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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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你要替我做主啊！”胖二的声音从门外一下子窜到客厅里，秦褪一听就知道有戏演了，于是等着看热闹。
“胖二，有什么事在外边说了。”沈熹年半开着门，没有要让对方进来的意思。其实刚看到胖二，他自己也小吃了一惊。脸都被人揍成了开花包子，青红斑斓的，肯定是出了事情。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档子事，他沈熹年不能管。
“沈哥，你不能这样呀，这次的事儿，你也有责任。”胖二努力扒着沈熹年家的大门，圆滚滚地脸纠结成了胖麻花，鼻涕牛牛都流进嘴巴里去了。
秦褪真是好奇到了极点，在也忍不住，兴冲冲地从客厅里蹦出来，也不弄清个来龙去脉，开着嗓子就喊：“兄弟儿，有啥委屈跟哥说，哥保管给你摆平喽！”
胖二听有这么一句话，鼻涕牛牛一下子又嗅了回去，破涕为笑地朝沈熹年背后望，嘴里还不忘道：“谢谢哥，谢谢哥。”
“秦褪，这档子事情是你拦下的，千万别跟我扯上半点关系。”沈熹年转身就进来屋，秦褪的脸一下子就迎了出来。
“唉，别里他，三狂病人。来来来，跟哥说说，咋委屈喽！”秦褪拎着胖二的胳膊，昔日的大哥派头又露了出来。







第7章　第六章　美女救美女，英雄路过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的心态就是这样，总喜欢看人笑话，因为生活像杯白水，少了波澜。于是，会渴望一些外力，兴风做浪，让乏味的白开水多一点味道。
关于情人节那天的事情，海微是从原佳颖口中听说的。其实，它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闵闵示爱的失败几乎成了系里人尽皆知的事情。是大伙儿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根本不知道沈熹年那人有多过分，不高兴就直说是了，当初他也不拒绝，到时候了，却叫个磋男过来。”原佳颖夹了筷素菜塞嘴里，意难平。
闻海微低头喝着汤，眼角偷偷瞄一旁的闵闵。
“好了，原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罗治城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跟姐姐毛手毛脚，我能让他有好果子吃？”闵闵杏眼圆瞪，倒也莫名有几分吓人。
原佳颖小心凑近她，问：“闵闵，你对胖二做什么了？”
闵闵笑而不答，过了半晌才银牙咬碎般狠狠道：“这死胖子让我的脸都丢光了。”
“其实罪魁祸首不是沈熹年吗？你怎么不找他算账？”海微难得插话问道。
原佳颖听了却是先嘿笑起来，“微微，你还不懂？闵闵那是舍不得。”
“呸，死丫头。嘴贱。”闵闵见原佳颖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心事，马上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戳对方的脑门。闻海微自然也很配合地跟着她们一起笑。
“哎？微微，小小最近做什么呢，老是见不着她的人。”闵闵人也机灵，一下子转了话题，
一问起佟小小，海微这就有些乐不起来了。因为她也不知道小小最近到底在干什么？这次是原佳颖办的签证下来了。明年就准备休学去加拿大。也算是宿舍里的大事情，但是小小还是推说有事没有来。海微知道，她跟小小之间终究还是有隔阂的，并且在以看得见的速度一点点扩大。对于这些，她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人总有各自应该遵循的轨迹，好多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这么一想，心情也不由地豁然开朗，“来，咱们喝酒，小小不来是她自个儿吃亏。今儿一定要把原原的荷包给吃瘪喽。”海微往大伙杯里各自斟满白酒，自顾自先猛喝了一口。
她们那一宿舍都是能喝的姑娘，当初系里周年庆，她们四个不知放倒了多少纯爷们儿。
“来，为原原顺利拿到签证，干杯！”海微站起身来，握着酒杯举向空中。脸上漾着笑意。
于是，三只杯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炉子上碰做一团，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顿午饭似乎吃得有一点长，从平杨街出来时海微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冬日暖阳热哄哄地洒在身上，连着心都跟着暖了起来。从平杨街到她们学院有一条必经的小巷子，于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琐事常常就在那里发生了。
闻海微走在最前面，原佳颖跟闵闵紧随其后，其实现在海微回想起来，那天，她真的不应该翘了课跟大伙儿一道出来吃吃喝喝。如果那天下午能老老实实地在教室上毛概，就不会给某某人任何可乘之机。其实，人大多时候是不能做点小坏事的，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比如闵闵欺负胖二随之而来的报应。
“哟，三位美女，上哪儿呀？”海微她们刚进巷子，前后的出口就被人堵住了。显然，这些人是等候多时了。说话的是个二十六七的不入流的混混，穿着老化掉皮的皮夹克，头发跟他的脸一样，贼油腻。那人朝海微走了过来，她们身后亦有几个人，形成一前一后的阵势，将她们包围在中间。
闵闵和原佳颖早就乱了阵脚，小声向海微寻对策。
海微虽然心里也有几分胆怯，但也不至于慌了神。其实她压根就犯不着害怕，闻正南那时候多有远见呀，见着自家闺女越长越标志，心里就越来越觉得不踏实。终于，在海微上初中以后，他跟闻妈一商量，俩人这次少有的不民主了一回，直接给海微报了一个跆拳道的班。那时候她虽然年纪小，不过悟性不错，学了三年，倒也考到了黑带二段。虽然，之后很少有用武之地，但是，每年暑假，她还是会抽空到工人文化宫的训练馆去练身手。这么几年过去，她都没有实战演练过一回，看来，今天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闵天晴，终于逮着你了。”胖二嘿笑着从小痞子中间挤了出来，脸上还有前些天被人打出了瘀伤。
“啧啧啧，女人心，海底针。闵天晴，你真他妈的，够横。”胖二指着闵闵的鼻子，恶狠狠地控诉着，
“你说，我那一天是怎么滴你了，你要叫人把我揍成这样。你看看，你看看。”胖二把自己的脸往闵闵那儿使劲地凑。闵闵哪儿要看呐，一个劲儿地往原佳颖身后躲。
海微看这阵势，估摸出个大概了。想来也是，这闵闵从来不是个省油的灯，胖二既然这么让她丢面子，估计皮肉上没少遭教训。那姑奶奶刚进校的时候就认了好几个当哥的。这会她不爽气，自然有哥出面替她收拾收拾。
“闵闵，你到底做什么了啊？”
原佳颖还嗅不出其中的所以然，弱弱地问她一句。
“切，我一小女子，我能干什么？我还没告他对我动手动脚的。”闵闵这个时候依旧不知好歹，虽然人都躲到了海微跟原佳颖的后面。嘴巴子却仍不服软。犟的要命。
“好了，闵闵，少说几句。”海微终于在关键时刻发话了，她从小给人的感觉就是平时混混噩噩地过，但是关键时刻从来都不掉链子，甚至常常还起着关键角色的作用。海微谨慎地盯着胖二一行人，顿了顿才开口。
“罗治诚，你到底要干嘛？”
胖二其实一眼就认出了她。这小妮子可不就是沈哥的冤家对头嘛。人长得小巧玲珑的，面孔也挺秀气，怎么会这么彪悍地跟沈哥杠上了呢。于是，又多分出一个心眼来，好好地防着她。这会儿，听着对方这么问话来，倒也不觉有些迟疑了。当初找沈熹年帮忙，他硬是不愿插进这是非恩怨里来，本来都要作罢。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让他遇到秦褪这祖宗。二话没说就帮他答应下来，人爽气地反倒让胖二自个儿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他也不过是想找人诉诉苦罢了。他哪有这个能耐去造势呢。
情人节那一次，也真属自己一时激动，真是精虫涌脑，沈熹年那时候找他，说是有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心就一下子飘起来了。胖二活到二十三岁，基本没有正正经经谈过什么恋爱。他这条件，五短身材，面孔也算不上出众，能进这个学校全是看在他做教育厅长的老爸面子上。他自己又钟情影视艺术，于是才这样顺利地进了学院导演系。罗治诚其实心里自卑的很。从来都是只玩单恋，只敢暗恋。
所以喜欢闵天晴这件事情也只有以前跟他同宿舍的沈熹年知道。那要算是这小子的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于是当沈熹年告诉他，情人节帮他约了闵天晴的时候，罗治诚虽然也感到了事情蹊跷，但激动之情胜过了所有的顾虑。是的，他沉默了那么多年，再这么下去，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所以，他没多犹豫，几乎是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那天，对于罗治诚无疑是一个不能饶恕的错误。为了壮胆，他还特意到超市里买了瓶洋河蓝色经典。其实之前罗治诚很少喝酒，这一次，看是比上山打虎都艰巨。可是，谁知，这一喝就没了个数。四五杯下去，人就不对劲了。但是，这约会他却又是无论如何都要赴的。
喝醉酒的人就像疯子，有的是武疯子，有的是文疯子。罗治诚不得不承认，他酒品是真不好。这一点，想必闵天晴也多少见识到了。当时，他一到西餐厅，坐定在她对面以后，闵天晴的脸就挂到了桌上，起身就要走人，完全就没把他放眼里。
他向来自卑，于是，那天便借着酒劲，撒起了酒疯。变成了十足的流氓。
唉，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来，自己其实也有错在先。于是，士气一下子就有些软下来。
“我其实，也不为难人，就让闵天晴跟道个歉吧。”
“道歉，凭什么？”闵闵一听人就不乐意了，完全不顾自己身处什么场合，哇啦哇啦的就要大声抗议。
“闵闵，你少说两句，”海微叫停了身后絮絮叨叨一脸不乐意的舍友，又严肃地回头跟罗治诚说：“胖二，你看，这事儿，可不都是闵闵的错。你们那点事，我不是不知道。你可是有错在先的。倘若是要闵闵道歉的，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人家明明约的是沈熹年。可是，事实却是你来赴的约。先不说你跟沈熹年合伙欺骗人家女生感情。再来，你借酒疯，乘机骚扰闵闵，这个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要说道歉的话，双方都应该吧。”
闵闵一听海微这么说，也在后边附和着。罗治诚听海微这样分析，倒也有理。一时忘了叫些地痞流氓来找茬的初衷，想了半晌尽然出人意料地答应下来。
海微见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心下倒也舒了口气。终于还是不用把杀手锏露出来。
双方好不容易达成了意见，就等着和平解决了。然而，
“哎？都给我慢着。”起初带头的那个皮夹克不乐意了。“我说，胖二，今儿叫我们弟兄几个来，碰着这么些个美妞，还准备好好干一票。你怎么让哥几个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白白跑一趟。这事儿可不上道儿啊。”皮夹克揽着胖二宽宽的肩膀，不怀好意地冲着海微她们淫笑。
“初五哥，这事儿，能和平解决不是很好嘛，就不劳烦各位大哥了。回去，我一定好好谢谢秦先生。”胖二笑的一脸谄媚。其实像痞子流氓之类的，他也很少接触。但，从现在这样的阵势看来，事情似乎又急转之下，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实，有这样预感的不只是罗治诚，海微，闵闵，甚至是原佳颖，都隐隐觉得不对劲。
“哪能啊，秦先生叫我们哥几个要好生担待些，我们怎么能怠慢呢。哥知道，胖二你不过是怕这个妞儿。其实，哥几个都看她不爽很久了。这回儿，咱替你好好教育教育这丫儿。”皮夹克邪邪地看着闻海微，嘴角噙着不怀好意地笑。周围几个小罗罗也一点点跟着皮夹克向海微他们缩近。
海微知道，今天这一架，似乎是不可避免了。于是她悄悄靠近身后的原佳颖，叮嘱着：“待会儿一开打，你们就靠着墙边逃。不用管我。”
她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原佳颖和闵闵激动外加感动地瞅着海微，还准备开口，却又生生被对方锐利的眼风给扫了回去。
海微心里默默地复习着当初跆拳道的一招一式，当初她练得最好的是腾空后旋踢，招式难度很大，记得是练了好久。
如今的场面气氛极是紧张，海微整个人神经绷得紧紧地，像一张拉的饱满的弓，蓄势待发。而，事情，总是在这个时候，又有了一波三折。是的，传说中的夜礼服假面大人，好像真的出现了。
“你们在……干什么？”有男声从人圈外响起，然后，还有几声堪称悦耳的狗吠。
皮夹克率先扒开自己的小弟，看来人是谁。
于是，沈熹年长条条的身影和臭臭一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一脸茫然地站在街口出，穿着一件茶色的开司米大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闲闲的样子。
皮夹克有点近视，走近了才看清楚对方的身份，人就这样一下子恭敬起来。
“原来是沈哥，真不好意思，兄弟几个在处理事情。当着您路了。”他弯腰朝沈熹年深深鞠了一躬，深表歉意。
沈熹年被他没来由的恭敬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初五，你在这做什么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人圈里走，接着出他意料地撞见了闵天晴，以及一旁脸色阴沉到能够生吞活人的闻海微，还有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