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蜗牛小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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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了,“不,不用叫我的,我够了。”
“那就这样吧。”他把菜单合上,“还有需要我再叫。”
大眼妹子离开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一脸震精的表情,走路都有些虚浮。
“这家菜味道不错呢,”他笑眯眯地卷了一卷京酱肉丝给她,“今天让你破费了。”
季风愣愣地点点头,紧接着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原先拢聚在附近的大小妹纸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个干净。她心有戚戚地低下头,默默地啃起了京酱肉丝。
妹纸们,知道养只会卖萌的吃货是件多不容易的事了吧!
第一次请人吃饭吃得这么贵,还是在这种平民馆子里。她现在就觉着自己身边走着的不是个人,而是只无底的饭桶。季风摸着大失血的钱包半晌,扭头问他,“井言,你以前是不是都在挨饿?”
“没有啊。”他有些莫名奇妙,“为什么这么问?”
她慎重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觉得吧,你今晚的食量和平常的比差太多了,……你要是平常没吃饱就直接和我说,别搞得我好像虐待你一样。”
“虐待什么的……”他果断羞射起来,隐约还有点脸红,“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心情一好就特别能吃。”
、前方有险阻,卖萌易过关!
半夜三更的时候季风突然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她下意识地从床底摸出一根棒球棒——自从上次被阴了以后,她特意上网买了这个藏在床底。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也没有人。季风又挨到门边拧了拧手把,很结实。她屏住呼吸支起耳朵,确定那极细微的声音是从走道尽头传来的。走道的尽头是井言的房间,这家伙三更半夜是要搞什么鬼呢?她沿着通道慢慢地往他的房间挪,握着棒球棒的手汗湿无比。
井言的房门依然是半掩着,门缝间漏出一束淡黄色的光线。她用球棒把门顶开来,只见他蜷缩成一团窝在地铺上,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敢轻易上前——这小子是前科犯,她一直记着!因此她刻意站在门边问道,“你怎么了?”
井言像是抽筋似地弹了起来,他弓着身子缩在墙角,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痛苦,但却无比地纠结,“我吵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看这样子不像是在演戏。季风暗忖着,可依然没放下球棒,“你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他把脸扭到一边,努力避开她的目光,“真的没事,你快去休息吧。”他虽然话说得挺连贯的,可语气很急促。
他的言行举止太反常了,季风狐疑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拖着球棒慢慢靠近他,“肚子疼吗?”
他咬紧唇,把脸半埋在双膝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是,我只是失眠睡不着。”
失眠睡不着不会出这么多汗吧——不知为何季风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某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相信阅遍小辣书特别是古代小辣书的童鞋们都可以猜到。她一下子就反应激烈地举起球棒直直指向他的脸,声音都变了,“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你你真是死性不改,无、无耻至极!”越说越慌,球棒都快拿不住了,“你有没有给我吃怪东西?有没有?”
井言委屈得要命,到了这份上她依然把他当贼防,虽然很活该,可现在他着实是悔不当初。他把脸埋在胳膊里狠狠蹭了几下,声音闷闷地,“我什么也没做,就是有点不舒服,睡不着。”他实在是郁闷又难过,想着才刚渡过一个气氛和谐的夜晚,现在她就这样对他……真是越想越难受,“我睡不着觉也犯法吗?”
季风咽咽口水,命令道,“你抬起头来。”
他听话地照办。
季风仔细看了看他的小脸蛋,脸青唇白的模样离小辣书里写的吃了XX药后脸红盗汗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这才放下球棒,可口气依然严厉,“你到底哪里难受?”
他抿紧唇不说话,极别扭的一张脸。
“说话啊。”
他索性把身子一转,秀起自己最拿手的蹲墙角,“……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相信,说了也没用。”
“……”,她觉得这猫孩子最近整个是变了性,完全没有以前的犀利傲骄毒辣阴险。现在他是没事呢就翘个尾巴卖萌,碰到被她责难便会像这样蹲墙角一边自我反省一边低声地碎碎念。
“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着,”他把毯子往身上裹,连脑袋都包了起来,近乎哀求地,“回去睡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再多留,直接拖了球棒走人。不过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么恰好他也扭头看过来。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猫一样,极哀怨的眼神。
她突然很想上前把他揪起来好好逼问一番,到底是怎么了要表现出如此哀怨凄苦的小媳妇状。可见他又飞快地回头继续面壁,心里的气又冲了上来。可纵然是这样,她在关门时候还是扔下一句,“要真不舒服就去医院。”
话是这么说,可季风还是隐隐地担心。在床上翻来覆去几遍无法入睡后,她再次起身去看他。井言的状况比起先前的没有一点改善,虽然没听哼哼了,可光看他蜷缩的样子就觉得难受。
她有些无奈地上前,伸出手指戳戳他,“你到底哪里难受?”
“没有。”
信他才有鬼,她难得强硬地扯着毯子的一角,将他的身体掰过一些,伸手探他的额,温度倒是正常,“……你有没有觉得疲劳或是全身乏力?”
额上被她摸敷过的地方一片火热,烧得他实在是难受。他很不自在地往边上挪挪,“没有。”
“那有没有头疼或是喉咙疼?”
他埋在毯子里的脑袋悄悄地探出些许,眼睛在她脸上溜了一圈,“没有。”
“那是肚子疼吗?”
“……唔,有点儿像。”
她四下看看,“可能是你睡觉不太注意,没盖好被子着凉了。”说着就准备站起来,“要是不行的话就上医院。”
他却是反应很快地拉住她,“等等——”话还含在嘴里呢,眼前就遮来一片黑影——好家伙,他都这样了她还不放松警惕,依然是拖着球棒来。看那根高高扬起的棒子,他悻悻地松开手,小小声辩解道,“我没要想干什么……”
她眉角微扬,“我量你也不敢。”
再乱伸爪子,打断!
他酿着一肚子的苦水倍觉凄凉,又怕自己争辩了招她讨厌嫌弃,所以能小小声地说道,“我不去医院。”
“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怕打针吃药?”
“反,反正我不去。”
她有些生气,转而一想,觉着他可能是囊中羞涩,“看病的钱我有,现在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我没病,不去。”
“你刚才还说肚子疼呢?”
“……现在不疼了。”
他这么固执,简直令人讨厌。她站了起来,叉起腰居高临下地睨他,“起来。”
“不要,我不去医院。”
“都病成这样了也扛着,你到底是有多固执啊。”上次手摔伤了他也是坚持就近去社区的卫生所包扎一下,死活就是不去医院。
“都说没事了。”
这脸都刷白刷白了还说没事,“我知道你有两下子,身体基础肯定比平常人好。但是这不代表着你不会生病啊,看个医生又不会少块肉。”
说者无心,但却恰恰戳到他的痛处。
“谁说不会!”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医生,长这么大他唯一一次去大医院看医生的下场就让他少了块肉。(挖鼻,纯洁的猜谜时间来了:山猫丢了哪块肉?)
他强烈的反应吓了她一跳,不过蜗牛在某些时候的反应倒是很快,她立刻就从山猫的只言片语中拼出部分真相,紧接着就用颇为同病相怜的口吻说道,“难道,你也被割过?”
井言要是有长出尾巴来,这下肯定是连尾巴尖上的毛都红到烧起,语无伦次地,“你,你……”
“我也被割过——”
井言的脑袋一下从毯子中冒了出来,满脸的震精。
“盲肠。”她继续说道,“后来有阵子我看到穿白大褂的都会发抖,长大才好些。不过,你怕归怕,生病还是得去看医生的。小病不治拖成大病就不好了。”说着就要去拉他起来,井言哪能让她如愿,死活拽着毯子不出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她先扛不住了,吼道,“我这可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给我起来!”
一般来说,平常和和气气的人发怒起来都很镇得住场。井言被她这一吼,倒也愣了愣。趁着他这一愣神,她伸手要拽他起来。可她的速度快,山猫的回神也很快,他就这么反手一抄,平衡能力很差的蜗牛就给绊倒了。
难得一见啊,难得一见。
蜗牛扑倒山猫了。
这大概是他回来后第一次与她如此亲密地面对面接触,他可以嗅到她发间的淡淡清香,甚至于他的唇还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他即激动又兴奋,可更多的是惶然不安。他怕她认为自己又耍手段,怕她再次恼羞成怒。因此,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渴望,他依然安安份份地把自己摊成一块煎饼,一动不动。
他这么规矩老实,果然让她放下了猜疑。不过她还是坚持要他去医院,用她的话来说是,“你现在住在我家里,我对你有责任。如果你不想让我管,那你现在就出去。”
山猫好不容易回巢了,怎么可能再出去,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于是,哪怕再不甘愿再不高兴再不愿意,他还是乖乖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跟她走。可是这般的配合并没有持续太久,待到医院门口他又闹起了情绪,“还是不去了,我现在舒服多了。”
她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揪着他的袖子把人给拖了进去。这时已经是凌晨二点多钟,可医院里却还是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看诊的期间井言不止一次想要找机会溜走,第一次溜到医院门口被逮到,第二次连诊室的门边还没摸到就被她发现了。
蜗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为了防止山猫再次潜逃,蜗牛出了狠招,她在井言的衣服下摆上打了个大大的结,然后紧紧地拽住,
“我看你往哪儿跑。”
排了大半小时的队,终于是轮到了他们。正经问诊的时间却不过几分钟,而一番问诊下来,医生得出的结论让蜗牛和山猫都想泪奔。不同的是蜗牛是欢乐地想泪奔,山猫则是悲愤地想泪奔。
“这哪儿是着凉啊,分明就是吃多撑到胃顶到肺了。”
、她并不是铁石心肠
蜗牛牵着山猫进了屋子后,手往阳台一指,“去,给我上跑步机跑步去。”那跑步机还是罗浩的,他走的仓促,许多东西没带走。这次房子再次出租后她便把跑步机搬回家,放在了阳台。
以猫科动物的洁癖性子来说,井言非常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特别还是他讨厌的人用过的。可是一想到刚才医生那鄙视的眼神,还有蜗牛那强忍不成扭曲的笑脸,他只能含恨摸上跑步机,调档开跑。
季风按医生嘱咐的把洗净的山楂干倒进锅子加上水,开火慢慢煮,待沸起再转小火煲上数分钟后滤出。做好这一切后天已微亮,隐约还能听见晨起的人们锻炼的声音。看看时钟,已经快五点了。她叹了口气,彻底放弃回房睡回笼觉的想法。听着山猫在外面的动静不小,便倒了杯山楂水,捻了颗半化的山楂含在嘴里,慢慢地往阳台走。
这厢井言还在跑步机上乒乒乓乓地跑,一边跑一边咒着那个医生,“消化不良就消化不良嘛,文艺点说胃动力不足不行吗?什么叫吃多了撑到了,还顶到肺,要不是人多,我……”
季风听他孩子气的抱怨,觉得有必要替医生说句公道话,“人家又没说错,你就是吃多撑到了。”
人要想干坏事的时候就怕被人发现,井言万万没料到她就站在自己身后听着,一阵手忙脚乱后他关了机器下来,略有些紧张地,“你怎么不去休息?今天不上班?”
“怎么可能?又不是周末。反正也睡不了多久。”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杯子端了端,“跑得差不多了就出去喝点这个,消食的。”
“你熬的吗?”他有些不敢相信,更有些情不自禁,“给我的?”井言与她相处这么久,自然是了解她的情感表达方式,甚至有时对于她肢体语言的解读更是精确无比。最近这些天他很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虽然她常常给自己脸色看,有时说话会让他小小地伤心。但从总体上来说,与最初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了很大的改善。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只巴望着再次把她捂热,让她尽快忘了先前他干的坏事,再次接受他。他紧紧地恪守着那道警戒线不敢碰触,他也时时提醒自己哪怕再激动也不能忘形,绝不能把她吓到。
可是现在他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迈步上前,伸手把要转身离去的她兜进了怀里。她起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挣扎起来。他不敢将她锢得太紧,可又怕她挣脱开来。他低垂下头,唇紧紧地贴在她耳边低声哀求着,“就一会儿,我只要一会儿。”
她终于不再动,定定地站着。她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喃喃地道歉,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他必定是激动的,因此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是颠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