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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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冲走后,我开始独立接案子,工资也拿到三五千。只是我是被催熟而成的幼苗,每天忙到无以复加,一边充电一边工作,总被时间耀武扬威地鞭子赶着跑。人一忙,反而容易忽视时间的流逝。
一年,两年,大幕一拉,已踏上第三个年头的领地。我和蒋逸坐在咖啡厅里,脚上蹬着六厘米高的高跟鞋,烫了卷发,人在不知不觉中已成熟地面目全非。拿现在再去比上学时,总会感叹,那时怎么会这么年轻。蒋逸也不再穿花花绿绿的潮流服装,越来越偏爱各色衬衣,裁剪合体的衬衫,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稳重大方。三十几岁,果然是男人最好的时光。
“我妈让我去相亲。”我盯着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杯。一近25岁,妈妈便开始紧张起我来,比嫁陈小朵时还要急切,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一些,才会如此吧。“去吧。”蒋逸无所谓地说道。
这次真的被逼得急了,日日念叨,让我无处可躲,我点点头。与蒋逸的关系一直那样保持着。蒋逸把握得很好,离我很近,却不会逼得太紧,这反而让我对他多了几分依恋,有事的时候总会汇报与请示,比如现在,即是在为相亲的事请示。
“肯定没我好。想混杯咖啡喝的话就去。”蒋逸的口气里有些不悦了。我咧嘴给他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说道:“去看看才知道。”
“相亲的地点和时间告诉我,我到时候接送你。”
“你说过我有自由的。”
“我也没说干涉你,只是帮你把把关,你这智商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那我不去了。”
“怎么能不去,一定要去,你去了才知道我有多好。”
于是我就真的去了,在蒋逸的押送下,为了敷衍我妈那颗急切嫁女的心,奔赴一场无比诡异的相亲。
对方已经先到,样貌算得上顺眼,条件也早就了然于心:名校毕业生,有车有房,家中独子,性格温和,孝敬父母。他对我应该也是这般了解吧。寒暄两句,各自落座,蒋逸则坐到了邻桌。本没什么兴致,随意地聊着,只是蓦地听到他说起“N大”,神经被刺激到了,抬头看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急忙解释:“本科是在那里读得,研究生就去了B大。”
“哦……”对念书不在行的我,努力表现出一副崇拜的模样,邻桌的蒋逸偷笑了。
“听说你比我低一级,我在N大认识几个和你同届本市的学生。”
“是吗?”我不想多说,赶紧岔开话题:“你学什么专业?”
“建筑设计。我们学院有个和你同届的师弟是本市的,叫季川上,你认识吗?”
我的身子一僵,笑容也僵住了,侧脸去看蒋逸,他却不在那里,大概去了厕所。我尽力装作淡然地说:“认识。”这个名字真是魔音咒语,每每听到,心头都会有异样的情绪在流转。
“哦,是吗?那时候我还跟他一起在学生会共事过,挺有才华的一人。不过好像家境不太好,一直在打工,大二就开始蹲工地,缺了不少课,要不是有个教授力保他,估计早就被学校开除了,听说现在还没拿到毕业证……”
我木木地看着这个八卦的男人,他好像因为终于找到了我们之间共同的话题,而沾沾自喜,喋喋不休。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对于现在的幸福,我已知足。那个人已经远去,久远的时光一去不回,我已经决定不爱他,那么我们也便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但是听到这些,我心还是疼了,为季川上心疼,从季妈妈那里听来的消息全都是他编造的吧。我手指掐着掌心,木然地笑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有些仓皇地逃进洗手间,心里酸酸的,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竟然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我突然很想很想听听季川上的声音,我按下手机里存着的号码,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又重回多年之前,当自己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姑娘的时候的心情。只是电话那边却传来礼貌而生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带着寒气的风,穿堂而过,留下难以言喻地失落与清冷,轻叹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理了理头发,走出厕所。
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只有蒋逸坐在那里,看见我,嘴角上翘露出笑容,这笑容把我从失落的情绪中拉回,心想,还好电话没有打通。
“他怎么走了?”我问蒋逸。蒋逸皱起眉头说:“你还没看够?”“对啊,怎么就看不够呢。”我故意气蒋逸,那男人准是蒋逸赶走的。
蒋逸的长胳膊向我眼前一伸,拇指与食指捏住我的鼻子,狠狠地拧了一下。“下个月可到期了。我觉得至今应该没有出现比我更好的男人吧?”我揉着鼻子,撇撇嘴,一脸不屑。
“让我娶你,好不好?”
“等下个月再说喽。”我故作矜持,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现在的蒋逸即使他愿意等,我也不忍心让他再等。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他放在桌子的手上,他反手把我的手包住,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他的温度由手背传递到心底,那样温暖。
墨菲定理
If there are two or more ways to do something;and one of those ways can result in a catastrophe;then someone will do it。(如果有两种或以上选择,其中一种将导致灾难,然而必定有人会作出这种选择。)
——爱德华·墨菲
早上一进公司,就有种莫名的不安情绪。我站起身来,趴在隔板上,对坐在旁边的莉莉说:“和丰地产那个的策划案通过了吗?”莉莉正忙着偷菜,头也没抬地回答我说:“不知道,昨天刘哥带人去谈了。但愿通过吧,要不然肯定又要去驻地,我可不想去。”“我也不想去。”
可是刚说完这句话不过半小时,去驻地的通知便下来了,名单里恰好有我和莉莉,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笑。
和丰地产是现下风头正劲的地产公司,是我们公司老大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拿下来的客户,自然格外上心。然而让人无奈的是,和丰地产对策划案要求极为苛刻,接到他家的案子,薪水可以翻番,然而人也要累得掉层皮。
项目地址是在邻城的一个开发区,虽不是荒郊野外,但也很荒凉。车子一路开过去,看着路边一座座尚在施工的楼,我的心又凉一截,得,我这又被发配了。和丰地产与我们对接的经理姓田,矮矮胖胖,和我们总监一样,也是一口软糯的江南音,听起来让我觉得亲切。
一起来的同事都有丰富的驻地经验,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驻地也不是全然不好,在陌生的地方,又是另外一种生活状态。驻地半个月后,传说中去总部开会的项目负责人终于出现,所以这一天的日常会议显得格外正式。
昨夜因为赶文案通宵未眠的我们顶着黑眼圈,抱着咖啡等在会议室里。我们的负责人刘哥和田经理聊着新赶出来的策划案,田经理时不时地点点头,末了说道:“最终还是得我们季总决定。”我又喝了一口咖啡,把脸侧到一边,用手微遮,打了一个哈欠。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没抬头,平视过去,看见的是一双修长的腿,穿的是青灰色的窄腿休闲裤,高腰的休闲鞋,我心里不禁偷笑,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个词来“骚包”,腹诽之后,抬头看那人的脸。只是看见那张脸之后,便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的脸。
田经理站起来介绍道:“这是季总,这次项目的负责人。这位是周周堂的刘总监,负责我们的广告策划案。”
季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季总竟然是季川上,大脑像被雷击了一般,短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神,季川上已经与刘哥握完了手,田经理又开始介绍我们的成员,季川上一一点头、微笑、寒暄,举止大气得体。介绍到我时,我的心颤抖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却很快又掩饰住,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季川上的眼眸墨黑晶亮,似有说不出去的魔力,多看一眼,就要被他把魂吸过去。
他注视着我,不闪不躲,笑得从容:“您好,陈小姐,您的文案写得很不错,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我心中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装作不认识我?收起情绪,冷冷地回过去:“季总,您好。”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又转向下一位同事,语气与对我说时并无不同。
会后,同行的女同事一直在讨论季总会上潇洒自如的谈吐,女人花痴真的是一辈子的事。我没有兴致,端了一杯咖啡,躲到一边。脑海中一直重现刚刚的那一幕:“您好,陈小姐。”“陈小姐”——这个称谓从他口里说出来,可真是别扭。
为什么是在这种时刻,这样的场合重遇呢?
“听说,他有太太了?”远远的声音传过来,飘渺地让人有些抓不住。是吗?有太太了呀。那倒也好,我也要成为别人的太太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刚刚复杂涌动的情绪被撇到一边,又喝了一大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充溢着口腔。
“不是吧?他不是很年轻吗?”
“这年头,好男人怎么都是别人的了。”
一阵唏嘘慨叹,刘哥插话进来:“姑娘们,你们能不能有点深度。刚刚会上说的那几点要改的地方,赶紧改吧。”
“刘哥,你要不要人活了,昨晚我们可都通宵了。”
“改完就去睡,这不是工作需要嘛。”
论八卦,这群人是真八卦,可是论工作,又全不含糊,很快思绪被调整到了工作上来。
晚上,田经理说请我们吃饭,驻地时的这种饭局再平常不过了,临行前,莉莉突然说:“欸,你们说他们的季总会不会出现啊?”
我的心里一抖,应该会出现吧,果然,到了饭店,季川上已经等在那里了。与我们一一寒暄,对我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我看着他的脸有些慌神,那张脸大概是挨过很多风吹日晒了吧,所以轮廓才会如此硬朗。相隔了几年,竟如相隔了几生几世。
曾多少次想象过我们的重逢,曾多少次练习过我们相见时该说的话,却没想到,再见时,我们已经相隔甚远,看看桌上欢笑筵宴,我们竟不如一干陌生人了。不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
不知不觉中,多喝了几杯,可是好像越醉越清醒,渐渐地心中的那些情绪已无可躲藏。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想要忘记你,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你,可是你为什么在这时出现?酒店明晃晃的灯光下,季川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尽表地主之谊。
饭局之后自然是唱歌,这好像是一道程序。一群人涌进KTV,免不了要献唱,我倚在沙发一侧闭着眼睛佯醉,听见有人在请季川上唱歌,寒暄一阵,季川上应下,这种场合,他可真表现得游刃有余。伴奏响起,我一听便知是张学友的歌,原来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得。第一句唱完,已是一片叫好。我闭着眼睛想象他唱歌的样子,渐渐地沉浸在他的歌声中,记忆里藏匿着的影像一幕幕闪过。
音乐断了,我被人推了一下,是莉莉。“醉了?”我摇摇头,起身就近拿了一瓶啤酒,兀自喝了起来,直视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季川上的方向,他拿着话筒,专注地唱着歌。“唱得还不错哦。”莉莉又说。我笑了,他的声音低沉许多,更有韵味了。
闷闷地喝了一瓶啤酒,又拿起一瓶,握着瓶子的手已经有些不稳,周围的一切也渐渐有些虚幻,周围嘈杂的声音已经入不了心。又喝掉一瓶,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却被身后走上前来的一个人扶住。一抬头,看见那熟悉的眉眼微垂,流露着说不尽的温柔,恍如隔世。
不记得是怎样被带上车,只记得手一直被紧紧地抓着。我歪歪扭扭地跟他走,无力地推攘了他几下,试图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季、季总……你要做什么……”酒精的刺激已经让我说话不那么利落了。
他停下来,打开车门,好气地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在怪我。”说完便不由分说,把我塞进车里,关上车门。车子发动了,他慢慢地把车开出停车场,目视前方说道:“刚刚只是工作,现在轮到我们叙叙旧了。”
我心里醉得清醒,可是身体却不听指挥了,听到刚刚那句话,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叙……旧……有什么……”
“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季川上看着说不成句子的我数落道,微皱眉毛的样子,像极从前我考试烤烂时的表情。
“管你……什么事……管你什么事……管……”
“别说话了,躺一会儿。”熟悉的腔调。说着把我的座位后背降低了一些。
我凭什么听你指挥啊,我心里想着,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躺下去,微闭着眼睛,脑子高速运转着,一片混乱,一点都搞不懂季川上在想什么。只是有他在身边的这种感觉让我沦陷,就让这车一直开下去吧,永远不要停,我在心中默念。
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一栋民居前,季川上拉着我上了楼。开门进去,是一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