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阶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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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参加。”说完我就匆忙走了，于颖的声音和眼神大概对我而言都有魔力，再呆下去我又会陷进去了。

第　14　章

校庆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我在操场布置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那天让自己被摔的台阶，原想找人弄一下的，结果却看见已经修补好的台阶。我在确定它真的已经不会再祸害别人之后，突然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一定是于颖做的，他有可能是为了我吗？算了！不瞎猜了，我宁愿认为于颖同学有热情有行动，关心同学，热心公益。
接下来的两天，晚会那些琐碎的工作忙得我连饭都没能准时吃。（幸亏风随他们班的人出去露营了，否则我一定会被他念死。）不过总算一一就绪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时间了。
校庆的前一天，辩论赛的集训结束后，只剩我和于颖在教室，我把一套军服交给他：“这是给方航准备的行头，你拿给他吧。”
于颖翻看着：“你想刺激他啊。”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理想的实现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当然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给他再换别的吧。”
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就想走，被于颖叫住了：“洪叶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对不起，我待会还要去学生会，下次再说好不好？”我编了个差劲的理由就想离开。
于颖拉住了我，他无奈地笑着：“我实在不习惯你这么客气的样子，洪叶，就一小会，好吗？”
我只好在他对面坐下来：“什么事？”
于颖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那天跟你谈过后，我还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可是后来你根本就不肯理我。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真正生气的样子并不是暴跳如雷地骂人，而是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直到把对方变成毫不相干的路人甲，可我绝对不想要这样。洪叶，这几天我很烦恼，你一直在躲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知道自己犯了你的大忌，不该不相信你的，我很后悔那次的事情。”
他停了一下，但我没有说话，他显然也没有说完。
“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应该会欣赏那种文静大方、举止得体的女孩。所以有时会觉得你太疯，行为也完全不合逻辑，有时候会过于霸道。可是现在我非常非常怀念以前那个会跟我瞪眼、大呼小叫，习惯差使别人的洪叶。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我早就把你当作了最好的朋友，也习惯于呆在有你在的地方，听你吵闹，看你笑嘻嘻的样子了。没有你在一边喊加油，我连踢球都提不起劲来，所以上次还输了比赛，干别的事就更不要说了。你不跟我说话时，我真的觉得难得得要命。如果知道要怎么办才能跟你恢复到像以前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去做的，可是从回到辩论队后你的眼里就完全没有我，你就真的打算不再跟我做朋友了吗？”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难过，骄傲如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也令我有些动容。原来在他心目中我还是位置的，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总不能说因为喜欢他所以才那么生气的吧。
我并不是会乱发脾气的人，如果以前真的只当他是普通朋友，又怎么会怪他的误会呢，但是若再次跟他做所谓的朋友，我对自己，对以后会怎么发展，真的没有把握。
因为已经知道，自己陷得有多深了，而没有结果的路，再走下去，恐怕也只会徒留伤感而已。
面对着一脸期待等我回答的于颖，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阵熟悉的痛感袭来，我不禁弯下腰，按住胃部，于颖赶紧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强忍着一波波袭来的痛回答他：“胃痛。”
他显然也慌了神，“你脸色都白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开点药吧。”说完，他不由分说地背起我往外走，趴在他的背上，我仍能感觉到他的细心和担忧。虽然这次胃痛来得又快又厉害，我还是分明感觉到了一分幸福。
医务室的阿姨已经跟我很熟悉了，等我吃完药，疼痛稍缓，她直接地问：“你这几天到底吃了多少东西？”
我想了想，好像最近几天真的没怎么吃东西，只有很饿的时候才会去找点吃的。难怪身体会抗议，这回胃痛得格外厉害：“不知道，老是会忘记，反正想起来就随便吃点饼干什么。”
阿姨皱着眉头：“洪叶，你的胃本来就不好，再这么有一顿没一顿的，怎么可能不胃痛，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要爱惜啊。”
而比她表情更难看的是站在一边的于颖，他有点不敢相信似地确认：“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吗？”
我点点头：“这几天太忙，再说风去露营了，也没人提醒，我就不记得吃饭了。”
于颖气极反笑：“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丁一风总是要拉着你去吃饭，还时不时地送点零食给你了。你还真是天才，居然连吃饭都会忘记，能平安活到现在也多亏了旁边总有个守护神吧，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怒气冲冲地吼出来的，真是难得看到他生一回气。我不解地看着他板得死死的脸，也有些恼火。
胃痛的是我呢，他不关照一下病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对我大呼小叫的，而我的伶牙俐齿在这时却完全发挥不出来，只能傻瞪着他。
静场！
过了一会儿，被晾在一旁的阿姨见我们就这样气乎乎地看着对方，连忙打着圆场：“好啦，年青人不要吵架，小伙子，没见她已经痛得都直不起腰了吗？洪叶，”她转过脸看着我：“你男朋友也是担心你嘛，不要这么瞪着人家。”
男朋友！她在说什么啊！
我急着想跟他撇清关系：“阿姨，他不是我……”
没等我说完话，于颖就把我扶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奇怪，就这么一小会，他的脸已经阴转晴了，我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他扶了出去。
在学校外面的小店喝下一碗香软的白粥后，我感觉胃痛已经减轻了不少，对于颖说：“谢谢你，我好多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没事，反正我已经习惯背着你去医务室了，就当是锻炼吧，以后如果实在找不到饭吃了，还可以去卖猪肉。”
说得真是好啊！的确是个很会放人冷箭的家伙。我立刻就把刚涌上来的感激之情踏实地放回肚子里去，免得浪费感情。
要不是他嘲讽的对象是我，要不是他的表情太冷，我还真想为他难得的幽默笑出来。
实在不想跟他单独呆在一起，我站起来就走，于颖也跟着我走了出来。到了宿舍楼下，他说：“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还有，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我直觉地拒绝：“不用了，我会记得吃饭的，这几天是忙校庆晚会才忘记了。”
于颖平时很尊重我的意见，这时却一反常态地坚持说：“我不放心让你照顾自己，谁知道会不会过几天就变成一具饿死的尸体了。”
他这时候还真的很像超级霸道的风，自说自话而且丝毫不理会我的反对，我只好无奈地闭上嘴自动放弃了权利，反正到了晚上再说吧。
于颖又问：“说到校庆晚会，你打算装扮成什么？”
“这是个秘密，看你到时能不能自己认出来。”我要卖个关子。
于颖笑了：“那如果我认出来了，你就答应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做朋友，怎么样？”
经他提醒，我才发现从医务室出来后，我们好像聊得还是很开心的，看来我对他的免疫力根本就等于是零。我不禁有点生气这样的自己了，正想回绝这种可能性，就听见风的声音传来，然后很快人也出现了，他好像刚回来，手里还拎着包。
等到了跟前，风大概看出我的气色不太好，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他眼尖地拿过我手里的药袋翻看着，脸立刻就变了：“你为什么会胃痛，这几天干什么了？”
还没对付完于颖呢，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我头痛得也不想撒谎了：“没怎么吃饭，所以会胃痛，不过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风更生气了：“你又忘记吃饭！是不是想死啊你！”
盛怒中的风我是不敢惹的，只好来软的：“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刚才痛得很厉害呢，还是于颖送我去的医务室，风，不要这样啦，我现在很难过，想回宿舍休息。”
看我一副痛得很可怜的样子，（当然，有小半是装出来的，不利用一下他的关心我怎么过得了关。）风果然马上就没了气，关心地伸手扶着我：“你还是去公寓休息吧，睡醒后我还可以给你做好吃的。”
他转身对于颖说了声：“谢谢你照顾她。”就扶着我走了。我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于颖一眼，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没动，我想今晚的约会大概是取消了，心里却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难过。

第　15　章

热热闹闹的校庆终于举行了。
这回照例是安排了一整天的活动，而晚会部分是最后也是□。等到夜幕降临，各种灯光把早已布置好的足球场照得五彩缤纷，同学们也装扮成各种形象纷纷入场了。
节目一个个地进行着，掌声不时地响起来，我坐在舞台后面临时搭起的后台里，这儿能把现场尽收眼底，看到大家的反响还不错，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最后是舞会，大家在离开座位跳得很疯狂，诺大的球场变成了热闹的海洋。看来晚会总算没让大家失望，我松了口气，也走下去加入他们。
我今天的装扮是黑白无常集于一身，超恐怖又宽大的服装面具再加上脚上绑的高翘，我根本不相信能有人认出来，所以放心大胆地跳着舞。我对面是个全身缩在一件白长袍里的幽灵，他也跳得非常带劲，而且舞步跟我很合拍，他是西方的鬼而我是东方的鬼使者，真巧，我都有点好奇这人是谁了。
临近十二点，我回到后台停下了音乐，大家也停住了舞步，我对着话筒说：“谢谢大家，下面这首歌特别要送给一位老朋友，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他能一路走好！”
然后，《祈祷》舒缓的音乐响起来：“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
这是我为一个人送出的祈祷。
同学们虽然不明白这是为谁放的，但还是配合地随音乐动着。
我在人群中很轻易地找到了那个穿着威武军装的人，他站在场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肩：“方航，这是送给你的歌，还喜欢吗？”
他回过头：“当然，谢谢！这段时间我的确对前途有些灰心，毕竟以前一直就把当兵作为以后唯一的选择了。不过今晚看到这么生气勃勃的晚会，再听到你的祝福，我已经好多了，放心吧。”
我看不见他面具后的表情，只是听到他轻松的语气，也觉得很快乐：“那么主席大人是认可这个晚会了，我没让你失望吧。”
他点点头：“当然。学校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我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对他说：“还有惊喜呢，你看着天上。”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巨响，开始放烟花了，这是最后的保留节目。
看着一个接一个美丽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大家兴奋地叫着，现场气氛几乎立刻就达到了□。方航也摘下面具专心地看着：“好漂亮，可惜它的光彩太短暂了。”
我指着天空说：“别像个书呆子似的，这个可不能这么想，它其实是表示我们把对你的祝福通上了天，所有的神仙都收到了，以后你会好好的。”
方航笑了：“你还真会想，这样就通天了呀！”他看上去已经恢复了病前的自信、坚强，我相信他能走过去的。
晚会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我正准备去清理现场，那个跟我一块跳了会舞的幽灵拦住了我：“洪叶！”
居然是于颖，我惊奇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凭我的直觉啊，就知道你一定会扮成最恐怖最不像你的样子，”他有点得意地说：“不过，你答应过的话要记得哦。”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走了，奇怪，我答应他什么了！
校庆结束后，眼下面临的就是辩论赛。我照常参加集训，跟于颖的接触也并不多，好了伤口还有疤呢，我仍无法坦然面对他。
第三场辩论赛，我们的对手是会计系，他们之前也赢了两场，实力不差。大家的集训也更加紧张，其间安排过两次辩论，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尽管和于颖没有过多的交流，我们却默契依然，被评为最佳搭挡。
比赛前两天，正好是我生日。
下午，我来到集训的一班教室，居然还没有人来。我正想打电话找找消失了一天的风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高中时的朋友，打来祝贺我生日的，我接听完电话，却看见于颖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门口看着我。我朝他一笑，径自埋头给风打电话，依然是冷冰冰的语音留言，这小子居然敢在我生日这天关机：“风，现在是三点钟，如果今天六点前不给我回电话，你就直接打给医院订个床位给自己吧。”
我放下狠话，挂了手机。于颖正站在我面前：“今天要写辩词，大家都在图书馆呢，你也去吧。”
我跟着他走出教室，在走廊上，隐约看见楼下大厅里有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