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下辈子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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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干呢!等开了春,爸妈上班,我就在家一个人逍遥着等成绩。这种睡懒觉的机会千载难逢。
八角井为了方便汲水改成了机压井,上面的亭子依然古香古色。我睨了夏长宁一眼,说:“知道这井的来历吗?”
夏长宁抬头看了眼亭子,笑了,“有八个角的亭子呗!”
我一口气倒呛出来,“你哪只眼睛看到亭子是八个角?”
夏长宁嘿嘿一笑,“脑筋急转弯是孩子才爱玩的。不过,看你这么乖,告诉你答案好了。这亭子是只有四个角,映在井水中不就是八个角了?”
这厮强词夺理的时候脸都不会红一下。我叹了口气,说:“听着,宁老师要给你上课了。八角井是因为井的内壁是圆的,井口呢,是用石板嵌成了八角形。明白?”
夏长宁疑惑地看着我,“井水就变得比别的井水甜了?”
我呆了呆,他已大笑出声,担着桶走进了亭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正经和他说话,他却净扯歪理,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来担水的人多,亭子里湿漉漉的。夏长宁便吩咐了一句:“你在外面等着。”
“没关系,往年都这样!”我说着就跟他往里走。
他眉头一皱,“在外等着!别添乱!”
我就站在了外面。
他的声音语气虽然不悦,但透出的关心却让人心动。我看着他忍不住偷偷笑了。
夏长宁往下压水的时候,阳光照在他脸上。劳动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比坐在茶楼或咖啡厅里温存聊天的人有魅力得多。
他压着水,侧过脸看我,“花痴!”
“胡说!我是看水桶几时能装满!”
“那就是不喜欢我了?”
我噎住,死死地闭住了嘴。
他左右看了看,飞快地走出来,捧着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又继续压水。
我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等他担着水往回走的时候,我就在背后扯住了他棉袄的一角,像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福生,你挺黏人的!”
“不喜欢的人我才不黏呢!”
也就是这句话,他站住了,把桶一放转过了身,“福生,再说一次,要正儿八经的!”
“水都漾出来了!”这个白痴!谁好意思正儿八经地说啊?
他看着我,不屑地说:“我以前女朋友成天都把爱我挂在嘴边,心肝宝贝儿地喊个不停,嘴甜着哪,你真没法比。”
我就想起伍月薇来,浑身一凛打了个寒战,是被雷的。伍月薇叫夏长宁“心肝宝贝儿”?“伍月薇还要不要叫你,达令……”
夏长宁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薇子,是逸尘。她还叫我夏夏、宁宁……”
我捂着胸口做呕吐状,“还好,还没吃午饭,不然吐出来就浪费了。”
夏长宁颇含深意地笑,伸手拧了拧我的脸说:“福生,就你,连喊亲热一点儿都不肯,成天‘夏长宁、夏长宁’地叫。”
“好吧,那就看你的表现好不好。表现好,我就赐你一个昵称!”我昂首阔步往前走,还不忘嘱咐他,“担好水,别洒了,晚上教你磨豆腐!”
他担起水,在身后吊儿郎当地自言自语:“晚上教我吃豆腐。这主意不错!”
“说什么哪?”
他嘿嘿一笑正要回答时,他的手机响了。
“帮我拿着手机,我担着水哪。”
就不知道放下再听电话?想是这样想,手还是伸进了他的裤兜拿出手机打开,放在他老人家耳边。
因为凑得近,我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音:“阿夏……”
夏长宁本来笑嘻嘻地看着我故意担着水让我和他贴近,可听到这一声,就把水桶一放,拿过手机走到一边接听了。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回避让我极不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哭声,还叫得那么亲热。阿夏,阿夏……我猛然一醒,打电话的女人是逸尘吗?
我站在一边,故意不看他,却竖起耳朵偷听。
“我坐明天最早一班飞机来,等我来了再说。乖,别哭。”
我只听到那个“乖”字,心里就极不舒服了。再想到逸尘,相片上的女孩在脑子里蓦然浮现。
夏长宁挂了电话对我说:“朋友有点儿麻烦事。”
我“哦”了声。
他没再说,我也没问。
夏长宁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吃午饭的时候与爸妈、外公外婆聊得很开心。但是,稍有空隙我总能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本来说好明天中午吃过午饭,夏长宁带我回他家过年三十。但如今午饭刚吃完,夏长宁就决定走。
“我还是要今天赶过去。”他有点儿歉疚地看着我。
“明天,不行吗?”
“是急事,福生!”
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想起他曾经说过与逸尘的那段恋情,逸尘应该有什么特别为难的事,他一听便又心软了。
夏长宁和我家里人告别,拎着行李急匆匆离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长宁皱眉,“说不清楚,可能快,也可能要耽搁些日子。”
我其实很想他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但他没有。我想让他告诉我对方是逸尘,他也没有。
大年二十八,镇上的鞭炮已经零零星星地炸响。我听着,却不觉得热闹喜庆,而是安静。现在这一刻,和夏长宁说话的时候周围异常安静。
“路上小心。”
“我给你电话。”
我点点头,看他走远。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刻起,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坐在院子里磨豆子,我懒心无肠地想,逸尘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一通电话就把夏长宁的尾巴点着了,多待一晚上都不行?
“福生,加豆子!”
我赶紧回神,把泡胀了的豆子倒到磨眼里去。
顺着石缝,白白的豆浆带着股青涩的味道飘散出来,我又想起夏长宁对着电话焦急的声音。难道他喊女人一律喊“乖”吗?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深夜。我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赌气把它关了。
夏长宁没有在到达后报平安,可是我却等了一晚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又把手机打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有来电的提示音。
逸尘,这个名字在我心里一直盘旋,连晚上做梦,我都梦见了她。
过了年三十,夏长宁还没消息。
我想给夏长宁打电话,想起他居然连条短信都没有,心里就堵得慌。想起从前甩鼻涕似的想摆脱他,就更不好意思主动给他发短信、打电话。
过完年,我和爸妈就回城了。我懒在家里也没劲,玩着手机,想起回来一直没和梅子联系,便给她打了电话。
“神仙!稀罕!终于舍得露面啦!”梅子的语气中却不乏惊喜。
“回来就感冒,然后准备考试……”我不好意思告诉她和夏长宁这些日子的纠葛。他离开去逸尘那儿已经有十天了,还没有一条短信或一个电话,实在让我心寒。
梅子来看我,她的到来让我感到朋友的温暖,半年多不联系实在让我汗颜。
说笑间梅子对我说:“夏长宁对你真上心呢!你去东北那会儿,他郁闷惨了。”
我懒心无肠地答了句:“他来东北接我。”
梅子痛快地笑了,“我就说嘛,他真的不错!”
是不错,本来是不错,可是……这些天的曲折让我怎么告诉梅子?我不吭声,梅子加把劲地说:“我看夏长宁不错。他挺有个性的,气质也很好,还是个有钱的主!他对你也上心。福生,干脆把他拿下好了。”
“别提他了。”
梅子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声说:“你别带着偏见!夏长宁有时候是痞了点儿,他真的不错的。你想他去东北接你,有多少人能这样做?别说男朋友了,老公都不见得做得到。”
“他很奇怪,这些天没消息了。”我闷闷地说。以前的夏长宁像牛皮糖似的,现在到了逸尘身边,怕是早忘记福生了。我越想心里越生气。
梅子怔怔了,大笑,“原来你早和他有一手了,我还在干着急!”
我急着争辩道:“不是啊,他……”
我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梅子。她听得悠然神往。
“夏长宁是不是耍什么花样把你我都骗了?他只是追不到图新鲜,现在就不理我了。他去找逸尘都十天了,居然连条短信都没有!人不如故,逸尘比我重要得多。”我恨恨然。
梅子呵呵笑着说:“一直是夏长宁主动,你主动一次不行吗?给他发个信息吧!”
在梅子的鼓励下,我给夏长宁发了个短信:“忙吗?”
隔了很久,夏长宁的短信才回过来,“我回来了。”
我看着短信只觉得五味陈杂,是怒,是惊,还是气?他居然已经回来了!我怔怔地看着手机,老半天才回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
这样?他就这样?靠!这厮和我玩欲擒故纵啊!我气得不行,又委屈得很。
为什么打动了我,却又让我坐冷板凳?
我不知哪来的火气,总之心里就是一团火。我没有回短信,把手机扔在一边。
他也再没消息来。
梅子小心地看了看我,说:“没准儿他真的有事在忙。”
我咬着唇不说话,不认同这一点。这算什么?!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干吗要发短信给他?!
梅子很义气地说:“我替你侦查去,看看夏长宁起什么幺蛾子!”
“梅子!你可千万别让夏长宁知道了。我丢不起这个人!”这时候我想灭了他,堵气地想,算了,还是别和他在一起好了!这才多久啊,就这样!
梅子赶紧保证绝不让夏长宁知道。
过了两天,梅子找我出去喝茶。我想起那家紫藤茶楼,想和梅子去那儿。梅子拦住我,有些犯难地说:“福生,咱们换家咖啡厅说话?”
“为什么不能去?”
梅子犹豫了会儿,才告诉我:“昨天我和梅山去紫藤茶楼,看到夏长宁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我私下问老板,他说那女孩是夏长宁的女朋友,这些天夏长宁每天都和她在一起。”
我很勉强地笑了笑,直觉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逸尘。不管是不是误会,还是真有什么事,夏长宁和前女友在一起,他回来了却没有来找我也是真的。
我拉着梅子换了家咖啡厅。
她一直很担心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我和丁越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和夏长宁不过因为感动才刚开始,不会有什么的。这样正好。”
“夏长宁怎么回事,我得问问他去!”
“别去了,要解释,他自然会说。不说,就算了。他对我好,我只是感动,没什么的。”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很不舒服。
我想一定是因为习惯了他追求我、对我好,一旦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女孩子身上,我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失落感。
我希望我的考试成绩能快点儿出来,希望我能考上。考不上,我就真的失意了。我已经辞了工作,要是考不上,我得快点儿找个工作才行。
世界很小,我和梅子走出咖啡厅打算去吃晚饭时,却遇到了他们。
逸尘挽着他的手,她比照片上丰满了一些,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但是照片不会说话,眼前的逸尘却是生动的、立体的……原来她看起来这么舒服,特别是嘴角轻扬起的那抹笑容,像冬天里的暖阳直直地暖进人的心窝子里去。
我的脸一定是被寒风吹得木然了才会这么僵硬。梅子捅了捅我,我冲夏长宁一笑,“好久不见。”
夏长宁维持着逸尘挽他的姿势,笑嘻嘻地说:“福生!给你介绍,这是逸尘!”
她温和地对我微笑,没有倾城的美,看上去却很妩媚,有种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味。就算我和她一样,都是很秀气的女孩子,但我却没有那种女人味。
我真想尖叫大骂,却什么也没说。
把从前的爱人找回来了,所以,不用找替身了?夏长宁说他不是在找替身的话犹在我耳边,可现在为什么觉得这样刺耳?
怒极之下,我晚上给他打了电话:“夏长宁,你玩我是吗?”
他便笑了,笑得那样嚣张,“福生,你在吃醋,是吗?你可以换个昵称了,不用全名全姓恶狠狠地叫我。嫁我不?”
我这么难受,他却笑?!就因为我说不嫁,他就整这一出来气我?我心里一酸告诉他:“你太可恶了!我最恨别人对我耍手段,这辈子我都不会理你了。你给我记好,夏长宁!”我啪地挂断了电话。
夏长宁第二天就来了,站在客厅里和爸妈寒暄。
无论妈妈怎么敲门,我都不开。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然后是关门的声音。我松了口气,以为爸妈和夏长宁都走了,这才打开门。
他便带着满脸得意的笑容站在房门口。我尖叫一声后关门。他用手掌轻轻撑着门,我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关上。
“夏长宁你这个流氓!”
“不流氓怎么能看到你吃醋的样子?”
“我讨厌你!你走!”我手一松,顺势捞起抱抱熊砸了过去。
夏长宁伸手捉住抱抱熊一扯,我还没来得及放手就连人带熊扑进了他怀里。抱抱熊伸着脑袋挤在我和夏长宁之间。
我尴尬地转开脑袋。这个人太可恶,我不要看到他!
“福生,对我公平一点儿。”他轻声说完,扔开了抱抱熊,炽热的吻密密地落下,不容商量地肆意霸道。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是真的动心了吗?
“专心点儿!”夏长宁趁空说了句。
我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