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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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夏静初就是在画画，呆在一个装有十二个摄像头的大房间里，一举一动都注视着，想安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还有漫长的半夜时间要去消磨，她必须找一些事情打发时间。
夏静初的生活一向很简单，只要有笔和纸，她就能找到乐趣，虽然这支黑色签字笔既不是画笔也不是铅笔，但她一样可以画出惟妙惟肖的卡通图案，一个小时过去了，床上已经铺满了素色的卡通画，她还饶有兴致地在画上加了注解，就好像漫画似的。
此时，她全神贯注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却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扰了思绪，犹豫了约莫三分钟之后，夏静初还是决定拿起电话接听，因为她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这通电话可能是北堂烈打来的，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完全正确，“北堂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听到那个低沉邪魅的声音，夏静初的心里隐隐有了几分担心。
“我好像看到你趴在床上画画，看起来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隔着电话，却能依稀听到北堂烈语气里的笑意。
“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应该懂得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夏静初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花板，一想到现在北堂烈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她的心里就渗得慌，现在的自己，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夏静初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样子正好对准了某处的摄像头，她毫无表情的脸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北堂烈面前，随后，电话那端传来她轻柔的声音，“你放心，我不会也不懂得怎样耍花招，你不需要如此费神盯着我，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回去继续画完那个小故事。”
“你在画什么故事，能说给我听吗？”北堂烈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对夏静初画的画有了兴趣。
“床的正上方不是有镜头吗，你自己看。”因为不需要对着北堂烈本人，夏静初的语气多少有点‘嚣张’。
“你在挑衅我？！”怒点极低的北堂烈轻易被激怒，这个女人的反应永远都不他的预料之内。
“同样一幅画，不同的人看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见解，很抱歉，我没法向你一一说明。”夏静初拿着无绳电话走回床边，把叠起来的画稿按顺序摊开，清楚地展示在摄像镜头前，“你自己看吧，我继续。”
电话被挂断，夏静初成为第一个挂断北堂烈电话的女人！
“阿齐，你相信吗，那个女人刚才挂了我的电话！”北堂烈突然大笑出声，眼神里闪出兴奋的光。
“所以呢？我们要回血色天堂？”老大的反应如此失常，阿齐只能谨慎确认。
“不需要，我自有办法驯服她。”北堂烈并没有表现得过分生气，一切才刚开始，他不认为自己输了，他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就怕夏静初抗打击力太差，一下子屈服就不好玩了。
接完那通骚扰电话之后，夏静初继续潜心‘作画’，也许她已经没有了未来，却依然有做梦的权利。
这一夜，北堂烈没有再去找别的女人，虽然男欢女爱的事对他来说只是身体的发泄，却也需要好心情才能做得下去。可以预见的是，最近这些日子，他都不会有那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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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的不眠之夜终于过去，夏静初匆匆洗漱一番，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事实——这里没有可换洗的衣服，她该如何出门？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莫彦是谁啊，任何微小的细节他都会关注到，既然北堂烈把这个女人交给了他，他自然会细心周到地为她考虑。现在是早上七点四十分，他便带着干净的换洗衣物以及出门必需品到了血色天堂顶楼的大门口，“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准备，八点半准时离开。”
夏静初穿着属于北堂烈的宽大睡袍，尴尬地藏在门后，“还差五十分钟才到八点半，为什么只给我二十分钟时间准备？”
“另外半小时是早餐时间。”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已经不同昨日，莫彦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你为什么要藏在门后？难道——你没穿衣服？”
夏静初未作应答，快速闪身出现，一把夺过莫彦手中的衣物，径直冲向浴室。
莫彦终于想起来了，夏静初还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无论她怎样伪装镇定，属于她年龄的可爱和稚气是无法隐藏的。
五分钟后，夏静初便穿戴整齐走出了浴室，因为时间充裕，她还可以顺带做点别的事，例如处理那一条沾上了血渍的雪白床单，另外，还要将她花了三个小时完成的简洁版漫画仔仔细细地整理好带走，她可不希望自己精心绘制的漫画落入北堂烈手中。
这一切就在莫彦的眼皮子地下发生，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莫彦的心里突然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个女人，似乎很适合和北堂烈生活一辈子！
“可以走了。”夏静初手脚利索，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一切。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楚然的事，希望一切顺利，能了却她的心事。
“你还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情况特殊，莫彦也和北堂烈一样，玩起了明知故问的把戏。
“去警局。”三个字说出口，夏静初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许多。
“你朋友犯了什么事？”频繁地撒谎，莫彦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被控谋杀——但他是被冤枉的，这些钱都给你，你一定要救他出来。”说完，夏静初把那张皱巴巴的支票递到莫彦面前。
“这笔钱是你应得的，北堂烈答应帮你救人是另一回事。”莫彦没有接下，冷静地提醒道。
“你是想说。。。。。。我欠他的人情？”夏静初心头一怔，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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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妥协
“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我没资格做评判，吃早餐的时候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我好想对策。”莫彦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说这番话时，他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夏静初。
“你。。。。。。和北堂烈一样强悍？”虽然和莫彦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夏静初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力量。
“我可不敢和他比。”莫彦淡然笑答，心里却泛起一丝莫名的满足，他已经跟着北堂烈混了十多年，还没有人把他们放在一起做过比较，夏静初是第一个，而且，她的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别有用心的恭维。
“的确，你比他善良多了。”夏静初坦白地说出心里话。
“善良？！”莫彦不可自控地大笑出声，短短一分钟内，他经历了两个第一次，“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太浪费！”
“至少。。。。。。和他比起来，你算是善良的人。”夏静初只能如此解释。
“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北堂烈是个很小气的男人，我可不想受牵连。”莫彦转过身，郑重提醒道。
“我以为你不怕他。”夏静初弱弱地答道。
“你怕他吗？”莫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夏静初不知该如何回答，那种感觉不是用一个怕字能概括的。
“怕他是好事，他喜欢征服人的感觉。”莫彦低声提醒一句，快步走进电梯。
半小时的早餐，半小时的车程，关押楚然的西城分局近在眼前，虽然知道莫彦有非凡的本事，夏静初却依然忐忑不安，甚至不敢开车门下车。
“你在车里等我，最多一小时，你会见到你的朋友走出警局的大门。”莫彦猜心的本事一流，他知道夏静初在担心什么。
夏静初不知道北堂烈的背景到底有利害，也无从猜测莫彦会用怎样的方式救楚然出来，“你。。。。。。真的不要我的钱吗？”
“既然你的朋友是无罪的，有什么必要花这笔钱？”莫彦冷静作答，唇角微微上扬，对夏静初的天真，他深表同情。
夏静初只能乖乖呆在车里，看着莫彦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的确，茫然无知，被蒙在鼓里的她值得被同情。
莫彦承诺的一个小时只是为了让夏静初安心的敷衍，事实上，他摆平这件事只需要十分钟时间，昨晚他已经让方子俊改了韩菲的口供，以现在的证据，警方没理由继续关押楚然。
听说自己可以离开警局，楚然的心情充满矛盾，一方面，能洗脱罪名他很开心；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
怎样都好，能重获自由总是好事，因为楚然的心里还有太多太多牵挂，体弱多病的母亲、遭受严重打击的夏静初，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她们。
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是世上最大的悲哀之一，现在，夏静初正在忍受这样的无奈折磨，因为她被告知不能下车和楚然见面，“为什么？”这件事北堂烈事先没有说过，夏静初当然要质疑。
“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过去的人和事都应该忘掉！如果北堂烈知道你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倒霉的是你！”莫彦很负责任地提醒道。
“我没有要和他纠缠不清！我和他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莫彦冷漠地打断夏静初激动的辩解，启动车子，“现在我要带你回血色天堂接受训练——北堂烈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我只和他说句话都不行吗？”夏静初依然不肯放弃。
“你直接打给北堂烈，这件事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莫彦只得把车子熄火，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夏静初。
是时，北堂烈正在安排人准备韩宵的葬礼，突然接到莫彦的电话，他的语气自然很不爽，“你是怎么了，这么点小事也搞不定！”
“我是夏静初，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因为担心北堂烈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夏静初特地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你又有事求我？”夏静初主动打给自己，让北堂烈‘喜出望外’，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我想和我那位朋友见面说几句话。”夏静初坦白道。
北堂烈邪恶地笑问，“朋友？男性的？”
“是，他是因为我才出的事，我有必要跟他道歉、道谢。”夏静初已经用了一百分的诚意恳求他。
“如果我点头，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北堂烈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从不做亏本买卖。
“你。。。。。。想要我怎么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低头，夏静初只能屈服。
“今晚，把你在血色天堂十六楼学到的东西好好给我展示一遍。”北堂烈顺理成章地把夏静初拉进了他事先设好的陷阱里。
“我。。。。。。还不知道等一下要去学什么。”因为惦记楚然的事，夏静初差点把这件事忘了，毫无疑问，北堂烈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现在的身份是高级晴妇，你要学的自然是怎样哄男人开心。”北堂烈直言不讳地答道。
“好，我答应你，我会把学到的东西一一向你展示。”面对北堂烈的咄咄逼人，夏静初根本无从选择。
“一切都要在莫彦的注视下进行，你可别忘了契约书上的协议，你要是敢让他碰你。。。。。。”
“谢谢你的提醒，我都记得。”第二次，夏静初挂断了北堂烈的电话，她甚至没等北堂烈的话说完。
从夏静初的表情上，莫彦已经猜出了北堂烈的决定，“你想在什么地方和他见面？”
“你决定就好，北堂烈说我和楚然的见面必须在你的注视下进行。”夏静初很认命地答道。
“你下车吧，记得别离开我的视线就行。”莫彦的话很好的证明了夏静初之前的结论——和北堂烈相比，他的确算得上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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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天真
夏静初冲着莫彦感激一笑，打开车门下车，快步追上楚然的步子。
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楚然很意外，也很激动，因为那声音来自夏静初，“静初，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无罪释放？”
“最重要是你没事。”夏静初的回答多少有些敷衍。
“这件事好奇怪，韩菲的供词为什么会全部撤销？”虽然已经走出了警局的大门，可楚然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韩菲她。。。。。。疯疯癫癫的，她的证词不可能被采纳。”韩菲的悲剧不容回避，夏静初只能拿这件事做解释。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别再想韩菲兄妹的事。我们回去吧，我两天都没回家，妈妈一定很担心。”见到静初，楚然的心只放下了一半，因为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
“伯母那里我已经解释过了，不过。。。。。。我已经被阿姨赶出了家门，不可能再回去，现在我住在表姐家。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你快点回去看看你妈妈要紧。”夏静初没想过让楚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她是个不祥的扫把星，只会给他带来噩运，早点和他划清界限也好。
“你阿姨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找她讲理，房子是你爸爸留下的，她有什么理由赶你？”说起静初那个没人性的后妈，楚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和她讲理有用吗？反正我已经成年，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不需要太担心，你还是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在学校见。”虽然莫彦是很好说话的人，可夏静初还是不敢和楚然单独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