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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丹昏同人)淡粉色岛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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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毕竟年纪还小,交代完事情后,李大辉有些紧张的心情就憋不住地显现出来。
  黄旼泫坐在位置上,电脑屏幕里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原本就有些阴郁苍白的脸更加冷峻。他看着面前有些沉不住气的年轻狱警,思考着对方一连串的质疑,却想起了昨天下午的事情。
  昨天下午,从姜丹尼尔那儿回来的朴志训,在监控的死角里,敲开了黄旼泫办公室的大门。这次小孩一反往常每次来狱长办公室的沉默少言,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旼泫哥,我明天下午就会拿到社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那份资料——为了拿到那份资料,我会在三区投放一枚炸弹来转移视线。”
  黄旼泫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朴志训突如其来的决心——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真的以为面前这个男孩子内心已经动摇了。
  “但我有一个请求,希望给您可以帮帮我。”
  黄旼泫用眼神示意朴志训先说说看。
  “爆炸涉及范围虽然不广,但足够轰掉一半的六楼和一部分五楼,这两层楼的犯人这几天都会无处可去,三区将会暂时陷入一片慌乱里——那新来的三区狱警,嗯,那社长他就会被这些琐事拖住。”
  “我的请求就是,我希望旼泫哥您能保证社长他被这些琐事完全拖住——他既然进来了,身为狱警总是要做些事情的——我想请您帮我拖住他至少五天。”
  “先不说为什么你要我这么做,首先,我做多只能拖他三天,时间太久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的。其次,志训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
  “三天也行。”
  朴志训像是早就做好了黄旼泫会问这一句的准备,他越过对方的眼睛,落在放在狱长办公桌上的电脑上。然后回答:“哥您明天收到我发过来的芯片文件后,就会知道我可以帮您什么了,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黄旼泫从记忆里收回思绪,看到还坐在面前、等着他回答的李大辉,方才回过神来似的笑了笑:“大辉,不要担心,他们从志训嘴里撬不出东西来的。”
  过了会儿,看到李大辉慢慢放下心来,黄旼泫像想起来什么,突然抬头朝年轻的狱警问道,“对了,裴珍映那个孩子察觉到让你装监听的是我吗?”
  李大辉摇头:“他大概猜是金在焕之类的一区人吧。”
  黄旼泫继续问道:“那他应该也不知道,我们是为了监听河成云吧?”
  李大辉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可能的,这几天他和河成云的对话一点都没有收敛——只怕以为我们是在针对朴志训。”
  把李大辉打发走了以后,黄旼泫再次把眼睛挪回电脑屏幕上,又一次点开了朴志训之前传过来的芯片里的东西。
  他滑着鼠标,看着屏幕,然后慢慢地,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像是对看到的东西意外极了。
  朴志训对姜丹尼尔的在意程度,终究是超出了黄旼泫的可控范围。
  *
  朴志训曾经觉得三区狱室是他去过最逼仄的地方,要知道奥,他和裴珍映的狱室比水刑室还小。天花板像是一抬头就能压下来。只是如今,他改变了想法,很显然这间专门为他安排的审讯室,才是监狱里最逼仄、阴暗、潮湿、见不得人的地方。
  有意思的是,即使事到如今,那先前来审讯他的狱警们似乎还怕着姜丹尼尔残存的威压,不敢真的怎么动手,用在朴志训身上的那些审讯技巧所造成的伤害,撑死了也只够他在朴佑镇那儿躺一天。
  朴志训双手被吊着,他就垂着头站在那里,心里突兀地涌起一股近乎酸涩的甜蜜滋味——瞧,即使到了这种地步,那男人还是在无形中护着他。
  他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第一次发现自己思念起了那个无处不在的电子钟——至少那个还让他对时间流逝的快慢有参照——因为眼下他的五感正在这漫无边际的麻木里慢慢退散。
  就在朴志训快要再次不分昼夜地昏睡过去时,他听见了电子门被人用指纹刷开的声音。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刚休息没多久,居然新的一轮又来了,但也只有这种时刻,他会放任自己想念一下——放纵一下、松懈一下——不动声色地想念一下姜丹尼尔。
  这次来的狱警脚步比以往来得几位都要轻盈,难道是新人吗,朴志训这么想着,便抬起头,顺着额发间的血污向来人看去——
  然后呼吸像是停住了。
  姜丹尼尔站在一片逼仄里,穿着干净的衣服,像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朴志训。朴志训看着这样的姜丹尼尔,突然觉得时间像是回溯到了初次见男人的时候,他刚刚收监,站在地上抬头仰视着高楼里的对方,看着对方冷漠又危险的眼睛,便是这种天壤之别般的距离。
  但酸楚很快就被咽了下去,朴志训扬起自认为最不屑的冷笑,“怎么了,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姜丹尼尔看着男孩子脏兮兮的面颊,看着他清减又脆弱的样子,看着男孩子还在如此努力想要竖起满身的刺——“为什么不说出背后的人?说出来你会好过一些。”
  “您明明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何必亲自来白跑一趟——” 话音未落,他的下巴就被姜丹尼尔捏住了——男人突然欺身相前,整个人都靠近了朴志训,手指紧紧地贴着男孩子的皮肤,手下是对方缺水而干燥的肌理。
  靠得太近了,近到朴志训又可以看清姜丹尼尔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的怒火和杀意,看到对方总是因为他而微颤的眼角,看到对方那颗被他轻轻亲吻过无数次的泪痣,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自己——受损的、血污满脸的自己。
  “你不要转移话题,朴志训——我太清楚你说话的技巧了。我耳边到现在还回荡着你的长篇大论呢,我还记得你口口声声和我说心甘情愿呢,心甘情愿,真是再准确不过了,心甘情愿地计划这么久——不还是栽了,现在不照样还是被我捏在手心里,可真应了你形容自己的那句话——说到底你不过是个依附我勉强活下来的废物。” 这是姜丹尼尔再次被点燃的火气。
  太狠了,本来以为已经做好准备、无坚不摧的心脏在此被还是被捅开了一个洞。
  “那你姜丹尼尔,不照样还是抱着我这个废物一路从三区冲到医务室,不照样还是一次次放纵我这个废物不断试探你的底线,不照样被我这个废物耍得团团转,不照样还是事到如今依旧舍不得杀掉我这个废物吗?”
  朴志训看着这个男人,突然想起最后那个下午,在姜丹尼尔的卧室里,床上那些织物上残留着的对方的味道——没想到自己说出那样子的话之后,这个眼里容不得沙的男人还是会亲自来看自己,甚至连掐住他下巴的手都没有用力——
  铺天盖地的情感和痛楚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两个狠狠缠住对方的人,烧得两人眼底皆是一片血红。
  “我知道你总是把自己当成赌注,朴志训,可我也在赌,我甚至比你赌得更惨烈,我知道你有苦衷,我总是想着或许有一天、总有一天,你能亲口告诉我你在藏着些什么,我在赌自己对你的信任、赌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赌你不会像现在这样,旁若无人地骗走我的感情,然后像是垃圾一样随手扔掉——就你有苦衷,朴志训,可你想过我吗?你想过我吗?”
  不要再说了——,朴志训在心底喊道,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防线溃不成军。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姜丹尼尔,你想说你赌输了吗?你想说你身处高位最后却败在我这里吗?恼羞成怒吗?你只是不甘心吧,不甘心自己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好,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所以杀掉我不就好了吗?把我这个你人生的污点、败笔消除掉,你还可以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姜丹尼尔,就当我们两清——就当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
  朴志训最终还是失去了理智,他本来只要再坚持一下、他只要再坚持一下——
  可他小瞧了那把快要把他脑子烧光的大火——朴志训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姜丹尼尔对自己的意义,他无法承受这种刺骨又沉重的折磨,他无法看到男人如此受伤的目光、他无法听到男人像是报复般的话语。
  男人听完男孩子近乎声嘶力竭的请求,突然就定住了——朴志训又哭了,只是这次是无声无息地,眼泪顺着泛红的眼眶往下,流过脏污的漂亮脸孔,一路沿着下颌流到了姜丹尼尔的手指上——他的泪珠像是沸腾的滚水,烫得男人只觉得钻心的痛意沿着他的指尖一路啃噬到他的心脏——啃噬到那给被他自己剖出来送给朴志训的心脏上。
  太疼了,一滴眼泪就让他的心脏疼到四肢百骸都想要痉挛。
  他看着朴志训,看着对方那凄惨又狠戾的面庞,一字一句地道:“我想你可能忘了,我说过,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我一向说话算话。”
  “所以不,我不会杀了你——哪有那么容易就可以解脱,你想得太便宜了。朴志训,我现在这种心情,总有一天要让你彻彻底底地亲自体验一遍。”
  朴志训闭了闭眼睛,只觉得眼泪淹得面颊刺痛。
  不需要,男孩子在心底回复道,不需要那一天,因为现在就是了,这种心情他已经切身体验到了——我也把我的心脏剖了出来,想要献给你,可你看不见,我也不敢让你看见。


第十九章 
  姜丹尼尔走了,于是朴志训又只剩下一个人,被困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他觉得审讯室的人仿佛已经用尽了各种精神上的惩罚——不是肉体上的,似乎真的没人敢要了他的命。
  可精神上的惩罚也够要命,那种疼痛似乎比肉体上的更折磨人,所以朴志训总需要想些别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他就发现,以往被他用来转移注意力的那些童年快乐记忆不管用了,被取代了——被短暂的、像梦境一样的记忆,那些和姜丹尼尔在一起的记忆,粉红色的、情欲高涨的、温暖又危险的记忆,取代了。
  他悲哀地发现就连姜丹尼尔额头上那小小的抬头纹,也比他十二岁生日时的游乐场还要有效得多——好像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也可以让他开心许久。
  甚至是刚刚那样子的姜丹尼尔,似乎都变成了他继续走下去的原因——朴志训在心里甜蜜地想,他爱我,他悲伤地想,他爱我。
  这种自我放纵式的神游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电子门开合的声音又响起了,又有人进来了。
  这次朴志训抬起眼睛去看,来人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邕圣祐。
  似乎除了姜丹尼尔,朴志训很少和其他的一区人有过多的交流。就像他曾经说的那样,金在焕对他的戒心一直很强,而邕圣祐则从未真正把他放在眼里。所以,朴志训现在的好奇也算事出有因。
  邕圣祐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这里,说句实话,这牢房的配置还是比他想象得好,干干净净,除了不太亮堂外。看到这里,不禁心下感叹一声姜丹尼尔的心还是太软。
  接着他抬起眼,看到了被锁在那里的朴志训,对方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也正好在向他看来。邕圣祐对自己第一次见到朴志训是什么时候毫无印象。之后有印象了以后,也不过把他单纯地划分到了“姜丹尼尔喜欢的小孩子”这个类别之下——以及,似乎是个脾气很讨喜的小孩子。对于邕圣祐来说,任何能让姜丹尼尔露出吃瘪表情的人,他都会觉得他们很讨喜。
  朴志训被锁在那里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旧时猎人陷阱里被拔了爪牙的野兽,明明安安静静的,但总还是带着一股硝烟气息。朴志训是一个野兽,不是那所谓的乖巧猫咪,他爪子太利了,挠到姜丹尼尔伤痕累累,即使爪子没了,眼睛里的锐意倒是一点都不减。
  朴志训也就放任邕圣祐打量自己。穿着囚衣的男人面目英俊,身材高挺,像是一个纡尊降贵出来私服寻访的贵族。硬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是对方那有些肃杀之意的表情——这丝肃杀之意也让朴志训大概猜到了对方来的目的。
  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朴志训还在思索着原因的时候,这个一区犯人突然开口了——
  “你爱他。”
  实在是突兀的一句陈述句。
  但邕圣祐自己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继续道:“你们刚刚吵得太响,所以我一字不落得全听到了。你爱他,但你不敢告诉他,所以你激怒他、背叛他,然后你受不了了,你希望他杀死你。” 凶蛮又纯真的戳穿了朴志训的伪装。
  这让朴志训垂下了眼睛,想掩饰住自己的内心,“您这么大老远地跑着一趟,就是为了和我讨论爱情价值观?”
  邕圣祐听完小孩倔脾气似的一句呛声,只觉得有些好笑,“我是陪丹尼尔来的,他已经先回去了——我们等会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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