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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听说-第39部分

小说: 听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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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一来,福来瞄准位置狠踩了一脚,瞬即一脸窘迫:“不好意思,天塌地陷的感觉没有让您没齿难忘吧?”
“嘿!我嗓门不大啊。还以为人挤人的,车厢里空气流通不好呢,声音咋传这么快!”
知情的人又笑了,只当是漫长旅途中的一剂调味料。
福来放开汤仰故。
“你心率不正常。我没有那么重吧?”
汤仰故抱起她:“Easy”。

入夜后,车厢里安静下来。
汤仰故看着窗外闪过的黑沉沉的夜色,手中是梦境里才会有的触感。
直挺挺站了四五个小时,身上吊着一个人,他完全不觉得累。
“找不到……”
“找不到什么?”
汤仰故稍一动弹,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手肘已经麻木到不受控制了,他居然不自知。她双脚虽然着地,但全身的重量一毫不差全倾在他身上。
“厕所。”福来的额头蹭了蹭汤仰故,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汤仰故哑然失笑。
列车过道上坐满了人,他们走到哪里,哪里怨声载道。
她被他摇醒,等出了洗手间,倚着门又陷入迷糊状态,一步不愿多挪。
汤仰故把福来抱到专供洗刷用的池子上,脱了外套垫在下面,让她靠着镜面。
听说进入深度睡眠的人说梦话,问什么都会老实回答。
“你喜欢谁?”
“厕所……”
汤仰故乐了,情不自禁亲她,“除了厕所呢?”
“……樱桃……”
“还有么?”
“……”
“睡吧,晚安~”汤仰故亲了下她的嘴巴。
弄到一处卧铺实属不易。好在重金之下,自有发挥绅士风度的人。
被单反过来铺平,被子反着盖。把福来平放下,汤仰故侧着身子压住床沿,看着她的眉眼,在被子底下摸到她的手,握住。
定好手机闹钟,闭上眼睛。
谷致绯要去外省参加一场考试。
她买的是普快,无座,坐一夜火车,第二天到站就进考场,走时只穿着件纯白雪纺裙。他抄近路连夜开车追上她,窝了一肚子火,气她拿健康开玩笑,做事不分轻重缓急。等见到她,只顾得心疼。
弄到一张软卧,刚安顿下,谷致绯突然说要去洗手间,他在门外守着,她在里面死命得咳。他在外面和几个抽烟的人交涉,说洗手间里的人对烟味特敏感。不停向对方等做出“嘘”的手势,让他们放小点音量。
等了好久都不见谷致绯出来,他吊着一颗心去撞门,竟然被他撞开了,谷致绯哆哆嗦嗦打开水龙头要去洗手。他抢先一步关紧。他深刻记得她痛经时的苍白样儿。谷致绯的例假是17号,今天都13号了。倒掉剩余的果汁,他拿瓶子兑好了温水给她洗手用。
躺在床上他睡得不踏实,做梦梦见自己整理她的书包,看证件齐全了没。他掏出她随身带的水杯,想要接杯开水,她要是渴了,就可以喝得上温开水。好几节车厢都停供热水,他去找乘务员,奇怪的是怎么都找不到。转了一圈回来,他觉得心慌,不该把她一个人留下,很快他便搜寻了各种理由安慰自己。
车上已经有了骚动,歹徒作案!他挤过流血□的人群,快要走到的时候,她所在的车厢轰得一声爆炸了……
他大张着嘴巴,痛楚不言而喻。意识到是在做梦,他安下心来,幸好只是个梦。
下意识伸手碰碰她,没有碰到。他一惊,生怕梦境成真,低头发现自己浸在水里,水面上飘着她的背包!
手机震动,汤仰故坐起来平复了一会儿心绪。
是梦中梦。
空气太凉,他身上没盖东西,才会觉得如浸水中。
学生时代,谷致绯对别人细心体贴,想得周全,自个儿常常因丢三落四误事。神经说不出是纤细还是大条。在经历沉淀成智慧的岁月里,她变得锋利冷漠,周旋于人情世故中,只把光鲜亮丽给人看,说不出是她有能力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还是变得不能更糟糕。但,他这样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也只有在她不设防的时候,他们才可以“和平”相处。
梦是幻象,失去她时天塌地陷般灭顶的绝望逼真至极。
不到一小时的梦境居然会如此绵长。
被她发现他们睡了卧铺,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她若是对他连声道谢以及道歉,关系就生分了。
舌尖探进她的唇缝,尝了下她嘴唇,樱桃的味道。汤仰故回味过来。又来了几次浅尝辄止的亲吻,拉整齐她的衣服,抱着她重回过道,看着硬座上依偎而眠的情侣,汤仰故觉得福来与他很有夫妻的感觉。趴在身上的人儿说了句:“男的就是粗糙,把我搬过来搬过去的,你以为我是砖块吗?根本没睡好。”
“要下车了,回去睡。”
“很天真的想法。”
下了车汤仰故才明白福来话里的意思。只是夜里十一点多,X县火车站前一辆计程车都没,一眼望去,路两旁都是黑黢黢的田地。
“在宾馆住一宿吧。”他建议。
“要住你住。”
“宾馆里应该会有接送客人的车,我去雇一辆。”
“这里不是T市,是贫困县,没有这待遇。”
“去看看,我去和老板说一下。”
“你去吧,我要走了。”
“听我一次好不好?你不易过度操劳,身体要紧。”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了。”
汤仰故跟上来。也不知走了多久,看不清前方的路,慢慢也看不清后方的灯光了。可视区仅比彼此的距离大一些。
“有四十多公里路,后悔跟过来了吧?做好双脚起泡的思想准备。”
“要走多久?”
“天亮前会到的。”
“你和我认识不久,一起荒郊野外的走。”
“能发生什么?我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对自己的体型很有自信。你不至于为了钱去做掏心挖肺的事。”
汤仰故笑一笑。
“你这出差出得不错,两手空空,一身轻松。想要什么,打个电话就会有专人给你送来,包括手机充电器。你要是觉得受不了了,就叫辆车来。我能跑得回去。”
两人蹭着肩膀走,夜幕中的星星亮得出奇。一粒一粒,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拐了个弯后,福来从汤仰故手里拎过包,拿出水杯递给他:“喝点吧,不远了。夜里比白天好很多,白天能看得见走了多少路,心里想着怎么还不到,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才走了一小段,要走多久才能到啊……夜里,只能一味向前走,心里越害怕,走得越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边聊边走,更快。”
回到家两人皆累得寸步难行。
福来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汤仰故拿起一本校刊翻看。
扉页上是大片樱花,校刊附赠的彩页上印着各式各样的美食。
“你看D大校刊?”
汤仰故眼睛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旅馆老板的,上一个房客留在她那里,她送给了我。”福来提上几盒点心,“壁橱里有干净的床单被罩,你帮忙换一下,顺便打扫一下房间,这么久没住人,房间里落了不少灰尘。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看望一个人,四十分钟内回来。”
汤仰故静坐了一会儿。
他不想再去猜测任何事情,任何关于她的事情。轻微的变动,都让他期待且恐惧。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围上围裙打扫房间——其实没有多少可清理的东西,一张木桌,几个塑料小凳,一张床,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卫生间里有个洗澡用的花洒,仅此而已。
福来买来了男式睡衣、洗漱用品及其他。她摘下帽子挂到墙上的钢钉上,钥匙丢到抽屉里,简洁利落。 
“我去洗澡了,你也休息一会儿,醒了吃点东西,我收拾一下,一起去T市。”
看他不动,她又说:“你想住酒店尽管去,我这里免费,随你了。”
“怎么想回T市了?”
福来抿唇:“理由很多。T市就业面宽算不算?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漂去哪儿都是一时兴起,不需要理由。”
“不担心碰到那个人?”
“交易而已,我坦荡荡,没什么可担心的。见了就见了,纵是相逢应不识。T市那么多人,我不会知道有没有和他擦肩而过。”
汤仰故静静听着,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另说。”
居所是地下储物室开辟出来的出租房,光照不好,只要不开灯,白天晚上都是一片黑暗。此刻很有睡觉的氛围。
房间里潮湿的味道被沐浴露的香味盖住了。
汤仰故翻身搂住福来,埋首在她颈窝里,用气息说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一路上都在考验我,嗯?”
“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打乱了的片段,有些人,这一秒钟像是要想起来了,下一秒就忘记了。不能想,一想就头疼。”
“你受苦了。”
“没有什么苦不苦的,随遇而安。你看你就是这样,以为自己受不了拥挤的列车,难闻的气味,不能维持着一个姿势站立几小时甚至一整夜,跑不了那么远的路。只要你去做了,虽然过程痛苦,但你做到了。人也一样。”
“你想说什么?”
“汤少,放过我吧。”
“你记得我。”汤仰故把手臂收紧了。
“有好的,有不好的。太繁杂了,时空交叠错位,我串联不起来。T市的许多地方都有你的影子,机械一样冷,我想躲开。我记得是你掏空了光年文化公司,我自作聪明请你帮忙,不要说原谅了,我不想去恨,去计较。即便如此,仍旧没齿难忘呢。我记得你说要跟我结婚,我脑子里盘算着的都是婉拒你的说辞,我不能惹你生气,怕得发抖。”
但有些时候,有他在就莫名安心,止不住想靠近他。就像现在,独处一室,同床共枕,心里坦然得很。她在意识上觉得安全。
身体感受到的却是他炽热的欲望。这股冲动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消失,收紧的手臂也放松了。
她不止记得他,一些关于他的面部表情她都记得很清楚。她记得自己要看他的脸色做事,揣摩他脸上细微表情的变化,斟酌他说的每一个字,勉力将他们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制衡的状态。
这样用心去研究。哪怕所有人的长相都模糊了,一旦记忆有了裂缝,他的面部轮廓就能映出来。
“夜勋呢,你记得他多少?”
“嘘,要休息了,腿酸。”
“你不必自责。事实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结局一样。”
“为什么?”
“不要想了,会头疼。安~”
因为就是冲着她才把光年列入捕获计划。因为她不是自作聪明,是早早看透了他吃定她的决心,以退为进,少连累些人。谷致绯若是真心服软哪怕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成婚了。
他进一步,她退一步,退到婚姻线上,无路可走了,她不得不坦白——谷家上一辈不负责任的婚姻在她心里留下了至今未跨过的坎儿。
汤仰故找来药油,按摩她的小腿。
他睡不着,她仅仅是闭着眼睛。
“你不是来出差的吧,可以多睡一会。”
“舒服点了没有?”
她若是留在了X县,那他会经常来这里,弄个工作室分公司什么的,就是出差了。这次主要是想看看她生活的城市。
“汤仰故,你爱我,是不是?”
没有得到回应,但腿上的揉搓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
福来明白有些话说破了不好,她不晓得自己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对谁的恶作剧心理,对他的或是自己的残忍。
他机械般的脸上略过一丝类似于微笑的表情。
福来坐起来,凑近汤仰故的脸想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可就连那类似于微笑的表情也从他脸上消失了。他带着她太熟悉以致于陌生的记忆中专属于汤少的表情,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表情将他整个人都罩起来,有种决绝的,不近人情的冷酷。
福来后悔了。
她觉得她弄碎了什么。
她感到心跳得特别快,一下下撞地胸腔生疼。
多少次,在他们对峙谈判时,他就会有这种类似于笑的表情,从容不迫,运筹帷幄,势在必得。口里说出冰尖一样的话,得体的措辞下是冷冷的威胁。会给人以这样的错觉: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不在乎输赢,输了他也不会损失多少,即便输了他也会找机会加倍赢回来。谈判对手心知这是错觉,却无法抵挡他注入心底的寒意。
他已经从冲动执着的少年变成了商场上的老滑头。
好像他对她真心微笑过很多次,那是种柔软的有温度的表情,在明亮宽敞的阶梯教室里,在滴着雨的法国梧桐下,在飞机发生轻微震动的一瞬间,可她一次都不能清晰得记起来。能记得的,是他做出的“笑”的样子。
中间已时隔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

先前的激素注射和孕后浮肿都没能阻止福来消瘦的大趋势。比任何减肥药都要灵,仅半个多月就瘦了几十斤。福来自己都觉得讶异,每天照镜子都要吓一跳,掉肉的速度就和割肉塑形差不多。
福来找了家为职员提供食宿的公司,不必经常加班,朝九晚五,有大把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她报了个瑜伽班作为消遣。刚融入一个城市,正好需要一段缓冲的日子。
不刻意见面,邻里间都难得碰上。更不必说偶遇一个进出门都要坐私家车,脚不沾地的人。
她出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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