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余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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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诧异,但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十分的清单,说了谢谢,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杜若溪半倚在白色的栏杆边,背对着大海,侧头看着她,娓娓说:“晗玉那样的脾气,真正受得住的人很少。”
她不知道杜若溪提起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只微微笑了一下。
杜若溪似乎对她十分有兴趣,接着往下说:“其实她没有坏心,就是被宠坏了,习惯被人捧在手心里。不同的环境,总会早就不同的性格。”
她又咬了一口macaron,突然有些期待唐奕源能及时出现。
杜若溪对她的沉默置若不理,问她:“听说余小姐开了间小酒馆?”
她点了头,回答说:“是我爸爸留下来的,开了快有二十年了。”
杜若溪看着她,也不太笑,却像是有意拉近距离:“等哪天有空了,我也去坐一坐。”
从游艇上下来,刚坐上车没多久,余慕和就吐了。
唐奕源一脸鄙夷的指责她不负责任的把他的香车给糟蹋了,又把纸巾报下车去到路边拍着她的背后给她顺气,自顾自的说:“让你去把赵晗玉灌醉,你怎么把自己灌醉了。”
她压根不认为自己是喝醉了,至多是吃多了macaron,又有些受了凉风,晕船罢了。
他难得没遇到她的反驳,
于是饶有兴致的教育她:“你以后还是少和赵晗玉在一起,她就是个偏执狂,一遇上不顺心的事就不分场合的撒火。储移飞是什么样的人,能受得了她一时,也受不了她一世。总不能回回遇上这事,都让你去化解吧?”
她蹲在马路边上,吐得七荤八素的,听了这话,不禁回头,皱眉看着他。
路灯很亮,光线一丝不差的照在他身上,他的模样明明还是那个样子,却又仿佛已经不是那个样子。她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身上的力气渐失,终于只是眯了眯眼,有气无力的表示:“我想喝水。”
余慕和身体不舒服,得以放了个小假,睡到上午十一点才醒。
下楼寻吃的的时候,管家告诉她:“赵小姐打了两个电话过来找您。”
她回了电话给赵晗玉,没想到赵晗玉提起去塞舌尔的事,说是订了后天的启程,明天先飞去北京,让她把行李准备准备。
她还以为过了一夜,储移飞已经把赵晗玉哄好了,旁敲侧击的想闹清楚这其中的事。
赵晗玉明白她的意思,便大方告诉她,虽然是和储移飞和好了,但是说话得算话,塞舌尔是一定要去的。
她觉得这事来的太突然,但又想着去北京倒是可以见见唐奕维。她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了,十分的想念,于是答应。
挂了电话,她打给唐奕维。他没接,她猜着他大概是在忙,没再急着打第二通。
等到晚上了,他才回过电话来,听了她的行程,便告诉她到了北京随便寻个理由和赵晗玉分开,他带她去别的地方吃饭。
她想到明天就要见到唐奕维,又是在异地,心里有些兴奋,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到中午才落地。
北京在下雨,天色十分的灰暗,赵家在京的管家来接机,但为了方便,两人没回赵家住,住在酒店。
赵晗玉吃过午饭就出去了,余慕和在房间里眯了一会儿,四点多的时候唐奕维给她打电话,说一会儿就过来接她。
她特意穿了件白色卡通图案的上衣,搭着浅色的牛仔短裤和平底鞋,以求能随意把自己淹没在人堆里。唐奕维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开了辆半旧不新的A4,穿了套深蓝色的运动装。
她一上车就十分香艳的在他脸颊上映了一记热吻,笑靥如花的拷问他:“有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啊?”
他作势要把车停在一边,故意说:“不然上去测验一下?”
她咯咯笑,又不同意:“我好饿。”
雨还在下,不大不小的,刚巧能落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城市已然被这场雨冲洗的十分干净,只是渐渐入夜,霓光四起,有些塞车。
吃饭的地方是在一条老胡同里,四合院门前没打招牌,是在门上挂了两个大灯笼,看
上去倒像是普通人家。
唐奕维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顶上的头发几乎都掉光了,见来的人是唐奕维,露了个笑脸:“唐先生,您来了。”
余慕和知道这是私房菜馆,又觉着是在北京,撞见熟人的机会应该为零,没想到刚一进门,却是遇到了叶至谦。
她在各色宴会上见过叶至谦两次,想他贵人事忙,应该是不记得她这个小角色的。可他又和唐奕维挺熟,加上还有别的朋友跟在后边往出走,又兴许是什么有大来头的人物,所以他倒顺势做起介绍来。
她从来懂得分寸,站到一旁,听着叶至谦笑着说:“还想着找个什么机会正式给你们介绍认识,今天倒凑巧碰上了。”
唐奕维早就注意到了叶至谦身边的人,听得叶至谦这么说,立马反应过来,把手伸向那人:“陆先生你好,我是唐奕维。”
余慕和斜斜的看了那人一眼,只觉得他的轮廓长得十分好看,虽然穿的并不正式,可气度非凡,说话的声音有些慵懒,却不显得傲慢。他说:“你好。”
大概这样的碰面还是有些尴尬的,所以叶至谦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余慕和身上。
余慕和觉得十分尴尬,正考虑是不是应该大大方方打个招呼,却听见前边屋子里传来个清脆的女声:“你们三个动作就不能快点儿吗?磨磨唧唧,跟娘儿们似的。”
紧接着就有爽朗的男声也跟着传过来:“要来这儿吃的是你,嫌人家没提前给做雪花桃泥,要换地方的也是你。就你这种善变的性子,除了方名扬能受得了,恐怕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人。”
没一会儿,那说这话的四人就已经走出了里屋。
那女孩还在说:“明澈,我说一句,你说十句,叽叽喳喳的,你真应该学学叶至曦,沉默是金。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明明都在为国家效力,你就没有人家进步快的原因。”
被称作明澈的人说起:“你这个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的,表哥不晓得叫一声,整日就知道喊我的大名。”
余慕和只看清走在前边那一男一女的模样,女的和陆柏友有些像,男的虽然和陆柏友一样都有些瘦,却又多了一分精明样儿,但无疑都是世家子弟的风度。
陆柏友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女孩很快走过来,像是十分愿意认识新朋友的模样,左右打量着唐奕维和余慕和。
陆柏友见状,于是做起介绍来:“我妹,陆柏怡。”
后边那三人也都走上来,还不等大家稳定好,却是突地响起一声惊疑:“小九?”
、完全因你(6)
结果这一顿晚餐,余慕和吃的极不安心。
唐奕维没问她怎么会认识萧重宴的事,她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一股脑儿的告诉他:“宴小山就是萧重宴。”
唐奕维十分淡定的点了一下头,并表示:“我早就知道了。”
她很是惊异的看了他一会儿,泄气的说:“现在被他撞见了,该怎么办?”
他看得开,还半笑着说:“哥哥妹妹一起吃顿饭,不见得就有什么可让人怀疑的吧?”
她刚才一急,倒是把这层关系给忘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放心:“万一他告诉二哥呢?我们平日连话都不怎么说的,跑到这儿来还一起吃饭,就算是二哥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不觉得奇怪吧?”
他见她愁得连东西也不吃了,慢条斯理的给她盛了一碗清汤燕菜,说:“你先吃东西,二哥会不会知道,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
她哪里吃得下,和唐奕维分开之后,回到酒店,整个人还是魂不守舍的。最后还是决定给宴小山打电话。
哪晓得宴小山先她两秒拨过来。
她拿着手机想了一想,然后接听。
宴小山开口不谈刚才的事,只是问她晚上吃饱没有,要不要去尝尝当地的麻小。
她正好是想找他,于是答应。
宴小山开了一辆甲壳虫来接她,待她上车就解释:“这是我表妹的车。”
她知道他指的是陆柏怡,又联想起刚才的画面,一时沉默起来。
他知道她所想,便大方说起:“之前听唐二哥说你们家最本事的就是七公子,一直没机会见,没想到是在这里认识了。”
她听他主动提起,于是说:“他来谈个项目,我和赵晗玉去塞舌尔度假,正好路过,他就说请我吃顿饭。”
他连连点头:“就像我们兄妹几个,也是经常一起聚一聚。”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不见他有什么异色,于是问起:“刚才那两个都是你的表亲?”
他摇头,说:“我妈家是四兄妹,我有两个舅舅,一个姨。大舅家一个大表哥,一个表妹,你也都认识了,姨家就是刚才那个明澈,比我大一岁,还有三舅家也是个表哥。刚才还有叶至曦,是叶家最小的儿子,我们是同学,大家都称他是最低调的叶家人。”
她疑问了一声,并不是是对叶至曦有多大的兴趣,就是想着多说些旁的事情比较好缓解气氛。
宴小山接着说:“他是人大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就去了海拉尔,在那儿呆了两年,前阵子才回京的。还是叶大伯一定要把他调回来,说去基层锻炼可以
,但中心的东西也不能全不接触。我自认行事不招摇,可他真是低调的没话说。每天坐地铁上下班,就算开车也是开的家里十年前的大众,要不是那车牌挂着,哪里会有人把这车放在眼里的。回来的时候给他调了副处,愣是没有一个人说闲话。”
她听他说的十分认真,心里觉得若是那个叶至曦真的是这样,确实是难得至极的。
他又给她说了一些他生活圈里的人,比如明澈,在武汉读书,后来去英国名校深造,回国之后就着自己的专业,在城市规划局工作。又比如还有个叫费琛的同学,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医科,现在是大医院里冉冉升起的新星。还提起唯一没露面的二表哥,陆柏誉,也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年纪轻轻就开了自己的公司。
他说着这些人的时候连自己也很是佩服的样子,最后问她:“他们个个都很厉害,是不是显得我很不务正业?”
她摇头笑,说:“他们画不出国画。”
他心情大好,偷偷告诉她:“我正在向画家协会提交申请,希望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那我预祝你成功。”
对于宴小山会不会在唐奕兴面前提及遇到她和唐奕维的事,余慕和现在觉得宴小山其实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或许猜到了什么,但绝不会傻傻的去捅破。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宴小山十分的放心,所以和赵晗玉在塞舌尔度假的日子里,完全没有再为这件事忧心过。
赵晗玉似乎也玩的十分尽兴,只在离开前的一夜喝了些当地酿的酒,她贪杯,喝得稍微多了些,才没能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絮絮叨叨了很多事,最后趴在余慕和腿上,喃喃问她:“如果你爱的那个人,他以前也爱你,现在却不爱了,而你还爱他,你会怎么办?”
赵晗玉说的十分绕口,大约是在形容她自己和储移飞的关系。
她早已看出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却没有深究,只是安慰她:“你想多了。”
赵晗玉仍然是伏在她身上咯咯笑起来,似乎是流了眼泪,湿湿的黏在她腿上。
她怔了一怔,像是开导的说:“如果他真的不爱我,爱上了别人,我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死皮赖脸的求他回头吧?伤心难过或是折磨自己一段时间这都是在所难免的,可我也有尊严和底线,世上大好的男人那么多,不见得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况失去我,损失的该是他才 对。”
赵晗玉听了她的话,呜咽的更厉害了。
她心有所感,又劝她:“你有时候性子太急太烈,稍微改一改,偶尔服个软,他肯定还是心疼
你的。”
赵晗玉哭着说:“以前从没有人跟我说过我身上这些毛病,连他也从不说我,我总觉是因为他爱我,所以不在乎我的坏脾气。可慕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的不在乎,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他从来就没想过和我过一辈子。他喜欢的是温柔似水的女人,根本不是我。”
余慕和没想到赵晗玉会说这些,一边拍着肩膀,一边哄她:“你是太爱他了,所以容易对他猜疑。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要真的变心,早变了,何必等到今日呢?”
赵晗玉哭闹了一阵,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了,酒气完全冲上头,绕的她头晕,嘴里反复念着‘他变心了’。
余慕和把她送回房间,又怕她半夜醒来会出什么事,于是就在她房里睡下。
大概是受了赵晗玉念叨的那句‘他变心了’的影响,余慕和晚上做梦,竟梦见唐奕维手执着另一个女人到她面前,让她叫那个女人嫂子。
她立马就被惊醒了,看了钟表,刚刚过三点。估摸了一下时间,北京大概是早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给唐奕维打了电话。
唐奕维也醒了,见她在当地这么晚时间打电话过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不想把梦里的情景说给他听了,于是说:“我今天回北京。”
他干脆翻身起床,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