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再征服-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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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贵族可怜的自尊心!”
杜科夫微微嘲弄了一下阿历克塞,昏庸无能的贵族子弟除了卖弄权术,根本就不能驯服如狼似虎的帝国军,自然也谈不上如使臂指。
可怜的自尊心还阻碍了纳谏的道路,让正确的建言不能发挥作用。
阿莱克修斯有些默然,西方与东方在继承上有着本质性的相同,即正妻生的嫡子才拥有继承权。
如诺曼底公爵罗贝尔那样爱护自己私生子威廉的那可是为数稀少。
而且这种不道德被教会谴责,世俗唾弃,阴谋将会如影随形。
征服者威廉就是在血腥恐怖中渡过了前半生。
两任监护人先后遇害,领内到诺曼贵族前去赴宴还被人羞辱割去耳鼻。
这就是私生子的苦难!
“谁来担任第一波攻击?”
这样坚固的营寨,大约只能够采取强攻的手段了,但是流的血绝对不会少,皇帝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重新无节操的倒戈了,但是无论是保加利亚人还是帝国军各个兵团,嘴巴上信誓旦旦说着效忠的话,真正的想法也不过是想继续活下去罢了。
那么谁先上就是一个问题了!
杜科夫想要发声,后面一个同袍立刻拉住了他,冲他摇摇头,这样的战争没有战利品,只会带来死亡。
虽然皇帝要求他们用血来见证忠诚,但是第一个上去的肯定会是伤亡最大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无谓的流血了。
“让保加利亚人去!”
轻轻的声音来自杜科夫的同袍,他站直不动算是默认了。
一个人踉踉跄跄出列,他茫然回头看了下,想说什么也不好开口,愠怒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个保加利亚蛮子冲后面的不知是谁眦了下牙,恶狠狠的表情谁都能看得到。
“保加利亚人打算先为自己背叛帝国的行为赎罪么?”
皇帝饶有兴趣看着这个人,他不打算放这个人回自己的行列。
保罗作为保加利亚的代表站在人群之中,他本来想往后退缩一点,结果突然被人推了出来。
看着罗马皇帝和周围的人注视着他的目光,保罗也只能暗自咒骂狡猾的希腊人,最后无奈点头。
……………………
云梯被抬了过来,那些原本能庆幸可以逃出生天的保加利亚人还没高兴太久,立刻又被押上了战场。
这些人握紧手中短剑,仅有的几面盾牌被送到了最前面的人那里。
保加利亚人看着脚下壕沟里面尖锐的木桩,一个个心里发毛。
里德尔面无表情站在营门之后,弓箭手都被调派上来,弓弦张到了最大,微眯眼睛的射手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只待命令了。
“进攻!”
随着号令的发出,数十架云梯被搭在了连接前方营地的土地上,高声呐喊的人群顺着梯子爬了过去。
“射!”
对面淡淡的声音,箭弦弹起,几十个保加利亚人中箭,然后支撑不住掉到壕沟中被尖锐的木桩刺穿胸膛,这些尸体就挂在桩子上警示着后面的人。
有进无退!
每一个爬上了梯子的保加利亚人都心生死志,纵然是再怯懦的人也知道必须拼命了。
这样的冲击持续了两个小时,对面的营地仍然屹立着,但是保加利亚人脚下的壕沟却已经快被尸体和鲜血淹没了。
保罗看着这样残酷的战斗,同胞的士气不可避免的下降的厉害,但是罗马皇帝却没有让他们退下的命令,他几乎要绝望了。
当又一波冲击过去,尸体彻底填平了营地前面的壕沟,现在保加利亚人完全是踩着死去同胞的尸体在战斗。
“可以了!”
阿莱克修斯很满意,保加利亚人的血流的够多了,相信以后他们一定会长记性。
“杜科夫,带着你的人上去,拿下那座营寨!”皇帝的话语透露出一股杀气。
第三军团在此地的所有士兵都已经装备齐全,三百名剑盾兵首当其冲,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阿历克塞的中军营地杀去。
看到罗马人终于上来的保罗流下了热泪,前面还在厮杀的保加利亚人也都赶紧四散退避,他们可不相信这些前不久还是敌人的友军,万一被误杀了可就太冤枉了。
“嗨!”
“嗨!”
“嗨!”
坚固的龟甲阵有效的抵御住了来自叛军的箭矢,帝国军士兵步步逼近,有力地推进让叛军营中的弓箭手慌乱起来。
里德尔带着一队战斧勇士上来了,他冷峻的目光直视着渐渐临近的敌人毫不慌张,在龟甲阵还有二十步的时候,他一跃而出跳出营地,后面的战斧武士跟着杀出。
几个高大威猛的战士顶撞着龟甲阵,在这短兵相接的时刻,罗马人古老的传统战术仍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盾甲坚若盘石,藏身在后面的军团士兵不断用短剑突刺着,将一个又一个莽撞上前的叛军士兵刺倒。
有两个北方武士高高跃起,以身体砸在盾墙上,军团士兵猝不及防下,竟被他们从上方突破。
但是龟甲阵内传来两声惨叫,罗马军阵的步伐依然坚定,不可动摇,里德尔带出来的士兵都被缓缓逼退到了营门口。
这时候几个陶器被丢了出来,正好砸在龟甲阵上面的盾牌上,刹那间大火点燃,蔓延至每一面盾牌。
顺着滴下去的黑色液体,几个倒霉的军团士兵也被大火包围,龟甲阵瞬间解体。
“杀上去!”
里德尔一声暴喊,他带着战斧武士再次与军团士兵们接战。
后方的皇帝看的津津有味,里德尔将跟随他征战的经验学的七七八八,而且活学活用在战场上,这样的人才……
“啧啧!”
“可惜了!”
杜科夫扔掉盾牌,只持短剑扑了上去,双方紧紧绞缠在一起,不断有战斧士兵和军团战士在战斗中被砍倒,然后嘴中咽着大口的鲜血倒地身亡。
第58章 不悔()
里德尔运用希腊火的特性将原本坚固的龟甲阵打破,现在狭路相逢勇者胜!
杜科夫在部下们散开各自为战后,也步步紧逼,缓缓上前,他直视着敌军主帅——皇帝的前侍卫长。
那个男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仍凭双方的武士互相厮杀,直勾勾的眼睛只盯在他身上。
单手挽了个剑花,杜科夫毫无畏惧,他长年处于帝国边疆,也曾追随曼努埃尔皇帝征战四方,撒拉逊骑兵的勇猛剽悍也是见识过的。
今天的不过是小场面了,更何况保加利亚人消耗了叛军的有生力量,他有把握只要杀死里德尔,叛军就会崩溃。
曲面大方盾遮蔽住正面的大部分要害,一双锐利的眼睛露在外面,手中的短剑反射令人发寒的冷光,他做好战斗准备了。
里德尔已经看到了来人,有些熟悉是第三军团的一个下级军官,好像是叫杜科夫,平时没有注意过这样的小角色,今天对面的战士展现的逼人的杀气,让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对手,但他也不弱。
里德尔自腰间再次抽出一柄短剑,他是一个双手剑士,精湛的剑技少有人见过,那疆场上历炼出来的绝杀武艺是他多年来苦心研习的本领,只是曾经的帝国卫士现在兵戎相见,他略有些惆怅,世事弄人啊!
动了!杜科夫在里德尔再次抽出一把剑后,浓浓的危机感萦绕在心头,敏锐的战场第六感曾多次救过他的性命,这是他赖以保命的直觉,先发制人!
剑盾相交,尖锐刺耳的吱嘎声在战斗中回响,里德尔双手持剑连续劈刺,总是由意想不到的角度发起攻击,杜科夫这个经验老道的军团战士被逼得竟然节节败退。
反手又是一记劈砍杜科夫格挡住剑击,然后展现了军团武士的绝技之一盾击,里德尔没有能及时撑住这记暴击,但是他后身快速倒退两步让开一个空档回过气来。
看着如此难缠的对手,杜科夫粗重的喘过气,他刚刚的盾击消耗大量的体力,敌人的敏捷远超他的预料,这不是他能单独对付的对手,短剑背过身,轻轻拍击了几下,附近三个军团战士会意悄悄围拢。
周遭喧闹的战斗叫嚷声并没有让里德尔分心,他是决斗场中的常客,心头的刺骨寒意升起,他骤然回身就是一记劈砍。
一个军团士兵无助的捂着脖子,大半的气管已经断裂,同袍喷涌的鲜血让杜科夫凶性大发,他要为战友报仇。
“杀了他!”
一声厉喝,两个军团士兵配合着他的步伐,一起对里德尔发动进攻,倒退的里德尔已经不想再纠缠下去。
刚刚转身的一刹那,他看到随自己出来的战斧勇士已经快死绝了,再打下去,他就要陷入孤军奋战了,退!
杜科夫眼睁睁看着里德尔一个闪身避开了三剑突刺,然后在后面弓箭手的掩护下快速退回营地。
这次的交手未分胜负,但是杜科夫的突袭却失败了,被叛军杀死的士兵没几个,但是被烧死烧伤的却有二十多人,重新集合了部下,他们结阵缓缓后退。
这样的战绩至少完成了流血的要求,再打下去就和兄弟们跟随他反正回阿莱克修斯皇帝那里的愿景不符了。
罗马的军团士兵是雇佣军,不为皇帝而战,为钱而战,屈从强者是本性,但是去死就不愿意了!
阿莱克修斯看着退回来的军团士兵,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少人身上带着血的红色和火烧焦的黑色,却没死多少人。
即使是从地方上将这些老油条集合起来拉练,也没看到有多少韧性,等战争结束该扩大侍卫亲军的规模了。
……
……
……
在外面皇帝大军修整的时候,阿历克塞的营帐内却是满地狼藉,他把自己灌醉了,喝得一塌糊涂。
里德尔在这时走了进来,看到曾经野心勃勃的主人现在落魄的样子,他木着脸没说什么。
“阿莱克修斯打进来了么?”
阿历克塞看着里德尔回来,惶恐写满了整张脸,他举着的酒杯僵在那里,眼角溢出泪水,总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里德尔看着这个男人不成器的样子,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这个自己曾经为之效忠的人,现在他醉生梦死的样子真是令人厌恶呀!
“里德尔,我们投降的话,阿莱克修斯会不会放过我这个哥哥?”
阿历克塞突然扑到里德尔身前,用力拉住里德尔的锁子甲,他抓着里德尔用力摇着,想要渴求一个答案。
里德尔看着这个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主君,现在他的本性暴露无遗,怯懦的内心让勇猛的战士打心底里鄙视他。
“我们投降吧!里德尔,我们投降吧!”
阿历克塞见里德尔不说话,只是木然的呆立着,他暴躁起来,更加用力摇晃着战士的身躯,里德尔身上的几处创口流下越来越多的鲜血。
缓缓流淌着眼泪,里德尔应了一声,“好!”
阿历克塞惊喜交集,但他猛地抬头对视着里德尔冷酷的眼睛,他浑身一颤,想要离开这个男人身边。
一股大力箍住了阿历克塞德身体,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他双手用力想要撑开里德尔的身躯,但是这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是雄壮的里德尔的对手。
阿历克塞德脸上渐渐发紫,他的脖子被里德尔粗壮的胳膊勒紧,在黑暗降临的最后时刻,他感到脸上有些湿润,水滴流淌到嘴间,尝了下咸咸的。
里德尔松开已经失去意识死亡的前皇帝,阿历克塞的尸体砰的一声倒地,不可抑制的泪水一直留下来,他佝偻着身体爬到阿历克塞的王座,扬起的头颅无意识看着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里德尔发泄似的大吼,然后就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摊软在那里不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德尔看似像是僵尸的躯体动了下,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失去生气的身体就这样走着,取过营帐内一盏还没有燃尽的火烛。
环顾四周华美的装饰,阿历克塞成为全罗马人民皇帝的野望,自己一腔忠诚希望辅助他的壮志,现在都没了,这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这个罗马的叛逆。
里德尔低下头看了眼阿历克塞,最后将火烛中的油泼散开,很快营帐燃起大火,难闻的气味开始弥漫,里德尔回到王座上坐着,任凭火焰灼身的痛楚,他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坐在营帐周围的叛军士兵看到突然燃起了大火,惊慌失措的打开帘子,却看到阿历克塞皇帝倒地不起,侍卫长里德尔已经被火焰烧了半边身子,黑漆漆的眼眶看着可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