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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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二郎却脸幽怨恨不得和弟弟换换
别了苏八娘众人码头时街上人群突然阵骚动睛只见三个锦袍少年骑着骏马在群家丁簇拥下趾高气扬招摇过市
这年代街上坐轿不稀奇骑马才稀罕因为宋朝养马之地只能通过茶马贸易换取导致马匹价格高昂匹马进口价格平均是三十贯且主用于军用再辗转民间又不知加价何陈恪曾经打听过像他这样普通人买匹军马平均百贯左右等于辆家用轿车
如果是骏马那价位就相当于跑车了
而且养马费用可养车贵了因为用作骑乘马必须专人照料训练喂精料马又较娇贵不像驴和牛那样好养所以人家养不起马不养骏马了
可眼前这三个锦袍少年竟骑着三匹高头大马这跟开着三辆跑车过街效果是样样
但是眉山街道狭窄少年们身边又簇拥着家丁他们往东去别人基上便法朝西走了只能纷纷在道旁避让
“这是谁家娃娃好大派！”陈希亮虽然也在路边但脸不悦道：“年纪就锦衣宝马、前呼后拥非惯坏了不行”
“这个唉……”苏洵尴尬道：“这是我内兄家个孩子”
“程家人怪不得呢……”陈希亮不便在什么但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屑
陈恪老爹这态度心得了我买马大计又得无限期拖后了
来码头上船装完货得等刻钟苏洵便拉着陈希亮江边走走宋辅却留下来可怜巴巴望着陈恪
“宋叔叔你别难为我了”陈恪苦笑道：“《伤寒论》十卷二十二篇三百九十八法你让我背出来是不可能我已经尽量回忆了七七八八真再留手”
“我知道”宋辅也叹口气道：“是我贪心不足了总着窥貌”
“这种心情我理解”陈恪点头道
“谢你了三郎”宋辅终于不再执念郑重抱拳道：“我欠你个大人情！日后然”
“不用日后现在就行”陈恪向来这样不含蓄
“呃怎么？”宋辅不解道
“听你是武术高手？”陈恪声问道
“高手算不上否则也不会弃武从”宋辅谦逊道
“那么真武术存在？”陈恪瞪眼道
“当然”宋辅脸自豪道：“咱们蜀中便是武术盛地我师门青城山是天下武学之宗”
“能开碑裂石么？”陈恪追问道：“能飞檐走壁么？”
“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开碑裂石不过碎块砖头问题”宋辅实话实道：“至于飞檐走壁得什么程度了丈以上墙人上得去”
“这么来无非就是力量大些身体轻些？”陈恪失望道他指望着跟宋辅学学武术呢
“万不可轻视武林中人”宋辅神情严峻道：“武术乃杀人之技专攻软肋穴中者非死即伤阴损招数别人拿你穴道下当时无恙但过个十天八天可能就卧床不起了”
“可以教教我点穴么？”陈恪登时来了精神
“可以是可以”宋辅摇头道：“但我师门铁律四十岁以前只练指力、认穴不练点穴你可受得了？”
“呃……”陈恪登时泄了气
“回头我传你套调息之法吧”宋辅些歉疚道：“虽不会让你变成武林高手但若勤加练习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那……好吧”陈恪怏怏道险些把老宋鼻子气歪了自己感激他传授《伤寒论》准备以青城派压箱底吐纳法报答这子竟提不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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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船上陈希亮对他兄弟俩道：“下个月中岩院再开班了”
“是”二郎点头道：“我和老师打过招呼三郎和五郎能进去”
“嗯你苏伯伯家俩子也去”陈希亮颔首道：“你苏伯伯让给租个院子他们家暂时搬咱们县好方便照顾”
“是么？”二郎惊喜莫名他在苏家三天只跟心上人了不五句话分别是：“贤妹久违了”“谢谢贤妹”“不客气贤妹”“后会期贤妹”“贤妹我……”
他不认为是自己太废材而归咎于双方太陌生听苏家搬青神住登时脱口而出道：“我们家闲着那么间屋让他们住进来就是……”
“我也是这个意思”陈希亮道：“但我是担心你苏伯伯不接受他太面子了二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感受……”陈希亮望着陈忱道：“二郎我知道你对苏家八娘意”
“才……”陈忱脸登时变成块红布
“写在脸上了”陈希亮叹口气道：“但我上船之前已经问过了……人家八娘已经亲了”
就好晴天道霹雳扇正打在二郎脑门上他登时就傻了眼：“谁谁？”
“就是今天你程家那三个纨绔子弟大哥叫程之才”陈希亮道：“他是程夫人亲侄子苏八娘表兄十年前就已经订婚明年等你程伯伯回来便完婚了”
“爹你别了……”二郎眼泪夺眶而出下变成霜打茄子青春少年初恋难道盛开就凋零么？
程家……强么？”陈恪突然问道
“眉州第豪门”陈希亮叹息声道：“咱们不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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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天石砚（）
（这是昨晚发过但直不能过审只好删了重发大家帮我作证骗人）
宋代门阀但依然真正大族存在在眉州程家就是真正大族从苏轼曾外祖辈开始程家已经连续三代为官至少在眉州地面上算是世宦显贵了
苏家虽然不算穷但起程家来却天壤之别这两家之所以能联姻是因为这代程家家主程浚与苏轼伯父苏涣乃是同科进士
如果在别地方可能这种同科关系尚不足以填平两家鸿沟但在宋代川蜀历史就是半部血泪史开国后甲子连活下去成问题谈什么教？所以直了真宗天禧年间才堪堪个姓孙登进士第
而眉州又等了二十年才等苏涣与程浚这科两人同时及第消息传来真是举州欢庆迎接他们衣锦乡队伍竟然百里不绝盛况空前绝后后人甚至无法理解
也正是在那样背景下已是世家显宦程家才会屈尊与苏家联姻由程浚妹妹九娘下嫁给了苏涣弟弟苏洵……在当时程家认为苏家既然出了进士飞黄腾达应该不在话下何况当时苏家虽不算大户但也是田产大地主
谁知道十年过去了苏家非但发迹反而越混越磕碜……苏涣兄弟三个他自己是个名清官在外宦游尚且捉襟见肘别提周济兄弟了而留在眉山苏澹、苏洵两兄弟个务农、个屡考不第自然被人低
反观程家却随着程浚官越做越大愈加发达起来如今程浚已经官任夔州路转运使……‘路’是宋代级区划相当于后世省整个川蜀被分为四路每路高长官就是转运使夔州路就是后来简称‘渝’那个地方其重性不言而喻
这也是目前为止蜀地出大干部了……
“程家不仅是眉州第家”见儿子感兴趣陈希亮便介绍道：“是眉州首富”
“他们靠什么发财？”陈恪并不意外家里这么大势力不发家难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陈希亮道：“只知道程家田产庄园而且好像程家旁系亲族不少人是榷商”所谓榷商就是指从事盐﹑铁﹑酒等专卖品交易商人……这些国家垄断商品虽然名义上由官府专卖但官府是政务衙门不可能亲自经商所以把这权力委托给某些个人或商号由其代行专卖之权被委托商人就叫榷商
榷商们卖着赚钱商品背后官府撑腰但深厚背景普通商人休涉足这个幸福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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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榷商这个词陈恪眼皮跳了下他脱口问道：“程家榷酒么？”
“不清楚好像榷吧”陈希亮不确道：“怎么了？”
“什么……”陈恪知道接下来这年对陈希亮意味着什么所以不准备把黄娇酒事情相不然以老爹性格又不能安心去考试了
“别程家钱势但并非良配”陈希亮果然继续道：“这不是贬低他们程家那三个子就知道……”背后论人长短不是君子所为他便硬生生打住话头弹了儿子脑门下道：“跟你这些不相干作甚”着呵呵笑道：“不过苏老泉倒起来苏家妹尚未婚配为父为你下聘如何？”
“好意心领啦……”陈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孩儿听‘娶妻在德’什么意思？就是找个笨点老婆我听……听苏辙他这个妹妹了不得才学他高我可不整天脑筋急转弯得填诗作词对对子对不出来被各种嘲笑……男人娶这样老婆什么尊严可言？”
“……”见陈恪反应这么强烈陈希亮忍俊不禁这才像个孩子么但他不敢苟同道：“你可能先入为主了程夫人教出来女儿不会像你象那样”
“那是留给别人消受吧”陈恪思路十分清晰道：“我就娶个笨点儿……”他接着‘能受得了我娶个老婆’但这话实在不着调就改成了：“能显得我聪明”
“哈哈哈哈……”陈希亮被逗得大笑起来道：“罢罢为父给你找个蠢媳妇时可千万别哭鼻子”
“我是希望能自己找……”陈恪认真道
“休”陈希亮觉着这话题不该再继续下去了又弹他脑门下道：“去安慰安慰二哥别让他真跳下去”
“哦……”陈恪便走船尾跟两脚悬空在水面上二郎并肩坐下便他幽怨目光：“你们点同情心么！人家正伤心呢！”
“什么好伤心”陈恪捡起船上片石子用力丢水中：“我是你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怎么不放弃？”
“她不是嫁人么？嫁人就希望！”陈恪又扔出块这次打出了水漂他得意举下右拳道：“退步就算嫁了人也样希望”
“嫁了人咋希望？”二郎瞪大眼道
“大宋朝离婚又不稀奇”陈恪经验丰富道：“你可以第三者插足么”
“这什么乱七八糟”二郎郁闷道：“人家是青梅竹马表兄妹我插进去么！”
“那就算了吧”
“若能这么简单就算了我也不配喜欢她”不平日里温和老实陈二郎是颗情痴种子呢
完他拍拍屁股起来却被陈恪把拉住手臂：“你不放弃就去争取休拖泥带水淋漓不尽让人不！”
“我怎么争取？人家订婚了！”陈忱抓狂了
“就算是结婚我也能帮你把娘抢回来！”陈恪怒其不争道：“不是江水凉真把你丢下去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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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亮意是让陈恪劝劝二郎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苏家找若让他听陈恪竟个劲儿给二郎鼓劲非得气歪了鼻子
好在他这时注意力放在方砚上陈希亮打开包袱找些干粮果腹谁知摸了这玩意儿拿出来……只见这方砚台颜色似鱼鳞着闪烁浅碧色彩且石质细润光滑微显道道脉络敲之能发出悦耳声音显然绝非凡品
“这是哪来？”陈希亮举着那方砚沉声道
“苏老二送我”陈恪道：“是自家地里刨出来送给我做个念”
“这个败家子！”陈希亮骂声但显然不是骂陈恪：“竟将此等祥物送人！”
“这方砚来头么？”陈恪好奇问道
“嗯我之前见过这砚”陈希亮点头道：“苏老泉是去岁苏轼在后院凿地为戏时发现他心将石头磨成了砚台才发现这石头不仅磨墨容易而且能使磨好墨水保持长时间润泽”
“苏轼便拿给家人家里人好苏老泉是赞美：‘这是天赐你学识象征你应该把它当成宝贝来使用！”
“苏轼果然对那砚宝贝不得了就连我也只给过次”陈希亮指着那砚台底盘道：“你这里他题写砚铭呢：‘受其成而不可或主于德或于形均是二者顾予安取仰唇俯足世固！’”
“这法可你强出不止截”陈希亮大摇其头心里却暗叫道：‘显然我也高截子……’完才收回赏玩目光惊奇道：“这么贵重东西他怎么会送你呢？”
“可能是我顺眼吧”陈恪摇头道
“也不知苏老泉是否知道”陈希亮呵呵笑道：“罢了就让我儿也沾沾学之气啥时候苏老泉再给他”完他边收起那方砚边盯着陈恪道：“认识了苏家二郎我儿压力？”
“什么压力他才华任何人高我个也不算什么”陈恪慢条斯理道
“嘿……”陈希亮简直气死他怒目而视道：“我陈希亮儿子怎能未战先怯呢？！”
“……”陈恪不回话了显然不以为然
“来……”陈希亮不愧是老姜马上拿主意道：“必须让苏家人住我们家了！”他太清楚陈恪骨子里是着强烈骄傲好强就不信和苏轼起学习他能甘心差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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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个敏gan词被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