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余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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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也给你安排了许多得力的人,像谢凡生和徐东奇,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来的,今后也一定能祝你一臂之力。至于慕和,她的表现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不希望你们纠葛的太深,毕竟这对你的前途有有很大的影响。我以为她怀孕的事被奕源爆出来,除了嫁到萧家并无别的路可走,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决绝,会不要那个孩子。这就是变数,是我没有料到的结果,所以今后往什么方向发展,大概也不可能再按照我的意志了。只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萧家不好惹,萧家背后的陆家更是惹不得。你不愿意和她分开,我也不勉强了,但十年之内不能公开,除非你想把整个奥光推向灭亡。”
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多少个十年,其实是一个很不定的预计。也许你以为自己能活八十岁,结果下一秒就被飞车撞倒在地,也许你觉得自己患了病症,三两月就会向阎王爷报道,结果拖拖拉拉的竟又多活了十几年。
他当初许了余慕和五年后娶她,那时只觉得她一个非亲生的女儿,并不会引起多少人在关注,至多是有一些关于纲常伦理的闲言碎语,可现在看,没有了孩子,确实解了燃眉之急,但想将她明媒正娶,其实已是不得不无限制押后的问题。
他知道她一定会懂他的难处,但她越是懂,他越是歉疚。他一生都在向别人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唯有对她,欠下了太多太多。而他已经不能够放下奥光,所有曾经那些差点说出口的话都只能一一掩埋在心底深处,化成一句:“慕和,我们今后的路还很长。”
离家小半年的唐楚雨因为家中这些突变而再一次回来了。她是带着小重生一起回唐家看余慕和的。
小重生不爱睡觉,也不爱哭,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笑呵呵的盯着抱她的余慕和。
范淑莲怕她抱久了心里难受,要接手抱开小重生,余慕和不许,又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像是生怕会冻着。
其实已经开春好些日子了,连着出了几日的太阳,屋里也跟着暖和起来。范淑
莲总是想法设法的哄着余慕和到屋外散散步,可她不爱动,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房门,连宴小山也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就因为这样又有小道消息传了出去,说她因为痛失了孩子,所以得了抑郁症,而且很严重,说不定哪日就会自杀。有些人说她福气薄,嫁入萧家的机会已经越来越渺茫,更多的人是在暗爽,觉得她这样的出身原本就不该妄想攀上萧家。
宴小山渐渐也不如从前来的那样勤了,范淑莲十分忧心,但又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反倒是忙着给宴小山编各式各样的借口。
她倒也出去过一回,不过是和赵晗玉,没让范淑莲跟着,没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显得疲倦了,所以范淑莲也不催着她往外出。
奥光上下这两日都在忙着唐晓明隐退,唐奕维接管的盛事。她有时会听范淑莲提到一些细节,但更多的时间是一个人呆着。
记者招待会的前一日,宴小山终于又来了唐家。
范淑莲高兴的不得了,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只不过余慕和不大配合,席间也不顾还有唐晓明和唐奕维在,对着宴小山发了一顿火,又说分手。
宴小山虽然是斯文人,但也有面子挂不住的时候,二话没说就走了。
范淑莲急着只差掉眼泪,上楼就开始教育余慕和,说孩子没了大家都难过,她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只怕连宴小山也会没了。
她生平第一次对范淑莲发火,吼道:“没了就没了,反正我也受够了这种生活。”
范淑莲自然是哭着跑开,唐奕维跟过来,把房门关上,慢慢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臂从背后环抱住她,侧脸贴着她的右耳处,好声说:“干吗对你妈发脾气。”
她情绪也有些激动,但已然不是刚才那般大火气,只说:“不逼真一点怎么让她相信?”
他轻叹:“让你难做了。”
她摇了摇头,转身面对着他,像是许久未曾凝视过他的双眸一般,定定的看了许久,然后慢慢抱着他,头靠在他肩膀上,缓缓说:“明天就要开记者招待会了。”
他“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解脱还是什么别的情愫。
从她眼睛的方向望过去正好是一面镜子,镜子里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让她一时失了神。
他不出声,不愿打扰这一刻的宁静。
她抿了抿嘴角,终于说:“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就在公寓里,你明天结束记者招待会之后去那里拿,好吗?”
他并未察觉出任何的异样,还问她:“什么礼物?”
她笑起
来,说:“是我最珍惜的东西,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是如此爱你(10)
余慕和是在所有人都出门后十五分钟才和准时赶来的宴小山离开唐家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回头,结果就在车马上要驶出大院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望了身后那些熟悉的场景。这个她生活了十三年的家,终于还是要说再见了。
其实从第一次踏进这个大门开始,她心里就一直觉得,她会在今后的某一天决绝的离开。说不清楚原因,就是一种感觉,而今,这感觉成了真,倒也没有什么好惊诧的。
宴小山说母子连心,她并不愿意相信这些,所以在摔下楼梯前从未动摇过,可看到裤子上印出血迹来的时候,她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发颤。
她果然是疯了,爱疯了,竟然连属于自己的小生命都要残忍的丢弃。
那是她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而感到了万箭穿心的疼痛。她反复念叨着害怕,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抓着宴小山的衣角不断的恳求着原谅。她不晓得是要求得谁的原谅,只晓得若是孩子真的没了,她这一生也到头了。
临进手术室的前一秒,宴小山告诉她,无论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对外都宣称没保住。她那时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等从手术室出来,听到范淑莲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原来宴小山早已为她准备好了退路。
她从来只知道自己是爱唐奕维的,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也有自己不能舍弃的。
人人都知道她流产,人人都以为她得了抑郁症,人人都算准了她再不能嫁入萧家,所以她与宴小山的关系,亦应该走到了尽头。她费尽了心力得来这样的结果,却也明白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唐奕维从北京回来到医院来看她。她问他心愿是不是达成了,他停顿了许久,才说,他们今后的路还很长。
她心里清楚,他们哪里还有什么路可走?她不是没奢望过他会与她远走高飞,可他已经无法放弃奥光,她也不再是那个能舍弃所有的余慕和。他认定了她爱他,不会介意名分,她也确实爱他,并不会介意名分,但她能等,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
昨晚她本来想听他亲口说他现在必须以奥光为重,但这样的话,她又不敢听了,只告诉他,她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
她说是她最珍惜的东西,也许今后也会成为他最珍惜的东西。
(完)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时候写一个故事随意性很大,就好比整个‘海市’系列都是突发而写的,尤其这篇,就是某日想着从未写过家庭内部有争斗的,当然,从构思到起笔写表动的已经很大了,也许唯一没变的是关于唐奕源这个人物的设定。
当初写蒋靖允的时候是受了某个台商故事的启发,那个台商其实挺有名,家族也是十分有钱的,但为了爱情毅然决定离开。但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故事太少太少,更多的男人应该是唐奕维这样的,只不过像余慕和一样的女人实在也是少数。
经常会想,如果我是唐晓明,费尽心思建立起了这样一个庞大的金钱帝国,在选择接班人的时候肯定是会慎之又慎的,所以他作为一个高瞻远瞩的人,从一开始其实就在磨练唐奕维,因为奥光需要一个这样的主人。
还有一点想说的是这个故事里边打酱油的人物真的很多很多,像陆柏友、陆柏誉、陆柏怡、郑方遥、叶至谦、傅小影、蒋婉仪、蒋靖允、许月光、曾廷烨,还有接下来三个故事里的人物,明澈(男左女右)以及我连想想都会觉得悲伤的樊长安和叶至曦(花尽长安),当然,还有一个名字未定的白易映。嗯,今年是我写的最多的一年,也是在不断进步的一年,谢谢支持我的人,其实我并不介意有多少人看,只要有人在看,我就会继续往下写。
ps:《烟花会》那个故事真心太难写了,结局在本文中已剧透。
、番外浮城
唐奕维是从宴会上提前离席的,日日处在这样繁华的霓彩世界里,应付着一堆面具人,他渐渐觉得疲倦。
上了车,新来的司机问他是不是回家。
他喝了些酒,也没在意,胡乱应了一声。
茶色的玻璃车窗外是刚开春的季节,自余慕和离开,已经五年了。
五年来,这座城市的外貌每日都在发生着改变,不经意间,这儿又多了座高楼,那儿的街心花园又添了许多新树。对于这样的改变,他着实是有些讨厌的,每每见着了新样,心情就会变得糟糕,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那就等同于自我流放偏远地区。
谢凡生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帮着那些倒霉的人说说好话,后来也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了,只吩咐下去,哪日见到唐先生眉头不展,千万要躲远些。
当然,这样的话隔日便添油加醋的传到了他耳中。他待谢凡生与旁人不同,到底还是有许多情分在里边,所以并没有在意。反倒是谢凡生有些惶恐,立马就来给他解释。
他那时刚听完私家侦探的汇报,仍旧没有半点余慕和的消息,心情极度不好,也不等谢凡生开口就直接说去喝酒。
去的自然是余慕和先前那家酒馆。虽然老板不在,但郑音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原先不敢来这里,现在反倒成了常客。
三两瓶酒下肚,话匣子也顺理成章的打开了,却是问谢凡生唐楚碧的胎安的怎么样了。
谢凡生先是一愣,而后告诉他:“过了头三个月已经好很多了,就是大的那个有些调皮,在家里窜来窜去的,没个安生。”
他十分羡慕的看了谢凡生一眼,又伸手比划了一下:“要是我们那个孩子还在,现在都有这么高了。”又压低了声音说:“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听起来十分的幽怨。
谢凡生见他说着就要溢出眼泪来,也不晓得怎么安慰。
他自制力过人的,很快把眼泪水都咽了回去,又笑着说:“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些,我虽然知道这其中的真假,但传来传去总归是不好。”
谢凡生没想到他的思维跳跃的如此之快,不由得一怔,然后点头说好。
也因为这一遭,公司的人都不怎么敢在背后谈论他。但也有些不知情总的年轻小姑娘总是变着法子想闯入他的心扉,于是把他之前谈过的女朋友们罗列了一张表。这表被他那好八卦的助手给弄到了手,壮着胆子原样送他到手里,却是说:“我觉得这张表上列的人实在太多了,流传出去影响您的正面形象,不如你动动手,划掉几个,我再不经意的流传出去?”《
br》他那日心情还算不错,就真的拿了笔一个一个开始划,到最后只剩下黄嘉萱的名字。
好八卦的助手十分惊奇的“啊?”了一声。
他抬头看她:“你有意见?”
好八卦的助手认真点头,指了指被划掉的杜若溪:“杜小姐也不是吗?”
他反问:“你觉得她应该是?”
好八卦的助手又认真点头:“坊间传闻,杜小姐至今未婚,都是因为在等您。这样痴情的女子,堪比日月啊。”
他终于蹙起眉头,显然是要发火的前兆:“林笑笑,你要是想调往印尼,我不介意跟表姨妈解释原因。”
于是隔日传出来的消息就变成了他与杜若溪从前有一段纠葛爱恋,以至于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杜若溪这三个字。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就是作为奥光一把手的他一直对已经嫁作人妇的黄嘉萱念念不忘,甚至为了她可以忽略其她数不胜数的优秀女性。
他对这样的传言基本无视,偶尔还会觉得挺好,至少不会再有人像花蝴蝶一样围着他转。
反倒是范淑莲对此十分关注,但凡他回一次唐家,都要问他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眼看着都三十好几了,就算不想结婚,谈一谈还是可以的。
他没法给她说明这其中的原因,余慕和走了五年,除了时不时会从世界各地寄回一些明信片来报平安,连一个电话也没往家里打过,他找过宴小山,也找过唐奕源,甚至找人跟踪他们,却没有发现他们谁和余慕和联系过。如果他告诉范淑莲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他想这位现在待他如亲子的母亲肯定会恨毒了他。他倒也不是怕有人恨他,他只是怕一旦事发,他连看一眼那些明信片的机会都没有了。就如同那日他从唐家去往记者招待会,是怎么也料想不到此生再没有见到她的机会。
可笑的是,当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