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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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媒
高山流水世代传,情自深兮义自坚。
但伤世上知音稀,从此千古一绝弦
内容标签:七五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昭,白玉堂 ┃ 配角:颜查散,颜夫人 ┃ 其它:昭白
《(猫鼠同人)随园+双溪+故人+冰媒(昭白缘系列)》作者:+风定初+
冰媒
作者:+风定初+
一
“冰媒”是媒人的雅称,某很喜欢这两个字,就直接拿字面上的意思来敷衍成篇小文。
一、良宴
时至六月,虽不若七月流火,白花花的日头也着实骄人,汴京的长街似乎杳无尽头,白玉堂走在街上,觉得自己已经被晒成了一股子烟。
乌帽斜戴,朱衣半敞,休说堂堂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的官威,便是傲笑江湖风流天下的名号,白玉堂此时也全然顾不得了。
平时见那猫巡街仿佛也不是十分辛苦,十里长街缓缓而行,一路上气定神闲,怎地到了自个这里,便搞得这般狼狈万状?
哼哼,说来总是那猫不好,去什么青州查案,一走便是十日,算来明天才归,这巡街的苦差,便都落到了白五爷身上。白玉堂一边悻悻地走,一边把展昭腹诽了个遍。
也是自己多事,那猫走时只叮嘱自己留守开封,保护包大人,巡街之事自有王朝马汉等校尉例行。其实以展昭堂堂四品之职,这巡街之事也早不必亲自做了。偏偏那猫好性的很,又是个劳碌命,破案之余便在衙里坐不住,非巴巴到这汴京长街上走个来回不可,顺手儿拦拦惊马,抓抓歹徒,帮帮孩童,一路上笑眯眯走过,东家西家的打着招呼,那人缘儿能好到天上去,换来白玉堂无数的鄙夷。听那猫殷殷嘱托,白玉堂只懒洋洋应了,心里道五爷难道也是你这般劳碌猫儿么?
那猫在时,日日忙着斗猫逗猫,只觉时间过得飞快;却不知怎的自他走后,连日头也转得慢起来。偏生这几日开封府又无甚事故,长日无聊,直把个白玉堂闷得手脚发庠。这日清晨,照例搬着指头数日子,算到明天便是展昭归期,忽地一阵兴奋,也不知中了哪门邪,拦住正要出门的王朝和马汉,道是今天开封府由你等带人守护,巡街之事便由白五爷做了。
看到王朝马汉一脸愕然,白玉堂一双微眯的桃花眼登时瞪圆,冷哼道:“怎地?难道这街只有猫儿巡得,白五爷便巡不得?”
王朝马汉连连点头,知道彼时这白衣人虽已份属同僚,那性子却和展大人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是少惹为妙。当下不敢多言,眼睁睁看着白玉堂跨出衙门,扬长而去。
才走了两条街,白玉堂便叫苦不迭。时近正午,日头越来越毒,白玉堂待要打道回府,却又顾着面子,担心王朝马汉等人笑话,恨恨连声,少不得咬牙坚持。
前面街道一转,拐角处一栋三层酒楼甚是豪华气派,正是白玉堂爱去的醉仙楼。平时展昭巡街时,白玉堂便时常坐在临窗的雅座上,把酒临风,顺便得意洋洋地把那辛苦猫儿嗤笑一通。谁料今日辛苦猫儿换成了辛苦老鼠,却不知坐在那雅座上悠闲自在的是谁?一念至此,白玉堂忍不住抬头向二楼窗口望去。
却见窗口前一个文士模样的青年微微含笑,正静静看着自己。
白玉堂又惊又喜,大叫一声:“颜大哥!”纵身掠起,穿窗而过,甫一落在那文士面前,一拳便擂了过去:“颜大哥,你是几时到京的?怎地不通知小弟一声?”
那文士被白玉堂擂得退了一步,方才站定,苦着脸道:“贤弟还是这般……洒脱!”
原来这青年文士正是开封府尹包大人的弟子、白玉堂的结义兄长颜查散,五年前颜查散状元及第,官拜翰林院大学士。但颜查散心系民间疾苦,立志造福百姓,自求外放,因为官清廉,受人爱戴,圣上大悦,官升一级,复召回京。
颜查散文采风华,白玉堂甚为心折,但自颜查散外放之后,便相见甚少,此时喜不自胜,连连问道:“这回回来还走是不走?见过包大人不曾?”
颜查散斟了一盏清茶,放在白玉堂面前,笑道:“这回做了京官,恐怕要住一阵子。恩师那里为兄一早便去拜谒了,本想去拜访贤弟,却得知贤弟一早便出来巡街,因此便忙忙赶来了。”
白玉堂听他说出“巡街”字样,脸上一红一白,却不答言,拿起茶盏一口饮下,方觉消了些热气。只听颜查散道:“你我兄弟一别几年,正有一番话说,此地不是畅谈之处,今晚为兄略备薄酒,在颜府旧宅相候贤弟如何?”
白玉堂沉吟道:“今晚么?猫儿明日方归……”
颜查散愕道:“猫儿?”忽地恍然,含笑问道:“贤弟口中的‘猫儿’,可是暂调开封府的展护卫、官封‘御猫’的展昭?”
白玉堂回过神来,点头称是,颜查散道:“贤弟昔年盗取三宝大闹皇宫诸事,为兄在外也约略得知。如今贤弟已与陷空岛上四位哥哥一同归于开封府我恩师,正是可喜可贺。怎地贤弟却叫展大人‘猫儿’,难道还念念不忘名号之争不成?”
白玉堂笑道:“小弟哪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四位哥哥嫌官场拘谨得很,平时自在惯了,受不得这般约束,只保留了官号,并不认真当值,现今已返回陷空岛去了。”说完忽地一怔:四位哥哥都受不了拘束,那我……为何还在这里?
颜查散果然问道:“四位哥哥不愿为官,原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以贤弟的性子,却为何甘愿留在开封?”
白玉堂正在出神,闻言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那猫儿!”语毕方悔说得太快,已是迟了,脸上不禁一热。
颜查散摇头道:“贤弟莫要口是心非!为兄初到汴京,便闻得汴京百姓津津乐道间,尽是贤弟和展大人之间名号相争之事,恩师也曾言道,开封府夜半常闻呼喝邀斗之声。究竟为何,快说与为兄听听!”
当下白玉堂眉飞色舞,把封御猫、闹汴京、盗三宝、邀陷空等诸事一一道来,颜查散本来闲闲饮茶,含笑听着,及至听到通天窟陷猫之事,再忍不住,一口茶“扑”地喷了出来。
白玉堂也笑道:“那猫却也仗义,当日向四位哥哥许诺,凡事必与我‘荣辱共之’,哥哥们方许他带我回京。见那皇帝时又承担为个人恩怨,一力把责任揽了去,皇帝方不追究,又兼包大人力荐,皇帝才把四位哥哥都封为五品护卫,反封了我为四品带刀侍卫,竟和那猫儿平级!”
颜查散点头赞道:“展大人大仁大义,心胸坦荡,着实难得!”
白玉堂撇嘴道:“才不是!那猫儿一脑门仁义道德,满肚子食古不化,把世人都骗了去,谁知却是表面正经,骚在骨里!”
颜查散失笑道:“贤弟刻薄太过,为兄却知展大人断不是贤弟口中那样人!昔年虽也匆匆见过几面,惜乎未曾深交。也罢,为兄先回去准备,等明晚邀请贤弟与展大人过府畅饮如何?”
白玉堂突感尴尬,颜查散方才出口相邀,自已却道猫儿未至,想那颜查散邀请的又不是猫儿,前言后语连起来一想,心中后悔不迭,只得狡辩道:“非是小弟今晚不去,奈何猫儿走时,嘱托我定要保护好大人。明天猫儿回来,再一起去拜会大哥。”把手一拱,告辞而去。
翌日,太阳照旧白花花的灼人,白玉堂巡街的兴致已过,又记挂着展昭要回,遂打发张龙和赵虎去了。一时吃过午饭,半坐半卧在展昭房内床上,手中一柄折扇摇得“哗哗”作响,仍挡不住心头烦躁。想那猫此时说不定正在路上奔驰,又不知怎生辛苦?
正自胡思乱想,忽见门帘一挑,一人走进屋来,正是展昭。
白玉堂一骨碌爬起,一把拉过。
展昭风尘仆仆,喘息未定,一进屋便被吓了一跳,无奈道:“五弟——”
白玉堂也不作声,只顾上下细看,见展昭面色微红,束发凌乱,一袭蓝衫衣角染尘,背上更是汗湿了大半,但除了略显疲惫之色外,却不曾有他。
当下微微点头,颇感满意,心知展昭是怕自己担心才匆忙赶回,嘴上却仍取笑道:“笨猫就是笨猫!这么大毒日头底下拼命赶路,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顺手拿起一块汗巾,浸了水递给展昭。
展昭被他瞧得浑身发毛,本来大汗淋漓,此时又密密出了一身细汗。闻言白了白玉堂一眼,只是被他取笑惯的,也不答言,接过汗巾蒙在脸上,顿觉丝丝清凉沁入。
只听白玉堂道:“猫儿坐下好生歇歇!吃过饭了不曾?”
展昭道:“展某看天已过午,便在外面胡乱用了一些。”
白玉堂道:“那便先喝口水,五爷这就给你打水洗澡,去去这猫的燥气!”说完人已一阵风地去了。
展昭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阵感动。知道这人素来面冷心热,关心起人来也总是用这种别扭的方式。
一时洗毕,展昭换了干净衣衫,神清气爽,便欲去见包大人报告案情始末。白玉堂看着他笑道:“这么大中午的,包大人也不坐堂。你累了这半日,还是先在床上眯一会,下午再见包大人不迟。”不由分说,拖了展昭来到床边,按在床上。
展昭无奈,只得依他。却见白玉堂也脱了靴子,坐在床边道:“猫儿向内些!”不由探身道:“五弟这是?”
白玉堂横他一眼:“侍候你半日,五爷也乏了,还不许五爷歇会?”扎手扎脚扑上床去,倒把一张床占去了大半。
展昭只得由他,想着自把那人从陷空岛带到开封府以来,又有哪一晚不是在自己房里过的?念及陷空岛四义殷殷相托,自已又确比他年长一岁,少不得处处照顾,那人便更得了意,索性硬赖在自己房里不走了,开封府专为其设的住处反倒如虚设一般。
只是本来天热,两人又挤在一处,展昭只觉才下去的汗意又要涌上来,当下拿过床上白玉堂的折扇,轻轻为二人扇动。
白玉堂忽地探身,俯在展昭耳畔呢喃道:“猫儿,我那结义兄长颜查散近日奉调回京,今晚邀我们去他府上,下午你去见过包大人便回,可别忘了。”这几日不见展昭,不免悬心,夜间也睡得不甚踏实,如今见展昭平安,心忽然一放,习习凉风袭来,鼻息渐沉,竟自睡了。
展昭侧身望去,见白玉堂面色微红,睡颜恬静,一颗心只觉柔软不堪。和白玉堂朝夕相伴已近一年,那人乖张凌利的性子,直是匪夷所思,每每气得自己发了脾气,又没了脾气,若当真分开几天,偏又觉得心里空荡荡没个着落处,看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呢。不过那人倒是和自己越来越亲近,陷空岛上的四位义兄反倒靠后。只是这亲近的方式么……展昭推了推白玉堂搭在自己腰畔的手,却觉那人搂得更紧了些,无奈一笑,渐渐倦意涌来,也自睡去。
黄昏时分,展昭已把案情向包大人交待完毕,颜查散的拜贴恰也在此时送来,白玉堂不觉一笑:“颜大哥几时也学得这般讲究!”硬逼着展昭换上一件半新的梅红色长衫,自己却仍是一袭白衣,只领口处绣了一圈缠枝梅花,愈显得玉面朱唇,风流倜傥。见展昭看着自己抿了嘴儿笑,横他一眼,忙忙地拉了便走。
颜府在汴京西郊,已离了城中的繁华所在,显得颇为清静。此时颜查散已在府门相候,见一红一白两条人影迤逦而来,忙拱手为礼。
展昭还礼不迭,道:“劳颜大人久候了。”
颜查散抬眼望去,见展昭剑眉斜飞,明眸清湛,长身玉立,飘然出尘,不由喝了声彩,暗道果然是我泱泱天朝才能出此俊逸人物,和义弟并肩而立,俨然一对璧人。这样的两人正该惺惺相惜,却不料因为名号之称,争争斗斗将及一年,一会席间,还当设法化解才是。因笑道:“久闻展大人之名,惜乎虽曾相见,总无缘结交,今日光临敝舍,颜某实乃三生有幸!”
展昭道:“展某一介武夫,大人谬赞,愧不敢当。”
颜查散见白玉堂立于一旁撇嘴,已知这义弟早不耐烦,当下笑道:“展大人,贤弟,酒菜早已备好,里面请。”将二人一径从前厅引入后院,只见回廊曲折,正中一条青石小径漫过,闲闲散放几处山石,院内几株梧桐高大挺拔,一弯粉墙下数株老梅枝叶浓绿,映得小院甚是清幽。
白玉堂道:“大嫂何在?快请出来,也好让小弟拜见。”
颜查散道:“你大嫂身体一向不好,又兼这次回京,车马劳顿,现正病着。她也念你的紧,过几日好些了,必请贤弟过来说话。”
白玉堂点头,也知这颜夫人一直身体孱弱,以致颜查散成亲五年,膝下尤虚,二人虽伉俪情深,却也不免引为憾事。
颜查散早吩咐人在梧桐树下悬了两盏素白灯笼,映照的颇为明亮。下面安放了一条雕花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