘靖不懂她当时的叹气。

七年后,他回朝,行了冠礼,欲要娶她时,与同时回朝的父亲被污陷下狱,叶尚书在皇帝面前划袍与忠王府划清界限,他听说她撞了柱子,誓死不退回订亲信物。

他出了狱,便去瞧她,说下月就来娶她,她就拔开额前的头发笑着与他笑,“我撞得轻,擦了药,一点痕迹也无的。”

“你很美。”刘靖淡淡地跟她说,看着她笑如弯月的柔眸。

没有一月,她成了世子妃,但父亲这时最喜爱的孩子不是他了,他觉得他野心太外露,让皇帝过于注意忠王府,带累了他下狱。

带累了他的父王的事,刘靖觉得甚是荒唐,他父亲的欲望写在了眼睛里,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

但他确实知道他带累了他的世子妃,这时他的母妃已死,忠王府有了新的王妃,他的小世子妃便日日站于她之后侍候她。

待到晚上回来,她脸上看不出一点疲累,给他换衣,为他净身,嘴里则不停地嬉笑地问,“世子,世子,你今日在外头忙了什么?可有瞧见好玩的什物带回来予我?”

他不答,她也不止话,说着院中什么花开了,午时她食了什么好物,午膳后,便又想着要为他做件秋衫,样子都想好了,只待寻到了她要的线,她便为他绣衫……

很快,她有了他的孩子。

为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亲手杀了给她下药的丫环,夜半她做梦,嘴里叫的都是他,刘靖抱着她,让她在他的胸前流了半夜的泪。

那年,他为他们一家三口杀出了条血路,搬离了忠王府,住进了世子府。

住进去的那一晚,她用舌头不断地舔着他臂上的伤口,刘靖抱着她问,“你怎地不哭了?”

她便“哇”地一声哭出来,边打他边说,“我已这般伤心,你还逗弄我。”

刘靖却是笑了,他伸手去抹她的眼泪,道,“你莫怕我。”

“我怕你作甚?”她破啼为笑,“来日我为了你,定也是什么人都杀得的。”

“何须你动手?”刘靖那时意气风发,认为他定能护住他心爱的女子。

可不到两年,为了救出在正德殿前跪着的他,他的世子妃拿剑在太后面前自刎,逼得太后扇了她一巴掌,剑指她的喉咙,最终却还是下了懿旨把他从当时皇帝的殿前救了出来。

她前来接他,一出了皇宫,脸上端庄的笑便没了,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说他要是没了,她干脆死他前面算了。

刘靖当时没想到,她一语成谶,她真的死在了他的前面。

在他为她刚戴上凤冠不久,她哄他说,你要是下辈子还会娶我,我便好起来,再给你生一个小王爷。

刘靖点头称好,让她好好休息,他晚膳便回陪她用膳。

自此,她一睡不醒,他的皇后没了。

他则永远成了那孤家寡人,从此,世上再无人知他疼痛,暖他孤心,替他哭泣。






、最新更新


“娘。”见母亲坐在堂屋忙针线活;汪怀善大步走近叫道。

“来了。”

“嗯,怀慕怀仁呢?”汪怀善左右顾望。

“跟先生学习去了。”张小碗放下手中针线;对萍婆道,“下去给善王端杯茶上来。”

“是。”

“萍婆婆。”汪怀善笑着叫了她一声。

“老婆子这就下去端茶。”萍婆笑着说道。

等她出去;堂屋里就只剩他们母子了,张小碗朝他温言道,“坐过来罢。”

“娘就知我有话要跟你说?”

“唉。”张小碗笑叹了一声,“莫顽皮了;坐过来呗。”

汪怀善这才大步过来;坐下后凑近张小碗,轻声地把在宫中的事跟他娘说了一遍,又把那道圣旨不着痕迹塞进了她的袖中。

张小碗摇摇头;“你父亲会知晓的;你知瞒不过他。”

“我就是要瞒,”明知瞒不过,但汪怀善听了,还是挺不服气地说,“你就这么信任他,什么事都跟他说?”

“我这不是信任,而是何事不是他在做主?只有他往前走,才能带我往前走,”张小碗淡淡地说,“娘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外面的事能知晓多少?你们又瞒了我这么多,有什么是我能看得清的?不跟他说清楚了,不听他的话去办,莫说会害了汪家的其它人,要是害了你们三人中的一位,我又如何是好。”

“那他反了你就跟着反?”汪怀善不是真没有怒气的,他低头焉焉地道,“你就要跟着他去死?这是你的真心话么?还是这话也是他教你说的,他逼你说的?”

“跟,这不是他教的,也不是他逼的。”张小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淡淡地说,“因为娘亲知道,就算他护不住我,也定会为我护住我最心肝宝贝的你们,这样,你可满意了?”

“娘!”

“娘知晓你现在只替娘不平,你懂事,忘了自己的那些,偏把娘受的那些全记在了心头不忘,”张小碗拍拍他的头,轻言道,“可人死抓着过去有什么意思?要是抓着过去日子好过些,便也可行,明知不会好上一丁半点,不能却为,那只不过还是意气用事,娘都教你去释怀,去习惯,怎地自己就不行了?”

说到这,她却是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知道了不在皇上面前不驳你父亲的面子了,自己都承认了的事,还要来跟娘抱怨,果然是娘的娇儿子。”

汪怀善被指出事实真相,有些恼了,“你现在都不偏心我了。”

张小碗眼中带笑瞥他一眼。

“娘。”

“哎,”张小碗笑道,“现下何曾不是在偏心你?”

“好罢。”汪怀善想了想,她做的万般事,确实都是为他在打算,但他还是不甘心,“那孩儿为你讨的圣旨呢?”

“有用。”张小碗先是夸他,随后便又说,“你也跟了你父亲些许日子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多少有数,别照着皇上的想法去想他,你见他是什么样的,自个儿就怎么想。”

汪怀善闻言微皱了一下眉,低头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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