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如璀璨,迷离双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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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冰茶下肚,凉爽又精神。我从店里出去时就不打算再接着逛了,要回去得晚了,家里那爷准得又训我一顿。虽然他的话不多,不过字字中要害,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功力太深厚,一般人招架不住。
其实我就算想继续溜达也不行,半小时前小刘就跟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那意思明摆着是陈总让人接我来的,爷都发话了我能不执行么。
我站在店门口等小刘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真忒蠢。我们现在真心相爱着,为何我还跟一婢女伺候爷似的,不敢惹他不高兴。这真是太奇怪的心理了,难道我骨子里真是有被虐倾向?不过转念一想,我好像挺乐意这样被虐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人总归逃不过乐意俩字儿。
我将包拎手里不断地荡成圆圈儿,荡着荡着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往左边儿转过脸去一看,公交车站的广告灯箱旁边,那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宋嘉平原本就不胖,大半年不见,他又瘦了很多,两只眼睛都微微凹陷下去。圆寸头让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他穿着丝光棉的条纹衫,手还放在身旁汽车的门把上。
亮白的雪佛兰科鲁兹刺痛了我的眼睛,曾经一起贫嘴时讨论过的最低档次车品,他终于买到了。那个时候我十分嚣张地跟他说:“科鲁兹那是最低档次,你得从最低目标开始起步,以后咱要坐高级跑车,像兰博基尼那样儿的才拉风!”
黄昏时候的天空有些昏暗,路边的广告牌子稀稀拉拉地亮着灯,他缓缓松开握着车门把的手,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我弄不清楚自己是想逃还是想跟他对峙,脚底下像被强力胶黏住似的,动也动不了。
相距不过十来米,我却觉得有上千米都不止。他终于走到我跟前,一直紧盯着我的眼神装满数不尽的哀伤。我不知道说什么,更不清楚该怎么做,脑袋里像装了浓雾一样,一片白茫茫。
“你去哪儿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我听了这句话,心里顿时五味陈杂。想说些什么,可喉咙竟预料之外地发疼。
“筱小姐,让您久等了,请上车吧!”我偏头,看见坐在驾驶位上的小刘。
开门上车的时候,竟紧张地双手发抖。到坐定后才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原本哀伤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而下一秒,小刘已经将车快速驶了出去。
我的脑子里十分混乱,不敢回头去看。
不是没想过跟他重逢的场景,只是没料到会在今天,更没料到他开口便问我去哪儿了。我原以为,分开后的恋人再相遇,顶多就是那句煽情的俗话:你还好吗?
可他竟问我去哪儿了,那意思就像我一直都在原地,不过一时调皮跑出去玩儿了一趟而已。
我还以为,再遇见他时我会破口大骂,然后潇洒走开。可不知到真正面对面时,我却没来由的紧
张,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更清楚,最让我紧张的是司机小刘,宋嘉平知道他是谁。这回他亲眼看见了,便是真的受伤了,怕是此刻已更加笃定我是为了钱,所以到现在还跟陈万钧纠缠在一起。
他因为另一个男人甩了我,现在却看到我上了那个男人的车。这样的场景搁谁谁都会觉得我不是什么好女人。
可是,明明是他甩我来着,为何我到现在还莫名其妙地想那么多。
“筱小姐。”小刘的声音透露出几丝不安,“您怎么还跟那个人见面啊?”
我叹了口气回答他:“我也不想,偶然遇见的。”坐了一会儿我又添了句,“你别跟陈总说什么,本来我跟他就没什么。”
说完又觉得画蛇添足,纠结得我头都晕了。他却轻松笑了一下:“您请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说。”
“啧啧!”这段日子跟小刘见面次数挺多的,不知不觉就变得熟络,“谁不知道你家陈先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呀!懵我吧你就,你还有事情敢瞒着他了?”
他和煦地陪着笑:“跟陈先生相比,我比较怕您生气。”这话可说得我不爱听了,敢情我真是一母老虎啊!
“您若生了气,陈先生就会发火,他一发火,我们就……”余下的话被他尴尬的笑声代替了。
我赶紧见缝插针:“那你更不能跟他报告了,他若知道这件事儿,我铁定生气。”觉得还不够,又狠狠重复,“生很大的气!”
他笑着连说了好几个是,停顿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同我商量:“筱小姐,您以后尽量别跟宋嘉平见面了吧!陈先生其实很不看好他。”说到这儿他又停顿了一会儿,“您应该知道的,我就不多嘴了。”
这不废话么,我要不知道还能这样让你瞒着他么!
这天夜里我很晚才睡着,满脑子都是那辆崭新的雪佛兰,还有他的眼睛和他沙哑的声音。当第三十五个翻身完毕时,睡在身边的人伸手将我捞进怀里:“怎么了?”
我死死往他怀里拱,闷声闷气地说:“有点儿冷。”他没说话,又将我往怀里箍了箍,就沉沉睡了过去。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儿,渐渐也有了睡意。所以习惯它是个不好的东西,但也确实是个上好的东西。
当我第二天清晨才知道陈万钧要去新西兰时,就又开始扯着他袖子耍赖:“不嘛,我也要跟你一块儿去!新西兰多好的地儿呀,我也要去玩儿!”
他几分好笑几分无奈地捏我脸蛋儿:“我不是去玩儿!”我随即又像树懒一样趴在他身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去工作,那你工作也可以带上我呀!我可以去玩儿嘛!”
他看着我的眼神带了点儿狐疑,以往出差他不是没叫过我,可都被我拒绝了。这一回倒没想到我竟会这么主动地要求要跟着一块儿去。
盯了我一会儿,他微微用头示意:“收拾东西。”我赶紧手忙脚乱地往房间里跑,Fiona笑着说了句:“to honeymoon”
我一边瞎胡乱收拾东西一边说:“小菲你在乱说话,我可不给你带新西兰特产了哈!”说着又想起了件儿事,便担忧地问,“我这么临时的决定,会不会买不上机票啊?”
Fiona用二声国语回答我:“别人肯定不行,先生开口,不行也得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忽然心血来潮,有想写仙侠文的冲动。
准备择日写个异常凄美绝伦、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孩纸们稀饭看这种不?
52
52、五十二 。。。
本来以为不过两三天时间就会打道回府,可陈万钧却带着我耗了十来天才返程。平常都没觉得两人有多紧密,到异国他乡反变得黏黏糊糊。他处理公事只用了两天,剩下的时间就带着我四处闲逛。
逛累了我俩就随便拣个地儿坐着歇歇,不出门的日子就呆在房间里腻歪。
窗户外边儿的碧水上漂着稀稀拉拉的小帆船,白色风帆被风吹得鼓起来,三角小圆桌上的花瓶里插了束不知名的鹅黄色小花儿,嫩绿的枝干浸在透明的清水里,看起来更加鲜嫩活力。
外面的天气十分干爽,室内却刚刚经历过一场如暴风雨般猛烈的激情。
我裹着条小毯子趴在陈万钧□的胸口上,前胸后背都香汗淋漓,濡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脖子那一块儿。他粗重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还用手替我拨开汗湿的头发。
我抬起他垂在床外边的手,开始无聊地量他的手指,个儿高的人就连手指也比一般人长。他胳膊上本该有的刀痕,在我用心良苦的呵护下,已经淡化得基本瞧不出来。只是,那半圈儿牙齿印倒还清晰可见。
他抱着我的背,埋头看了一眼后便慵懒地说:“小老虎咬的。”
当初我到底使了多大劲儿,才能造就出这么深刻的咬痕。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怵人。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又往上趴了趴,毫不客气地张口就咬了他的肩膀。不过力道,自然是不重的。
今天是回国的日子,小行李包已经收拾妥当,就搁在玄关旁边的小地毯上。我看了看床头柜子上的机票和护照,竟有点儿舍不得:“咱们这就走了呀?”
他正用手指缠绕我的头发,一听这话便笑了出来:“以后再带你过来。”
我偏过脑袋胡乱蹭了蹭他,劳累过后的困意渐渐跑出来,于是我就着身下的温暖肉垫子,沉沉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我真是特别嗜睡,临别新西兰之前在睡,回国的飞机上也在睡,到下飞机回家的途中,我居然还在睡。
小刘还开玩笑说,这一趟远门把我的精气神儿也丢在了外地。Fiona倒比较幸灾乐祸,一边熨衣服一边得瑟:“筱小姐终于安静了,我真快乐!”
我连白眼都懒得跟她翻,翻了个身就又开始睡。
直到大半个月后,张茜茜的一句话,才让我意识到嗜睡这个事儿也许大概可能没那么简单。
张茜茜和郭浩然前几天都给我打电话了,我可能是睡太多变得越来越懒,于是就抽了今天把两人约一块儿吃顿饭。
张茜茜瘦了一大圈儿,一反常态地没有浓妆艳抹,只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她不施粉黛的样子倒多了几分亲近感,不再像以前那么具有“攻击性”。只是那张嘴仍然像上了膛的子弹一样,叽里呱啦地舍不得停歇。
郭浩然本是个话唠,刚开始还当着人美女的面儿装矜持,后来发现这女的性格实在不拘小节,渐渐地就开始跟她贫。
我本来就没什么精神,也不加入俩人的讨论,只坐边儿上接二连三地打哈欠。张茜茜将鳗鱼寿司放嘴里嚼着,狐疑地眼神一直上下打量我:“你嗑药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客官继续继续!甭搭理我,我就是困了些。”
恰好服务生端来一碟姜汁松花蛋,近来我的嗅觉也变得比以前敏感,一闻见那味儿,根本没填任何东西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
我冲进洗手间里,吐了一大滩清水,一边吐一边在心里恨恨诅咒张茜茜。那女人总是喜欢点些稀奇古怪的菜品,好好儿的一桌日本菜,她非得让厨子给她做一道姜汁松花蛋。
等我收拾完从洗手间回到座位时,俩话唠也不唠嗑了,就那么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张茜茜傻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又拿过一碟生鱼片搁在我跟前:“吃点儿这个!”
我连忙求饶地摆手:“没长眼睛么?啥也没吃都差点连胆儿也吐出去了,要吃了这个就连肝肾都没了!”
她将勺子放下,狐疑地问:“你丫不会是和你家爷搞出人命了吧!”
我被惊得浑身通体都发热,这么关键性的问题,我怎么就给忽略了呢。掐指算了算月事的日子,又细细回忆了那些个翻云覆雨的缠绵。其实不用怎么验证,我心里就已经有底儿了,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清楚。
不过张茜茜帮我买验孕棒时,我还是有点儿紧张。她一边从货架上挑品牌一边煞有其事地说:
“你这肯定是初期,得用晨尿检测才最准确!”
她将粉红色盒子塞我手里:“就这个吧!怎么,担心真的怀上了?怀上就怀上呗,多怀几个你家爷也养得起!他都当你妈的面儿说要娶你了,你还怕个屁!”
我听着她豪放地语调,心里有点儿百感交集,她伸手拍我的肩膀:“放心啦!我就不是那矫情的人,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我现在就这样充满激情地过日子多好!”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她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睛,“别啊!虽然都过去了,可伤还是在的。现在谁跟我提交男朋友我跟谁急!”
于是我又硬生生将未说完的话咽回肚里。郭浩然围着药架走了一圈儿,踟蹰不安地在我们跟前打转儿。刚才从饭店出来时,他就变得有点儿阴郁,不像刚见面那会儿生气盎然。
他左顾右盼的当口,一不留心就踩了张茜茜一脚。张茜茜顿时发出极高分贝的尖叫声,连橱窗外的过路行人都被吓了一跳。她气得连连跺脚,嘴里大声嚷嚷:“你丫吃猪食长大的?这一脚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一个大男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啊!”
说到这儿又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医生吗?对验孕棒应该很了解才对!你来帮我们挑挑,看哪个牌子的准确性最高!”
郭浩然马着一张脸:“我没你经验多,你自己选!”说完就气呼呼地往外走了。
我当时就忍不住了,由衷地总结:“我觉得,你俩还挺配的!”
“配你个头啊配,我跟擦皮鞋的大伯配都不想跟他配!”张茜茜刚吼完,郭浩然就站住脚转身盯着我:“筱言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几味儿药!想撮合我跟这疯女人,你还不如回家做大梦去!”
“就是!你还不如回家做大梦去!”她说完又发狂似的冲着郭浩然的背影咆哮,“谁疯了,你才疯了!你们全家都疯了!”然后又出奇的安静了一会儿,最后问我:“我怎么觉得姓郭这小子在吃你的醋啊?”
这趟行程真让我觉得累,原本不怎么清晰的脑子又被俩人给搅糊涂了。于是回到家,我就又早早地入睡了。
陈万钧打开房间里的灯时,我从迷糊中醒了过来。他将被金灿灿的锡箔纸包裹的费罗列放在床头上,然后坐在我跟前揉我的头发:“最近怎么了?”
我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