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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用爱铭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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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张宁简陋却温馨的家里,正在举行一个小小的宴会。餐桌边,田村加代做为贵宾在等着吃饭。
高桥惠子已经俨然是这家的女主人了,正满面笑容地从厨房端了一条鱼过来,招呼着田村加代说:“来啦,尝尝我烧的鱼,张宁君请客喽。”
张宁端坐在一张椅子上,从惠子手里接过盘子,摆到餐桌的正中央。鱼是红烧出来的,色泽金黄,冒着腾腾的热气,配着各种香料,很是诱人,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显然,惠子已经学得了一手中国菜的烧法。
田村加代看着香气喷喷的鱼,却故做心慈地说:“好可怜,它像罪犯一样可怜。”
高桥惠子打趣儿她:“张宁君说过,人是鱼变来的。”
张宁却借题发挥:“从良的罪犯是全新的人。”他用中国话说。幸福使得他的心情有了明显的好转,对事物的看法也不再那么悲观失望,思想也没有那么极端了。
田村加代看着高桥惠子,撇着嘴用日语说:“哦,他是很会讲政治的,连鱼也不放过,我不喜欢哦。”她以为张宁听不懂。
高桥惠子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张宁不是个招女孩子喜欢的人,因为她们不了解他,只是说了一句:“小心,他会一些日语的。”
田村加代有些吃惊:“是吗?”但她还是不信,于是用日语问张宁:“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1969年。”张宁用日语回答。
田村加代低头想了一下:“那是昭和44年;对吧?”
张宁表情木纳:“我不习惯这么说。”语气有些生硬。
田村加代看了眼高桥惠子,不明白自己在哪儿得罪了这个怪人?
高桥惠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喊了一声:“好,开饭了。”饭桌上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大家有说有笑地吃着饭,高桥惠子和田村加代也像中国人一样,互相打趣着,很热闹。
田村加代看张宁一直在喝茶,就说:“张宁君,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布茶道。”她很想显示一下自己精通的技艺。这是日本女孩子很值得骄傲的一个本事。
然而,张宁说出的话却让人大大的扫兴:“茶叶盛产于中国,我不知道日本为何茶道兴隆。”
田村加代好强的性格也不甘示弱,微笑着说:“这是因为日本人聪明啊,我们日本人还很团结。”但语气很是咄咄逼人。
张宁点头承认:“这是我们中国人应该学习的。”
田村加代看张宁认输了,也就没有再较劲,毕竟是来人家家里做客的,于是转变话题说:“张宁君是作家,一定会讲故事了?”
张宁说:“是。有一天,一个人去了地狱,那里的人们围坐在一起,正在吃饭,他们手里拿着很长很长的勺子,但每个人都面黄肌瘦的;那个人又去了天堂,这里的人们同样拿着很长的勺子围坐在一起吃饭,但这里的人们却红光满面,那个人不明白,他问上帝为什么,上帝说……”说到这,他停下来,卖了个关子,看着田村加代,等着她回答。
田村加代正吃着饭,口里含着一口鱼肉,听到精彩处,却听不到下句,她抬头看了看高桥惠子,又看看张宁,傻傻地问:“上帝说什么?”
高桥惠子看田村加代的样子很搞笑,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是紧紧抿着嘴,满眼都是笑意。
张宁正待接下去说:“上帝说……”这时,电话响了。
张宁站起身来,对田村加代道了声:“对不起。”去接电话。
田村加代看他走到客厅里,心急地想早点知道答案,便去问高桥惠子:“上帝说什么呀?”
高桥惠子含笑瞥了她一眼:“吃你的饭。”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张宁来到客厅,拿起听筒,接通电话:“是我,哦,张瑛,对,惠子和加代都在这里,哦,等一下。”
张宁走到高桥惠子的面前,说:“惠子,是你的电话,乘务部找你,是张瑛打来的。”
惠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电话追到了家里?马上站起来去接电话:“张瑛,是。”
田村加代看着高桥惠子离开的身影,觉得吃顿饭也被乘务部打扰,不禁很是心烦:“哎呀,这样整天飞来飞去的,什么时候才能回日本看看啊。”
张宁随口问道:“加代小姐家在何处?”
电话里,传来张瑛焦急的声音:“惠子,乘务部领导在找你呢,是日本你家那边来的电话。你快回部里来吧。”
惠子答了声:“是。”放下了电话,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是不是爸爸出了什么事儿?上天保佑,爸爸一定要平平安安才好。
高桥惠子的脸色有点苍白,眉头紧锁着,想到孤身一个人在日本的爸爸,又生着病,惠子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第32章

日本东京,高桥惠子家的小木屋,惠子已经回到了家,可已是物是人非了。
已是夜晚了,屋外正刮着大风,无数的樱花花瓣被席卷升空。花树被狂暴的风摧残着,拉脱了美丽的花的装束,又撕扯去她的绿叶衣裳,她在这个暴君面前无力地残喘着,抖瑟着自己光光的身子,可怜地哀吟。
树枝击打着窗楞,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
落樱缤纷如雨,像老天哭泣的眼泪。
室内,高桥惠子穿着一身和服,正坐在高桥四郎的遗像前默默致哀。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父亲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她呆呆的看着镜框里那张慈爱的脸,用手轻轻抚摸着,她想再一次感到父亲的温暖,总觉得父亲会从那里面走出来,父亲那么疼爱自己的独生女儿,他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就走了。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现实生活总是残酷的,不尽如人意的。父亲已经死去了,他不会再叫自己“惠子”,不会再伸出手来,爱怜地抚摸自己的头,父亲永远地离开了自己。那个冰冷的像框里,父亲只是那么笑着,这笑容是凝固的,失去了热量。
屋里,充满了幽缓哀伤的日本音乐。
这是日本式的丧礼,虽然父亲对自己的祖国有许多不满,对祖国曾经犯下的罪孽,很痛心,但他心里深深地热爱着这片土地,土地上勤劳善良的人民。
高桥惠子久久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深深怀念着她的父亲。
童年好像就在昨天,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地浮现。
幼小的高桥惠子,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穿着漂亮的花裙子,父亲拉着她的小手,带她在机场看飞机。
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着,空中传来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银白色的庞然大物,骄傲地昂着尖尖的头,向空中飞去。那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草坪的绿荫里,高桥惠子欢呼着,迈着两条短粗的小腿,跟着天上的飞机奔跑。
脚下一绊,惠子扑倒在地,父亲跑上前,扶了起来。
高桥惠子顾不上撒娇喊疼,兴奋地说:“爸爸,我也要飞。”
高桥四郎拍拍女儿身上的泥土,微笑着说:“努力哦,机遇是给有准备者的。”
少女时代的高桥惠子,已经是初中生了。父亲经常在屋里给她看自己珍藏的图片。
高桥四郎指着其中一张,说:“唔,这就是长城哦。”
高桥惠子看到了一张从高空俯视拍下的图片,在崇山峻岭的山尖上,蜿蜒着一道泥石建成的巨龙,连绵伸展,不见尽头,很是惊叹:“长城很长吗?”
高桥四郎点头道:“是的。”
惠子很好奇:“长城有多长?”
高桥四郎说:“中国有多远,长城有多长。”他的目光好像已经穿透了图片,向遥远的东方古国的万里长城奔腾而去。这是怎样的一种气魄?才能建成如此壮观雄伟的建筑?这就是古老的东方文明,古老的东方智慧的结晶。拥有这种文明和智慧的民族是一个怎样的民族?他们有吸引各国人去探寻的魔力。
惠子好像受到了父亲的感染,说:“爸爸,我想去中国。”眼中亮晶晶地闪着光彩。
青年时代的高桥惠子,已经出落得如花朵般娇艳而引人注目了。身材高挑,肤色白皙,温柔地笑着,更像她的母亲了。父亲很欣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但父亲却衰老了,背微微有点驼,头发花白了。这就是生命的代谢。
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父亲陪着惠子参加中国蓝祥航空公司在日本的招聘面试会。
高桥惠子在爸爸鼓励的目光下,昂头挺胸,面带自信的微笑走到中国官员面前,深鞠一躬,等待发问。
考场外的高桥四郎正在等待女儿,他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里也不无担忧,这毕竟是女儿人生中一次重大的转折点。这次考试,决定了惠子从小的理想是否能实现。他焦虑地等待着,忍不住点起一支烟来抽着,但剧烈的咳嗽使他难以再吸。
来北京前,高桥惠子是由爸爸亲自到机场送别的。
随着离别时刻地慢慢到来,高桥四郎流露出对女儿深深的爱,这是平时不轻易流露的。
高桥四郎帮女儿缕了下发际,说:“惠子要走了。”
高桥惠子强忍住泪水,说:“是,父亲。”
高桥四郎叮嘱道:“记住,善良和祝福是你以后走路的两条腿。”
高桥惠子恭顺地说:“惠子记住了。”
中国蓝祥航空公司的班机在东京机场停稳。
飞机舷梯上,高桥惠子临进机舱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候机楼,但她没有看到父亲。
再见了,父亲,您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啊!
飞机起飞了,腾起一阵白雾。
地面的高桥四郎向飞往天空的飞机招手,再见了,惠子,我的好女儿!
高桥惠子流着泪,含着笑,想起跟父亲在一起的日日月月,心中一时幸福、温馨,一时痛苦、悲哀。环视了一周空荡荡的房子,仿佛父亲的身影仍然在屋中,没有离去。父亲的气息还在,看呐,桌子上摆放的那盆文竹,这是爸爸在世时,精心照料呵护的,它仍然郁郁葱葱地生长着,一片翠绿,那生命的翠绿。
高桥惠子站起身来,走到文竹跟前,仔细地看着。这是父亲最爱的植物。父亲曾经告诉自己,文竹虽然是纤细的,但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人,一生中,要遇到许多磨难,在天灾人祸面前,人是多么得渺小和软弱。但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保持勃勃的生机,只要生命力不衰竭,生命就是美丽的。
惠子透过文竹,好像听到了爸爸的话语,爸爸那既严厉又充满慈爱的话语,那严峻而又怜惜的眼神,在这瞬间传达到了惠子的心头。惠子明白,爸爸不愿意看到女儿伤心悲泣的样子,不愿意看到自己现在这种迷茫彷徨的神情。父亲总是教育自己,一定要努力上进,积极进取。无论何时,都要笑着面对人生,面对命运。这才是积极的人生观。
惠子明白了爸爸的心意,露出笑容,她看到那丛文竹也同样笑了,这是爸爸在说:好样的,这才是我高桥四郎的女儿!

第33章

高桥惠子打起精神,开始整理父亲的遗物。
在那一堆堆的资料中,她翻到一本日记。这是一本有些陈旧的日记,硬皮封面,暗黑色的,惠子知道,这是父亲的日记。
惠子感到这是父亲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因为日记是人们内心的表达,惠子想知道,自己不在父亲身边的日子,父亲是怎么过的?父亲虽然不在世了,但这本日记却能架起自己和父亲灵魂的桥梁。于是,坐下来,随手翻了翻。
张宁的名字赫然地写在上面。
高桥惠子的心一紧,仔细地看日记的内容。
日记是用黑色的墨水写成的,是爸爸那刚劲有力的字体。
平成**年*月*日
今天,中国作家张宁来到家里作客。
他说父亲一郎就是杀害他祖父的真凶。我深表愧疚。
……
二战的时候,父亲高桥一郎还是个少年,但是,战争把他在征兵以前所受的教育给悲剧式地扭曲了。
大日本宪法强制征兵制度和天皇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权,使无知的父亲和他的同学们必须服从命令侵略中国。
……
1940年下半年,父亲的军队在中国赵云的故乡驻扎,制造了6·18惨案;杀害了自他参战以来的最大的□干部,□河北地委书记张志强。当时,这个□人知道八路军129师的一些□武装的藏身之地。
到1956年6月,父亲在中国辽宁抚顺的战犯管理所渡过了6年的羁押生活。
在那里,他写下了一本自述《我在中国的日子》。
……
高桥惠子从一堆旧书札中翻到一本发黄的本子。本皮上的日文是《我在中国的日子》。
惠子低低的声音问道:“爸爸,您要跟我说的是这些吗?”
顷刻间,她明白了许多事情。
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
张宁从日本回来后,对自己冷漠的表现……
在机场接机时,张宁反常的举止……
他临离开自己时,那古怪而复杂的眼神……
那晚,在楼下,他徘徊犹豫的身影……
和好后,他经常沉思的表情,对自己欲言又止的矛盾……
这一切,敏感的惠子都捕捉到了,但她尊重张宁,他不愿说的话,她不想逼他。她在等待,等待他自己说给她。
她给他加倍的柔情,用自己的爱来化解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解开他的心结。
但高桥惠子万万没有想到,命运却是这样安排。他们之间有浓的化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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