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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海市余光-第16部分

小说: 海市余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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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光这个女人,她是见过一次的。还是许多年前,蒋家的二子蒋靖东还活生生在世的时候,她和唐楚碧去悦景吃饭,正好遇上了他们。
因为生活环境的缘故,她见过不少美人,倾城倾国有赵晗玉,楚楚动人有庄晓梦,高贵大气有冯昀昀,但许月光却是不同的,可以说是玲珑剔透,也可以说是清新靓丽,一颦一笑都让人挪不开眼。她是可以理解蒋靖允的,毕竟财富可以再得,心动的人却不是想要就会有的。
当然,她理解是没用的。放着这么大家业不要的行为,虽然博得了一众人一时拍手叫好的称赞,但这称赞背后十有□都是含着别的目的。就连唐奕维也得费心思量着蒋家因为这样大的变动而产生的副作用究竟会波及到哪些领域。
她不懂生意上的事,只能保证自己一切都安好,不让他担心。



、完全因你(10)

连日来的大事件,终于在赵家老爷子赵学尔八十大寿来临之际得到了一丝平息。
蒋赵储唐四大家里头虽然是蒋家占首位,但赵学尔的地位却是连蒋秉坤都要敬重三分的。一来赵家在上世纪初就已经在大江南北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实业王国,虽然解放后经由改‘革,不复往日的鼎盛,但之后政策改变,年近五十的赵学尔重新扛起了赵家这面大旗。二来赵学尔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并不仗着自家的优势打压别人,这也是为什么但凡受过他恩惠的人到如今都十分惦记着他的好。
赵家这么多年以来可谓一直顺风顺水,唯一出的意外便是十五年前赵学尔唯一的儿子赵开珉与夫人在国外度假,因雪山突发崩塌,双双意外身亡,留下了一双儿女,也就是赵崇林与赵晗玉。赵学尔一直属意孙子赵崇林继承赵家大业,但那个时候赵崇林才刚刚十五岁,赵学尔又不放心让两个女儿赵开慧和赵开蓉执掌大权,只能重新出山。到如今,赵崇林已然成了赵家的话事人,赵学尔也终于能够放心颐养天年。
为了给赵学尔庆生,唐晓明出院之后特意亲自去了一趟利智,带回来一块上好的孔雀石作为寿礼。
余慕和觉得唐晓明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利智,除了想给赵学尔带寿礼回来之后,多半还想出去散散心,不然他也不会没让家里任何一个人跟着,只带着秘书。
其实也是挺寻常的行为,可大妈偏偏觉得这是唐晓明对家庭温暖淡漠的表现,非让所有人在唐晓明回来那天去接机。
在这种事上,别说余慕和,就是范淑莲也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利,所以一家子浩浩荡荡十来口人,连带肚子已经隆的挺高的唐楚雨都带着两个女儿来了,在机舱外站成一排,等着唐晓明检阅。
唐晓明果然被这阵势惊到了,但心底里应该还是高兴的,左手抱着小冰,右手抱着小雪往出走,模样很像慈祥的爷爷。
余慕和很清楚地看到大妈朝二妈露了个无比明媚灿烂的笑容,很明显,这一仗,大妈赢了。二妈气不过,指着唐楚碧的肚子开始教育她和谢凡生:“该有动静的时候,一定不能太沉默。”
见了这情形,余慕和突然想起古代那些争夺皇位的故事来,果真是为了最终的目的,什么手段都能使上才行。
大家都眼巴巴的紧跟着唐晓明,连范淑莲也凑到顶前边去了。只有唐奕维和余慕和走在最后面。
余慕和穿了一双新鞋,跟很高,又细,走起路来并不是太稳当。这还是昨晚唐奕源送她的,说是知道她喜欢这个牌子,所以特别托人从巴黎定制回来的。这款式她倒是十分的喜欢,只是这跟差不多有十公分,她看了一会儿,又放回鞋盒里。唐奕源却不许,一定让她第二天就
穿着,不能浪费了他的一片心意,为了郑重其事,早上唐奕源还来监督她穿鞋。
她穿着这鞋在机舱外站了十几分钟,已经觉得脚有些酸痛。这会儿突地从软和的地毯上往铁做的扶梯下走,稍稍没注意,一脚踩歪了,整个人直直的往下落。
唐奕维眼疾手快,两只手从后方架住她的胳膊,这才免于她从楼梯上摔下去。可还是崴了脚踝,造出了不小的声响,惹得前边的人全都往上看。
她一时怔住,下意识就要拨开唐奕维的手,可唐奕维十分镇定,把她慢慢扶起来。
范淑莲立马就往回走,一边扶着她,一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唐奕维不紧不慢的松开手,说起她脚上的鞋来:“鞋子的跟太细了。”
大家的目光又都落到了她脚上的鞋,那跟已经被崴断,半连在鞋底上,唐楚碧眼尖,立马把问题抛给唐奕源:“小八,你送的鞋也太不牢靠了。”
唐奕源急忙赔不是,却丝毫没有挪步子上来看余慕和的动作。
余慕和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焦点,连忙说:“没事的,脱了鞋照样能走。”
实际上余慕和对自己的脚伤判断有误。回到家,脱了袜子一看,脚踝背面肿的不小。
范淑莲见了,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她不想太招事,只让拿红花油擦一擦。唐奕源也来了,主动说都是自己起的祸头,一定要带她去医院。
她拗不过唐奕源,只能去医院看。
结果医生一做检查就判成了韧带移位,建议打石膏静养大半个月。
范淑莲一听医生的建议,都没有征求余慕和态度的意思,直接就让医生去做准备工作,又考虑到家里人多,还是在医院静养的好。
唐奕源十分配合范淑莲,积极的帮着办理住院的手续。
余慕和觉得自己这完全是突逢祸事,还没闹明白,脚上就已经被打上石膏,送入病房了。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干巴巴问:“妈,我什么都没带,就这样住院了?”
范淑莲二话不说就回家给她整理衣物用品。
唐奕源陪着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向护士要了一支笔,毫不客气的在她脚上的石膏面上乱写乱画。
她见他有如此幼稚的举动,又忍不住笑着说:“你把我害成这样,是要负责任的。”
他抬了眼看她,又俯下头去作画,轻描淡写的说:“就是要养你一辈子,也没问题。”
石膏打的太大,遮去了他的脸,没法看到他的表情,她怔了片刻,而后说起赵学尔生日宴的事:“现在这样子,倒是省得后天去贺赵老先生的寿辰了。”
这个样子,还真是没法出席任何活动了。
所以赵学尔生日那晚,余慕和只能一个人在医院呆着。
范淑莲怕她饿,特
意让管家做好了饭送去。
她自打躺上床就没怎么动过,自然是吃不下什么东西的。拖到八点,又让小护士拿开了。
小护士前脚刚出门,宴小山后脚就进来了。
她十分惊讶,稍稍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问他:“你怎么来了?”
宴小山难得穿了一身得体西装,捧了一束花,正经的模样。他先是走到床边,很绅士的送到她手里,才回答说:“你八哥跟我说你一个人在医院很无聊。”又看了她脚上的石膏,问她:“伤的很严重吗?”
她手里捧着花,心里想起那个多事的唐奕源,半笑着说:“也不严重,是他们太紧张了。”
宴小山眯了眯眼,围着她的石膏看了一圈。上边有签名,除了长辈之外,同辈的人里边就只有不在本地的唐楚贞、唐奕兴,还有唐奕维没留下印记。他也拿了笔,在一块空白处缓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告诉他:“昨晚师兄给我传了他们婚礼的视频,今天出门的急,等哪天空了,我拿过来给你看。”
她说好,又招呼他坐。
他却是脱了西装,随意的搭在沙发椅上,又解开了领带,然后去拿手里的花,问道:“有花瓶么?”
她指了洗手间。
他走进去,隔了片刻,连带着花瓶拿出来。
到底是搞艺术的,审美眼光极好,那花插得错落有致,在黄橙橙的光亮下格外的好看。
她夸起他:“别人送了花,也只会一股脑儿的插进去,只有你才会解开,一只一只放得好好的。”
他把花瓶放到床头柜边,说:“买了花又不好好爱护它,不是可惜了吗?”
她礼貌性的看了他一眼,突地听到有咕咕叽叽的声音。
他十分不好意思低了低头,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又抬眉看她,讪讪说:“还没吃晚饭。”
她想起刚才自己没动的晚餐,于是让小护士热了拿回来给他吃。
唐家有南北两个厨子,手艺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加上宴小山确实是饿了,吃的十分开怀,还夸范淑莲的厨艺棒。
她纠正他,说:“我妈不会做饭的。”
他想了想,点头说:“也是,你家有厨师。”
她顿了片刻,说:“以前我家是我爸做饭的,他没有正经的工作,存了些钱就开了酒馆,他会煮一些西式的东西,糕点什么的也做的很好。我妈在国营企业上班,后来企业倒闭了,她就帮着我爸管一管酒馆的事。”
他放了筷子,拿纸巾擦了嘴,听她说了这些,也想起那家风格怀旧的酒馆来,便说:“难怪你这么在乎那家酒馆,原来是装满了你幼时的回忆。”
她认真点头,说:“无论是我,还是我妈,酒馆对于我们的意义都是任何东西不能取代的。”
宴小山坐在快十点才回去。
唐奕源
十一点打电话来,开口就问:“什么情况?”
余慕和知道他有心撮合,索性随了他的愿,回答说:“你希望的情况。”
没想到唐奕源又反常态了,急着问:“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哭笑不得,说:“我现在就是个瘸子,他能把我怎么样?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难道你脑子里希望的情况就是这个?”
唐奕源平缓了情绪,告诉她:“他今晚一出现,惹得在场那些结了婚、没结婚的女人全都恨不得能马上跟他攀上点交情。”
她有些错愕,结巴着问:“他去赵老先生的寿宴了?”
他“嗯”了一声,说:“和他爸妈一起。宴小山,萧重宴,介绍的时候,我着实惊了一惊。见过喜欢隐姓埋名的,没见过像他隐得这么好的。”
她能想象当时的场面,问:“那些名媛小姐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
他像是对她的后知后觉十分愤恨,低声说:“他一听我说你受伤住院了,什么美女都不想认识了。”
她想起宴小山来的时候的确是穿的西装,一时有些失神。
他见她不搭腔了,又说:“但他走之前特意去认识了一下小妈。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小妈看,肯定都在想这个萧重宴是不是有恋母情结。连爸都给惊动了,走过去一听,才知道他爱慕的人叫余慕和,虽然不在场,却是堂堂正正的唐家九小姐。”
她听得心惊肉跳。
他最后告诉她:“小九,明天的头条你是当定了。”



、爱在黑夜(1)

Chapter  3  爱在黑夜
心早被你爱称永夜
我早已习惯漆黑
隔着窗户
霓虹世界好美
朦胧的月
你绊住谁
余慕和一直没睡着。
外边吹起了秋风,隔着窗户仍有呼呼声传来,闹的人心里越发的乱。
手机响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她很快把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拿到眼前。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接听,试着“喂”了一声。
“是我。”电话那头的人是唐奕维,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换了号码。她现在没这个心思寻摸这个问题,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他也沉默着。
最后是两人同时开腔。
“你在哪儿?”
“对不起。”
又是同时收声,陷入长久的寂静。
分分秒秒在这个时候仿佛显得格外的长,心跳的感觉也格外的真实。
他沉了一口气,终于说:“慕和,我现在在家,对不起,我不能去看你。”
她鼻子一酸,几乎要落泪。他们在一起五年,他对她说过甜蜜的话,给过她承诺,独独没有讲过这三个字。她从来都觉得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这三个字的,因为她理解他,也明白他,所以不曾怪过他,更不忍心怪他。可今夜,他对她说“对不起”。她知道那是因为他苦于不能来看她而发出的最静默的表达,她也知道为了等那一天的到来,他比她付出的要多得多。
她捂着手机的传声筒,轻轻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故作轻松的说:“平白无故的跟我说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在外边和孙嘉萱、李嘉萱之类的厮混呢。”
他知道她是有意撇开沉重的话题,便也收了收气,半笑着说:“天地为鉴,我现在正躺在唐公馆二楼右手边第一个间房的大床上给一个叫余慕和的女人打电话。”
她扑哧一笑。
他提起晚上寿宴的事:“你今晚是没去,要去了,估计赵老先生的风采都要被你盖过了。”
她猜着他是要讲宴小山的事,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宴小山晚上来过医院,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为什么。
他说:“萧重宴来了,许多人争着想认识他,他却独独跑去你妈那儿,还说和你是好朋友。”
她像是也很想知道后续,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爸他们几个人都过去了,再传出来的话,就已经是萧定粱的公子爱慕唐家九小姐了。”
她忿忿不平:“这也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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