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露相亲日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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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战友是怎么了?平时我们跟120的关系都很好的,大家见面都客客气气的,怎么今天他这么大火气啊,另一个战友一直在跟我摆手示意让我别生气。我不生气,我猜他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忽然躺到抢救床上的患者,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大夫,你救我啊!疼死我了,我还不想死啊。”
“救,救,救。”如此的形式已经把我推到了老虎背上,我再不采取点行动必然要被投诉,我至少也要采取表面上的行动,等到大胡子赶回来。
“交吧,我记着,我跟120的战友说着。”于是他开始念他的接诊病历,我则开始解这男人的扣子。别误会我是要看他的伤口。扣子还没解完,大胡子就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我这蹲个大号,你都给我整个病人,你可真行。”
我这碗面吃亏了,一口没咽下去,先挨各路炮火轰我一个焦头烂额。我想隐退出去,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那男人正死死的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手。
“先生,先生,你松一下手。”可是那男人根本没看我,他眼睛一直盯着大胡子正在按着他伤口附近的肚子。能看出他十分的疼痛加恐惧,额头豆的汗水流了下来。
我看着这个躺在急救床上的人,真是个被名牌武装到了牙齿,连他露出的内裤的边边都能看出来穿的是名牌。身材也不错看来经常健身,只是可惜腹肌的边边上现在多了一个大洞。我知道你们肯定在说,你可真流氓,人家病人是来看病的,你自己这花痴病到先犯了。可是他就躺在那,难道要我把眼睛闭起来吗?而且是他拉着我的袖子不放手,我现在可是他的精神支柱,我看两眼怎么了我?大胡子检查完了,他终于把手松开了。
“他家里人知道了吗?”我转身看了眼120的战友,因为我看见站在门口的这几个人实在不象是他的家人。
“是该我通知吗?”那吃了枪药的战友,暴怒了。吓死我了,我只是顺口问了一句罢了,算了,谁叫我多嘴呢。
他的另一个战友实在看不过去了,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跟我说:“您别介意啊,几个酒鬼闹事打起来了,这人给扎伤了,我们去了结果又踢了我这同事好几脚。他这心里正不痛快呢。”
“哦,没事,没事,咱们谁跟谁啊。”我表现着自己的大度。
“你说这帮人也够有病的,大半夜不睡觉,几个人为了争小姐打起来了。结果还弄个刀扎伤,这叫有钱烧的吧?”
“小姐?”我再次抬眼看着门口站着的俩女的,嗯的确象是传说中的小姐,穿着既艳丽又暴露,人人都花了个大烟熏,不过也的确常常拿烟熏着一身的烟气和酒气。你说人家这身材,这半夜也不睡觉,怎么人家这身材就这么好呢?肯定没吃夜宵,怪不得能当小姐呢。另外几个人穿着西服还挂着牌子,像是夜店或者KTV的保安。
“你们怎么把小姐也带这来了?”
“警察啊,警察去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撒酒疯呢,乱死了,警察一着急就把他们都推120上来了,说带到医院,一会他们就过来录口供。警察先处理那几个酒鬼呢。”
再次看着躺在抢救床上的这个男人,这就是现在所谓的成功人士吗?那你太成功了,精神境界已经高到半夜不睡觉抢小姐被扎送进医院了,看来我们这些人离成功人士还是有很大的距离啊。
“他腿上还有伤。”我跟大胡说着话。
“看见了,我正琢磨怎么脱他的裤子呢。”
“脱什么啊?剪了!”我雷厉风行的说着话,似乎知道这帮人是为了抢小姐被扎伤之后,产生了一种极端不屑的情绪。
剪裤子这事,对于中国患者其实是件大事,因为有很多患者就算腿伤很厉害,伤口都跟裤子融合在一起了,很难脱掉,可是当你们要撕他裤子的时候,他还是会挣扎的坐起来问:“大夫,咱能不撕裤子吗?”
害我吃不了面,心里忽忽悠悠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情绪,还没等大胡子反应过来,我先上手把他裤子一下给撕开了,嘿,撕名牌的感觉真过瘾。他腿上的伤口很长从大腿跟一直划到了膝盖,但是能看出并不深,只能算是浅表伤。外科的同事已经被从病房叫下来了,他们很快出现在了急诊,“血色素倒是不低,不排除血液浓缩,还是要剖腹探查,办一下入院吧。”
“楚杰,说一下你家里的联系方式,叫你的家人来给你办入院。”
他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不在。”
“那怎么办,要有人在手术书上签字。还要交住院押金。”
“我自己签好了。”他艰难的说着话,接着他环视了下四周。
忽然将目光锁定了我:“米大夫!麻烦您过来一下。”
嗯?被扎伤了还顾得上看我的胸牌,居然知道我姓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只好勉强的蹭了过去。
“什么事?”
“您低下头,我跟您说句话。”
“啊?跟我?”我拿手指了指自己。
他点了点头,我凑到他嘴边。
“麻烦您帮我拿下钱包。在我西服内兜里。”我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但还是照着做了,从他的内兜里把钱包拿了出来,又是名牌的。他这是要干吗?临终遗言?让我帮他交党费吗?他这种人入的了党吗?
“我还有话说呢,您再靠近下。”
于是我又把耳朵靠了下去:“钱包里没有多少现金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几百吧,里面有张信用卡,白金的那张,密码是我生日,身份证也在钱包里,麻烦您帮我办下入院吧。”
你大爷!!我心里当时赫然出现了这三个字。
(24)辗转反侧
我攥着他的名牌钱包,站直了身体看着一屋子询问我的目光:“他让我帮他办入院。”
“妥了!”外科的值班医生听我说完这句话,拉着抢救床就走了。“办完放我们科护士站就行了。”临出门还丢下了这句尾音。
两个120的战友交接过病人之后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警察在五分钟前赶到招呼着门口那四五个人去隔壁的保安室问话。大胡子又再次坐在了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了报纸,拆开了一包饼干边看边吃起来。嘿,这帮俗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事不该我干吗?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啊!不对,我只是出来吃个面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大胡,这事我办不合适吧?我也值班呢,我这还得赶快回去呢。”
“嗯?挺合适的啊,十几分钟就办完了,你们科不也没给你打电话吗。刚好他们外科在你们科对面你顺道就给带上去了,没人比你更合适的了。”
“我跟他不认识!他叫什么我现在都快给忘了。”
“谁认识啊?但是人家患者就选择相信你,可能觉的你长的比我们善点吧。”
“哎,我说。。。。。。”
“你别说了,有这功夫都办完了,人家是没把钱包交给我,交给我我早麻利的办了,你看你这啰嗦劲的,这女人办事就是墨迹。”
“哎,这是涉及钱的问题啊,一个生人的钱!他明天好了说我多划他钱怎么办啊?”
“人家患者选择相信咱们的思想品德,那咱们也应该同样相信人家患者的吗?去去去找两证人陪你,不就得了。”说到这大胡乐了起来:“你看你刚才撕人家那裤子带劲的,整个一个仇富,可是人家病人多厚道,愣把钱包都给你了。”
大胡说完这句话,我上去把他手里剩下的三分之一包饼干拿了过来。又抓起了桌子上的两包,转身离开了急诊外科:“方便面给你留下了,便宜你了!”
“你大爷,都泡糟了!”
我才不管呢,谁让你说我。
我找了两个刚刚下了前夜的急诊护士,让她们陪我作个证人,于是我开始翻查他的钱包,这种感觉很不爽,就象在偷窥别人的隐私。不过两个小护士似乎很兴奋头一直扎在我旁边看到底能翻出个什么来。
我翻开他的钱包拿出了一张名片,AT。国际广告有限公司,华东地区销售总监,楚杰。
“哇,还是销售总监呢!”其中一个护士发表出感叹来。
“你们懂什么啊?这年头总监就是以前的总经理改称呼了,就是一块砖砸八个那种。”
“哦,哦,哦。”两个护士终于明白了。
我继续翻看着钱包:“看见了啊,钱包里有763块人民币。”
“嗯,嗯。”两个护士继续向里张望着。
我很快的找到了他说的那张白金卡和他的身份证,“我现在要在提款机上看下他卡里有多少钱,免得说我多划他的钱,需要证明下数字,但是我不能泄露患者的密码,那样不合适,所以你们俩得转身回避下。”
“对对,有道理,米大夫你想的还挺周到。”说完两个人都背转过身去。我迅速的插了卡,按了他说的密码一切都很顺利。
“好了你们俩可以转过来了。”说完两个护士都转过身来看着屏幕。
“数数卡里有多少钱。”我小声嘀咕着。
我跟两个护士巴望着屏幕,开始数起来:“个,十,百,千,万,。。。”七位数。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的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好多钱啊!”一个护士小声叨叨着。
“别都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人家这是准备买房子的钱。”忍不住的胡乱解释着,心中有种不安好像被我们发现了赃款一样。“看好啊,一百零七万三千九百二十一块四毛六。”忍不住哆嗦了着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你们别笑话我们啊,我们都是劳动人民的后代,周围也不衬个富二代什么的。所以我真是第一次见到一张卡里装了这么多的钱。
我赶忙把卡拿了出来,把以上所见的所有数字写在一张纸上让两个护士签了字,然后迅速帮他办了入院手续,慌忙跑回病房去了。
我一回到科里,看着护士正撅着嘴趴着桌子上:“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有啊!出大事了。我快饿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赶忙把饼干扔给了她。
“怎么两包啊,还少一包呢。”
“少吃点吧你。”
护士看了我一眼:“你把卖东西的打了?怎么袖子上还有个血掌印啊?”
“倒霉催的,下去还帮人办了个入院。”
“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呢,差点饿背过气去,碰到熟人了?”
“不是,不认识。”说完我一溜烟的跑进了休息室里,哐的将门反锁上。还搬了个椅子把门顶住,我换了件新的白大衣,然后开始在屋子里不安的踱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拿了人家钱包就不该乱看现在象发现了惊天大阴谋,让我极度的不安。我在值班床上躺了下来,紧紧的抱着那个钱包,一会把它压在枕头底下,一会又拿出来抱在怀里,一会又把它压在枕头底下,一会又抱在怀里,几乎每五分钟摸它一次。
这个夜班是我从医以来最平静的一个夜班,从十点之后连个咨询的人也没有,可是这个夜班也是我从医以来上的最不平静的夜班,我整整一夜没有合眼。直到天大亮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拼命敲休息室的门:“米露露,起来交班了,都几点了还睡呢,这夜班上的真幸福!”我慌忙的坐了起来,听着他们对我夜班的深刻总结,那一刻我特想哭。
(25)对手
我下了夜班没有直接回家,我洗了个澡然后去超市转了一圈,因为怀里还揣着个烫手的山芋,我必须把它送回去,我估计他要到中午才能彻底的清醒,所以我在等那个时间,我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钟了。于是我飞奔回医院直接奔到了外科病房。问清了他住在几床之后,直接冲了进去。我突然开门的进入把躺在床上的楚杰吓了一跳,他抖了一下,然后看见了是我,好像很快便认出我是谁,虽然我没穿白大衣。
“你好啊,米大夫。”清晰而虚弱的声音,他的面色不好不过精神很好。他住的是外科的豪华单间,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把门关上走了进来,我把买的水果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我们家里教育,看病人不能空手,所以我就拿你的钱给你买了点水果。”对于花他的钱给他买东西我不觉的有什么不妥,反正他也有钱。那一刻我看出他惊异中又带着想乐的表情,不过可能因为伤口牵连他没乐出来。
“谢谢你啊。”他很有礼貌。
“不用客气,反正你也吃不了,一会护士来了你直接送给护士,这样她们能对你好点。”他的脸上又出现了同样的表情。
“您帮我直接送给护士不就完了吗?”
我摆了摆手:“可使不得,人家还以为咱俩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我把他的钱包掏了出来,还顺手掏出那纸:“这是你的钱包,这是我证人的证词,你可看好了啊,签字。回头我出了这屋咱俩就两清了。”
他看了眼那张纸:“你办事还挺认真的,还把卡里的钱都查清楚了。”
“那可不是吗,你那里那么多钱,这年头人心搁肚皮,不小心谨慎点可不行。”
“那是我公司做业务的钱,刚好跟我信用卡绑在一起了,用着方便。”
“大哥!我求你了,你别跟我说你钱是哪来的了,我真不想知道,你要是个贪污犯、诈骗犯什么的,我现在就是同谋了。你饶了我吧。”
“对不起啊,我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