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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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成式撇嘴,横眼扫向温庭筠,见他眉头紧锁,不解的探问道:“飞卿可是不适?”
可谁知,从他唇际逸出一阵低缓的笑声,紧接着,他的笑声愈发明显起来,带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我只是在想若是叫她发觉自己手里攥着是何物时,会不会皱着眉梢,反而睡不好觉。”
“……”顿觉得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段成式翻着白眼,不愿再看他一眼。
其实温庭筠倒是说对了一件事情,当鱼幼薇一停下脚步,就立即发觉自己身上多了一物,不过当她看清究竟是何物后,背脊倏然升起一股寒意。
她怎么就拿了这个鬼东西?!
呃,也许该说是一个鬼面具,温庭筠的面具。
PS:这是修改后的版本,至于其他人在别地看到的,我就不管了。
修文也是没有办法的,以前写的还是比较啰嗦,小透明的世界啊,无法接受太多的责骂,我没有大神的海量,更不会淡定自若,这是个技术活,我做不到。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6章师道(2005字)
鱼幼薇白瓷般的手里正捏着桃木梳,她默然的面对着梳妆镜。镜中佳人清丽雅致,如果她是旁观者,那么她也会不禁赞叹鱼幼薇天生丽质、风姿卓然。
“小姐,老爷要你去客厅一趟。”夏袭不乐见自家小姐随意的绾起一头青丝,她皱着眉梢道:“这样可不行!小姐,身为一名大家闺秀,怎么可以不着饰物。”
又来了,夏袭的唠叨。把桃木梳安放在妆箧里,鱼幼薇瞥了眼挂在架上的朱色恶鬼面具,更加的感觉到头不是一般的痛。
“放过我吧,夏袭。”见夏袭从她颈后探手,抓起闲置的金步摇。鱼幼薇随即抬袖遮挡,哭笑不得道:“我可不想等一会儿会客的时候跌一跤。”
“那——”夏袭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她眸光流转之间就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换一身衣裳也可。”
她们之间到底谁为主,谁为仆?但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她只好听话的起身任她折腾。半晌,才等到夏袭欢喜的叫道,“好了,小姐。”
张开眼眸,她展袖,绣着荷叶边的袖边轻缓的往上飞扬,回落一身后,她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的皱眉。
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一世的安乐可比倾城容颜重要的多。如果可以,她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她的小日子,也不愿要倾城美貌。
许是称心如意了,夏袭难得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推着她出了房门,
耳边似乎有道叹息在萦绕着,鱼幼薇停下脚步,回首看了眼半掩的房门,
“你说明年开春就回来,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我不再等待,而你也不再回来。”愈来愈低缓无奈的声音仿佛在叙说着什么,可惜太过细微如呜咽,反而听的不真切。
“怎么呢?小姐。”她的神色过于凝重,连夏袭都忍不住停下脚步,不解地询问道。
也许是她多心了。鱼幼薇皱了下眉未答,只是拉了拉夏袭的袖角快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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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屋,就听到鱼雄难得爽朗的笑声,更见到婢女们麻利的上下跑动传送着茶点。
这个客人很重要吗?鱼幼薇抿着唇以眼神示意她,可惜夏袭似乎没有接收到信号,依旧推着她进入客厅。
“幼薇终于来了,飞卿可看下小女是否有资格令你收为其徒。”鱼雄颔首,对于鱼幼薇今日的穿着打扮十分满意。看来夏袭年纪小小,但着实眼光不错,人又忠心本分,以后幼薇出嫁可一并带去。
少年的衣摆在风中微微的晃动,他微微抬眸,在见到是她时,嘴角蓦然轻缓的勾起。然而鱼幼薇在看清是他时,却吓得一趄趔,她急忙稳住身形,慌张道:“爹爹?!”不要告诉她,他竟然邀请了温庭筠当她的夫子?!
还没等鱼雄应声,就听到有人插嘴道:“幼薇,今后你若是能够得到温公子的一点半点教导,那么你往日的才名也能恢复,免得外头那些人不依不饶,坏你名声。”
她才不在乎什么名声,在心底根本就不置可否。可是在面上她还是乖巧懂事地道:“要大家为幼薇担心了,是幼薇的不是,但温公子可是负有盛名的名儒,又怎会收一介女子为徒。”
温庭筠的眼角恰巧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不满还有……敷衍。她讨厌他?!可真有意思,难得有人会如此的厌恶他。于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与她反着道:“小姐天资聪敏,许是不屑飞卿的教导。”
“飞卿多心了,幼薇一向尊师重道,又怎么会不屑飞卿。”眼角顿时横向她,鱼雄的眼神不可谓不毒辣,至少她被噎住了,只能不甘的沉默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他!
他见她吃瘪,得尝所愿地掩袖偷笑,其实温庭筠的性子也不过少年天性。
坐在一旁的清瘦少年也不停地点着头,猛地,他想起什么来,顿了一下接口道:“幼薇,你还不快向温公子问安,如此不知礼数,没个规矩。”
鱼幼薇见他漆黑的瞳眸中并没有映着他人的影子,嘴角却依旧温柔很很。这个家伙分明没把她放在眼里,纵然明白,她还是折服在现实之下,垂螓朝他福身作揖,“公子万福。”
温庭筠面对着她,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起来,“幼薇可说错话了。”他顿了顿,果然见她更加抑郁紧抿着唇,连同眸底都点燃了淡淡的火气,他这才接着道:“从今以后我将教导你的一切,唤声夫子也不为过吧,幼薇。”
鱼雄陡然喜上眉梢,一开始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使他愿意屈就,毕竟他是温庭筠,不愿屈就人情世故的温飞卿,不过如今他愿意留下来当幼薇的夫子,真是省了他不少的担心。
鱼幼薇顿愣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否该反抗,还是就此诚服在命运的齿轮下。
温庭筠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俯身对她作揖,“今后可要多多指教了,鱼幼薇!”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但一字一顿之间只会令她更加的紧绷,还有……不甘!
唐宣宗八年,鱼幼薇还是遇见了温庭筠,一如历史中所记载的一般,她终究没有逃过开头……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7章领罚(2051字)
一连几天,鱼幼薇与温庭筠都没有当面交锋过。反而是府上的婢女们一遇见温庭筠便聚众窃窃私语,只不过从来不见他有过不悦与欢喜,反而落落大方,任人远观。
“小姐。”夏袭总觉得不妥,自家小姐虽说是有点儿怕生,但不至于连教导她的夫子都不愿多见,这只能足以说明她是极度不待见温公子的。
一手撑着下颔趴在窗棂上,鱼幼薇凝视着某处,眼眸顿时变得有些闪烁躲避,“等会儿把窗都关上,夏袭。”
温庭筠,她绝不信再三回避还会遇到他!
额头冷不防地淌下一行冷汗,夏袭无语地睇视着坐在窗边的小姐。这人都快走到跟前了,她还叫她关窗,还不摆明是要甩人脸面。
温庭筠仰起俊雅的脸庞,他望着鱼幼薇,眼神平静到不起丝毫波动。“幼薇如此殷勤的躲法,真叫夫子叹为观止。”
“过奖。”输人不输阵,她不愿在他的面前落了下风。但为何她会在他的面前会有一种心虚感,仿佛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无处可藏,更无处可躲。
他知道她是怕他的?!
温庭筠静默地凝视着她,不以为忤道:“幼薇不必如此躲我,我若答应成为你师,自然会尽心尽力,不会多生事端。”
他的意思——她才是惹事生非的家伙!与他对峙了半晌,她还是挫败地别开眼,眼眸底下落着的是一片不甘。
她怕死,更怕生不如死,早就知道鱼幼薇会爱上他,更会身首异处,可是她还是不愿如了宿命,更不愿成就鱼玄机!
“温庭筠,我求你一事。”她不安的抿着唇,放轻语气道:“我求你离开这里。”这是她唯一的请求。
现场的气氛赫然非常诡谲,夏袭诧异地用手堵住嘴巴,她不敢置信的瞥向小姐,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温庭筠的脸上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不可能的。”话语一字一顿之间足以令鱼幼薇恼怒不已。
只见她眼角连扫都不扫的抬起手,窗台的妆镜受累横飞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他旋即侧身避开。
“只有孩童才会拿着身旁的物件撒气,我以为你不是一般的女子,现今看来倒是我看错了。”他嘴角的笑意顿失,脸上略有些许的愠色。
“对——”声音卡在喉咙间,分明难受的紧,可她却又不想先示弱。
现场气氛顿时一片凝滞,他们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她低垂着头,放在窗棂边上两侧的双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她的夫子,都可以教导她一切,但只有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夏袭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摇摇头劝解道:“小姐。”
她紧抿着唇,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想要他离开,只想要他放她一条生路,如此而已,何过之有。
怪只能怪他是温庭筠!
“你似乎很不甘愿。”他面色如常地道:“不如我来教你一下何是尊师重道,傍晚时刻,你来学堂领罚。”
“你——”也许她该把屋里的木架扔过去。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他倏然一下徐缓的笑开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好。”
“好,你赢了,温庭筠,傍晚时刻,我自会去学堂领罚,如此可好?!”几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些话,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斗不过他的。
“记得罚抄女戒五十遍,我过后会细审。”
“好!”这话是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她怕下一刻自己会直接跳窗和他厮杀。
“不得找人捉笔,一旦发现,我会很好的关照这些人的。”她身为一介弱女子,打不得骂不得,但不代表他就拿她没法子。
“你——”顿时噎住话,她弄不清现今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否得体,不过她很清楚此刻自己的肝火正旺着。好一个温庭筠,好一个温飞卿,好一个青衫磊落的翩翩公子。
夏袭极其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趁着鱼幼薇正生气的时候,急忙拉上珠帘,遮挡住她对外的表情。
如此狰狞的表情还是不要叫人看清的比较好。
“好小姐,我们先休息下,要不我吩咐下人给送来你最爱的茶水糕点好下下火。”她揪着她的衣袖,当下心知决不能再让他们争吵下去了,不然叫人看了笑话就算了,若是一旦传扬出去,这可对小姐的名声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没来得及缓过神的鱼幼薇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夏袭一路拖回内室。
呼啸而过的风夹带着窗前的桃花漫卷轻飘,温庭筠低垂着头,他微微怔愣了一会儿,一阵低笑才从他的唇际逸出。
“竟然当真了。”轻轻往上扬的音调带着些许的鼻音,他漫不经心地捏着飘落手心的花瓣,一道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声悄然发出,“果然不能太过依仗自己认知的历史。”
现如今,他该如何是好?
PS:大家看出来了没有,看出来了没有!这个温庭筠也有问题哦。
额,我不想再剧透了,已经有人说我是剧透大王了,所以这一次我就不剧透了,大家慢慢猜。
依旧是老话重提,不喜欢一千零一夜题材,还有竹子文风的,可以点下文中的红叉叉。
去者不留,留者随意,这是我的待客之道,如果嫌我怠慢的话,也可以离开,免得双方起冲突。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8章捏陶(2299字)
学堂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温庭筠放下书卷,虽不知为何会突然翻到这一页,但内心却起了异样的悸动。
案桌上的香炉袅袅升起缕缕迷雾,衬着他此刻的容颜更显得朦胧迷茫。
“往日里也不知翻阅了多少次,怎么今日儿倒不敢看了。”眉梢微微地颦起,他略带自嘲地笑道。
半晌,从屋外的不远处传来丝履踏来的声音。
他顿时收敛起神色,但倚放在桌面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曲起,似乎有点儿紧张。
“温庭筠,我应约而来了。”鱼幼薇的身后难得没有跟着任何人,不过也难怪,这一次她是来领罚的,如果弄的人山人海,那她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眼角扫落她双手捧上的一摞纸张,他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左右开弓,原来幼薇还有这本事。”
她愠怒的瞪向他,若不是他逼迫的紧,她也不会发现自己还有这本事。
“疼了吗?”
“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她诧异的直视着他,却见他难得面有愧色的看着她。
“这一次是我不对。”他不该如此戏弄她的。偏头,许久,他才掀了掀唇角道。
他的语速急速而轻忽,仿佛稍纵即逝。而她唯一清晰的是他的唇形,线条流畅优美。
“你的意思是——”她不敢揣测他的意思,就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