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制服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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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我低声咕哝道。
“真的?”手臂的力道松了一些。
趁他放松警惕之时,我缓缓地侧过脸,张开嘴含住小小树。
“啊……”于培树的惊呼声变成呻吟,双腿紧绷地颤抖着。
身上的力道随即消失,我连忙松开嘴,翻个身从他的床上逃了下来。
“童小欣,你给我回来……”于培树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我回头转,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我才不回去呢,让你就知道凶我,还打我,我不要理你了。”
“你要是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就是红果果的威胁。
我才不理他呢,径直向门外走去。“有本事你来收拾我啊,不收拾你就不是小树,你就是小树苗……”
我大摇大摆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将他的怒吼置之脑后。
病房门外,不甘心地众人依旧守护在门口,听到于培树的叫喊着,纷纷将我团团围住。
“你把我哥怎么了?”宁宁率先发难。
“洗澡啊,嫂子我做事,你尽管放心。”我拍了拍胸脯,得意地笑着说。
“那他叫什么?”
“洗得太爽了,没事叫两声玩呗。”我摊摊手,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你没有碰到病人的腿吧,现在还处于危险期,有个万一,他将会失去他的腿。”蓝皙蕾神情忧虑地望着紧闭的大门。
失去他的腿?不就是腿折吗?不就是战地医院包扎太紧吗?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饶猪,你跟我来。”揪起饶君文身上的领带,拉着他走到楼梯的拐角。
问别人都是没有用的,问问这家伙比较实在,至少他不会夸大其辞。一般来说,医生都会把病情扩大化,小病说成大病,大病说成病危……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抱胸站好,严肃地盯着饶君文。
“那个……”饶君文吞吞吐吐,眼神闪烁。饶猪一向光明磊落,即使欺负我也会充满正义的光辉。现在,他却有躲避之势。很有问题……
“赶紧说……”怎么说我们也是发小……
“培树回部队之前是不是每天都陪你蹲点啊?”饶君文试探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那阵子天天蹲到天亮,我继续上班,他回家……应该是睡觉吧。
“他睡觉的时间是不是很少?”
“我上班,他就回家了吧。”我这才发现,我上班之后的时间,于培树做了些什么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小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培树根本就没有回家睡觉,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是什么事情我想等以后他会告诉你的。他因为严重的睡眠不足,在特训中受伤,造成小腿骨粉碎性骨折,说不定以后都上不了天了……”
上不了天?呐尼?不是会真的吧……我一阵晕眩,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他是最好的飞行员,他是我党我军辛苦培养出来的飞行员。不能上天,对他来说无异于宣布死亡。
“培树从小就被他妈妈以军飞的标准来教育,无论是从体能上和文化素质上,都是严格要求。要求他继承父亲的遗忘,成为一名出色的军飞,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不只是优秀,一定要做最优秀的军飞,这是培树奋斗的目标。从一出生起,他就是为这个目标而活着的。”饶君文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欣,治疗这段期间,你要小心侍候着,别出岔子。知道吗?培树妈妈要是知道他无法上天,那种打击是巨大的。”
人一旦失去目标,后果将无法想象。
我脑子里乱乱的,无法完全消化掉饶君文所陈述的一切。如果他无法上天,他还是妖孽的于培树,却再也无法实现他的梦想和追求,以及于妈妈的殷切期待。两个人的梦想,两个人的奋斗目标将在这里止步。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木然地走回楼上韩东浩的房间。一夜未眠,我渴望一场睡眠来消化所有的信息。去小浩子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我懵懵懂懂地站在韩东浩的门口,却见到一群医生护士飞快地冲进病房里,房门应声关上,里面嘈杂的声音微弱地传出……
我打开门,看到一群白大褂将韩东浩层层包围。“霏霏……出什么事了?”我冲向白霏霏,慌张地问道。
“药物过敏,引发高烧,现正处于昏迷状态。”我这才离开多久……
“怎么会这样?”
“侯教授说,找不到他任何的病例资料,没有迹象表明他对药物过敏。没想到……”白霏霏叹了口气,说:“刚才市局刑侦大队的人来过,他们领导说韩东浩是孤儿,没有亲人,所以他们也不清楚是否有家族病史以证明他有药物过敏的迹象。”
孤儿?我愣愣地看着病床上正被急救的韩东浩,他那么乐观、那么开朗,一点都不象孤儿……
他每天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查案,会读八卦新闻给我听,和我讲这个城市里发生的趣事。将所有的琐事当成工作的一部分,甘之如饴地享受每一次破案的艰辛。
一阵嘈杂之后,平静重回病房,我无法抑制的愧疚感倾泻而出。
“小欣,现在病情基本稳定了,只要在24小时内退烧,那么就不会再有危险。”侯教授满头大汗地喘息着。“没事的,小欣,还好发现得早,现在病情基本上控制住了。”
“侯教授……谢谢您。”除了感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培树的伤、韩东浩的伤都因我而起,一个是我心爱的男人,一个是我亲爱的战友……
第三十八章
脑袋中温柔的触感让我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好像娘亲唤我起床,我耍赖着翻个身,继续着美梦。肩膀的微酸痛感,让人觉得不舒服,我想伸个懒腰,一脚却不知道踢在什么地方,发出一阵阵劈呖啪啦的声响。
我挣扎着张开双眼,却见韩东浩苍白的脸上一抹灿烂的笑容,不会是做梦吧……我掐了掐脸颊,唉,有点小疼。
“掐疼了吧?”韩东浩笑着说,苍白的脸上明显瘦了一圈,下巴上胡茬丛生,更显沧桑。
“你真的醒了?”我真的想山呼万岁,没日没夜照顾小浩子一整天,就是希望看到他睁开双眼,冲着我微笑的这一刻。
韩东浩脸上的笑容消失,苦着一张脸说:“你不希望我醒来吗?”
“我是太兴奋了,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醒来,还是我在做梦……”我乐开了怀,从他高烧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24小时过去了,我一直害怕他陷入昏迷状态不再醒来,不敢离开半步。
换冰袋,搓酒精,能够降温的一切方法我都试遍了,韩东浩却依然沉睡在梦乡之中,皱着眉说着胡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似乎是童年的痛苦记忆,喃喃呓语,不甚清晰。
“傻瓜,我的求生意志那不是一般的强,不会轻易倒下的。”灿烂的笑容沾染些许的苦涩,不太符合乐观向上的韩东浩。
“我喊侯教授给你检查检查。” 我按了按铃,只求不会再有任何的状况发生,我便心满意足。
“童小欣,你几天没回家了?现在是星期几,你的衣服还是出事那天的……”韩东浩皱着眉,盯着我身上几天没换过的衣裳。
我摇摇头,“没事的,又不臭……”我抬着袖子,凑进闻了闻,“要不,你闻闻……”我把胳膊伸了过去。
“才不要呢。”韩东浩一个嫌恶的表情,唉,这也是一个爱漂亮爱干净的男人。“赶紧回家去。”
“我回去了谁照顾你啊,我不回去……”我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对待救命恩人,不可以半路开溜,这是很不道德的。
“这是医院,有的是人照顾我。不缺你一个。”
瞧这话说的,不缺我一个。严重打击我的自尊心,我捧着胸口,作痛苦状。“小浩子,姐姐照顾你这么多天,你连句感谢都没有,还要赶我走……”我泪目……
“童小欣,你不是还要照顾于培树吗?那个天天晚上陪你蹲点到天亮的男人。”肯定是白霏霏告诉他的,从他第一次清醒到再次昏迷,只有白霏霏。
“没事,他有大把的人照顾他。”说不挂心是骗人的,说起来我有很久没去看过于培树。
“童小欣,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你看你都瘦了……”
吃东西?我咽了咽口水,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咕声,抗议着三天来被我蓄意地忽略。可怜的肚子,你就忍一会儿吧。人命关天,不要在乎这一时的温饱。
“对了,小浩子。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粥来?”小浩子也是滴水未进,我们不能只担心自身的温饱。集体利益高于一切,个人可以暂时退居其次。
“我不饿,你先回去,吃饭、洗澡、睡个好觉。”或许是趴着的缘故,韩东浩说话有点轻喘。
“可是……”我迟疑着,我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吗?怎么可以放下一个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恩人?
“童小欣……”白霏霏就象天使一样,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华丽丽地出现。
“东浩醒了?”白霏霏满意地看着刚刚醒来的韩东浩,“醒来就好,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她的话语中似乎松了一口气,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说话。
“你先休息休息。”我帮韩东浩掖好被子,跟着白霏霏走了出去。
“是不是小树又发脾气啦?”我又消失了24小时以上。
“恩,暴怒中……腿部的疼痛让他完全处于癫狂之中,他拒绝使用镇静剂和止疼药,硬挺着,也不让君文告诉你,你……”
白霏霏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像箭一般飞了出去,直奔骨科的VIP病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于培树真不让人省心。
病房门口依然聚集着很多人,每个人脸上忧心忡忡的表情让人看得心惊胆寒,病房内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
蓝皙蕾欲推开门,却又止步不前。我冲到她的面前,揪着她的衣领,“你不是专家吗?你是怎么治疗你的病人的?眼看着病人的痛苦,你就只能束手无策吗?”当初她还嫌弃我,怕我把于培树弄伤。现在又是谁对于培树的痛苦无能为力呢?
“我……”她书卷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或许也是几天没睡,白皙的脸蛋上肤色有些黯淡,框架眼镜遮盖住眼底深深的眼圈。
“你什么?你是怎么指责的,就知道批评别人,难道不知道如何检讨自己吗?你是空总的专家,知道专家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就是能人所不能,妙手仁心,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你懂不懂?”我相信此刻的我,眼睛里就快喷出火来。于培树正经历着痛苦,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对他的主治医生发脾气。
每当我看到病人家属曾经痛斥医生无能的时候,我总是把他们归结为无理取闹的范畴。医生并不是万能的,医学的发展进步却还是有无法攻克的难题、治愈不了的病人,不能将医生的行为视为不尽力的表现。
而当我涉身处地地站在病人家属的角度看问题,才会深深的明白,这一种无奈是无法言喻的,所有的无奈化成痛苦的渲泻。
“小欣,你松手。”饶君文拉着我的手,试图掰开我紧揪的手。“你冷静一点,蓝医生尽力了。现在痛,说明他还有知觉,他不用任何的止痛药,就是怕这条腿废了,你明白吗?”
我诧异地望着饶君文,手上的力度渐渐地松开,蓝皙蕾渐渐地沉下去,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要去看他。”我跌跌撞撞地走进一片狼籍的病房。
但凡他够得着的,能摔的,都已悉数被掀翻在地,于培树喘着粗气,背对着门口。
“出去……”
“小树,是我。”没有将他的怒吼放在心里,我一步步地走近。
于培树苍白的脸上直冒冷汗,贴着头皮的黑头已经浸湿,脸颊两边凹陷着,眉头挤成“川”字形。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面前,从地上捡起纸巾盒,抽出几张按在他的额头上,“很疼吗?”我明知故问。
他嘴唇紧抿着,不发一言。
“我给你讲个笑话啊……”既然不能用止痛药,那么就转移他的视线吧。
“话说,有一中国男士在英国观光时突然想拉肚子,他赶紧跑进公厕里,手忙脚乱地解决了,于是他得意的哼着歌走出来,却发现一大群人惊奇的看着他,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慌乱间进了女厕。”我边说边看着他的表情,他正专注地着我说话。
“他想啊,怎么办,出丑了,可不能给中国人丢脸啊,反应迅速的他立刻装出一脸奸笑,一个90度鞠躬,大喊一声:撒由那拉,byeby。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后面围观的人群皱着眉头表情厌恶地嘟囔:Oh,shit,Japanese!!”
“呵呵呵呵……”他咧着脸,发出微弱地笑声,嘴唇略微弯曲的弧度依旧俊美非凡。
“再给你讲一个,有一位黄先生,他儿子叫黄军,他经常带儿子乘8路公交车,所以经常有这样搞笑的镜头:黄先生带着儿子走向车站,看见远处公交站台驶进一辆8路车,立刻对身边的儿子大喊:黄军,快跑,8路来啦!”
“好笑不?”我抓着他的冰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恩。”他点了点头,眉心的紧锁渐渐地舒展开来。
“我再给你讲吧……”
我握着他的手,给他擦着汗,搜索记忆中看过的笑话,逐个拿出来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