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上玄月-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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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手松开了,虽然离开我的脖子,但却变成死命地抱住我的肩部不放。
“每当闭上眼睡觉时,我多么期望自己就这么一觉睡过去,永远都不要再醒来,这样,永远都可以不用再看这个丑陋的人世。”他轻声道,趴在我身上莫名的啜泣起来。
他这样趴在我胸口上哭泣,让我浑身的神筋都跟着牵动起来。
一时间,我手足无措。
听到他这句心声,我的鼻子微微泛酸。
“我几乎每天都会在半夜里从恶梦中惊醒,这五年来,没有一个夜晚是睡得安稳的。”
“娘在找到我的时候就已心焦力瘁了,回乡的途中,由于长途奔波,身患重病。而我这个儿子很无能,除了死读书,什么都不会,更不用说赚到钱给她治病。不到一年,她便死了……”他开始抽泣。
怎么会这样?那日我明明给了他八千两银票啊。
“我不是给了你八千两银票么?”我急切地问道。
“不要跟我提那八千两,那女人的脏钱我一分都不会用。”他歪着头喝道:“我全撕了,就算我和我娘全都病死在路上,我也不会用她给的肮脏银子。”
固执的男人。
那银票明明是我给的,可他为什么又称我为“她”?
“她没死。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抓到她了,终于让我折磨到她了。可她为什么还没死?今日清晨,她还牙尖嘴利地说我,说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说我见死不救?是的,被她说中了,全被她说中了。你说,我的样子像很开心吗?什么叫开心?五年里,除了四处费力地将那些禽兽给捉来,折磨他们之外,能让我瞬间愉悦的还有什么?金钱,权势,地位,我要它们做什么?对我来说,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她留给我的那几张纸,让我一直支撑到了现在,只有这样,我心中的恨与痛才能永远都不会消褪,我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假若她真的死了,仇报了,就如她所说的,我失去了自我,娘又不在了,我活在这世上还可以再为什么?你告诉我,我还可以再为什么?”他的声调一直都是柔浅如风,直至最后,才像个小孩一样趴在我身上,无助地哭着。
蝼蚁尚且偷生。
在经历了那种屈辱痛楚之后,还要再坚强的活下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的喉咙比堵了铅的还要难受,我今日的那番话是严重的伤到他了,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投错了胎。
正如他说的,如果不是我给他那份名单,他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但是若不是这份名单,或许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夏之洛将他给推进了人间炼狱,我虽把他从人间炼狱里给救了出来,却再次推他进了最底层的阿鼻地狱。
我倒底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我哽咽道:“不,你错了。至少白虎国的子民需要你,倘若不是你,可能白虎国早在几年前就灭亡了。你可是白虎国人人景仰的平远候呢,西陵川,他除了会惟耽酒色――”
他突然兴奋地抬起他那张依然泛红的脸,打断我,道:“对了,还有西陵川,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们我通通都不会放过,一个也不放过。呵呵呵……”
他心中的仇恨真的种的太深了,而促使他将仇恨深种的人,是我……
他真的醉了,神志早已不清醒了,甚至连我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都分不清,或许只有彻底地醉了,他才能忘了那些事。
“你醉了,睡吧,睡着了就会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早已理不清思绪,今日一番话,对于他,除了当初的怜悯,除了昨日的憎恨,我更多了一份愧疚之心。
像哄个小娃娃一样,我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哄着他睡觉,直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我才定了心。
我想拿下他依然放在我肩上的双手,想将他的身子往一旁轻移一点,但沉睡中的他却怎么都不肯松手,我稍稍用了些力,他却连人带我反转侧过了身,双手改抱住了我。
算了吧,抱就抱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
无奈之下,瞥了他一眼,瞅见他那张相似的面容上还挂着先前未干的泪痕,忍不住地为他拭去。
昨夜的精神折磨,如何能比的上他那半年多来所受的罪?曾经,一个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美冠少年,极有可能成为天子门生的会元,有着远大的胸怀抱负,却因这张脸,和寻相似的脸,毁了。
终于有了可以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再次因为仇恨而深陷。
“对不起,我能代她说的只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几张纸,会害的你……对不起……虽然,我和你的遭遇不同,除了昨日的那一刻,我都未曾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体会生命的可贵。君子有仇不报,倘若你无法放下心中的一切,当虚度了十几寒暑,回头再看时,一切都没有意义。你的人生,最精彩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当一滴泪顺着滑进我的耳廓,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原来也早已挂满了泪痕,轻轻抹了去,闭上双眼。
希望他今夜能安稳地睡个好觉。
冤家路窄
这两天受的罪太多,浑浑噩噩中不知睡了多久。
当脑子里想着司行风还睡在身旁,不知醒了没,猛地睁开双眼,他人已经不在了。
我深呼一口气,不在就好,若是让我一醒过来便看见还和他躺在一起,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呢。
我扒了扒头,撑起身,手刚好按在一个硬物之上,低头一看,是昨晚他扯下的那条项链。
白虎石?
这么珍贵的白虎石他竟然没带走?是忘了,还是故意留下的?
忘了,似乎不大可能。留下,或许是不想一看到它,就想起自己曾经饱受屈辱的事。
算了,他留着,也只是徒增恨意,以至于无法自拔。不如我留下,反正我已经有块朱雀石了,假如今后还能再遇到其他两块石头,我倒要看看这四块石头相交,究竟隐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不厚道的将那条项链收进怀里,告诉自己,我这不是偷,而是捡,是不小心捡到的。
品妤进屋了,是来送早膳的。
由于我腿上绑着两个铁球,行动不方便,都是她把东西端至床边。她先是端水给我梳洗,过后,又欲将饭菜端过来。此形此景,总觉得自己跟残废了一样。这次,我拒绝了她的伺候,慢慢地滑下了床,一步一挪吃力地移到桌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以为品妤见了我这副拙样表情会有所变化,结果我失望了。
于是,我贫起了嘴:“我这副拙样,活脱脱一个囚犯,不过有美人在侧,却是个上等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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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算忍不住的笑了。目的达到,便低下头开心地吃着东西。
正吃着,便听见远处一个女人的咆哮声传来:“夏之洛,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我不禁皱了皱眉,怎么遍地遇仇人,就连被囚禁,也能有人找上门来,貌似这声音还很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没理会继续埋头喝稀饭,没待几秒钟,一袭艳丽的宫装衣裙下摆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还有一名女子的声音和一名不男不女的声音一并跟着呼喊着:“娘娘,小心身子!”
与此同时,立于我身旁的品妤莫明其妙地跪了下去,对来人行了个大礼,口呼:“贵妃娘娘万福。”
那女人根本就没理会品妤,只顾冲着我叫嚣:“夏之洛,你竟然还活着?真是老天瞎了眼。”似乎人人对于我还活在这世上都挺反感的。
我从饭碗上将头抬起,望着眼前这位明艳动人的大美人怔怔地发了呆,我认识她么?貌似也有那么点眼熟。
我扫了她几眼,问道:“我认识你?”我用的是疑问句,而非肯定句,所以效果决然不同。
她带进来的太监狐假虎威地喝道:“大胆,见了贵妃娘娘还不下跪?”
原来是西陵川的女人。
“你们都给我闭嘴!”她斥道。
岂料,她冲过来一把扫掉我面前的饭碗,吼道:“夏之洛,你还装算,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嗤!这人到了白虎国,貌似都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喜欢打人家的饭碗。
“除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老师曾经教导过我,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我弯身捡起碗,道:“即然你说我装算,那么就等我化成灰后你再来找我吧。”
“你?”她咬牙切齿地道:“哼,夏之洛,你果然还是和六年前一样的嘴利。”
六年前?六年前不正是我二次投胎到这个世上么?和我发生过冲突的女人貌似只有三个,一个是白映雪,不知所踪,一个是白映彤,但她现在是笑笑,也是我妹,最后一个就是花清琳。
花清琳?想到花清琳这三个字,我一时间愣住了。抬眼再仔细望向她,真的是六年前那个在花神祭上被我骂哭的小姑娘花清琳。对哦,当年她莫明其妙地嫁给了白虎王西陵川,当时我还为西陵川喜男色不喜女色,曾为她担忧过呢。现在看来,她似乎混的也不错。
呵,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小小的白虎国内,居然能让我碰到两个冤家,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如果这里有体育彩票发行,我立马掏钱去买。
“原来是你。”我轻嗤:“花贵妃有何赐教?”
“夏之洛,你还知不知廉耻?当年你勾引行风不成,害他害的那么惨,如今又故技重施,还跑到白虎国来勾引他?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他?”她叫道。
我皱起眉头,有些恼怒,我勾引司行风?我特地跑来白虎国就是为了勾引他?嗤!勾引他我勾成了阶下囚?嗤!
她一个堂堂白虎王的妃子,一大清早莫明其妙的跑到这来和我这阶下囚叫嚣,搞的她倒象是司行风的正妻来抓奸第三者的。她唤司行风为行风,貌似她爬墙了,司行风长的那么像寻,昨夜里我一阵恍惚差点也把他当成寻了,她把他当成寻在所难免。
这真是一笔烂账。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看我眼下这副样子像是来勾引他的吗?”
她吼道:“你这个狐狸精,倘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可能心慈手软的把你给放了?还让你住在清风苑的客房里?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将寻哥哥放在了哪里?你为了想当皇后,五年前把寻哥哥给害死了。如今,你又想来害谁?”
但听她那句寻是我害死的,我的心犹如刀割,这是我的致命伤痛,寻确实是我害死的。我咬着嘴唇,手指用力地掐向手心。
“无言以对了?默认了?好!既然他也被你迷的狠不下心,那我来,我今天要替天行道。”说着她便冲上来就要来掐我的脖子。
要命,看来她从司行风那学了不少真传,连掐人脖子都如出一辙。
就象夜寻欢说的那样,我的命我自己掌握,还轮不到他人来做主。
“喂,花清琳,不要得寸进尺。”我用力地推开她,一不小心将她给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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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琳带来的那名宫女和太监一齐呼喊着上前扶她,品妤见了此情形,也立刻起身奔上前去扶她,却被她大力地推开。
她将所有的怒气全部转到品妤身上,她站起身刚立稳,便狠狠地甩了品妤一记耳光,辱骂道:“你这个贱婢,谁让你起来的?别以为你爬上他的床,他收了你,你就指望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品妤恭恭敬敬地又在她面前跪了下去,一声不吭,低着个头。
这情形让我火冒三丈,身在白虎国,如今又被人给困住,本想息事宁人,能缩一头就缩一头,可偏偏这主就是来找你麻烦的,让你想做一个缩头乌龟都不成。总而言之,想花清琳放过我,根本就不可能。这会又拿别人来做替罪之羊,而那个别人对我也算有恩,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倍受屈辱。
司行风既然还留着我这条小命,说明我对他来讲还是有点用处,比如说可以随时随地供他撒气,而他把我单独关在这里,还特地找品妤来照顾我,那么对于花清琳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只要能撑到他来就可以了。
“花清琳,你不要太过份了,你骂她是贱婢,只有贱人的奴婢才叫贱婢。看看你现下像什么个样子。”我艰难地迈出步子,伸手去扶品妤:“品妤,起来,不要理这个三八。”
品妤望着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为淡淡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搀扶。
“夏之洛,你敢骂我是贱人。”花清琳气得那张美丽的面庞早已扭曲的不成形。
“这顶帽子是你自己扣的,不关我的事。”我嗤道。
“哼,你还当我是当年的花清琳么?这里是白虎国,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