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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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音乐响起,我朦朦胧胧中伸手摸到手机,放在耳边,那边静静地,没有声音,我也尚停留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眼皮始终抬不起来,只想再睡过去。伸手把手机放在枕头上,侧头把耳朵压在手机上,接着睡。
电话里传来含含糊糊地声音,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嗯嗯啊啊地应着,耳朵被硌得疼,想要把脑袋移开,却听见里面很清晰地唤道:“小沫。”
我猛地醒了过来,拿起手机来一看,居然是季川上打来的。我把手机放在耳边试探地说了一声:“川上?”
“嗯。”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梦中的呓语。
“川上?”我的心跳到了喉头,“扑通扑通”,像是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这是放假后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小沫。你怎么还不回来?”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我屏住呼吸仔细地辨认着。“我有些想你了。”
“嘭。”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礼物盒里跳出了小丑,烟花腾空而起,乐队奏起了交响乐,火车拉响了汽笛,我被这句话推入了从未到达过的梦幻世界,已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我也想你。”我回道,那边却没了声音。
“喂?”
“喂?”
“喂?”
“嘟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脑海中欢快地调子戛然而止,我被拉回现实世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算不上匀称的呼吸声。
是梦吗?我翻出通话记录,又按下拨号键,响了好一阵,电话那头才有人接起:“小沫,什么事?”
“季妈妈。”
“从你姥姥家回来了?”
“嗯,今天早上回来的。”
“找川上啊?这浑小子,出去聚会喝得烂醉,刚睡过去,现在叫都叫不起来。你在哪里?要不要过来玩?”
“我在陈家和这里呢。晚上再说吧。”
“嗯,好。”
我抱着被子愣了好一会儿神,像是停在一场梦中,良久不能回神。
喝醉了?哼,只有喝醉了的时候,才想起我。他是把我当陈小沫,还是把我当江流宛呢?
可是他明明是在叫……“小沫”。
我的思维已经被季川上的声音彻底弄乱了,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是傻坐在床上,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觉得这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我的最进步奖
曹操本来寒假要回来,可是等到要开学的时候,他却打来电话说,要帮老何顾店,走不开。
我大骂他没良心。他在那边说:“等你和季川上摆喜酒,我肯定回去喝。”估计一定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呸了他一顿,说道:“到时候,你不来试试。”心思盘旋在“你和季川上摆喜酒”这几个字上。眼前晃动着自己穿着小旗袍、季川上穿着西服,俩人在婚宴上敬酒的模样,乐得自己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好像已经要被拖出泥潭了,季川上只在身后说了一句话,我就又乖乖地退了回去。令人气闷的是,季川上酒醒之后,完全忘记了他自己说过的话,依旧对我冷冷淡淡,我真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录音。
他可真是个随便的人,难道他有喝醉了就到处说想念对方的毛病?
我越想越气,在某天早晨冲进了他的卧室。时隔四个月,我第一次冲进他的房间,用他床边的玩具狗旺财,狠砸了他一顿,他被我打得莫名其妙。
“你发什么风?”他一边拽我手中的旺财,一边问道。还没睡醒的他,头发乱糟糟的,他最近在换头型,原来短短的毛寸,突然要留成流川枫的发型,人显得成熟了不少。
“谁让你乱说话的。”我用力拽住旺财不让他抢过去。
“我怎么乱说话了。”
“你就是乱说话,说完了还不认账。”我连同旺财一起被他拽了过去,压倒在他身上,他拿着旺财,不断地打着我的头,说:“起来,起来,告你非礼。”
“呸。我还告你非礼呢。”我连滚带爬地从他的床上起来,顺手把他的被子给掀开了,没想到今天他只穿了小新的四角裤。我瞥了一眼,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也搞不懂是哪里不一样,正要仔细研究一下,却被他掷过来的旺财撞了个趔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了被子。
“陈小沫,你是个女的吗?”也不知他脸上的表情是恼怒还是羞赧,只看到他耳根红红的,表情有些僵硬。
季妈妈听见他的怒吼,走过来看:“怎么了?”
我抱着旺财冲着季妈妈笑笑,季川上抱着被子,眉头紧锁地看着季妈妈。
季妈妈很是欢快地说:“好久没看你们俩闹了。继续啊……”一副要看戏的样子。
“妈……”季川上欲哭无泪了。
看季川上这副样子,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平时都是他把我气得跳脚,现在他被我气得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我心里无比舒畅,难道春节一过,我的命盘转了?命运之箭睁开了眼睛,开始往季川上身上射了。
“把她弄出去啊。”季川上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样子像在嫌弃一只在他卧室里乱窜的小狗。
季妈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朝我招招手说:“小沫,出来。让他自己待会儿。”
“哦。”我抱着旺财从他的房间里退出来。
“关门。”季川上在身后喊。
我伸手拉住门的把手,回头认真地说:“你以后管好你的嘴,你可能是随便说说,我却会当真。”我合上门,留下季川上愣住的脸。
紧接而来的是开学,我第一次觉得开学是件喜庆的事,因为我今年得了最进步奖,开学典礼上,要到我仰望了无数次的主席台上领奖。
本以为自己那么努力地学习,期末考试一定会考得很好,可成绩下来,也不过考到14名,只是学校里算得是一学年的成绩,这么算下来,我在班里前进了27名,也算很大的进步了。
领奖那天,我穿戴的整整齐齐,满心欢喜地等在主席台下,眼睛盯着主席台上正在领优秀学生奖的季川上,他站在从左数第二个上,我心里说不出的激动,终于能完全跟上他的脚步,走过所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耳朵一直紧张地竖着,生怕一会儿叫到自己的名字时,听不到。
上台之前,站在楼梯口的老师一直强调:“从这面上,从那面下,别走错了。”即使这样台上还是有同学转错方向,下面一片哄笑,把我弄得更紧张了。
终于轮到自己上台了,在台下看着的时候,总觉得这是很荣耀的事情,可是上了台发现原来不过也就是那么会儿事,并没有我想象的神圣。台上的老师也在互相问着,自己该把奖发给哪一个。
给我颁奖的是年级主任,和站在走廊里骂我乱串班级时的脸没有什么两样,依旧一脸严肃,他把奖状和信封交给我,说:“同学,继续努力。”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我就是以前天天趴在一班门口喊季川上的陈小沫了。
领完奖,下了台,看见季川上还站在主席台旁边,便朝他招招手,问他要干什么,他扬扬手中的讲话稿。我才想起,他是今年讲话的学生代表。我冲他握了握拳头,他冲我点点头,我便转身一路小跑回自己班级,生怕晚了来不及看季川上讲话。
刚坐定,杜娇娇便对我说:“给我看看。”
我把奖状递给她,她却拿过信封去。“谁要看你的破奖状。”打开信封,露出两张粉红大钞。
“哎呀,要请客哦。”
“好啊,吃煮串,还是喝奶茶?”我嘴里应着,心里却想用这两张钞票做点什么,毕竟是第一次。
“要不要这么小气。”
“要。”台上的季川上已经开始讲话,久经百战的他讲得不徐不疾,游刃有余,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里,我傻呆呆地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总觉得自己好像离他又近了一些。
最终还是耐不住杜娇娇还有后桌老徐、王杰的轮番炮轰,我不得不在周五放学后请他们吃饭,杜娇娇又拉上了张皓,还说要叫徐悌。
我想,如果要请的话,应该自己叫,于是便跑到徐悌班跟他说这件事。
徐悌笑着说:“不错哦,陈小沫。”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心虚,本来是不错,可是自从季川上说过那句话之后,我又变回了原来的状态,每日想着的尽是怎么多与季川上说上几句话,那个没有出息的陈小沫又回来了。
跟徐悌说话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思考要不要叫上季川上,只是怕徐悌看不起我,最终还是作罢了。
周五放学后,我们六个人聚在学校旁边的小饭店里吃饭,找了张桌子坐下,门外进来一群和我们穿一样校服的学生,季川上也在里面。
“川上。”张皓扬着手喊。
我溜了一眼,清一色的男生,一共五个人,并不见江流宛的身影,心里有些纳闷。他们几个男生都极为相熟,王杰说道:“要不然凑一桌吧。”然后一群人附和着。
对方有男生问道:“你们谁做东?”
“小花袄。”王杰指指我,自从开学他就一直叫我小花袄。
那个男生一脸了然说:“这就是小花袄啊,我看过你网上的照片。”
我满脸黑线,冷冷地干笑两下。旁边的人就起哄说:“哎呦,网络红人哎。”
徐悌有些纳闷,问道:“什么小花袄?”
老徐拿出他的手机,按了几下,递给徐悌,徐悌一看就乐了:“果然是小花袄。”
我一把夺过老徐的手机,三下两下给删掉了,说道:“你们再说,我就不买单了。”
那边有男生说:“你不买就季川上买喽。反正要坐一桌。”
原来那一群人是季川上请客,他已经去找老板换大桌子了。等换好桌子,全部坐下,才发现位置很诡异,我一边是杜娇娇,另一边是徐悌,而正对面是季川上,我突然就有些紧张,不敢直视。
年轻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多半不会在意菜色如何,酒水如何,只图一个热闹痛快,席间只有我和杜娇娇两个女生,其余八九个都是男生,要了几瓶啤酒,吵吵闹闹地,好不热闹。我和杜娇娇只顾吃,也不理他们。
埋头吃东西的间隙,我突然听到有人提到江流宛,心跳漏了一拍,马上竖起耳朵听着。
那人说道:“真是可惜了。”
我有点奇怪可惜什么,侧头看向杜娇娇。杜娇娇咬了一口手中的香蕉饼,说道:“你不知道?”
“什么?”
她小声说:“他们俩分了。听何小荷说,是因为江流宛转学,所以两人就分了。”她说完,还一脸惋惜地说:“年轻的感情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啊,我很是吃惊,抬头看季川上,他正低着头,认真夹着自己面前的醋溜土豆丝,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手一上一下。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指指土豆丝,意思说你要吃吗?突然觉得周围的嬉闹都褪去了,只留下我们两个隔着整张饭桌坐着。季川上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我既为他难过而担忧,又为他难过而气恼。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没有预想的开心,又想起那日他的电话,心里一阵自嘲,原来只不过那个人走了,所以又轮到了我上场。我低下头默默地吃掉面前的菜,已经凉了,一直凉到心底。
徐悌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说:“都凉了,别吃了。”
“啊。”我点点头,筷子却没有停。
徐悌用他的筷子按住我的筷子,我这才停下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是一泓春水,明亮澄澈。我赶紧收了心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百倍,说道:“我会努力的。”
徐悌无奈地笑了:“努力什么啊,努力吃菜?”
我笑了笑,喝了口热茶,点点头,又把杯子伸向徐悌,让他再给我倒一杯,热茶暖人心,我喃喃地说:“谢谢。”
等到全部吃完,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收款台,季川上已经把钱全付上了,我硬要给他,他却说回家再说。
这样的话,听起来是那么暧昧,我有点情不自禁地想沉溺。然而仅存的理智却又在挣扎,是因为江流宛走了,所以他才会对自己这样的。
季川上,你真是个可恶的家伙,讨厌。
候补陈小沫
辗转反侧到半夜,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平衡点:即使是候补,也要好好努力,至少还有争取的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好。
终有一天,我会从候补陈小沫变成季太太陈小沫。我无限意淫着我和季川上的未来,窗外响起了车子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很容易便能捕捉到,我想一定是陈小朵下班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往外看。
我看见穿着白色大衣的陈小朵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中走出来,而不是她的红色雪铁龙,接着另一边下来一个男人。
啊,我心里一阵惊喜,陈小朵原来有男朋友了呀。
那个男人和陈小朵一起进了楼,我赶紧跑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不一会儿他们便上了楼,手一拍,门口的声控灯便亮了,我这才看清,原来那个人是季爸爸。刚才兴奋的心情平伏了,没有戏看了。
陈小朵和季爸爸道别,拿出钥匙,哗啦啦的响着,我往后退了退,她一开门便摸索着门厅的灯。
“喂。”
陈小朵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包掉到了地上。意识到是我后,轻声埋怨着:“吓死我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睡不着。”
她伸手打开灯,弯下身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