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太监 作者:乱鸦(潇湘2013.5.31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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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小太监,唯一与那孩子相似的也只有面上的半面殷红了,三爷是真的魔怔了,即使如此,一个已死之人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和一个小太监有什么瓜葛。
“果真死了吗?”白秋折的嘴角噙着凉薄的笑意,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冷,深邃的眼眸中有淡淡的光辉,似凝着一团冰冷的火焰,冰寒慑人:“可人不是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谎话的人,莫非连尸骨都会无存?”
分明说好了不会走,那小花儿也学会撒谎了,怎么就走了呢……
白秋折眼神一黯,他仍旧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却懒洋洋地抬起,宽大的袖袍拂过,隐约间,有罡风袭向容添:“阿添,找了这么多年,你的人依旧什么也没给爷找到,爷乏了,也不耐烦了,你自去领罚吧。”
就是死了,也得给他将尸骨给找出来。
此刻白秋折嘴角含笑,眸光幽深潋滟,可那笑意,却莫名地让人胆寒,如此冷彻慑人,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颠倒众生,邪魅至极。
容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身体微晃,嘴唇白了几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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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小太监也耍流氓
因三爷身子不好,腿有顽疾,国公府里专门辟出了一座大大的温泉,从温泉脉里引水到了石砌温泉池中,专为三爷所用,几乎是府中的禁地。
花锦的脸红扑扑的,眼神飘来飘去,飘来飘去,就是不敢飘到那尊白花花的躯体上,她如立针毡地站在岸边,温泉里的热气蒸腾而上,烟雾缭绕,把她的头发都给蒸湿了,耳边充斥着哗啦哗啦流水的声音,每一次有拨动水面流水哗啦的声音响起,花锦就觉得自己浑身热血都在倒流了,都快要脑充血了,憋得一张脸也不知是红是紫。
温泉的雾气不断上升,匍匐萦绕,一道欣长洁白的身躯正光裸地靠着池岸,光倮的上半身被水浸过,晶莹的水珠顺着那光滑的肌肤向下淌,墨发被水浸湿,凌乱地散落,他双眸垂闭着,俊美的侧面一半拢在了蒸腾的水雾缭绕中,一半被穿透水雾的迷离光晕笼罩,将这绝色之姿的邪魅惑人勾勒得淋漓尽致。
花锦刷地一下热血逆流,慌张得赶紧眼观鼻,鼻观心,脑袋里东拉西扯地在想着黄馒头、绿馒头、白馒头、白花花、白……想着想着,一幅幅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怎么就又回来了,甩都甩不掉,惊得花锦手足无措,又心虚又感到羞愤,原来她是这么流氓,这么混帐……
一步一步往后蹭,一步一步往后蹭,想要悄悄往后躲的花锦在心中默念着:三爷没有发现我,三爷没有发现我,三爷没有发现我……
“呀!”做贼心虚的花锦手忙脚乱,后脚跟在湿滑的石头上一滑,哎呀一声惨叫出声,然后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噼哩啪啦地踢倒了屏风,屏风又打到了熏衣的一鼎金猊大熏炉,哐当啪啦倒得满地灰,狼狈极了。
这时温泉之中闭着眸的白秋折总算因为这么大的动静而睁开了眼睛,他朝花锦这方向看来,见到刚才还好好的一切一下子变成眼前这幅模样,而这小太监一脸窘迫心虚的模样,脸蛋也红得都快发紫了,白秋折微微侧了侧脑袋,那双如美酒佳肴一般让人错不开眼的墨眸在水汽中一片茫然,他的脸上也带了丝不解。
与花锦同样侍奉在温泉边的容添等人也是一脸不解地朝她看来,似乎没有人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又摔又倒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三……三爷……”花锦满头大汗,知道自己闯祸了,整张脸比哭还难看,开口了一句三爷,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看花锦这红得异常又心虚得异常的神情,白秋折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双眼微眯,那懒洋洋靠在温泉池中的姿势仍旧未变,只是原本慵懒的眉眼微抬,美目眼波流转,继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慢条斯理地吐出了两个字:“流氓。”
流……流氓……
花锦深深地被这两个字打击到了,呜,果然,她果然心术不正,是流氓吗……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花锦的目光还是诡异得很,他们实在想不通,就算三爷那皮囊的确够欺世惑人,就是绝色之姿的女子见了也得自惭形秽,可小太监……太监还能耍流氓吗?
看花锦那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白秋折唇角一扬,似笑非笑地将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就像没有看到她似的,双眸重新闭上,只慢吞吞地动了动嘴,对容添等人道:“爷要更衣了。”
……
从温泉出来,三爷已命人将那套入宫时穿的衣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花锦好几次盯着那向上蹿的火苗都心疼不已,心里不断大呼,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三爷这一套随随便便烧掉的衣衫,都够他们一家吃上一辈子了……
此刻沐浴过后的白秋折已换上青色的锦衣华袍,样式并不华丽,只有衣摆袖端绣着银色的流动花纹,巧夺天工,如此素净的华袍穿在了他身上,反倒被他衬得绝世无双了起来,墨发未束,随意地披散着,他的表情又是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显得更加风流倜傥,微微醺然。
“呆子!”见花锦盯着那火盆子不知在碎碎念着什么,白秋折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才让容添推着他前往前厅与老太太一起用饭,花锦听到了声音,吓得赶紧追了上去,没敢靠太近,只是默默地跟在容添后面。
三爷身边能近身侍候的奴才好像并不多,很多事情都是容添亲力亲为,此刻一直埋着脑袋跟在后面的花锦只觉得脑门一热,好似有人在看她,待她抬起头时,只撞上一道正要收回的满含深意的探究目光,那目光微冷,略有些严厉,花锦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容添却还是那副并不起眼的面无表情,刚才那一瞬的冷然,好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眨了眨眼睛,花锦并未多想,正厅已经到了,灯光璀璨,犹如白昼,里面已经传来了一阵笑声和说话声,老太太正等得焦急,对自己的儿子镇国公道:“秋儿怎么还不来,你快让人去看看,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可得饿坏了……”
“母亲,我们家这位小三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必派人催了,催了也没用,小三爷想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这孩子既然让人回了你的话,想来就要来了,母亲你再等等。”国公府无奈地哄着自己这位一日见不到外孙儿就一日挂在嘴边不停念叨的老太太。
“哼,老太太我要自己去请秋儿,你们这些没心肝的人,一定和宫里那位一样,口口声声关心我们家秋儿,但却一点也不关心我们家秋儿饿不饿,渴不渴,那算哪门子的关心。”老太太不高兴了,哼了一声发起了脾气,这脾气,倒和三爷有些想象。
镇国公哭笑不得,在旁的小辈们也都赶紧一一去哄,直说好话。
听到这,由容添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白秋折不自觉地神色一缓,嘴角忍不住弯起了一道暖洋洋的弧度,与平日的不同,少了那么几分乖张与邪戾,反而让人感到有暖风扑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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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爷的气没消
白秋折进了大厅,正在说话的一大家子人见了,注意力也全都集中了过来。
饶是他们与这位小三爷日日住在一个府邸里,乍然见到从外而入,坐在轮椅上却都不显狼狈,反倒别样风华绝代的小三爷,众人还是回回见,回回都要看呆。
最先从座位上跳起来,拄着拐杖兴奋得健步如飞地朝白秋折奔来正是国公府老太太,一双眼睛见到了这玉人一样的外孙儿,立马刷刷闪动着慈爱又有些小孩子气的光芒,脸上的皱纹因太过欣喜,都笑开了花:“秋儿,让祖母瞧瞧,宫里的人没欺负你吧,下次咱们再不去那里,没的让我们家秋儿不高兴,不去不去,以后都不去了,那乌烟瘴气的地方……”
白秋折嘴角含笑,没有说话。
“咳!”镇国公越听越觉得老太太这话说得过了,板着脸用力地咳了一声,不让老太太再乱说话。
老太太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瘪了瘪嘴,火急火燎地要挤开容添亲自去推白秋折的轮椅:“你舅舅就是让人烦,来来来,乖孙儿,坐祖母身旁,我的心肝宝贝哟,祖母要把你喂成大胖小子!”
旁边侍候的丫头见了年事已高的老太太撑着拐杖还要去推三爷的轮椅,各个看得心惊,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老太太,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给摔坏了。
同在桌前坐着的是镇国公夫人秦氏和几个嫡出的子女,镇国公的妾室倒是不多,膝下子嗣也不算多,嫡出的大女儿柳如云生得姿容秀丽,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今年才十四,提亲的公子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上门来了,不过这丫头眼界高,愣是一个也没瞧。剩下的两个嫡子柳云风和柳云飞年纪都还小,此刻正窝在秦氏身旁喊肚子饿。
见白秋折来了,柳云风和柳云飞两个小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盯着白秋折瞧,在他们眼里,三皇子简直就是他们的偶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疼,可以横行霸道也没人管,他说一没人敢说二,酷极了,况且三皇子长得也好看,他们那趾高气扬的美人大姐姐每次见了三皇子,立马变得跟小绵羊似的!
那柳大姑娘见到白秋折,白皙的面庞上不期然飘过两抹红晕,眸如秋水,长睫若扇,端的是唇红齿白,美艳不可方物,平日是心高气傲,在白秋折面前果然立马变成了一头小绵羊,站起来甜生生地朝白秋折露出一笑:“秋折哥哥,祖母可真是偏心,你一来就奔着你去了呢,眼里可都没我们几个孙女孙儿什么事了。”
柳如云这话一说,逗得众人也跟笑了起来,这柳大姑娘和她姑母倒生得有几分相似,姑母可是大梁名动天下的大美人,又是三爷的母亲,大梁的孝仁皇后,要说起来,这柳如云身份的娇贵,可不比宫里的皇女低。
白秋折一入座桌前,立即就有丫鬟奉上了净口的茶水,白秋折凤眸微挑,瞥了眼那个默默站在角落里的呆子,冷不丁点了花锦的名:“小花子,给爷奉茶。”
三爷这话一出,那原本要给他奉茶的那小丫鬟一下子尴尬了起来,那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柳如云倒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眼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丫鬟,她秋折哥哥可不喜欢别的女人靠他太近,长得有几分姿色也是没用的,祖母成日想着要把长得漂亮的丫头拎出来在三爷眼前晃,好让三爷看上了,塞几个给三爷做通房,祖母别的都好,就这点,让柳如云心里对自己这个祖母有些埋怨。
花锦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注意到这屋里众人各异的神色,连忙手脚麻利地给三爷奉了杯茶上去。
白秋折扶着下巴,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接过了,只用嘴唇一碰,立马皱起眉,把茶杯砰地一声放回了桌上:“烫了。”
花锦心里狐疑着,自己倒茶时可是用手背贴着杯子试过的……
白秋折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爷说烫了就是烫了,看得花锦打了个激灵,赶紧再给他换了一杯上来,这一回,花锦的那一对小眼神可是一刻不离,小心翼翼地盯着那杯子看,白秋折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看,反倒故意慢吞吞地接过,抬起,凑到嘴边……
“太凉了。”三爷又皱眉,那表情,童叟无欺。
花锦满脸幽怨地盯着三爷的嘴角看,只怀疑三爷是不是故意折腾自己的,今日三爷莫名地生了自己的气,想必现在就是故意来回折腾她呢。
可她是奴才啊,哪里敢跟三爷顶嘴,这一回,花锦又重新换了杯茶,在三爷面前将它吹得恰恰好,多一分则太烫,少一分则太凉,这才递给了三爷。
白秋折似笑非笑地眯起了眼,看这小白兔得意洋洋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还有几分骨气,非但不恼,还和他较上劲了。
白秋折接过了茶水,神情未变,只随意碰了一下唇就放下了,双眸微眯,哼了一声:“怎么不烫了?”
这话一出,就是好脾气的花锦都差点跳起来想要掐三爷一顿了,谁说三爷是好人的,李公公先前果然是在拿话哄她呢!花锦对自己往后的日子十分地担忧。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小太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三爷,三爷那是气还没消呢,故意的呢!
柳如云见这小太监吃鳖了一样幽怨的神情,顿时掩着嘴嘻嘻地笑了起来,花锦和柳如云年纪相仿,虽若仔细看,这小太监长得还真的是眉清目秀,只可惜脸上多了个这么大的胎记,丑得很。漂亮的女子素来见了漂亮的女子就互相排斥,见了长得不好看的,又是个小太监,反倒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看花锦被三爷欺负得可怜,柳如云笑着为花锦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