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又绿江南岸-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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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在他面前就是白纸一张了。而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在这个地方捐建小学,要过了这么多年以后,来重新打理这个他自己都并不准备再回来住的老房子?这些,她都一无所知。顾苏迟亦是如此,她就是太自负,认为妖精的力量比凡人强大很多,稀里糊涂就跟着顾苏迟一路走了下去。结果到最后,他却冒出一个师父和未婚妻子出来。反而是她,除了隐瞒他自己是妖精之外,他对她初涉红尘后的事情,知道的几乎清清楚楚。
林希洄忽然间的走神,引起方哲的注意。他轻轻拍了下林希洄肩头:“丫头,你在想什么?”
林希洄回过神来:“啊,没事啊。你不要打岔,快点交代,为甚么要跟葛家村死磕?”
“谁跟葛家村死磕了?”
“你啊,你为什么要把希望小学建在这里?”
方哲轻弹了林希洄脑门一下:“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既然你总是觉得自己很能干,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弄明白吧。”
林希洄恼了:“方哲,你别以为我真干不出来。”她说完,气呼呼的离开了。
方哲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生气,连忙去追她:“希洄,你去哪里?你别乱来。我们说的是看你有没有本事和时间打听出来呀,你现在的时间不是应该用来和我一起除草吗?”
林希洄回头看方哲:“再跟着我,就跟你绝交!”威胁完方哲,她这才跑了。
靠,方哲嘀咕,又来威胁我。他现在要是还怕这种威胁,他的名字倒过来叫!
方哲一路去追林希洄,一边叫着:“希洄,希洄,你等等,你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小心被人看笑话。”
林希洄头也不回:“你等着人家看你的笑话吧。”
方哲直觉不妙,可又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可是方哲无论怎么跑都追不上林希洄。他再一次诧异了,林希洄是他这辈子见过的跑得最快的人了。他和她交往这么久,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葛家村并不小,方哲和林希洄的追逐很快引来一堆留守老人和儿童的围观。间或有些略微年轻的闲汉和女人也来看了。
众人对着奔跑的两个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在窃窃私语。方哲甚至能清楚听到人们说话的内容。
“那是方哲吧?”
“没错,他前两天回来了。”
“哎哟那姑娘是谁啊,怎么得罪他了?灰头土脸的在街上乱跑,他还追着不放?”
“咱要不要帮帮那姑娘?”
“是啊,一个大男人,当街追一个女孩子,他是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咱们几个合伙把他拉住吧。”
方哲觉得他不能再追了,再追下去,他会被人当成流氓围殴的。他停在当下,呼呼直喘气。林希洄,你厉害!
方哲刚站好,又听到旁边人的窃窃私语。
“什么呀,那姑娘是方哲的女朋友。咱村的老戚和老董回来的时候,都看到过的。”
方哲在心里哀嚎,这句话怎么早没人说呢。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追出来的汗,打算往回走。走的快了吧,他刚追了人,觉得太累。走慢了吧,他觉得被人当猴看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他不就是年少无知的时候得罪过大伙吗?大家要不要这样对他呀?
方哲干脆大大方方朝着路边一位老人伸出手,用力握了握老人家的手:“这是何爷爷吧?几年不见,你比当年看着更精神了。”然后转向另一个老人,再次用力握住人家的手:“这是吴奶奶吧?吴奶奶你好啊,前天就应该去拜访您老人家了。我是方哲啊,您眼神不好,可能看不清。”然后再一转身,摸了摸身旁一个小孩子的头:“我看你长的样子,应该是谭叔叔的儿子吧?你和你爸爸长得真像。让我想想你叫什么来着……”
如是三五次后,街边围观的人群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呼啦一下子都缩回自己家去了。
方哲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唔,这才对吗!
结果,方哲走了没几步,还没得意够,就听到村子里的高音喇叭开始广播:“乡亲们注意了,乡亲们注意了,有个年轻小姑娘,就在村委会门口。她是专门来听大家讲故事的,大家谁知道好故事,就来讲给她听。一个故事一百块,讲得好的还另外有嘉奖。乡亲们注意了,乡亲们注意了……”
毛大爷几十年如一日的声音响起,好像没有年轻过,也没有老过,依然是拖着一副慢悠悠的长调子,不慌不忙的做广播。
年轻姑娘,要听故事?
方哲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这肯定是林希洄搞得鬼!林希洄,算你狠!
村民一听,只要讲故事就有这么丰厚的报酬,谁也顾不上研究方哲了,纷纷往村委会走去。
方哲站在当下,苦恼的揉着后颈。他已经因为收拾老房子累得半死了,林希洄还在精力旺盛的给他添乱。他这是找了个什么女朋友啊!
林希洄从村委会借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在村委会门口摆了个小摊。有好故事讲的,就和她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慢慢讲给她听。不过,即使肚子里有一堆好故事,也得先来后到,到一边排队等着前面的人。
大家本来以为讲什么故事都行,结果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位漂亮的女孩子对故事内容和题材是有要求的。
林希洄大马金刀坐在凳子上,对围上来的人群清清楚楚不紧不慢的说:“我要听方哲从小到大干过的糗事、蠢事、坏事,你们知道多少给我讲多少。讲得好的,有一百块的奖励,讲得不好的,只有十块钱,讲得特别精彩的,奖励两百块,能讲出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有关方哲的秘密事情的,那就奖励三百块!”
她一定要弄清楚,方哲那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一个老太太连忙说:“用开水把我辛苦养得花浇死算不算?”
“算!”真是没天理啊!不过,这种事,林希洄觉得简单了解就行了,不用听细节。她递给老太太十块钱,“好了,如果没有其他可讲的,那您就买点零食磨牙吧。”
一旁又有人说:“把我家大黄毒死算不算?”
“算,十块钱,拿好!”这个不要脸的方哲!
“把我家大黑套住,然后宰了拿去烤了吃,算不算?把我家快熟的玉米偷偷摘走,和一帮混小子烤着吃了算不算?”
“算,十块钱,大叔拿好不送!”哈,这小子,净干一些招人嫌弃又不能让人大动干戈把他怎么样的事。他倒是挺会保护自己,干了一堆坏事还能免受牢狱之苦。
一个十分八婆的中年女人声音响起:“要说什么糗事,那他小时候不会说话算不算哪?”
小时候不会说话?这事立刻引起了林希洄的极大兴趣。她忙请那个看起来打扮的有些邋遢的中年胖妇人坐下:“大姐,故事慢慢讲,讲得好了有一百块奖励。”
胖妇人完全没料到,自己说了这么一个葛家村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却引起了林希洄的兴趣,暗暗感叹自己运气好。
林希洄问她:“大姐,你说他小时候不会说话,这是什么情况?我看他伶牙俐齿铁嘴钢牙,明明很能说吗。”
“那是后来了。他直到上小学三年级啊,才会说话的。”
“啊?不可能吧?我没听人说过他小时候是哑巴。”
“我不是说他小时候是哑巴。其实呢,他本来是会说话的,而且说的比跟他一般大小的孩子们都清楚流利。这个我们大伙都知道的。”
旁边围观的人纷纷点头,表示中年妇人说的是实话。
“那你刚才说他到了小学三年级才会说话的?”
中年妇人:“后来他六岁大的时候,受过一次惊吓,失声了。至于到底是什么惊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传言说是他亲眼看到自己爸爸被人杀了,所以被吓得失声了。”
方哲是当着林希洄的面,将那件事讲给童话听过的。林希洄记得很清楚,方哲说看到有人杀自己爸爸,但是他自己却吓得一声不吭。她怎么会那么笨呢,就没想到,那样的事情会给小孩子带来很大的打击吗?原来他曾经因为这件事吓得失声。
“他……真的失声?”林希洄又认真问了一遍。
“对啊,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哑巴。因为这个,还总是被小朋友们取笑。一直到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又重新开口了。”
“是吗?那他为什么又能重新说话了呢?”林希洄这下变得紧张起来。
又来了
中年大婶开始皱眉苦思,回想方哲当年是怎么开口说话的。答案是,大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口的。她儿子小军也只是说,有一天早上上课时,老师点名让方哲回答问题。大家本来都以为老师糊涂了,结果方哲就真的站起来回答了老师的问题。方哲忽然就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当时方哲说话不太清楚,而且有些小结巴,是后来说得多了,才又渐渐恢复清晰的。
“咳咳”方哲将自己打理干净,以最快速度来到现场。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村委会门口,他轻咳一声。
看到方哲过来,林希洄虽然无所谓,但方哲那一脸煞相却是吓退左右乡亲无数,大家纷纷避开村委会,各个恨不得退避三舍。只有坐在林希洄对面的大婶,因为背对方哲,又急于赚钱,所以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大婶依然在苦思冥想:“我儿子那时候和他同班,我想想儿子那时候是怎么说的。”
方哲双手撑到桌子上,近距离面对面,问林希洄:“玩够了没有?”
这话吓得旁边的大婶一个哆嗦,等大婶慢慢转头,看清楚旁边的人后,胖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方哲很轻巧的抓住椅子,连椅子带人拉了回来,让胖大婶坐好:“吴婶,你说话做事能不能小心点?万一不小心摔伤了,你家里老老小小的,可怎么办?”
吴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打哆嗦。
方哲:“吴婶你抽搐什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赶紧回家休息吧。”
吴婶双腿打着哆嗦,离开椅子,缓了半晌后,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林希洄和方哲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这位胖胖的大婶在嘀咕:“不是一直叫我吴肥婆吗?”
林希洄也起身,对着方哲:“听听听听,你都是这么叫同村的长辈的吗?现在知道喊人家一声婶子了?”
方哲从衣兜里掏出一面镜子递给林希洄。那是他临来之前,在村里一家杂货铺买的,专程买了给这一刻的林希洄用。
林希洄不解的接过镜子来看,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脏得都快成花猫了。
方哲又递给她一包湿巾。林希洄连忙接过来,仔仔细细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还不忘埋怨方哲:“都怪你,用脏兮兮的手指头乱摸人家。”
“我只掐了掐了你脸蛋,你什么时候给我乱摸了?”
“反正都怪你。”
“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干活不小心弄上去的比较多。”
“你跟我讲道理,好,那咱们就讲讲道理。”林希洄将湿巾和镜子往桌子上衣扣,“你说,你把大家都赶走算什么道理?大家各凭本事,我就要弄清楚你以前都干过什么丢人的事,你干什么阻止我?”
“我有阻止你吗?我说过一句不让你这么干的话吗?我有赶人走吗?”某人很得意。他倒是要看看林希洄怎么抓他小辫子。他可是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是那些村民自己要走的,真不关他的事好不好?
“有,你咳嗽了!”林希洄大声指出他的问题,“你明知道,只要你过来,大家就会害怕。只要你咳嗽,大家就会理解为你在威胁大家。你就是故意的,靠你多年的积威,吓走一大票人。你还真别不承认,别来跟老娘玩那嘴皮子上的把戏,那没意思。”
方哲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完全无话可说。
“哼!”林希洄气呼呼的丢下一声冷哼,大步离开。
方哲灰头土脸的去追人:“希洄,希洄。我跟你坦白还不行吗?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我都告诉你。”他哪里好意思把自己干过的糗事讲给林希洄听,何况林希洄根本不告诉他关于她过去的事,公平起见,他也不能让她那么快知道自己的一切。她既然想知道,他就随她去调查。本来以为林希洄只会低调的向村民打听,哪知道她会这么嚣张高调。他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啊。他就不该和一个女人去追求公平,公平算毛啊!
是夜,林希洄早早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虽然是单人宿舍,可配备的是很舒服的大床。唯一不方便的是,被子和枕头也只有一套。不得已,方哲只得开学校的车,去县城里买了一套新的回来。林希洄盖他新买的,他盖原本宿舍给准备的。
方哲坐到床边,想去逗逗林希洄,却发现床上只剩了一套枕头和被子,另外一套早被丢不知道哪去了。
他问:“希洄,我的被子呢?”
林希洄已经呼呼大睡过去,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
搞什么?不就是吓退了村民,后来又没及时追上她吗?这也不能怪他吗。在村子里上演男追女,这么追逐一场下来,肯定被暗中那帮看戏的村民笑死了。所以方哲发现林希洄跑进学校了,也就没再去追,径自返回自家老房子去继续打理房子了。只是这次他明显感觉到,